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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则鸣-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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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话也好,谎言也罢,他已然全不在意了。

    他只要结果,只看重结果。

    就好像,哪怕她对自己并无风月之思,儿女之情,他也浑不在意,全然不放在心上。他只想有朝一日,光明正大,无所顾忌,紧紧抱住她成熟的女体,叼住她肚兜儿的带子,一把将那小衣咬得扯去,至于她心底是否愿意,全不在他的考量之中。

    宋祁微微垂眸,把玩着手中那一小瓣甜橘,想着那快活光景,手上忍不住微微用力。

    待他回神之时,那掌中甜橘,已然化作一团稀烂。

    宋祁微微眯眼,望着那稀烂橘肉,忽地抬起手来,将那不成形的橘瓣缓缓送入自己口中。他细细品着个中味道,忍不住微微翘起唇角来——

    便是没了形状,烂成一团,这橘子的味道,依旧是格外香甜诱人。

第158章 晦日忽惊雪堕空(二)() 
晦日忽惊雪堕空(二)

    因官家还要与六部官员议事,徐三便与宋祁一同退出殿外。时值夏末秋初;天清日润;二人行于斜桥曲水之间;隐隐可以听见蛐蛐的叫声;此起而彼伏。

    宋祁听着那蛐蛐鸣声,一时竟有些出神;不知忆起了何事来;徐三连唤了他两声;他才微微蹙眉,转过头来。

    十五岁的少年,望着眼前二十一岁的女人;稍稍一顿,随即眉眼柔和许多,口中温声说道:“三姐有何吩咐?”

    他还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山大王时;叫过她姓徐的;叫过她徐老三,后来他转了性子;一副温文做派;便开始亲切地唤她为三姐;实在让徐三有些受宠若惊。她甚至还怀疑过;宋祁是不是也被人占了身子;为此而试探了他几回,却都没有捕捉过任何破绽。

    十五岁的男孩子,正处于青春期;性子说变就变,似乎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至少对于徐三来说,如今温和谦逊的宋祁,远比从前横行无忌的山大王,更适合成为一国之主。哪怕是装出来的,那也要他装得像不是?

    徐挽澜见二人身后,只远远跟着两名内侍,便压低声音,轻轻说道:“你一去就是三五个月,待你回来时,便是寿宁节,官家的六十大寿。我为你备好了礼,再教你一番说辞,你到时候依样画葫芦便是。”

    宋祁微微颔首,温声说道:“不知乃是何物?”

    徐三笑了笑,低低说道:“金银珠宝,古董字画,轮不着你送,送了反倒招致非议,惹人攻讦。我这儿有一匣独花兰的花种,稀世罕有,百余年来,世上只得三五株。官家乃是爱花之人,你送的这花种,既名贵非凡,又能使龙心大悦。”

    独花兰在现代都被视为濒危植物,被称作植物中的熊猫。而这一匣独花兰的花种,乃是魏三娘当时为了盐商之事,特地搜罗来送给徐府尹的。

    她本想让徐三来送,在寿宁节上出一番风头,不成想徐三一心辅佐宋祁,却是将这风头转让到了他头上。

    宋祁垂眸道:“那我又是得到这花种的?”

    徐三面上带笑,一张嘴,就编了个故事出来:“殿下率畿县官员,奔波于各州府间,推广种植御稻米,偶然之间,听村民说深山之中,有此稀世名花,便决心趁闲暇之时,亲自探看。那兰花生于山谷荫蔽之处,殿下不畏艰险,忙中偷闲,连续去了几日几夜,总算是找着了这稀世名花。”

    宋祁微微翘起唇角,接着又听得徐三凝声说道:“因那兰花长在山中,不便迁移,殿下亦甚是怜惜,不忍动它花根,因此便将这花种带了回来。”

    这个故事好在两点。

    其一,表现出宋祁仁民爱物,宅心仁厚,一个连花都不忍心动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个残忍暴虐之人呢?

    其二,宋祁忙中偷闲,连续几日,都不忘了寻访名花,这自然不是因为他也是爱花之人,而是因为他身为人子,孝思不匮,忠孝两全。

    宋祁细细听着,见她如此为自己着想,还为自己编出了这样一个完满的故事,不由微微勾起唇角来。

    他又低低问了徐三几句,问那独花兰长得何等模样,怎样播种,何时开花,又问这独花兰,可有什么药用价值。

    徐三回想着魏三娘之语,微微蹙眉,缓声说道:“送花种的人倒是提过,说这花可以入药,能治疮毒及蛇伤。具体该怎么治,怎么入药,我也是不明不白的。”

    她言及此处,稍稍一顿,随即勾起唇角,含笑说道:“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去问周内侍。他莳花弄草,谙熟此道,没甚么他不知道的。我养的那碗莲和通泉草,若没有他帮我侍弄,哪里能养得这样好?他还会把脉,还能给人开方子,你去问他入药之事,他肯定比我明白多了。”

    宋祁眸色微冷,瞥了她两眼,只觉得她面上笑容愈发刺目。他面上不显,只淡淡唔了一声,接着便找了个由头,大步辞别而去。

    在政治斗争上,徐挽澜想的法子,往往都是如何提升己方实力,如何让自己这边表现更好。而宋祁,无论表现得多么温文尔雅,谦恭下士,他的骨子里,都是那只狠戾乖张又记仇的小野兽。他心中想的,更多是该要如何将薛鸾踩到脚底下,让那女人世世代代翻不得身。

    譬如说这独花兰之事,徐三想的是如何通过这花,表现出宋祁的优势,加深朝廷内外对他的好感。而宋祁更为上心的,却是这独花兰可以医治蛇毒之事。他已经开始暗中筹谋,打算日后引薛鸾入局,在此大做文章。

    这两个人,一正一邪,一明一暗,本是殊途,却因时局之故,不得不并肩而战,相依为命。可等到大权在握,尘埃落定,两个人的路,势必是要岔开来的。

    徐挽澜倒是不曾想到此处。她初次见山大王时,那小子才十一二岁,几乎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她连他那被打肿的屁股都瞧见过,向来当他是个无知孩童,自然不会对他生出戒心。

    宋祁去后,转眼已是八月。桂子飘香,芦花飒飒,这日里半晌午时,开封府衙内,徐府尹才审完了一桩大案,正歇在后衙,轻抿茶水之时,忽见梅岭柳眉微蹙,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这女人向来淡雅自若,徐三还不曾见她露出过如此神色。她心上一凛,搁下茶盏,才一站起身子,便听得梅岭轻声说道:“官家来后宅了。”

    官家来了?

    今儿又不是甚么大日子,徐三先前也不曾听过风声。而且官家不是从前门来的,而是从后门进的,徐三一听,心上不由生出不好的预感来。

    她眉头紧皱,沉声问道:“后宅出了何事?”

    梅岭跟在她身后,一边随着她跨过门槛,往后院走去,一边低低说道:“似是罗五娘不好了。她差人给官家送了信儿,让人请官家过来,说是即将撒手人寰之际,还有些事放心不下。罗五娘还特地拦住了身边伺候的人,不许他们给娘子送信,说要等官家来了,才能知会娘子。”

    徐三一听这话,当此停住脚步。

    她心下一叹,知道罗五娘临死之时,仍是信不过她,对此实在有些无奈。

    她负手而立,眼睑低垂,口中缓缓说道:“先前不是请了好几个御医来看吗?方子也开了,药也抓了,大夫都说瞧着要好了,怎么这人,说不行就不行了?”

    梅岭见她面色憔悴,知道她心中也很是不好受,赶忙柔声说道:“这人上了岁数,可就不是药能救回来的了。罗先生如今脑子还清楚着呢,等到官家出来了,约莫还能再跟三娘说几句话儿。三娘别急,咱先去院子里瞧瞧再说。”

    徐三点了点头,心上沉重,步子也愈发的沉。从后衙到罗五的住处,不过数百步,她却觉得自己好似走了几个时辰一般,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她当年拜罗昀为师,一是因为李知县之举荐,二来,则是因为对于出身微末的她来说,疑似从京中来的罗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她认同罗昀的为人吗?认同她的政治主张吗?认同她薄唇上方,那两抹古怪的假须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她不愿用谎言欺骗罗昀,所以无论是对她发誓也好,平常说话也罢,总是爱玩些文字游戏,将自己的本心,模糊成不清不楚的一团。她没有骗,却一直在瞒。

    听到罗昀将死,徐三在悲恸无奈之外,甚至暗暗松了口气——她也会害怕,害怕有那么一天,她真的将朝纲颠覆,将罗昀极为厌恶的宋祁推上了权力的顶点,罗昀会失望,会愤怒,会指着她的鼻子,对着她破口大骂。

    在为人处事上,在为学为官上,徐三自觉问心无愧。但是面对罗昀时,她却常常觉得自己虚伪。

    徐三深深吐了口浊气,候在院中,等了许久,方才听见吱呀一声,却是罗昀的房门被人从内推开。她眉头一皱,急步上前,立在檐下,便听得官家坐在屋内床侧,沉声说道:“三丫头,进来罢。”

    徐三微微低头,掀摆入内,只觉屋内黑沉沉的,一点烛火也无,透着极为压抑的气息,竟让她略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站在账前,稍稍抬眼,就见罗昀躺在榻上,面容干枯,眼中白多黑少,两侧颧骨好似小山一般,十分突出,很是吓人。

    徐三微微一惊,知道罗昀,确实已经油尽灯枯了。

    她鼻间微涩,赶忙克制住泪意,接着便听得罗昀用那嘶哑的声音,低低说道:“三儿,跪下。”

    徐三一掀衣摆,毫不犹豫,直直跪下。

    罗昀见状,似是有些宽慰地一笑,口中则缓缓说道:“好徒儿,虽说为师平日,对你颇为苛待。但是我活了一世,最得意的,就是三儿你啊。你是大宋最年轻的状元,二十岁就能当上开封府尹,干得像模像样,没出过岔子。你比师父厉害,我能收你为徒,是我今生的福分。”

    徐三一听这话,当即重重磕了一个头,接着挺直脊背,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罗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若是言来语往,只怕要再多占些工夫。思来想去,还是不吭声的好。

    罗昀的视线逐渐放远,口中轻声道:“只是我最担心的,也是你。少年得志,可不是甚么好事。”

    她话及此处,忽地厉声说道:“三儿,今日当着官家的面,我要你答应我几件事。你要是没做到,就是不忠不孝,你对不起我对你的殷殷教导,也对不起官家对你的如此看重!”

    妇人那一双冷厉的眼,紧紧地盯着徐三,接着缓缓说道:“你发誓,你只要活一日,就做一日的忠臣,势必要对我大宋,忠心耿耿!无论旁人如何,你必须利国利民,无愧于心!”

    这几句话,倒还在徐三的承受范围内。她毫不犹豫,当即沉声复述一遍。

    扶持宋祁登基,在可行的范围内,做出一定的革新,这与忠心耿耿、利国利民,都并不冲突。至少在她看来,二者并不是必然矛盾的,便是有矛盾,也可以用心化解。

    哪知罗昀对她的管束,却不仅仅局限于为官之道。那妇人卧于病榻之上,眼窝深陷,颧骨高耸,口中则嘶哑说道:

    “周文棠,他与为师有血海深仇,你不得和那贼人走得近。姓唐的役夫豚犬,你不能给他买平籍,再将他抬成正夫。至于你的正夫,我已经替你寻好了,连月以来,很是下了番苦工。薛家那小郎君,叫做薛菡的,德荣兼备,品德贞淑,有大家闺范,宜为正夫。薛家先前就与我交好,你娶了薛菡,也算是女才男貌,亲上加亲。”

    她紧紧凝视着徐三,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对她哑声说道:“三儿答应我。”

第159章 晦日忽惊雪堕空(三)() 
晦日忽惊雪堕空(三)

    “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父”;在这女尊男卑的古代;师父的地位极高;几乎可与生身父母并列;毕竟再造之恩,不可不顾。由师父指婚;倒也并不少见。

    但是对于徐三来说;她绝不会任由罗昀插手她的婚事。

    哪怕罗昀行将撒手人寰;她也绝不会答应下来!

    徐三紧抿薄唇,稍稍抬眼,看向坐在一旁的官家。那妇人却是耷拉着脸;面上没甚么多余的表情,一言不发,看也不看她一眼。

    徐挽澜缓缓收回视线。她眼睑低垂;盯着地上砖纹;也跟着沉默了下来。四下门窗紧闭,屋子里黑沉沉的;愁云惨淡;压抑得几乎让人喘不上气来。

    徐三平日里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素有徐巧嘴之名;然而此时此刻,面对将死的罗氏,她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她又能说甚么呢?

    罗昀是她的恩人;如今已是气息奄奄,命不久矣。旁边更还有官家坐阵,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有官家记在心中。她当然可以像平常那般辩解,说些俏皮话儿,胡乱搪塞过去,但是官家又会如何想她?罗昀又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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