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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何止钟意-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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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都听奶奶的。”陆俞川咧开嘴笑着,低下头,指腹轻轻按摩着姥姥明显有点僵硬的手指,认真地听姥姥絮叨着,时不时抬起头,插上一两句话。

    钟意将陆俞川买来的鲜花找了个花瓶插进去,摆弄了一下花枝,放在床头柜上。又搬来一把椅子坐在陆俞川对面,轻轻握住姥姥刚打完点滴的另一只手,静静地听着他们谈话。

    病房内很静,陆俞川每次开口说话时,故意压低声线,怕噪音太大影响姥姥休息,因着这是病房,保持点安静也理所应当。钟意却不以为然,心想他这个话唠是怎么沉住气的,没闹腾一会,真有点对不起他自封的封号。

    钟意讲了几个从手机上看来的笑话,把姥姥逗得开心极了,笑声不断地在病房内重复响起,映照着窗外大好的天气,心情格外舒畅起来。

    讲完笑话,兄妹俩又即兴来了段相声,把姥姥逗得脸上就要笑开花了。虽然姥姥之前被钟意逗得也十分开心,可就没有今天陆俞川在场来的要开心许多。

    钟母推开门,望了眼病床上笑得格外开心的姥姥,也跟着弯了唇角,“妈,这下俞川也回来了,以后你跟前可热闹了不少,到时候你可别嫌烦。”

    “热闹热闹,我还巴不得呢。”姥姥心情大好,连带着病态摧毁的面容都泛着满面红光,花白的头发也显了丝生机,整个人比前几天看着更加精神了许多。

    一直在医院里待到了天黑,由着钟母开车送他们回去,回到家时时间已经是十点多,钟意简单洗漱过后,和陆俞川说了声“晚安”,推开自己房间门走进去,关上。

    她将整张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趴了一会,意外地没有困意袭来。钟意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天边零散地点缀着几颗疏星。无月色。

    钟意站了一会,抬手推开一扇窗户,窗外的冷意丝丝地钻进房间内,还好没有风,她身上又是穿着毛绒睡衣,此刻也感觉不到多大的冷意,比起小城的瑟瑟缩缩的冬夜不知好了多少。

    吹了会风,钟意更加没有困意,反倒心里徒增起一阵莫名的伤感来,心口有些空落落的,那里似乎遗失了什么重要东西,任她怎么回想,连半点影子都捕捉不到。

    钟意突然明白了古人为何深夜站在窗口望着浓重夜色思绪翻涌,有感而作写下一首首伤悲的诗词,流传成千古佳话。

    其原因就是太闲,失眠!所以大脑就会给自己找点事做,比如望着月亮,写下“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睹物思人了,便写:“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不得不说,古人的深夜鸡汤可真是够先进的。

    欣赏会了没有月亮的夜色,钟意一时竟有些落寞,其原因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如果辛芮在这就好了,一定会一语道破她忧闷的情绪源于何处,并一针见血地给出最佳解决方案。

    “安树”如睡梦呓语般,钟意连忙捂住嘴,着实吓了一跳。她竟然会不受大脑控制地喊出来安树的名字,还是没有任何征兆下!

    钟意越想越觉得自己可能神经错乱了,不然这个时候她又怎么不睡,趴在窗口吹风看星星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 小城旧事() 
冬日的夜晚似乎格外漫长,阵阵寒风从半开的窗口吹进来,轻佛起窗侧垂落下的窗纱,柔柔地落下。微暗的房间内,只有一盏台灯亮着淡橘色的暖光,包裹着一小方天地。

    钟意微垂下眼眸,睫毛轻颤,盯着手机通讯录里安树的名字良久,拨了个电话过去。

    忙音过后,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陌生的女声,“喂?”钟意吓了一跳,想也没想直接摁断了电话,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缓解刚刚紧张的心态。

    她拍了拍脸颊,极力让自己打起精神,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偷偷地瞄了眼通讯录上那熟悉不过的名字,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老花眼,反复看了许久,确定无误。

    停了一会,钟意又拨了个电话过去,接通过后她沉默了一小会,电流声沙沙地透过听筒传出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良久,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细微低沉的嗓音,“钟意?”

    “嗯,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软糯的嗓音带着几分慵懒之意,钟意半斜倚在窗边,单手揉捏着太阳穴,微垂下眼眸看着木质窗柩上,岁月留下的一道道浅痕。

    “作业还没完成。”安树轻轻翻开作业页面,笔尖在纸页上发出一阵细微的摩挲,带着浅淡的呼吸声。

    “感冒了?”钟意微收回视线,睫毛轻颤了几下,隔着一阵短暂的电流声,粗重的呼吸断断续续地传入耳蜗里,证实了她的猜测:“有吃药吗?小城这几天气温低下,多注意保暖,没事就不要跑去外面吹风。还有,作业还是等明天在做,反正假期还长着呢,生病了就不要熬夜,现在就上床睡觉去!”

    安树握着手机的手一抖,险些从手心中滑落,听筒里不断传出她温软细语声,安树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那些关心又唠叨的话语,恍惚间让他以为钟意就站在自己身旁,温柔地凝望着他。

    “已经吃过药了。”安树压了压唇角浮起来的笑意,声音低低的,带着一抹柔软:“明天要上补习班,作业是今天留的。”

    “补习班?什么时候上的?”钟意微低敛下眼帘,换了只手握着手机,清浅的脚步声兀自在门外响起,她侧了个身将窗户合上,屋内的灌进来的冷风骤然消散。

    “寒假开始的。”安树放下手中的水笔,单手捏了捏眉心,刻意压了压浓重的鼻音,声音听不出二样。

    “嗯。”寒假的时候她就已经收拾行李去了姥姥家,走的匆忙,没认真地和他告个别,现在想来还真有几分愧疚。钟意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安树,你不会怪我这么久才和你联系吧?”

    “春节回来吗?”安树转移话题道。

    钟意怔愣了一下,“回来。需要我带个礼物吗?吉祥物还是本年生肖。”

    “都好。”

    “嗯。”钟意弯唇笑着,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轻声说:“很晚了,早点睡吧安树。晚安。”

    就在她准备摁断电话时,安树淡淡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些许疲惫,声音沙哑“晚安,钟意。”

    她明明听到了手机那头浅淡的笑意和低语声,在仔细听闻时,已然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划过耳边。

    安树垂眸望着手机屏幕上结束的通话记录,微弱的光线映照在他脸颊上,眼波下还未褪去的笑意,柔化了一片。

    “我想你了。”

    钟意打开房间的门,趿着拖鞋走到客厅,客厅内亮着几盏橘黄色的暖灯,柔和极了。坐在沙发上的陆俞川听到背后传来的脚步声,扭过头,朝钟意扬了扬手里的牛奶杯。

    “睡不着,要不要喝一杯牛奶。”

    钟意从沙发一侧绕过去,坐在单人沙发上,拿起茶几上放着的空调遥控器,调节了一下温度,端起陆俞川推向她面前的牛奶杯,抿了一口。

    淡淡的奶香充斥口腔中,嗯,味道刚刚好。

    “跟你的小跟班还要时刻汇报着行程?”陆俞川抿着嘴角,瞥了钟意一眼,眼底几不可闻地掠过一丝兴味的笑意。

    钟意睨了他一眼,面不改色地端起牛奶杯喝了几口,只剩下杯底后将杯子往茶几上一放,起身离开客厅,“杯子记得刷干净。”

    陆俞川抬手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若有所思地低笑出声,端起自己的牛奶杯,一饮而尽。

    好不容易有点困意,她刚往床上一躺,电光火石间有个被她遗忘在脑海深处的事情被重新拾起,她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跳起,忧心忡忡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她这学期的作业啊!

    她竟然忘了还有作业这回事!

    满身轻松地度过了这余下小半个月,眼看着假期余额不足,堆积成小山的作业还是一字未写。万一交不齐作业,班主任更年期发起火来的威力不是一般的大,补救措施哪里还来得及,此时的她能不忧心,能不郁闷!

    钟意一脸郁闷地在床上翻滚了几圈后,摸到手机给辛芮发了个短信。

    “小芮子,我陷入了春节假期综合症,作业一个字未写,哭唧唧”

    发完这条短信,钟意合上手机,将被子拉过头顶,一脸绝望地闭上眼,只求这只是一场梦,明天一早她醒来时,做完的作业本安静地躺在她面前。

    第二天一早,辛芮打了个呵欠从被窝里爬起来,摸到手机解锁,眼睛半睁半合地瞄了眼钟意半夜十二点发来的短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半夜不睡觉发神经,竟然还心心念着自己的作业,这得有多爱学习啊!

    辛芮刚准备退出短信页面,眼角余光瞄到了短信后半句,她又忍不住乐出了声,秉着死党兼闺蜜这层身份,她火速编辑了条短信安慰她。

    “莫慌!想想你其它作业都没写,何不留个干净的全尸呢。这样一想想,是不是没那么糟糕了。”

    钟意一夜未睡,计划着如何在短时间内做完全套作业,然后可以安心地陪姥姥度过这个难忘的春节。

    手机短信提示音“叮咚”一声脆响,打断她刚计划到托谁把她的作业邮寄给她,并且路上几经波折,还未到她手里就丢了,这样她又找了一个完美并且遵循天意的理由,到时候班主任也不会拿她怎样。

    钟意懒洋洋地举起手机查看短信,看完后,登时一盆冷水从头顶浇灌下来,没握紧的手机从手中脱离,“啪”的一下砸在了她的鼻梁骨上。

    疼的她眼含泪花。

    二十二号医院又给姥姥做了个全身检查,诊断结果三天后出来,距离年三十也只剩下不到八天的时间。

    老一辈人总认个死理,年三十在医院度过不吉利,陆司令便安排姥姥二十八号出院,等结果出来后在观察几天,放心过个年。

    三天后诊断结果书出来后,姥姥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除了还有点血压高,其余潜在病因医生也只单独告诉陆司令和钟母以及阮雨禾,交代了注意事项,也准许了出院。

    二十六号,天气持续放晴不断,钟意趁着好天气决定来个大扫除,本来二十四号就该打扫的,只不过那几天一直忙着照顾姥姥,好不容易抽出了时间,自然得里里外外打扫干净,等姥姥从医院里出来了,回到家住着也舒心。

    陆俞川一听要大扫除,登时不乐意了,往藤椅上一趟,翘着二郎腿晒着太阳,颇有股大爷的风范:“那多麻烦,请个阿姨不就行了!”

    钟意一手拿着拖把,一手攥着抹布,对陆俞川这样不管不问的态度彻底给惹火了,也深知他这几天被人夸上了天,正在兴头上,不把自己当做普通人看了,他这种虚伪的做派在钟意眼里,死上上千回都显亏得慌。

    “陆——俞——川!”钟意双眼喷火,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下一秒,手中的抹布毫不留情地盖在了他自我吹嘘颜值多高的帅脸上,钟意又报复地蹂躏了一下,从牙缝里冷冷地挤出两个字:“干活!”

    两人分工明确,钟意负责清洗,陆俞川负责拖地擦拭家具,这也是他无可奈何地把重活主动揽过来,以来平息钟意对他的偏见和怒火。

    该洗的床单被套,窗帘等钟意统统撤下来扔进洗衣机里,换上崭新的,床铺干净整洁,窗帘也焕然一新,整体看上去美观大雅极了。

    “哥,二楼东侧的门怎么上锁了?”钟意趴在二楼窗口上,探出半个身子,朝楼下小院子大声喊着。

    很快,双手带着塑胶手套,系着围裙的陆俞川身影出现在小院子内,仰头看着二楼窗口半个身子探出外的钟意,皱了皱眉,语气有些愠怒:“回去!锁上了就暂时别管它,又不是小孩子了,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钟意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冲陆俞川笑了笑,刚准备缩回身体,眼角余光看到门外走进来一陌生女人,“咦”了一声,声音不大,陆俞川听得真切。

    陆俞川一回头,就看到小院内多了个陌生人,皱着的眉头还未曾舒展开,有些疑惑:“你是来找谁的?”

    女人礼貌地笑了笑,轻轻扫了眼楼上窗口站着的身影,又扫向陆俞川,不大确定的反问:“你好。你们是不是陆奶奶的孙子和外孙女?”

    陆俞川上下打量了眼面前穿着普通的女人,大脑飞快地转了一下,在确定亲戚里和认识的人里没有这号人,淡淡地点了一下头,“请问你是?”

    “我是这里的租客,陆奶奶常常给我提起你们两位,所以就自然而然地记住了。”女人伸手指了指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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