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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菜大妈被姥姥弄得哭笑不得,只好接下钱,找了零,又拿了两个西红柿塞到钟意手里,笑着说:“阿婆哎,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呦。”
“新年快乐。呵呵。”
陆司令看着掌心里几个硬币,钱包内根本放不下,顺势滑进西装上衣口袋里,两手提着蔬菜水果,跟在姥姥身后穿梭在菜市场内。
一路上,钟意手里塞满了热心肠的老板们送的水果蔬菜,收获颇丰富。陆俞川在一旁看着,也不帮忙,嘴角噙着笑意,挑了挑眉:“下次带你出来,根本不用带钱包了。”
钟意睨了他一眼,心底不断流淌着一股暖流,被那些淳朴率真的老板们的举动给感动的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她想,如果可以,她愿意在这种热闹、宁静祥和的地方陪着姥姥住上一辈子。
三十晚上,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鞭炮声、烟花声不绝于耳,热闹极了。陆司令和钟父占据着客厅一小方天地,两人中间摆着一盘棋,对弈着。钟母和阮雨禾则在厨房内揉面包饺子,聊着天,笑声一片。
姥姥喜静,厨房的事她们也不让她插手,钟意便在二楼视野开阔的阳台上放了张躺椅,拿了张毛毯盖在姥姥腿上,陪她一起看着窗外的烟花。
陆俞川闲不住,虽说在部队半年磨练地性子早就沉稳了不少,可一回到家,姥姥身边待了一段时间,孩子心性依旧大。陆司令在场,倒会自觉地收敛收敛,陆司令一不在,当着姥姥的面也敢欺负钟意,抢她的食物,骂她蠢。
钟意曾鄙夷,说他就是个“巨婴!”
“下来,放烟花。”陆俞川站在院中央,仰着头看着二楼某窗口一老一小的身影,挥了挥手,引过来她们的视线后,嘴唇翕动了几下,无声地说。
钟意一低头,就瞧见灯火通明的小院中,穿着浅灰色呢子大衣的陆俞川站在腊梅树下,神采奕奕,嘴角咧开笑意冲她扬着手。
“姥姥,我先下去玩会儿。”钟意收回视线,握了握姥姥的手,得到姥姥点头同意,嬉皮笑脸地说了声“姥姥新年快乐”,跑下楼。
“呐,特意把仙女棒留给你的。”见她下来了,陆俞川将手中的仙女棒连同盒子一起递给钟意。掏出打火机点燃,小小的火花发出耀眼的光芒,映照着钟意的脸庞,柔和了她唇角弯起的弧度。
钟意看着手中璀璨的小烟花,突然想起了并非与许淮生初次相识的画面。她和陆俞川因争夺着一盒仙女棒差点动手打起来,最后还是许淮生化解了这场尴尬的局面。
也多亏了这尴尬一出,所有的相遇、相识都顺利的进行着,就像冥冥之中,命运早就做好了一切安排。
“新年快乐!”陆俞川眼神明亮,微扭过头静静地凝视着钟意,无声地笑着。
手中的仙女棒很快燃烧殆尽,只剩下一根光秃秃发黑的铁丝。钟意微低敛下眼帘,指腹轻轻摩挲着,陆俞川的声音很快淹没在头顶绽开的巨大烟花声下,那样纯粹。
“哥,你说是血缘关系的牵引着,还是兄妹之间特殊的磁场缘故,打有记忆起,每一年的春节都是和你一起度过的。”钟意偏头看向陆俞川,清澈的眼睛刚好撞到他投来的视线,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
陆俞川曲指,在钟意光洁的额头上敲了一下,力道不大,却足以让他小小地惩罚一下她:“我可是你哥!家人当然得一起过春节了,不然你想和谁!嗯。”
最后那声“嗯”尾音上挑,听的钟意小心肝直发颤。
钟意揉着被他敲痛的额头,腹诽:去部队半年什么都没学会,就学会了怎么变着法子欺负我!
“哈哈哈哈哈。”钟意被他盯着看的心里一阵发毛,干笑两声,壮着胆子朝他伸出手,晃了晃:“恭喜发财,红包拿来!你都耍赖了几年了,今年可别找借口说没有了。”
“俞川,小意,洗手准备吃饭了。”阮雨禾站在廊下,笑望着院中的两人,招了招手。等人走进了,一个红包塞到了钟意手里。
钟意有点儿惊讶,单摸这红包的厚度可不少,心里一阵喜滋滋地,顺势揽住阮雨禾的臂弯,笑着说:“谢谢亲爱的舅妈~新年第一个红包,果然讨了个好彩头。”
阮雨禾瞥了她一眼,忍不住笑道:“也就小意知道和我说声新年快乐,臭小子,红包白拿了。”
陆俞川嬉皮笑脸,“妈,新年快乐~祝你新的一年红红火火,越来越年轻。”
三人有说有笑地走进饭厅,等姥姥入了席,陆俞川和钟意这才拉开椅子坐下,齐声道:“姥姥(奶奶)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姥姥乐呵呵地从口袋里掏出包好的红包,一人领一个,饭桌上欢声笑语一片。
吃完年夜饭,全家人坐在沙发上准备看春节联欢晚会,陆司令因明天有事要忙,早早地洗漱完就睡了。钟父陪了会钟母,没熬到联欢晚会开始,打着呵欠回房间休息去,客厅内一时间只剩下姥姥她们几个。
钟意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顿了顿,曲了曲手指点开短信页面,通知栏内干净一片,没有新收到的短信提醒。
她盯着通知栏内排在第一位的安树的名字看了良久,点开。最新的一条短信还是年夜饭前她发给他的,过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回应。
钟意反复琢磨着自己发的第一条短信是哪里出了问题,导致安树连个短信回应和电话都没打给她。
看了一会,钟意觉得短信内容太过平淡,平淡到很容易让人当成垃圾短信一起处理掉。为了避免类似事件发生,她又重新编辑了一条新的短信。
钟意:happynewyear!安树!新的一年里一定要多笑笑噢~这样你的好运气气才会源源不断,哈哈~
为了表示这条短信而非垃圾短信,钟意还特意在文字后面加了颜文字,显得诚意满满,祝福语也尽量避开俗套,总之来说,钟意词语匮乏已经能编辑出文字不错的了。
看着“发送成功”的字样,钟意合上手机,拥着毛毯双腿蜷缩在一起,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机上正播放着的小品,嘴角牵动的弧度跟着电视机内小品有趣的表演,越来越大。
到最后笑到眼泪流出来,斜倒在沙发上。
第一百四十六章 哪有这么容易就放下()
几乎每隔一分钟,钟意就会拿起手机查看未读短信,收到的祝福短信太多,她怕漏掉安树的那条。
可收件页面上,翻来覆去依旧没有安树的回应。
钟意抱着毛毯,下巴抵在膝盖上,双眼无神地看着电视机内衣着光鲜亮丽的主持人们,对着摄影机说着祝福的话语,眼底掠过一丝失落,连节目进行到了哪里都无心观看。
钟意只觉得胸腔内积压着一股怨念,无处释放,压的她喘不过气来,烦闷极了。这种情绪并不是一次了,每次安树跟她玩“无视”,她都有一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郁结在心口。
没收到?还是没看到
钟意掀开盖在身上的毛毯,拿起手机轻手轻脚地走到玄关处,打开门,不疾不徐地走到小院中,在通讯录上找到安树的名字,拨了过去。
电话“嘟”了一声,很快接通了。两边都有点嘈杂,索性钟意率先开口,想也没想就问:“我给你发的短信你收到没?”
“嗯。”安树回答的诚恳。
“收到了怎么不给我回个话。”钟意长吁了一口气,没好气道。
“我以为不用回复。”安树一脸无辜,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似的,唇角却慢慢向上浮起。
“垃圾短信不用回复,但春节期间的祝福短信是一定要的。别人那么诚意满满的祝福,不回复就太不礼貌了。”她这么用心编辑的一条祝福短信,结果丧失在了他的无知中。她还指望着这条短信讨个红包呢,看来没指望了。
“诚意?难道亲口说不是更好吗。”安树耐着性子,一步一步地诱导她,声音里夹着淡淡的笑意,隔着电流传达她耳边,让她产生幻觉,好似那人就在自己身边,站在腊梅树下正对着她笑呢。
“亲口说出来的祝福,不是更包含了真心实意,有温度的。”
冬风轻轻佛过腊梅枝头,卷着一阵腊梅花香从她鼻间掠过,香甜气味溢满了鼻腔。刹那间,头顶绽放开一轮巨大的烟花,将小院照的通亮。
“新年快乐钟意。”安树微仰起头,透过窗前的玻璃看着夜空中,一轮轮绽放开的璀璨烟花,漆黑深邃的眼眸染上了几分温柔,故意压低了声线,低低哑哑的,魅惑人心。
抬手覆上心脏的位置,掌心感触着的是一阵强而有力的心跳,像是被什么包裹着似的,柔软极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那颗心,开始为她而跳动着。
钟意微垂下眼眸,轻轻“嗯”了一声,笑意一点点从唇边漾开,刚准备摁断电话,钟母的声音在走廊下响起。
“钟意,过来吃水果了。”
“好。”钟意扭过头,应了一声,有对着电话低声说道:“新年快乐,礼物等我回去补上,倒也不晚。”
摁断电话,钟意揉了揉冻僵的手指,匆匆地瞥了眼开的极好的腊梅花,想着等明天摘点泡茶喝。人已经打开了客厅门,走了进去。
钟意这一觉睡得并不算好,昨晚守岁守到凌晨两点才睡,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又被窗外的烟花爆竹声给吵醒,耳边不得片刻安静。
手机系统提示音从早上五点响个不停,光是那未接来电都有十几个,钟意也懒得去猜测是谁打来的,摸到枕边的手机,开始挨个儿回复新年祝福消息。
回复到一半,目光触及到屏幕上“许淮生”三个字时,手指像是被烫到似的,立马弹开。钟意的心跳个不停,眼睛紧紧盯着聊天页面上,许淮生发给她的消息。
许淮生:“s城有哪些好玩的?如果我去了,能让你当我的导游吗?”
我的导游!!
钟意露出一脸痴汉笑容,心头的小鹿不停地乱撞,脸颊也慢慢发红,一直蔓延到耳朵根。
说起来从她到s城,差不多就要和网络脱离了轨迹,不上网,只看报。每天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俨然老干部作息。
偶尔和辛芮联系一下,电话那头的她总是捶胸挫足扼腕长叹,说百八十年好不容易联系一回,竟是听你安利各种养生汤,你难道是养老去了!
她差不多就要达到养老的地步了。
守着姥姥家,活动范围只有方圆百米,就要丧失了生活自主能力,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永远都是从报纸上获取。
连听不惯、听不懂的戏曲,也都略懂一二。可真真是一个大跨步,直接迈进了晚年生活。
钟意反复平息了一下躁动不安的小心脏,手指飞快地在手机键上游走,打出一连串文字点击发送过去,双手捧着手机傻傻地笑着。
s城她倒是知道有几处好玩的地方,也多亏了她平日里老干部作风,陪着姥姥没少往深巷古城、人文景区里闲逛,已经是摸的熟门熟路,当导游不成问题。
回复完祝福消息,钟意曲了曲手指,点开屏幕下方左下角的电话,亮眼的红色小数字,足足有十几条,出去广告推销,就只剩下一个人的了。
钟意推了推眉心,内心不断祈祷没有暴风雨加雪发生,点了一下“辛芮”的名字,拨了个电话过去,忙音过后,她“喂”了一声,还没说下文,听筒内立刻传出来辛芮接近失控的咆哮声。
“钟!意!你还知道上线啊!打了那么多个电话你才回一个给我,你知不知道我从睁开眼就眼巴巴地盯着手机,等你的电话或短信等了多久吗?!要不是我打电话给你,怕是你就要把我给忘了!”
钟意揉了揉震得发痛的耳朵,忙说:“重要的人都是要留到最后在联系,前面不重要的都是草草敷衍了事,你看,留给我们煲电话粥的时间是不是变多了。你最近是不是上火了?”
以前两人煲电话粥,半路总是被各种短信、消息给打断,等对方回个消息的空间,先前的热情也差不多被消磨的一干二净,话题也被带偏了不少。
辛芮仔细一想,确实是那么一回事,也懒得跟她计较,捻起一颗草莓喂进嘴里,含糊不清说:“没有啊,怎么了?”
钟意将手机开了免提,下床,穿衣,望了眼窗外璀璨的日光,不经意间脱口而出:“许淮生好像要来s城。”
一直把手机贴在耳朵上的辛芮,春节假期综合症和姨妈并发的她,恹恹地窝在家里那都去不了正郁闷着呢,听到这么一个个可具有探讨性的八卦,立马来了精神,每个毛孔由内而外都散发着闪闪发亮的八卦之心。
“什么时候去?说不定人家是来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