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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钟意视线从杂志页面上挪开,轻轻地瞥了辛芮一眼,眼神里包含着浓浓的“关心”,同时为她的智商赶到着急:“你想多了,可能也只是时间上的巧合罢了。我劝你以后还是少看点港剧,动不动看谁都像卧底间谍跟踪如花似玉的你,别人也很累的好不好。”说着,钟意笑着伸出修长的食指轻点了一下辛芮的额头。
辛芮捂着额头,明亮的双眼里倒映着钟意的身影,坐起身,眼睛直直地看着她道:“许淮生都不辞千里跑来这里,你可拿出点热情招待人家,如果发展顺利的话,走在一起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我就怕你这个不开窍的脑袋,不懂变通,苦修的暗恋也得有个结果不是嘛。”
钟意合上杂志,微低敛下眼帘,轻轻地“嗯”了声。抬手覆上辛芮放在膝上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像是对她说,也像是对自己说:“感情这种问题最难把握清楚的,有时候看得透彻,也未必会有个好结局,反倒不争不求,一切随遇而安吧。”
于她而言,暗恋从未是个苦修,她宁愿活的透彻,也不愿看清感情的本质,像这种雾里看花,浅浅淡淡的,才是最适合她。
辛芮闭上双眼,打了个小呵欠,头一歪,斜躺在钟意肩上。发丝挠着她的耳垂,痒痒的,随之而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随遇而安也比不过两情相悦。”
钟意双手插兜,站在屋檐下望着院内墙边的几棵腊梅花游神,院外响起一阵略微凌乱的脚步声。脚步声愈发接近,钟意稍稍偏了点视线,就这样,踏着满地枯叶的少年,挺拔的身影措不及防地闯入了她的视线中。
砰砰砰。
耳边似乎除了风声,只剩下她紧张到跳动着的心声。
那样有力,一下一下地敲打着,荡起层层涟漪。
许淮生眉眼低垂,眼睛如揉碎了的星辰,那样深邃。正低头和身旁的陆俞川讨论着,只留给钟意一个阳光下镀了一层光晕的侧脸,唇角微微向上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
钟意不由得看得痴呆了,两人已然从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走到院内,她都未曾察觉。视线概括着墙边顶着寒风盛开的腊梅花,将少年此时清隽的模样映在脑中,忽然想,若是此刻下一场雪,也大概最能体现出许淮生那淡然出尘的气质。
“钟意。”陆俞川不经意地蹙眉,曲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将她从痴呆游神中拉回现实,压了压唇角浮起的笑意,道:“还傻站着做什么,待客之礼呢。”
钟意捂着被他敲痛的额头,湿漉漉明亮的双眼看了他一眼,目光自然而然地越过陆俞川看向他伸手站定脚步的许淮生,黑色围巾下遮了半张脸,只留一双深邃漆黑的双眸,也正静静地凝望着她。
下意识脱口而出:“所以,你这是提前来了。”
许淮生抬起修长的手指,拉下围巾,露出整张脸。阳光从头顶投射下来,细碎斑驳的光线落在他笑意柔和安静的脸庞上,声音低沉:“嗯。新年快乐钟意。”
“新年快乐”
在家一起用过午饭,五人才浩浩荡荡地出了门,先是去了附近的古镇逛逛,最后爬了山。一直爬到山顶,钟意双腿累的直打颤,呼吸也变得一轻一重。
阮阮却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逛了一圈古镇,又爬了费时费力的山,别人累到气喘吁吁时,她却热情高涨地研究起了坐落在半山腰的寺庙来。
“钟意,等下去了,我们去寺庙里逛逛?”阮阮兴奋地拿着手机左滑又滑着,咧嘴一笑,将手机相册中拍摄的照片拿给钟意看,虚心求教。
“怎么突然对它感兴趣?”钟意边捶着发酸的双腿,边侧目看着伸向她眼前的手机屏幕。照片风格不一,杂图略多,一眼望去,委实眼花缭乱。
“经过的时候看到好多往许愿池里扔硬币许愿,我想着进去拜一拜佛祖,求个平安福带在身上。”阮阮早些年一直在国外生活,所熟知最多中国文化知识潜移默化中也渐渐西方化,思想上也永远比钟意要开放许多,根本不在乎信仰之间的冲突。
“我记得你好像是基督教徒?”陆俞川拧开瓶盖,仰头灌了几口,斜睨了眼紧挨着钟意的阮阮,冷不丁地道。
“你说的是这种平安福吗。”辛芮扯下背包拉链上挂着的平安福,拿在手里晃了晃。那还是去年她自己一人去寺庙求来的,打算送给陆俞川,没能送出去,丢了也不太好,便一直带在自己身上。
钟意微侧头看了眼辛芮手中用红色线穿起来的平安福,几不可闻地皱了一下眉,眉心又很快舒展开。她猜不透辛芮内心真正的想法,也猜不透她对陆俞川的感情,是否真如几个月前说的那样,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她也就此放下。
可那个平安福,又代表着什么。
阮阮的兴趣一下子被平安福勾了过去,忙不迭地点点头,“和我在网上看到的一模一样,这个要比图片上更精致,至少在细节上。”
“半山腰那家寺庙也可以求福,等会儿下去了你也去求一个带在身上。一定要虔诚,不然可不灵。”辛芮眉眼含着笑意,冬日暖阳的照射下,白皙的小脸愈发难以言说的透着好看。
“好像挺有趣的,要不要也求一个平安福送给姥姥?”许淮生在钟意身旁坐下,将手中的矿泉水递给她,目光始终放在山间雾气缭绕的风景内,低声说:“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求个平安福带在身上,也能保她一生平安。”
许淮生知道,钟意不信这些这些平安福真能带给人好运,也只是精神上的自我催眠罢了。
钟意举起胸前挂着的相机,调整好角度,聚焦,轻按了一下快门,“咔”的一声,四人最放松的状态被拍了下来。
第一百五十章 自然拉进的距离()
下山的路并不好走,突然刮起了山风,影响了一行人下山的速度,只得放慢脚步,浅步挪动着。
寒意骤然下降,衣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山顶自然而然地寂静着,耳边除却呼啸而过的山风,听不到一丝杂音。
这样纯粹自然的安静,大概最能使人静下心。
钟意抬手拉了拉高领毛衣,遮盖住被山风吹的生疼的脸颊,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双手紧抓着双肩包包带,低头看着脚下还未开发出来的陡峭山路,小心翼翼地往下挪动着脚步。
生怕脚下一个打滑,纵身跌落进身侧万丈深渊的深谷中。
爬山时还未觉得这条山路有多么陡峭,一气呵成地上去,脚下也未徒然生出一丝害怕。又重新走了一遍这条路,只不过前后顺序倒换了一下,她竟心生出一丝不安来。
不知道是她紧绷着的身体,还是步伐太过缓慢惊动了身后的人,许淮生不经意地蹙眉,深沉的目光毫无征兆地落在她瘦小的身板上。明明紧张的要死,却倔犟地挺直着背,不肯屈服山间冷风陡峭的山路中。
“钟意。”许淮生单手解下脖子上缠绕着的围巾,挽在手臂上,声音浅浅淡淡的,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温柔。
听到身后顺着山风飘进耳边的声音,钟意找了个平地站稳脚跟,微转过身,一脸茫然地看着距离她不过五步远的许淮生,“嗯?怎么了?”
“害怕的话,可以抓着的手。”说话间,许淮生两步并一步拉近和她之间的距离,拿起挽在手臂上的围巾,缠绕在钟意脖子上。柔和一笑,朝她伸出右手。
鼻间浅浅的呼吸都带着围巾上他特有的清香,脸上一热,慢慢地红了起来,直至蔓延到耳朵根。
钟意瞥了眼已经走了老远的几人,迅速埋下头,整张脸就要埋进厚实的羊毛围巾中,脸上的热度没减少反而增加,闷热又难以喘息。
她微抬起眼眸,视线飘忽不定地看着伸向她面前的手掌,突然研究起了他的掌心,纹路清晰,生命线和感情线都是那么完美。不待她多思考几秒钟,鬼使神差下钟意松开攥着包带的手,指尖带着山风洗礼下的冰凉猝然和他手心中的温热融为一体。
那样的温热,时刻撩拨着她的心弦。
整颗心,也因被他的手掌紧紧包围住而变得紧张不已,心跳加速。
未开辟出来的山路很窄,也很陡峭,只能过一人,两人站在一起必然会很拥挤,身体也不得不紧紧贴在一起,交握的手垂于身侧,紧贴着衣料摩挲。
下山的路途也变得异常缓慢。
这样的亲密贴近虽然并非第一次,但也足以令钟意呼吸絮乱,脚下变得轻飘飘的,整个人仿佛置身在云端上,周围入眼的是满满的粉色浮云。
山风不在张狂,轻柔地一下又一下从她脸颊佛过,吹起额角间的一缕长发,柔柔地落在睫毛下方,遮挡了点视线。
钟意抬起另一只手,拨开遮住眼睛的头发,顺势别到耳后。目光不经意间和他对视一秒钟,钟意舔了舔嘴唇,哑声问:“我的手是不是出汗了?”
“没有。”许淮生微扭头看了她一眼,视线继而放在正前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我们已经脱离队伍很久了,在慢点,可能他们该等着急了。”
“哦。”钟意微低敛下眼帘,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越来越接近半山腰临建的寺庙,游客也愈发地多了起来,嘈杂声不绝于耳。许淮生适时地松开握着钟意的手,不疾不徐地往前走着。
钟意低着头,闷声地跟在他身后。
到了寺庙正门,游客一拨接着一拨涌进寺庙中,又一拨接着一拨从寺庙正门涌出来。人群络绎不绝,场面顿时变得拥挤不堪。
钟意远远地在寺庙正门斜对面看到了坐在杏树下的辛芮,脚边放着几个背包,她低着头,手心里握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辛芮,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陆俞川和阮阮呢?”钟意轻喘了口气,从背包里掏出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几口,发干的嗓子总算得到缓解。
辛芮抬起头,瞥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形成一堵人肉墙的两人,抬了抬下巴指向寺庙正门口,唇角露出一抹坏笑,打趣道:“你们怎么这么慢,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掉进了山谷里,不打算上来了,暂且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钟意扶额,喟然长叹:“早就跟你说了少看点不良,你就是不听。”
“他们都进去好一会了,你们也赶快点。求完平安福赶紧下山,我快饿死了。”辛芮拍了拍身侧的空位,示意他们把身上的背包放过来,她负责看管物品。
“我包里还有些薯片,你先将就着吃。”钟意拿下背在身上的双肩包,放在辛芮身侧,又指了指双肩包两侧小包里放着的水,“还有水,一时半会儿也饿不到你。”
辛芮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发她赶紧进去。
“记得要用心去祈祷,不然佛祖会不喜悦的。”辛芮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扬声对即将汇入人流的钟意说道,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下了山,已经是晚上五点多。
天色已经昏沉日下,嘈杂声褪去,耳边又归于平静。阮阮亢奋了一下午,早就斜躺在钟意肩上昏昏睡去。
辛芮坐在副驾驶,扭过头望了眼睡相极其豪迈的阮阮,心想这小丫头闹腾了一路总算安静下来了,也不知道钟意是怎么受得了她这个脾气。
“听姥姥说,今晚古镇有灯会,好不容易过个有意义点的春节,岂能白白错过不是。”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极了,好不容易脱离父母的门禁掌控,电话短信催促,就要认认真真地玩上一夜在回家。
钟意抬手将即将从阮阮肩头滑掉的长款大衣往她身上拢了拢,视线看向副驾驶上的辛芮,眼神平静。
难得她对这次玩的项目有感兴趣的,至少不再是之前敷衍的态度,她自没什么理由反对。点点头:“那我跟我哥和许淮生他们说一声,晚点在回家。”
辛芮嘿嘿一笑,重新靠回椅背上,拿起手机刷了会论坛,无聊感倍增。在征得司机大叔的同意下,打开车载广播,调到她最常收听的音乐电台,舒缓地曲调透过电流声传入耳边,她伸手调小了音量,侧目欣赏着车窗外浓重的夜景。
晚上七点半。
钟意从阮阮手中接过糖葫芦,穿过人头攒动的小石桥,一回头,就对上许淮生笑意盈盈的双眸,眼底如揉碎了的星辰,映照着他身后璀璨的灯火,画面美到让人窒息。
辛芮拿着钟意的相机,镜头来回一扫,将钟意拿着糖葫芦发呆的可爱样子给偷拍了下来,当事人却一点征兆都没有。
阮阮吃的满嘴都是糖渍,大大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亮光,眉眼带着笑意,轻轻挽住钟意的手臂,下巴抵在她肩上,俨然一副难舍难分的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