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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的?他怎么不自己送来。”钟意接过塑料袋,打开往袋子里瞅了两眼,一碗皮蛋瘦肉粥,一瓶酸奶还十分贴心地留了个便利贴。
“大约是不好意思吧。我来找你时就看到他在你们教室外的走廊上晃荡着,被我抓了包,把饭留下人直接就跑了。”辛芮一想起乔遇落荒而逃的身影,就忍不住笑出声。笑到一半突然有些好奇乔遇准备的什么晚餐,探头往塑料袋内瞄了几眼,“啧啧”两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这未免也太普通了吧。”
钟意抿唇笑了笑,合上塑料袋,怎么说也是他的一番心意,不领情心里也怪过意不去:“你要见到他了,替我说声谢谢。”
“给,我这刚好也顺手买了份。”辛芮又伸出另一只手,食指勾着塑料袋的两个耳朵:“学校附近巷口那家馄饨摊上买来的,鸡汤馄饨,汤汁不腻,刚刚好。”
“你们难不成都是约定好的,知道我回到家了可能吃不上饭,都来给我雪中送炭。”钟意笑着,不客气地接下,顺口夸了辛芮几句:“谢谢辛女侠,不辞万里地特意给我买了碗我最爱的馄饨,爱你呦~”
辛芮搓了搓手臂,斜睨了钟意一眼:“本来说好放学了咱俩一块去吃呢,谁知道你突然开始上晚自习,我只好自己单独一个人去吃,怕你饿死,顺手打包带回来的。”
“乔遇的那份吃不吃都无所谓,反正扔了他也不知道。或者你送人也行,浪费粮食这种行为太可耻了。”
“好了,我走啦,你趁热吃完,鸡汤凉了就不好吃了。”辛芮冲钟意挥了挥手,转身离开高三走廊。
钟意低头看着手里的两份晚餐,正犹豫着该怎么处理乔遇的那份,刚好碰到一脸郁闷的许晴挽着一个女同学的手臂从楼梯口走过来,两人刚准备走进教室,钟意急忙地叫住许晴。
许晴扭头看了眼钟意,松开挽着女同学的手臂,抬步朝她走来。
“有事吗?钟意。”
“嗯你吃过没?”
许晴摇了摇头,重重地叹息一声,扼腕长叹:“早知道我就该提前两个小时去小卖部”
因为延长的晚自习,让许多学生除了学习之外,更把目标投向了学校的小卖部,三明治、薯片、面包之类的顶饿速食食品,成了他们上晚自习缺一不可的零食。
不仅可以用来当饭吃,关键时刻饿了还能垫垫肚子,不至于饿到饥肠辘辘地复习刷题,最后在回家吃顿剩饭。
“我这里刚好多出了一份晚餐,要不要一起吃?”钟意朝许晴举起两手提着的塑料袋,轻轻晃动着。
许晴一听到有“晚餐”两个字,顿时两眼放光,急忙应下来:“要,当然要!”
钟意弯唇笑笑,看她给出这么大的反应,心想她大概真的是饿昏了头。
两人在食堂解决完了晚饭问题,钟意抬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距离晚自习没剩下几分钟了,班主任会在晚自习开始的前两分钟走进教室,讲一些没用的废话。
但,不管基于什么原因,她们必须要赶在班主任面前进教室,然后安然无恙地回到座位上。
如果不幸晚了一步,不仅是要被人行注目礼,晚自习也会让她们在走廊上站着听完。
晚自习一直上到八点半才结束,彼时学校内只有细碎的虫鸣声在不断地回响着,没了白天喧哗声的覆盖,细碎的虫鸣声入耳,竟平添了几分静谧。
一群人成群结队地涌出教学楼,相互告了个别,一大拨人朝宿舍进军,留下的一小拨的人,都是走读生。
“阿生,走吧。”顾唯“亲昵”地伸手挽住许淮生的手臂,却被他一个侧身,给躲了过去。
“你怎么回去?”许淮生眼神微亮,目光转向一旁的钟意身上。橘黄色的路灯打在他身上,柔和了脸颊线条,越看越好看。
“我刚给我妈打过电话了,她一会就会过来接我回家。你先走吧,不用担心,明天见。”钟意朝许淮生挥了挥手,将书包带往肩头上提了提,抬脚往校门口走去。
“她都走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家了。张叔还在车上等着呢,你先去我家住一晚,明天随你怎么选择。”顿了顿,顾唯又解释道:“阿姨也在我家,这也是她的意思。”
许淮生自始至终没多大反应,只“嗯”了一声,不知道是拒绝还是同意。顾唯只当他是同意了,和其余的几位同学说了声“拜拜”,两人并行走出三中。
许淮生刚走出校门口,远远地就看到钟意拉开后车门,侧身坐了进去,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她的视线遥遥地朝着这边望了过来,转瞬即逝。
身体往椅背上一靠,钟意紧绷着一天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了下来,没过多久,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头一歪,身子斜靠在安树身上睡着了。
钟母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斜躺在安树身上睡着的钟意,唇边勾起一个清浅的笑意,移开视线,专心致志地开车。
地一百二十七章 隐喻()
天已临近破晓时分,薄雾升起,将小城笼罩其中,厚重的窗帘被拉上,只留一指宽的距离可看清窗外的景色。
钟意翻了个身,睁开眼,视线停留在窗外,有些模糊还无法聚焦,但大脑尚已清醒。
对,她失眠了。
整夜整夜的失眠眼皮很沉,但大脑异常清醒。不过现在已经好的多了,有了钟母从她朋友那里拿来的安神香,她已经能闭上眼坚持到天蒙蒙发亮。
钟意拥着被子坐起身,也不知道是碰掉什么东西,声音有些沉闷,在寂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突兀。
下意识地伸手去拿床头柜上放着的闹钟,手却拿了个空,钟意僵硬地转动了一下头,视线也随着头转动的方向从狭隘的窗口上移开,床头柜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掀开被子坐在床沿边上,双脚虚空悬起,一阵试探着摸索到拖鞋,起身走到窗边,将厚重的窗帘全部拉开。
微弱并不刺眼的光线填充整个房间,窗外雾蒙蒙的一片,潮湿的阴冷气息在玻璃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结了一层白霜。
十月底,天气愈发清冷起来。
钟意抬脚离开窗边,视线随意地瞥了眼跌落在地上的物品,一本英语书和她的闹钟。抬手拢了拢长发,束在脑后,换好衣服下了楼。
客厅内异常安静,茶几上整齐地放着今天送来的晨报,还未被翻动过。钟意轻手轻脚地打开冰箱门,取出一盒牛奶,放在微波炉里稍稍加热一下,等待牛奶加热的过程中,她斜靠在流理台上,开始梳理今天一整天的学习事宜。
有条不紊,条理清晰。以防她又不小心给忘记,打乱事先计划好的一切,事后在任凭她想破脑袋,大脑也只剩下一片空白。
“早读英语听力测试,第一节课生物课,第二节课数学模拟考,第三节课”
“叮”的一声,打断钟意断断续续的嘀咕声音,钟意压了压唇角,打开微波炉取出牛奶,拿过一旁的吸管插进去,吸了一口,走出厨房。
钟意左手握着牛奶盒,右手搭上门把手,轻轻转动半圈打开门,走到院中,深吸了一口清晨带着露水的空气。
钟父刚从外面晨跑回来,看到院内站着的钟意,先是愣了一下,拿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问:“起这么早?离上学时间还早着呢,怎么不去在睡会。”
“睡不着,起来背背单词。”钟意咬着吸管,含糊不清地说。
“早餐想吃什么,爸给你做。”待钟父走近了些,这才看到钟意眼下消不下去的乌青,登时心疼不已,柔声询问道:“还失眠吗?少熬点夜。”
钟意自从读到高三后,经常性的熬夜到凌晨两点多才睡,已经成了熬夜专业户。也因考试的临近,导致她精神过度紧张,最后严重失眠。
“已经好多了。早餐我想喝粥。”钟意抿嘴笑了笑,将空了的牛奶盒扔进垃圾桶内,“我在背一会单词,今天有听力测试。”
“好。”钟父温和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钟意的后脑勺,转身回了家。
钟意边做体操,边默背了一会单词,直到从厨房内飘出粥的香气,肚子也“咕咕咕”地叫嚣起来。
吃过早饭,钟意收拾好后出了家门,刚好安树推着他那辆崭新的自行车迎面走来,目光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调转车头,长腿一迈跨了上去。
钟意抬手摸了摸鼻子,刚准备把书包抱在怀里,安树微侧头朝她伸出一只手臂,侧脸在晨曦微光下,柔和了强硬的线条:“晚自习要上到几点?”
钟意将书包的肩带挎到他手上,理了理校服下摆,漫不经心的回答:“八点半左右。”
安树屈手握住肩带,抽回手臂,将书包挎在车把上:“别乱跑,我等你。”
钟意微抬起眼眸看向安树,不偏不倚地撞进他深邃幽深的眼眸里,泛起星星点点的笑意。意外地,她没有一口拒绝,反而提了个并不过分的小要求:“最近好想吃学校后巷里的馄饨,你陪我去吃怎么样?老板收摊时间晚,还能赶得上,不然放到白天,客人都排很长的队。”
安树一直有个生活上的小习惯,超过正常用餐时间他绝不进食,即使吃,也只吃一些易吸收消化的食品。他说,吃太多食物,容易给胃造成负担。
“好。”安树抿唇笑了笑,目光朝向正前方。自行车很快驶离住宅区,往学校方向正常行驶。
抵达三中校门口,钟意从安树手里接过书包背在身上,抬手揉了揉他柔顺的短发,趁他还未发火前,眉梢带着笑意说了声“拜拜”,一转身,人已经汇入了人流中。
安树几不可闻地皱了一下眉,抬手捋了捋被钟意弄乱的头发,直到合了心意,才停下手中的动作,蹬起脚踏板离开人头攒动的三中校门口,往它相反的方向行驶。
钟意捏了捏眉心,随着人流走进楼道口,靠着手扶梯缓步拾级而上,一直到踏上高三楼梯口,转了个身,往前走几步,一班教室赫然映在双眸里。
英语听力测试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理清的学习事宜。心里终究是有几分忐忑,明显底气不足地抬步走进教室。
听力测试一直是她的强项,但她这几天明显不在状态上,英语课代表又是顾唯,如果发挥失常可就麻烦了。
大概是不愿意在“情敌”面前输掉面子的决心,钟意从进教室坐在自己座位上起,认真地温习英语书,许晴找她聊天,也只懒懒的回应一两句。
很快,英语听力测试开始了。
顾唯应英语老师的要求,将听力测试的难度提高了不少,刚开始,所有人都还能做出来,进行到了一半,有不少同学皱着眉冥思苦想,还有不少同学都准备翻书找答案。
钟意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握着圆珠笔,在指尖转动了一圈,看着面前做了大半的英语试卷,竖耳倾听,过了会也跟着皱眉沉思起来。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听力强项也拯救不了她了
听力测试结束后顾唯收了卷子,她的试卷就压在许淮生下面,挨个小组传上去的,好在顾唯并不能及时看到她的试卷做的多么是惨不忍睹,也让钟意暂且保留了几分颜面,还不至于到了颜面尽失的地步。
课间操,许晴悄悄地从自己座位上跑到钟意座位前来,屈手敲了敲她面前高耸的书堆,压低声音问道:“钟意,你的化学笔记写完没?”
不用追问,钟意就已经猜得出她的用意,头也不抬地伸手指了指正被她手臂压着的笔记本,言简意赅:“拿去抄吧。”
许晴眯眼笑了笑,道了声谢,本想在跟钟意分享道听途说的八卦,但看到许淮生也在场,只好压下刚冒出的八卦精神,拿了钟意的化学笔记本溜回自己座位上,开始奋笔疾书抄写。
许淮生握笔的手微停顿了几秒钟,微侧目看了钟意一眼,想起了被她借走的物理化笔记至今还未归还,不由得打趣道:“我的笔记在你那躺了多久了?也该让它们回趟家见见我不是吗。”
钟意神色一紧,捏着笔杆的手我不由自主地收紧了些,该怎么向许淮生解释,他借给她的笔记转眼就被别的女同学借走了这件事?她有拒绝过,但被她们无视本来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茬子事。
完了完了,要是被他知道他的笔记本被她借给了别的女同学,会不会生气?
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又怎么办?
记仇了是不是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怎么了?嗯。”许淮生轻笑着,嗓音慵懒极了。
“笔记本被别的同学借走了。”钟意闭上眼,一鼓作气直接说出实情,友情决裂就决裂吧,总比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