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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安树性子本就淡,视线在辛芮身上扫了一眼,几不可闻地蹙着眉头,他还是十分反感别人叫他名字前,要加上一个“小”字。
当下也没给辛芮什么好脸色,目光又转回钟意身上,沉沉地凝视着,良久,他哑着嗓音:“走路不看车吗?还真会给人找麻烦。”
那老成的训人口吻,瞬间让辛芮错以为安树比钟意要大上几岁。若不是他那实实在在摆在那里的年龄和长相,她怎么着都会觉得安树比起钟意更像个兄长。
钟意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她还没说他耍个小孩闹脾气呢,他到先训起了她。把柄都有,他却表现的这么自然。
“放学都好一会了,你还不回家,还在外面瞎溜达什么?”钟意立马端起“姐姐”该有的架子,反教训起他来。
“那你呢。逃课?”安树也不甘示弱,挑了挑眉。
辛芮看着两个长不大的孩子在这斗嘴,扶额,长叹一声:“你们两个幼稚鬼,真是够了!”
她现在回学校还来得及吗?
快来人,把这两个孩子王给拖走!
湘菜馆。
在操场跑了三圈又喝了一肚子干风,钟意这会子嗓子干的要死,说话前就要清清嗓子,不然吐字发音不标准,辛芮很难听懂她要表达的意思。
正值吃饭高峰,店内坐满了客人,他们去的晚,挑不到好座位只能挤在狭窄的角落里,四面的说话声不断朝他们涌来,嘈杂声下很难让人吃下饭。
喝了口热白开,钟意清了清嗓子说:“要不我们还是换家店吧,这里太吵了。”
光是每天去食堂吃饭听着吵杂声都够她心烦意乱的了,好不容易放肆一回,逃课前想吃顿晚饭,也不能安安静静的进行。
辛芮扭过头,在黑压压的人头中搜索老板娘的身影,“这条街,就属这家湘菜馆味道最好,客流量大也正常。你等会,我去给老板娘反应反应,看看能不能给我们调个包厢,好歹我也是这里的白金会员。”
辛芮起身离开座位,她一走,饭桌上又归于平静。钟意喝完一杯热白开,又给自己倒满一杯,一杯接着一杯下肚,发干的嗓子还是不见好转。
安树看着她连续喝了几杯热白开,一想到待会儿吃饭了她可能吃不下去,一定会抱怨自己吃饭前不该喝那么多水,伸手按压住她提着茶壶的手,嗓音清冷:“快该吃饭了。”
钟意微敛下眼帘,看着手背上被他按压着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生得一双好看的手。
他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目光微落在面前的还未拆封的餐具上。
手背上还残留着他指腹上的温热,钟意松开握着茶壶的提手,将空着的水杯往前推了推,对安树说了声“我先去上个厕所”起身离开座位。
等她上完厕所回来后,辛芮满脸带着笑意对她说:“我就知道,我这个白金会员不是摆设。走吧,楼上有包厢,绝对吵不到。”
钟意露出崇拜的小眼神看着辛芮,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感叹资产主义就是好,“我以后就跟你混得了,不愁吃喝玩乐。”
辛芮抬手搭在她肩上,拾级而上,嘿嘿一笑说:“行啊,以后你就是姐姐的人了~”
走在她们身后的安树,脚下一个趔趄,冷不丁地被辛芮的话给雷的外焦里嫩。
到了包厢门口,辛芮推门而入,里面的格局布置没多大让人眼前一亮的事物,风格平平淡淡,摆放的桌椅也平平淡淡,最主要一点,隔音效果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安树推开包厢的窗户,窗户对面对应着是一栋栋灰色墙面的居名楼,楼下是另一条街道,专门卖水产的,吆喝声不断透过半开的窗口传进来,就连吹进来的风,都夹着淡淡的鱼腥味。
“安树,窗户还是关上吧。”钟意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小城人,接触最多的也是各种海鲜,可就是闻不惯海里的鱼腥味,难免会有点抵触。
“你说你这心理障碍什么时候能好起来。”辛芮拿着空调遥控器,调试着温度,瞥了钟意一眼,忍俊不禁。
闻言,安树关窗的手一顿,怔忡了几秒,关上窗户,折身坐回餐桌前。
第一百三十一章 心理障碍()
“唔,恐怕是好不了了。”钟意抬手摸了摸鼻子,含糊应了一声:“就跟恐高患者一样,到了高处就会发病。治愈不了,只能克制。”
辛芮边翻看着菜单,边说:“那你怎么还吃鱼呢?一吃就是十几年,还是同一品种的鱼。”
钟意觉得她这个问题太二,不适合在吃饭场合下回答,便默不作声。开了暖气的包厢有些闷热,她将身上的校服外套脱掉,搭在椅背上,手肘放在桌面上撑着下巴,侧目欣赏着窗外繁杂的景色。
眼底汇过一片汪洋大海,思绪翻涌,回忆像潮水一样朝她涌来,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
那也是她最不愿意,也不想回想的往事,羞愧表达,难以启齿。
她清晰的记得,那是个冬日的下午,阳光耀眼极了,照射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她跟一群同龄的小伙伴在礁石上玩着“跳一跳”的游戏。从这个礁石跳到那个礁石上,谁跳得最远、最高,谁就是第一名。
连连打败几个对手后,玩胜心大发的她决定一个挑战最不可能完成的挑战——从低矮的礁石上,跳到一米之外最高的礁石上。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炯炯有神地看着她起跳,脚步在空中腾起,如同蓝天下展翅低飞的海鸥,脚步轻盈地落在最高处的礁石上。
没等她炫耀自己神一般的跳跃,意外也就此发生。
在惯性作用下,她脚下一个趔趄,身体摇摇晃晃难以保持平衡,不幸从礁石上跌落下来。
礁石下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冰冷刺骨的海水似要贯穿她的耳膜,钟意憋着气,睁大双眼,手脚并用地往上游,眼看着头就要露出海面,却因身上穿着的羽绒服吸了水,四肢又脱力,沉重地拖着她那小身板往海底下坠。
求生欲望强烈的她开始在海里挣扎着,张口想呼救,却忘了自己置身海中,灌了几口海水,胃里一阵强压着的难受,意识就要被海水给吞噬。
幸而海岸边停靠着数只渔船,她被捕鱼者给从海里捞起,扔在了甲板上。
缓了会神,钟意开始关心起湿透的羽绒服染上了异常难闻鱼腥味怎么去除?而不是刚刚经历过的惊魂一幕,她差点丧生在海里喂鱼。
大叔好心送她回家,不幸地坐上了拉着海鱼的货车上,就挨着装有海鱼的泡沫箱,鱼腥味在鼻尖蔓延开,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不敢吐出来,像在海里一样憋着气,一直到家。
钟意浑身湿透,看到钟母,张口喊了声“妈”,一呼气,浓烈的鱼腥味就不断地涌进她的鼻腔中,胃里再次翻江倒海。
钟母得知来龙去脉,一边打她一边责骂着她,眼泪簌簌地往下掉。那是钟意第一次看到一向优雅的钟母,竟然在她面前哭了,她才意识到事情已经不是羽绒服上粘上鱼腥味那么简单。
辛芮还是从闺蜜之间交换小秘密才知道钟意竟然有这么一段历史,听完她的叙述,她惊讶了半天,张口说了句:“够蠢!够你作风!”
钟意也觉得那个时候自己挺蠢的,一直没敢说出来,就像陆俞川被迫穿上女装,是一种耻辱象征。
谁愿意拿着自己的耻辱到处炫耀,不过她又觉得自己蠢的理智,很自豪的说别的小朋友都被吓哭了,她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难道不足以说明她胆识过人,心里素质强硬。
辛芮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说:“掉海里扑腾了几下被捞上来,不是应该有深海恐惧症吗?怎么成了抵触鱼腥味?”
钟意摇摇头,连她自己都非常费解,她想了一会,给出了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我把这辈子的鱼腥味全都闻到了,你说能不抵触。”
她都上吐下泻了好多天才好。
从那以后,钟意闻不得鱼腥味,反倒吃起鱼肉来,毫无心理障碍可言。
吃过饭,两人又开始纠结着去哪玩。
辛芮提议去步行街逛逛,消消食。那里人多,也热闹,不像这边冷清冷清的,扫兴。
钟意说:“热闹是热闹,可挤来挤去都是人,没意思。再说了,步行街离咱们这有十几条街呢,你难道想走到天荒地老。”
“那你说,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辛芮双臂抱胸,勾起唇角,颇有兴味地看着她。
“网吧呗!”钟意察觉到安树瞥向她的视线,眸色偏冷,激得她浑身一颤,打着哈哈说:“都这么晚了,哈哈,要不各回各家。”
辛芮显然是还没玩够,被她后半句弄得兴味索然,摆了摆手:“得,果然就不该对你抱有太大的期望。”
“你早该明白的。”钟意又补了一刀。
最后,三人决定去附近的一个花鸟市场逛逛,期间要穿过水产市场,钟意一脸便色,但这是通往花鸟市场的捷径,走别的路,耗费时间都不用逛了。
她拿着纸巾捂住口鼻,快速穿出水产市场,又离水产市场更远了些,这才放下纸巾,呼吸着格外醇厚的新鲜空气。
辛芮瞟了她一眼,摇摇头:“你这岂止是心理障碍,简直上升到了丧心病狂。恐高患者还能在高处走一走,待会儿到了花鸟市场,还有各种鱼呢。”
看吧,沟通有障碍就是这样。
钟意也懒得理会她一晚上拿着自己的“心理缺陷”说来说去,只觉得这小妮子今晚格外不正常,却又说不上来问题出在哪,自我催眠她这是在关心自己,自己应当理解和接受才对。
“说好了,买完我们就回家。”一进花鸟市场,钟意就提醒着辛芮,怕她玩过了头,忘记了回家。
走在他们前头的辛芮,背对着她摆了摆手,“嗯,放心吧。”
钟意默默注视着辛芮活泼的身影很快扎进卖观赏鱼的店铺中,大脑一想起她卧室鱼缸里养着的两只绿毛龟,就开始隐隐担心即将被她买回家的观赏鱼或乌龟,寿命可能活不到明天。
辛妈妈一向反对辛芮养一些小动物,养也不能养太多,超过限数,只有扔进马桶的份。为此辛芮都是偷偷的养,养死了在偷偷买活的继续养。
反正就是跟辛妈妈唱反调。
为此,母女俩还吵了一架,有段时间,辛芮养着的两只绿毛龟,都放在她那里寄养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领走。
钟意抬手看了看时间,还早,等辛芮挑完新宠物,还得好一会儿。干等着也没意思,她侧目看向安树,抿唇笑了笑说:“需要我陪你逛逛吗?”
安树眼神微妙地凝望着她,钟意只当时他是同意了,双手插兜镀着步子,左右欣赏着两旁商铺摆放着的花鸟虫鱼。
市场白天热闹些,客流量也大,到了晚上就渐渐地冷清起来,有些商铺还早早地关了门,自此,可逛的地方也有限。
“我看你家里的鱼缸空了挺久,要不买几条蝴蝶鱼?”钟意半弯着腰,食指指着玻璃缸内不断游动着的蝶尾鱼,扭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安树,眼睛微亮,唇角漾开星星点点的笑意。
安树往前走了几步,在她身侧停下脚,目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就听到耳边响起她的声音:“要不你学学辛芮,养一对小乌龟,不需要多大技巧,定时投点食就行。毕竟乌龟寿命长,比观赏鱼要好养些,也不会饿死。”
“我不养鱼。鱼缸是我爸公司里的一个同事送给他的,养过几天金鱼,最后死了,就再也没养过其他的鱼类。”安树抿了下唇角,像是在压着笑意,“那么大的鱼缸,你确定要在里面放两只小乌龟?”
钟意直起身,回想了一下他家空置的鱼缸面积,是挺大的,养上数十条观赏鱼也绰绰有余。
“嗯,养大点也行。”钟意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安树对她到没了先前的疏离,看着她笑的直不起身,无奈地跟着弯弯唇角,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离开店铺,往隔壁花店走去。
钟意愣了几秒钟,看着被他牵起的手,竟有那么几秒钟还无法适应。她心想,一定是冷战时间太长,导致定向发生错误。
到了花店门口,安树松开牵着她的手,开始在花架上认真地挑选着应景的盆栽,时不时地轻声问她,这种摆放在家里好不好看。
钟意浏览着花架上摆放着的各种盆栽,最后十分不应景地选了两盆绿萝和一盆仙人球。安树挑了挑眉,大概早就猜到了她会选它,所以之前问的话也只是给她增加点兴趣,并未想过她能给实质性的答案。
和老板对半砍了价,钟意喜滋滋地拎着两盆绿萝走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