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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韵说:“你的灯才点一星期就受不了了,他点了十几年了。”
赵腾看向朱韵。朱韵冲他扬扬下巴,道:“你也点十几年试试,没准就跟他一样了。”
赵腾懒散地咧嘴笑
“你可饶了我吧,吃饭吃饭。”
饭吃一半,外面下起大雪。赵腾和朱韵吃完饭往回去,在公司楼下意外碰到一个人。
朱韵看着那立在雪中的身影,惊讶万分,她远远叫道:“田修竹?”
田修竹穿着白『色』的外套,长身玉立。他安安静静打着伞,尼龙大衣上干干净净,半片雪花也没有。他听见朱韵的声音,转过头,冲她笑了笑。
赵腾在朱韵身边小声起哄,“帅哥诶。”
朱韵说:“你先上楼。”
赵腾撇撇嘴,忽然来了一句:“你不要做对不起公司的事情。”
朱韵:“对不起公司?”
赵腾暗示道:“你让组长心情不好了,影响项目进度,自然就对不起公司了。”
朱韵:“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才出去几天就倒戈了,还叫人家组长,赶紧上楼。”
赶走了赵腾,朱韵来到田修竹面前。
“你怎么来了?”
“你还认得我是谁啊。”
朱韵这才想起,她工作起来浑然忘我,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见田修竹了。
另一边赵腾飞奔回公司,进了门直接冲到李峋面前,半路将张放撞得转了好几个圈。
“疯了啊你!”张放杀过来准备找赵腾闹,旁边李峋正在专心致志写代码。
赵腾推开张放,对李峋说:“你快下楼。”
李峋聚精会神,眼珠都没偏一下。
赵腾拍桌子,“快下楼去。”
张放问:“出啥事了?”
赵腾见李峋还是没动静,直起身。“行,你就这么稳坐钓鱼台吧,到时候朱姐被人撬墙角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张放一脸八卦相,“到底什么事啊?”
赵腾说:“楼下来了个巨帅无比的小白脸,拉着朱韵不知道说啥呢。”
他说完这句话,李峋这边没表示什么,另外一个角落倒是出了大动静。
“来了?!”
赵腾和张放齐齐回头,郭世杰站起身,死命盯着赵腾。
“是不是楼下来人了?田老师来了?”
赵腾奇怪,“什么田老师……哦对,朱韵好像是叫他‘田修竹’来着。”
一阵噼里啪啦,郭世杰不小心碰掉一堆书。张放诡异地看着他,“你怎么了,见鬼了?还有你今天这是怎么回事,要约会去?”
平时郭世杰的存在感比较低,一直是蔫蔫的穷学生打扮,今天不知怎么了,竟然穿了身西装,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张放揶揄道:“你要真约会听哥的话,去换身衣服,这样肯定要歇菜。”
郭世杰拿着包匆忙往外走,路过张放竟一反常态,气势汹汹道:“快让开!别耽误事!”
张放震惊地看着他从自己面前走过,半晌回神。
“造反啊你——!”
可惜郭世杰早就出门了。
楼下,田修竹正在跟朱韵抱怨。
“早知道画完海报你就不管我了我就画得慢一点了。”
朱韵解释道:“最近真的太忙了,我争取这周末去找你,请你吃顿饭,那幅海报我还没答谢你。”
田修竹:“今天没空?”
朱韵有点为难,“今天我真的走不开……”
田修竹凝视她片刻,忽然切了一声,他往朱韵身后看了看,道:“你没空我也没空,我也很忙的。”
与此同时,身后郭世杰冲过来。
“田老师——!”
朱韵吓一跳,郭世杰见到田修竹,热泪盈眶,激动得上下牙齿直打架。
“田老师!田老师您来了。”
田修竹嗯了一声,和蔼可亲地说:“上楼吧。”
郭世杰:“好!我带您带路!”
朱韵懵了。
郭世杰一路弯腰躬身。“田老师我帮您拎包。”田修竹也不推脱,将手提包递给他,“多谢。”郭世杰高兴得跟受表扬的小学生一样,满眼冒星星。朱韵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差点将郭世杰认成了张放。
她在后面怔怔开口:“田修竹?”
田修竹转头,郑重其事地对朱韵说:“我要工作了,不要打扰我。”说完就跟着兴高采烈的郭世杰往楼上去了。
朱韵:“……”
郭世杰前簇后拥给田修竹迎进公司。“老师请来这边,我们老板今天不在。”他直接将田修竹引向李峋那,“这位是我们项目组长,李峋。”
赵腾和张放一脸痴呆地站在旁边。
李峋敲了一天键盘的双手终于停下。他看向田修竹,淡淡道:“你好。”
田修竹笑着回应:“你好。”
三人一起进了小黑屋。赵腾到朱韵身边拉她,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朱韵:“我比你想知道。”
正巧郭世杰出来给田修竹准备热茶。他今日胆量爆棚,竟敢去翻董斯扬的高级茶叶,被张放当场拿下,一路压到赵腾和朱韵面前。
朱韵问他:“你认识田修竹?”
郭世杰激动道:“谁不认识田老师!”
张放一巴掌招呼在郭世杰后脑勺上,“瞅给你厉害的!”
朱韵拨开张放,问郭世杰:“你私下也认识他?”
郭世杰:“不认识。”
“那你们是怎么联系上的?”
郭世杰懵懵懂懂,说道:“李组长给的策划案上,美术要求那页留了个邮箱。”
“他哪来的邮箱?”
“不知道。反正是李组长让我联系的,他事先没说是田老师,就说是之前画海报的人,让我如果有问题就去问。”说着说着,郭世杰一脸春心『荡』漾,“没想到田老师特别亲民,听说我是飞扬的员工,给了我不少指导。”
朱韵问:“是李组长让你去问的?”
“对啊。”
“他还说什么了?”
“没说啥啊……啊对,他让我告诉田老师公司现在任务量很重,如果不快点定好项目美术风格的话,过年大家都要加班。田老师听完特别着急,他人真棒啊。”
朱韵:“那今天开会——”
“哦,是这样的,田老师听说我们工作量这么大,主动提出要帮我们的忙。本来我是不忍心的,但实在敌不过相见偶像的心情。”郭世杰笑开花,“李组长真好,能给我这个机会。”
朱韵眯起眼睛,他是嫌你邮件交流效率太低。
朱韵无力地挥手,“你去开会吧。”
她一屁股沉进椅子里,捂着额头,想起之前李峋要她将田修竹发她的海报邮件转他一份。那时她单纯地以为他只是想看看海报效果,没想到套路这么深……
李峋对项目全身心投入,他无论如何不想放过田修竹这个天价难寻的美术资源,但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他又不想自己联系他,于是就推了个傻呵呵的代言人郭世杰出来,几句话下套,让天真的田修竹主动上门。
过年加班……田修竹自然是不忍她过年加班的。
“厉害。”朱韵逻辑顺到最后,感叹着点头。
赵腾:“怎么了”
朱韵记得田修竹第一次帮她画宣传画的时候,李峋还跟她吵了一架,现在转眼就跟人家开上会了。这是什么胸襟,什么手段,什么决心,成大事者管个屁的儿女情长,她估计把他扔火星上去他都能开出一片试验田来。
张放皱着眉问:“到底怎么了?”
朱韵拿开手,看着赵腾和张放,说:“我跟你们打个赌吧。”
“啥赌?”
朱韵:“有你们李组长在,这家公司如果不能两年内飞黄腾达,我自挖双眼给你们泡酒喝。”
第二十九章()
会议开了三个多小时; 期间赵腾也被叫进去了。
散会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郭世杰先从小黑屋出来; 然后恭敬地将田修竹迎了出来。朱韵放下手里的活过去; 田修竹冲她笑笑; 说:“辛苦了。”
朱韵:“怎么是我辛苦了。”
田修竹说:“那就我辛苦吧。”
朱韵不动声『色』地往小黑屋里看; 李峋和赵腾还在整理东西。她知道李峋是个从来不整理开会记录的人; 他在那收拾东西,说明他暂时不想出来。
朱韵对田修竹说:“一起走吧,吃个饭。”
田修竹问:“你今晚不是没空吗?”
朱韵胡诌:“……我请假了。”
田修竹笑道:“那好吧; 我先去取车,在楼下等你。”他先一步离开,赵腾跟着也从小黑屋出来; 他给了朱韵一个眼神; 老老实实回自己座位干活。
平日赵腾很欢实,现在这么老实; 可能也是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朱韵站在小黑屋门口; 看着屋里最后那个人。
她看着他坐在椅子里的沉默的背影; 好像自己也跟着开了三个多小时的会一样; 筋疲力尽。
朱韵跟赵腾交代了一点后续工作; 便提前下班了。
她下楼的时候田修竹已经将车停在公司门口了,朱韵上车; 空调吹得暖烘烘的。田修竹地给她一听罐装咖啡,朱韵说:“你平时不是最讨厌罐装咖啡?”
田修竹说:“给你暖手的。”他打转向灯; 往主干道并车。朱韵拿着咖啡; 犹豫片刻,问田修竹说,“你们开会说什么了?”
田修竹看着前方,回答道:“就谈了一下你们的游戏需要美术风格,有几个关键人物设定我来帮你们做。”他忽然笑了笑,“不过这游戏不错啊,除了不同场景人物,还有各种时代,如果真能做出来的话,好多人可以抱着它结婚了。”
“……”朱韵这才想起这游戏的内容,谨慎地问道,“你不是也喜欢这种东西吧,你可是艺术家啊。”
田修竹抽空看她一眼,说:“我是艺术家又不是修道士。”
朱韵无语,田修竹笑着反问道:“假设有一款游戏让你有机会泡各种各样的男人,还是特别智能『逼』真的那种,你会不喜欢玩?”
朱韵:“不喜欢,没兴趣。”
田修竹道:“那是因为你心里早就设好尺度了。”
朱韵握着手里的热咖啡不说话。
田修竹笑着说:“但这世上没有标杆的人占大多数,还有一部分是有标杆但忍不住消遣的,你太老实了。”
朱韵:“一个黄『色』游戏而已,真能扯。”
他们选了一家东南亚概念餐厅吃饭。寒冬时节,餐厅里摆满了人工种植的绿『色』植物,墙壁上挂着异域风格的饰品,包厢之间垂下紫红『色』和深蓝『色』的纱,隐隐散发着香气,营造出幽静私密的氛围。
服务员拿给他们菜单,朱韵交给田修竹。服务生端上两杯柠檬水,她看他点完菜,问道:“你有空做吗?”
田修竹说:“我已经答应了。”
朱韵说:“答应也可以反悔,你又没签合同。”
田修竹脸带笑意,他往前探探身,小声说:“朱韵,你要斟酌好。”
“什么?”
“你的话对我的影响很大,搞不好你劝几句,我就真的反悔了。”
“……”
朱韵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私心,她希望飞扬公司的所有项目都能获得成功,即便是《花花公子》这种她不喜欢的类型。但她也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把田修竹拉进来,她还没修炼到李峋的境界。
“田修竹,其实这件事是——”
“朱韵。”在她说完前,田修竹轻声打断她,他冲她挑挑眉,又说一遍,“你要斟酌好。”
光缓缓地流淌在他的眼眸中,朱韵忽然意识到,其实他什么都明白。从她给他讲完过去的事开始,他就跟她一样了解李峋。
“我说过,我希望你们成功,况且这工作对我来说很简单。”田修竹渐渐收敛脸上的笑意,轻声说,“你越快成功,我们就能越快离开这里,我不想你耗死在这。”
服务员端上两碗香甜的米布。
“多吃一点,你瘦了很多。”田修竹说完,又有点无奈地说,“将来你会更瘦,从见到他的那天起,你一秒钟也没歇过。”
朱韵抬眼看他,田修竹说:“我刚刚跟李峋开会开得很紧张。”
朱韵:“他为难你了?”
田修竹摇头道:“他这个人想得太多了,执念太深。”
朱韵:“他只是想出口气。”
田修竹:“我不评价他的对错,我只是说我自己的看法。我之前也觉得他对目标很执着,但没想到会到这种程度,说实话他身体状况不太好,全靠一股气撑着。”
朱韵勺子落碗里。
“什么?”
田修竹看她太紧张,安抚道:“也没那么严重,就是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