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雁儿找来了帕子,欲动手时,严九钦连声拒绝,“我自己来即可。”他连公主身边一个婢女都怕。
雁儿把他这话当做是客气话,便动手替他洗了脸和手。暖热的水浸湿了毛巾再敷上脸,热气贴肤,不由暖气丛生身体。
也许是屋内暖热,加上洗过手和脸后,身体也暖和了许多。大脑便不由有些放空。严九钦依旧站着,洗手水已经端了出去。
屋内的昭阳端详他的脸,本来病态白的肤感,被热水灼得了微微浮出了一层极薄的水红,眼垂着,倒是睫毛沾湿了愈加显黑。
耳下的有着一条线般的红,想必是她那日失手打了他的缘故。
第117章 窈窕驸马,人人好逑16()
“你再过来些,你是怕我吃了你么?”公主的声音传入了耳中;严九钦不敢唐突公主;只听命地再走前一步。
此时;他和公主的距离不过三尺,距离还是离得有些远。
昭阳看见他银素色的袍子有些许被屋檐上水滴打湿的痕迹。
屋内光线阴晦;烛灯摇曳;见他面容被周遭的烛光映得缓缓有一层淡淡的水红色,皮肤腴白;像极了腊冬时浮在河面上的雪层。
依旧是垂眉低眼;不敢看去昭阳。
昭阳站起来,站着的严九钦头垂得更低。只见昭阳贴近他身侧;似在细看他脸上的一处地方;看了顷刻;一冰冷的触感就碰在了严九钦的颈后。
严九钦不敢动;只觉一阵摄魂的香气袭面而来,像是雪地里长的白瓣黄蕊的水仙,直勾勾地牵引着自己。
那是公主身上的香露气味。
触感游移在自己的脖子上;摩挲到了耳下的地方;微微停住,依旧没松开手,“几天了;还没长好?”
这句话不知是在问他;还是在看到后淡淡地陈述了一句。
两人的距离从刚才的三尺;缩短为了不到几寸。昭阳离得自己很近;举手投足间的香露挥发得极致——若是稍有不慎,便意乱神迷、神魂颠倒。
严九钦周身像是冻住,抑制着自己,诚惶诚恐不知如何办。又听见昭阳在耳边说,“这么容易留疤的体质,叫我以后怎么对你?”
这句话轻细,而且听上去像是放柔了语气一般。但是内容却是不敢细想。
严九钦不敢言语,垂着的眼,结果昭阳看上来,直直地盯着他看,把他的腴白之肤看出了一层薄薄、淡淡的藕粉色。
昭阳心底只觉好玩。她从未见过一个男人被她看了一会儿就脸红了,于是心里的恶趣味愈加被挑惹起,“外面可冷?”
这一柔声让得严九钦担惊受怕,方摇头之际,昭阳便让他“坐床上去”。严九钦受宠若惊,愣怔了几许,只见公主柔缓地再次道,“坐床上去罢了。”于是,不敢不听从的,只坐了一点在公主的床榻上。公主见他乖巧得不行,恰时身上的湖蓝里衣、银袍外裹衬得他尤为看似娇柔。
“把衣服脱了。”昭阳又缓声地于他道。
严九钦怔怔然,一时不知这句话是戏谑还是命令,抬起头来看昭阳。昭阳身着鹅黄色的对襟轻纱裙,外披雪白色的小狐裘,腰的两侧系的是水红色绣莲带,垂落下来。眉额处贴了一三瓣梅花,面容似琼花般的茕茕,分外的清丽。
昭阳见他那模样的痴傻,不知他是看自己看痴了,还是听见这句话而惊呆。
“你在看什么,”昭阳的音色是冷峭峭的,又带着三月雀鹂的绵软的声嗓,即便有时候在呵斥人,严九钦也只觉得动听得紧,让人心肠软得没有发脾气的念头。
严九钦连忙移开了视线,低下头来。听见昭阳的话,像是娇俏,又像是命令的口吻,却是又可爱又不敢不从,“让你脱你就脱。”
严九钦便把最外面的袍子从身上解了下来,解了之后,不知该不该机修脱,方才被公主一斥,更不敢抬头去看公主的脸色。
昭阳看着他脱下衣服时的动作,只见他苍白的手指解着衣袍的衣带,把披袍取落下来。
等到他又褪去了里面的衣服,手在解开右衽的带,手指纤长,动作竟有些好看。很快,便只剩了最内里的亵衣。只见他的衣色是淡淡的杏白色,面容亦是如枝头梨白,他身后的被褥床单、幔帐垂帘皆是浓紫重红的色彩,尤为觉得他素净得紧。
然见他脱好了外衣,坐在床上,低下头的神情略显紧张。昭阳走近他,拿着柔声去哄骗他,“躺下来。”
他更是紧张,只短促的一声,“公主,”
“躺好,”昭阳又哄他道。她难得放柔声音,因为她知道若是那人不从,下一句定是呵斥无疑。
严九钦万分拘束和不安地躺在了榻上,昭阳见他终于顺从了自己,坐在他身边,对他一笑,笑容媚色又别有深意,“你不是想与我一同睡觉吗?”
严九钦听见这话,连忙从床上起身,神色恐慌,“不,不是,公主。”
“躺下来,”昭阳又柔声地道,扶着他的肩膀,将他按着哄着躺在床上,“乖,躺好了。”
严九钦不敢不从,躺下来,神情却是比受罚还要紧张和害怕,“公主,”
昭阳看着躺在床上的他,见他局促难安,不由拿话来安抚他,“你我成亲多日,还未行过床笫之乐呢。”
严九钦见昭阳神色柔缓,说的话又那般亲和,不由有些发痴的懵懂,昭阳伸出手来,也许对方似乎认为要打自己,不料却是抚摸上他的脸颊,柔柔地抚在了他的脸颊上。
“你可觉得好?”昭阳这句话,柔情到了似水的那一级别。哪怕她用这语气、这声调,说句“你愿意为我去死吗”,试问天底下又有哪个人会不答应?
色是刮骨钢刀。
严九钦怔怔地望着她,缓缓地,似乎没听清楚她方才那几句话,只着了她的脸、她的话的魔怔。
只见他神色涣散,原本苍白的面色上,现在浮出了一层稠艳的红,脸上以及纤白的脖子上,是一层薄薄的细汗。
他的双手被bang在了床头之上,手腕处被磨出了一细细的淤紫,银齿咬着,不让自己发出声响。意识抽离散,只剩了睁开的眼睛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色。
昭阳见他被绑在床上的模样,那喊不出声,委实增添了不少她高兴感和欣喜。
起初她哄骗他说要“行榻笫之事”,用一张红绸蒙上了他的眼,将他的手bang了起来,再涂上了些叫人faqing的药粉,便成了这样。
不到单炷香时间,她摘下了他眼中的绸布,看见他染了不少迷离之色的眼瞳,眼睛里看得她也不真切。
虽是身体难以控制,但是自尊还是让他抑制了断续的申吟。昭阳端详着他发热的身体,脸侧,脖子,稠红得像是烧红了一般。愈发的冶艳,竟然心里觉得这一刻喜欢得发紧。
不由用帕子贴着他的脸,替他拭去了热汗,唤着他,“喜欢吗?”
驸马回答不出来,只一双漆黑的眼睛无神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上面还有湿润的水汽,叫人委实怜惜。
“你怎么如此遭人垂怜呢,”昭阳看着他的脸,不禁地伸出手,替他抚摸着身体,缓解了他的感受,“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溺水的小狗。”
皇上果真派了杜松龄去河南调查越王僭越一事,不知道是皇帝的委托任命,还是杜仆射的主动请缨。总之,杜松龄奉旨去了河南。不出所料,越王僭越之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而且当地还呈上了百姓为恳求越王多留下来一时的请命书。
杜松龄带着请命书以及调查的真相回京后,治元皇帝终于欣慰。
如今只剩下了太子一事。该如何处理?朝中大臣猜测不一。太子占了前太傅之孙(庶民)的民宅,事情说小委实是小,只不过是朝中有官员死命劝谏,力告太子李琮,把原本皇室的“小事”化大来,皇上不得不处理。换在以前,若是此事没有大臣在朝中“死磕”,是不会有“处理”这两个字的,甚至也听不见一丝风声。
太子回京在程,越王也办好了河南赈灾一事,两人同时回京。
吴地怎么说是京城郊外一地,再怎么行程缓慢,四五日便可抵达;河南远在外地,日夜兼程也需个十来天。
没想到越王比太子还要早回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因是,太子李琮怕治元皇帝惩罚自己,便拖着不回京,这下好了,把治元气到了。原本没有想怎么处置他的,但他迟迟不回京,这下便生了嫌隙。
你一太子,皇帝召见回京,你不回,按史书上的诸多事例,这是不是多少是有些谋反的意味?
这下太子党有些急了,不要丢西瓜捡芝麻因小失大,便命人去稍话带信让太子赶紧回京。太子党知道太子是怕被废,迟迟不敢回京。再说占民宅又不是罪当致死的事,废太子也要论事情严重性呀。
太子为什么不回京,除了自身色厉内荏、胆小怕被废之外,严九钦等越王党为他制造了很多“废太子”的舆论风声,所以他逗留在吴地。
再说越王,回了京后先去面见圣上,述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打破自己僭越之嫌,坦荡面圣以及尽孝道,捎来不少此次去河南觅得的药材以及道丹。
越王的会做、以及收敛锋芒,在治元皇帝的印象里一向甚佳。僭越欲谋反的谣言也不攻自破。
见完了治元后,越王最想见的,是严九钦。归京的途中,他沿路搜集的最多是严九钦心爱玩物,若不是此次出了僭越风波后,李如锋本来是第一个想去见严九钦的。
这下便想去找严九钦,骑着马本来是往着严府去的,却是心忽生一怪,为何偏偏想见的是严九钦,而不是旁人,或者是几个玩得要好的越王党沈、冯他们。
忽地又想起了不该记起的登阳楼一幕,不住地收住心思。路过了丞相府,也踌躇了好一时,也就绕着京城走了一圈再回了自己的府邸。
于是便设宴在外,让这次有功帮他的越王党一同前去。
第118章 窈窕驸马,人人好逑17()
设宴换了别的地方,不再是登阳楼。且说京城好玩的、热闹的没有哪个地方越王一行人是没有去过。每回都换地方;就是图个新鲜。
这回换了登阳楼;还是有李如锋别的心思的。他怕再次回忆起那一次;不为别的,只怕自己亵渎了严九钦。
严九钦是本次河南一行最大的功臣;是他策动了杜松龄;让他提前露出身份地帮越王。(这件事也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旁人不知。)
除却这件事;严九钦依旧是最能干得力的;这宴席是接风洗尘,也是想谢严九钦。可这回严九钦没有到;问及了原因;严九钦是有事耽搁了。
李如锋的心像是蒙了一层灰;一下显得有些黯然。问及了是什么事情;严府的小厮也说不清楚。
宴席一如往常的热闹,只是李如锋却有些寂寞。他也说不上来是为何。
便早早地脱了身,酒也没喝多;只是下了楼;去了严府。此时是半夜过后,街上灯盏几灭,严府这样的大户人家府上倒是悬挂两盏红灯笼。
款式颇新;像是新婚后就没有摘下来过。
李如锋站于严府门口;正值初冬;但喝了不少酒;稍微暖胃热身,即便夜风抚过,也不过头脑清晰一时,没有甚多的寒意。
也不知道为什么来了这里,也许是酒醉催人言行的缘故,李如锋望着严府紧闭的大门久久失神,不知道站了多久,或许半个时辰有多,恰好有个掌灯的小厮出门,不知道是换笼里的蜡烛,还是出来倒水,见了李如锋,他认得是越王,便不由吃惊,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越王,你怎在门口?你是要找严少爷吗?”
李如锋被突然的这样一问,只缓缓愣怔地答道:“你家少爷睡下了没?”
“没呢,书房还亮着,这几日都没早睡下,少爷还在念着越王你什么时候到京了,这不,越王你到了。对了,外面冷,越王你快进来罢。”想起了自己说了半天,越王还立于寒风中,于是立马将他拉进府中。
原本没有非要见严九钦不可的意愿,被这仆随一拉,便茫然地进了严府。
走在去书房的路径上,只远远看见,屋内灯火未熄,初冬院中竹叶飘零,只剩了枯枝残叶,以及头顶一弯新月。
洒在了小径上,犹如一泻下来的霜。
李如锋也曾夜底进过严府找严九钦,却只觉此次不如之前,想着的片刻间,便到了严九钦的书斋。他的书房甚是单间独屋,与主卧的起居室那边分离开,推门进去,只觉屋内暖融融的,炭火在供着暖。
越王穿过了画屏,知道严九钦在最里屋处看书练字,便走去,没走到最近处,又停住,只见严九钦的伏案的身影,略微不忍打扰他。
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