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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是万人迷-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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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九钦新得了泡药澡的法子能治腿疾,每隔两日,都会让人烧草药水,昭阳很不喜欢泡澡,每回严九钦花费无数精力哄她一试,甚至只要洗一遍就好,不泡太久。

    每次昭阳沾了水就要起来,门外的严九钦无可奈何。起初是只沾水,后面在严九钦的坚持和悉心下,昭阳肯多泡一会儿了。

    昭阳说这方法无用,严九钦饶有耐心,“就当做是平常的洗澡,”拿许多事物来哄她,甚至改良了轮椅,晴天便推昭阳出院子。

    昭阳不愿见人,甚至不肯出门,每次出去都选在一日中人最少的清晨和午后,严九钦便带她去京城近郊的四周游玩。

    有时候,有些商贩见于他们,一人不良于行,一人遗世独立,分外像神仙眷侣。只是该男子甚是好脾气,什么都依着女子。女子说东绝不行西,稍说冷便把身上衣服褪下披在女子身上。要什么便买什么与她。不坐轮椅,男子便背上她一天。

    女子娇容红润,言语有时分外多。男子温润如玉,且听着。女子有时候说多了,会忽然沉默,不知见了什么事,大抵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幼童,又或者是散学奔走的学子。这便换成了男子来哄她。

    最开始的时候,昭阳每晚都会梦靥。梦见自己从危楼摔下,粉身碎骨。又或者被抛出了空中,一直坠到了地狱。

    哭着醒来的时候,私下无人,唤着雁儿,雁儿才从侧房中赶来替她燃烛点香,安神静气。每一做噩梦,昭阳便难以入睡。久久熬到天明,分外憔悴。

    后来严九钦得知后,放下一珠帘,在房间的一侧处理公案或者读书。

    昭阳睡在房间的另一侧的床上,四周的烛影摇红,只见那人的身影,倚在书案前,持书长读。严九钦读书颇不方便,周遭的灯烛太过晦暗。

    便把灯烛移得近些,书中的字方才看得清楚些。严九钦久夜畅读,夜深磨墨练字。昭阳被梦靥了他便过去为她燃烛点香,安抚受惊的昭阳。

    昭阳于床上,看着书案前的严九钦,只见他怕室内过于明亮,所以只点了一柄蜡烛,烛光太晦,移得分外近。

    严九钦的肤色被烛火映得有种浮于河边的白。眉眼殊黑,微微垂下着,书卷轻轻地翻过一页,空气里是燃着的香薰味道和那若即若无的书墨淡味。

    昭阳看见他只披了一件稍薄的袍子,衣穿沈色的单襟衫,几日下来,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他比自己还要消瘦得快些。

    耳下的红线,不知是否涂过药否,一直未见消去。

    想到那是自己给他留的疤,一下忽觉如沙子摩过心尖,眼睛被烛光映出了氤氲色。

    后悔的滋味,恰像是半夜里打翻了的窗,风吹过来,搅得屋内的砂纸“沙沙”。风雨飘摇在室外,仿佛昨日历历。

    严九钦倏忽看了一方床那边,发觉不知何时昭阳醒了,便放下了书笔,疾步走来,公主之前一向不喜欢与他肌肤有亲,不曾让他扶过,便没有碰她。

    只讲她周遭的灯笼里的蜡烛燃上,安神的熏香燃起,近身来问她,“可是又梦靥了?”

    昭阳只怔怔地看着他,不知为何,眼前有些许朦胧的水色。严九钦见她失了神,便以为她被梦靥惊吓着,坐在塌边上,尽量不碰于她地亲近她,“我在,方才的都是梦,不必害怕。”

第126章 窈窕驸马,人人好逑25() 
严九钦尽心地安抚着她。房内的薰香燃上;一股静气凝神的香气;混杂着桔梗等果香飘于房内。

    思绪犹如是瓢泼的雨丝;逐渐被室内的檀香气息给安稳下来。

    严九钦问与她,“是否被梦靥着了?”小心翼翼地为她披上一件狐裘;动作格外地轻盈,生怕碰在了她的肌肤上。

    昭阳不语;严九钦将周围的蜡烛点亮;怕她认为周遭漆黑,犹似在梦中。于是点更多的烛台灯笼。

    四周逐渐亮起,那人披一单色的衣裳,被灯烛映得格外柔亮。昭阳看那人的身形,清瘦孤挺。眉下眼间;犹如是花间水灯,分外昳丽多情。

    严九钦不敢上前碰与她,只护着她边上的床角四周;不让她头碰上,低声哄她道;“你躺下;”哄得她听了自己的;难得地听话躺下了床榻上,昭阳仍没阖上眼;双目如漆;映着烛光;犹如潋滟。

    严九钦见她衣着单薄;只着一亵衣,披着棉衣,更深露重的,便起身为她掖上更多的被褥。

    这一举动让得昭阳以为他要离开,不由出声道:“你别走。”

    严九钦本是将她被褥一角掖起,被昭阳的手握上,昭阳的手不冷,犹如是柔软的云锦,严九钦心下一怔,昭阳又望于他道,“别走。”

    严九钦只以为她是被噩梦靥怕了,心无多想,犹出言慰她道:“无事,我在。”

    昭阳便倚靠在金丝软枕上,严九钦坐于床榻旁凳上,四周烛火明炽,屋内暖气融融。屋外正下着小雨,雨打芭蕉,半夜听雨,犹是冷清。

    昭阳倚到了三更天,严九钦见她有倦意,便起身将床上的纱帐和床帏解开,垂放下来。完毕后,便想再去书桌边上看书。

    散下帐幔后,却听见榻上昭阳的轻声,只见她已经枕在了榻上,尚未熟睡去,只听她道,“不必放下来了,让我好好看看你。”

    严九钦只知昭阳差不多这个时候会入睡,便又将纱幔勾起,将四周的烛台熄灭了些,走去书桌旁,将当晚未摘抄完的史书一一抄完。

    昭阳远远地枕在榻上,烛台摇曳,只看着他,隐隐于烛火投于的一方明净之地,伏案看书或秉笔。

    书卷偶尔的翻动,已经他垂下的双目,肤色犹如是覆在了红葚上的雪。

    偶尔抬起的黑睫,看去书的一方,宽白的袖口在手上,衬得他犹为孤高清峻。不似俗子凡夫。

    昭阳看着他的面庞就慢慢地入睡了。

    严九钦这时候受到了治元皇帝的器重。朝人不喜当驸马,甚至排斥当驸马,虽贵为当朝驸马,但手无实权,所赐予的官职皆是虚衔。而且公主多性情骄纵泼扈。安排严九钦娶公主,严故畔的原意是不想严九钦涉政。没有想到后来竟是将他引入了仕途。

    而治元皇帝有个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舞文弄墨,沾染些丹青书法。有了杜松龄的力荐后,于是召起了严九钦入宫闲谈技法。

    在与他切磋和探讨书法间,严九钦的为人低调谦隐,玲珑内敛,受到了治元的青睐。他私下听说,严家家规颇严,严故畔有意不让他走从政这条路。这一点,倒是让得治元欢喜。因为一个低调、无实权的驸马,也比身边重臣近宦要安全可靠。

    而严九钦性情才智也深得治元喜欢,没有官吏们的习气,也没有纨绔的风气。一点就通,从不过分揣摩圣上心意,不干扰圣上家事;臣子应做的本分做到,不该管的一点没沾。后来便渐渐地常与他议朝事,论国策。

    严九钦多年来的功课在这分析朝政得到了淋漓发挥,他目光独到,一针见血。旁人及不上他的精准和从不过有错的判断。他熟读经史,但不拘泥古法,考虑治元感受,再抒己见。往往他分析都在日后验证起来,无比正确,不容一丝质疑。

    治元也曾惊讶问他是否会占卜观星,怎如何准确。严九钦自然没有学过这类,治元只感惊然和佩服。

    治元在杜松龄面前称赞过严九钦,说他“玲珑八窍,断事如神”,已是非常高的评价。杜松龄早领略过严九钦厉害,他只对治元一笑:“愿陛下用人有方。”

    这一句,也是“中立”的臣子提醒治元皇帝的:严九钦是越王党。而且不止杜松龄一人提醒过治元,身边的太子党没少给治元暗示:严九钦可不是站太子的。

    治元皇帝不可能不知道严九钦的皇子党站位。只是严九钦从不在他面前表现过对皇子们的评价和看法。哪怕一句普通提到过他们的话都没有说过。治元知道这个人的厉害,低调内敛,非常会做。

    从古到今,好的臣子、并且能博得君王喜好的并不多。能做到这种臣子的人是少之又少。而有种人天生就是做臣子的,例如严九钦。而大部分臣子需要后天调教,即便你有管仲乐毅之才,冲撞忤逆皇帝,呆板死谏,每日教导皇帝“这不能干那不能做”的,或是不懂君王恩威的等等,你虽有治国之才,却难受长久重用。

    因为君王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但贤臣和会做的臣子古来难以两全。因为“会做人”的臣子一般是佞臣,君王一般非常受用他们。所以古来这么多皇帝是“亲小人远忠臣”,但是这么多的皇帝中也有一半是知道自己“亲近的是小人”,但没办法,换位思考,是喜欢和一个每日都管着你不许你做这不让你干那的甚至有时候还骂你的人呆一起,还是和一个会察言观色和自己高高兴兴在一起的人?

    贤君明主不好当。

    古来君王都期盼能得一个两全的臣子。而治元皇帝终于盼到了严九钦。而严九钦也不是什么佞臣,他做的分析每一步都正确,且是有功政绩之事。至于他是什么身份什么皇子党,治元睁只眼闭只眼。

    而且严九钦也实在会做,他的低调和从不议论储君,让得治元认为他对太子李琮没有威胁。

    然而赵太尉一干人等并不是这样想的,治元皇帝亲近严九钦,这引起了太子党的强烈不满意,这在他们的念头中,这无意是给出一个极为危险的暗号:皇帝要站越王。

    于是,一日,严九钦回到家中,听郑国舅之公子在家中静候他。

    方见了门,才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郑致士冲他一团和气笑着:“终于盼到严光禄大夫,之前鄙人一直想邀光禄大夫到府上一坐,可惜柴门无庆。”语气还深感天大的遗憾。

    之前好几次他的相邀都被严九钦拒之门外,所以郑致士在此表委屈。

    严九钦听后只道,“前几日事务繁忙,失了郑公子的邀约。今日郑公子登门,我这儿自是蓬荜增辉。只是一向之前怕攀高谒贵,与郑公子交情素少。”

    语气谦和得紧,换人听了都满心舒服。意思亦明了:和你平素交浅,为何今日上门。也撇清了关系。

    郑致士一听这话,就知道严九钦为什么是治元身边的红人了,说话不漏滴水,阿谀的话先上三句:“严兄不必这般客气,叫我致士即可。曾在赵王府见于严兄,当时我就观严兄万不耐一,威风祥麟。果真是一朝遇风云,便化龙驾雾。”

    奉承之话这段日子里听多,严九钦只和气怡声:“实在过谬,怕是蒙了郑公子错誉。”推辞,表示不吃软话这套,又接着,“今日郑公子光临寒舍,不知是所为何事?”觉得不点明对方依旧装孙子胡捧乱吹下去。

    郑致士立马拉过他,“致士,叫我致士就好。严兄,实不相瞒,我之前那日是有口无心,错认颜标。我实在是内心戚戚,多日不曾安落。如今严兄承受圣宠,我自认甘愿严兄迁责于我,但严兄并无为难我,实在是雪操冰心、善心仁厚,特意前来感激严兄。”

    严九钦发现,有时候和京城一些人打交道,官腔是少不了,说来道去半天,能听出内容非常少。而这一句的意思是那日他跟太子羞辱了自己,而自己宽宏大量没有仗着陛下宠爱而怪责他。严九钦只淡淡表示,“哪一日?致士兄并无得罪我地方。若是致士兄不嫌弃寒舍的饭菜,可留下来用餐。”意思是,自己要吃饭了,郑兄你没别的事吧?

    “不,不想耽扰了严兄吃饭时间,只是有一物相赠,谨表我心,我对严兄高世之才是仰之弥高,高山景行。”说着,终于亮出此次登门拜访的目的——拿出了一宝盒。

    严九钦见宝盒方正的尺寸,内心一登,他曾送与过杜松龄炸出他的身份,他怎么不知道对方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当即面有难色:“郑兄,你这是要干什么?”

    郑致士讪皮讪脸,亲近他地说道,“自然是我想认识严兄,严兄之前说的交情素浅,这不,我有心想与严兄结识。当然,这不是贿赂,这只是我赠严兄的一点心意,并不是要严兄替鄙人做事情。”

    意思即用银两来交个朋友。但严九钦心知肚明,对方怎么可能只是交个朋友,不过是太子想牵线拉拢他罢了。

第127章 窈窕驸马,人人好逑26() 
第二点即是:这是受贿;被抓住把柄更是难逃。如果玩得狠的话;太子党可以利用这点来陷告他纳贿。严九钦声正言辞,“郑兄,你是要陷我于不忠不义。”

    “怎么是陷害你;严兄;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无第三人所知了。况且;这又不是要劳烦你严兄做事;只是见严兄坐骑马鞍稍旧;想借此机会修缮换新。”郑致士自然会说话;点到了严九钦生活节俭;银两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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