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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宁祥宫,慈安殿。
戚太皇侍依旧高坐在正殿大堂的凤椅上,睥睨着地上跪着的顾宫人和小太监。
“你们来得可真早。孤本来还想邀顾宫人一起用午膳的,没想到顾宫人直接不给孤面子。既然如此,孤亦不需要给你脸面了。”
徐意山因为昨晚没有休息的原因,精力本就不足,之前又被司秋贵侍了一上午,再加上来的时候顶着正午的毒日头走了半个时辰,现在早就是用毅力在支撑着身体了。
他不相信戚太皇侍没有看见自己脸上的巴掌印,那么现在说“不给脸面”的意思是不是还要像司秋贵侍一样告诉他,谁才是他真正的主子吗?
他觉得自己夹在这两个极有控制欲的人中间实在是不幸至极。但如果戚太皇侍因为对他不满而放弃让他作小侍的计划,那就能说得上是“因祸得福”了!
想到此处,徐意山仿佛被一股清气注入脑海,立马精神了许多。他也不怕戚太皇侍了,大声道:
“小的并不是故意迟到,却是司秋贵侍将小的留了下来。此事黄公公可以作证。”
“哦?那孤倒是要细细了解一下此事了。”
于是黄公公一五一十地将今天上午发生的所有事情统统向戚太皇侍报告了一遍,包括司秋贵侍是如何如何调戏吴妃侍的,最后用“幽默”两字予以总结。
“混账!”戚太皇侍将案上的易水砚高举起,狠掷到地上,还盛着墨汁的簸箕状砚台立马摔得粉碎,漆黑的浓墨撒了黄公公和徐意山一身。这戚太皇侍平时是十分注意仪态的,看来这次真是气得狠了。
黄公公小心地指尖蹭了下脸,不敢出声了。而徐意山则无所谓地用袖子来回在脸上抹了几遍,将浅绿色的长袖弄得和脸一样。
“他真以为孤不敢治他?孤既然能让他的父亲当上宰相,也能令所有一夜倾覆!要不是他有臻儿这根独苗傍身,孤真想将他扔进冷宫喂狗。”
说完,戚太皇侍神色莫测地盯着徐意山,和他脸上的墨痕都盖不住的红印和肿块,问道:
“顾宫人,你可恨司秋贵侍如此对你?”
“是的,小的恨他。”徐意山知道此时说谎毫无益处。
“那好,只要你肯听孤的安排,孤能让你不单单是作小侍,甚至能让你爬到更高的位置。到时候,你有多恨他,就用多残忍的手段去报仇,孤会支持你。三日后,孤就让皇帝临幸你,然后册封小侍位分。其实,如果你的脸和背景争气一点,就更佳了。可惜”
戚太皇侍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顾思书”带着墨迹的脏兮兮的脸颊,那眼神仿佛在看地上的一滩泥水,或是路边的一根杂草。一般人被这样看着,早就想挖个地缝钻进去了。
徐意山从进宫以来因为被各种人嫌弃的次数多了,居然就习惯被嫌弃了,此时竟然毫无羞耻感。他只是在心底冷笑,同时也十分遗憾:遗憾戚太皇侍还没放弃要他做君侍。
不过有一点戚太皇侍说得对:有多恨一个人,就要用多残忍的手段去报复他。本来他就是来报仇的。如果这宫里的众人想让他成为一把伤人的利剑,那他就顺他们的意,成为双刃剑!
戚太皇侍见他脸上带着一点笑意,以为他是在为自己的安排而欣喜,心里稍微有点满意了。会为能被皇帝宠幸而高兴,就说明控制起来不用太多心思,有欲有求的人最适合用来当棋子。
“多谢太皇侍大人的厚爱,小的今后必将献出所有来‘回报’太皇侍大人!”
坐在高台上的男人终于满意地笑了。这个人只有在真心微笑的时候,眼角才有极细的向上的几条皱纹,更添几分成熟的魅力。
徐意山也由衷地感到开心。虽然淮王让他别成为君侍,但成为君侍后肯定能为他复仇带来更多的便利。而且,经过他的分析,洛帝似乎很是钟情于某人,连司秋贵侍的诱惑都能抵挡住,那他还用担心什么呢?
三日后。
一大清早,徐意山就被黄公公叫起来穿衣梳洗,却不让他同之前一样做杂活了,而是跟着他学些“特别”的规矩。
知道该来的躲不了,徐意山也不反抗,只是不怎么用心听就是了。这些理论上的东西,他在早在淮水就听过很多次了,他甚至觉得黄公公讲的还不够高级。
“记住了,今天晚上无论皇上让你做什么,你都不能说一个‘不’字,一定要全身心地配合。还有,侍寝完以后绝对不可以留下过夜,由咱家将你像来的时候一样领回去,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顾宫人,能侍奉皇上是福气,你可千万要认真对待。更何况,咱家看戚太皇侍大人对你的期望也不小,你可别冒冒失失犯错,辜负了太皇侍大人。”
“请公公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太皇侍大人失望的。”
黄公公自觉该说的都说了,也算仁至义尽,今晚到底如何都看这小子的造化了。他本以为这小子作为“墙头草”,是没什么前途的,没想到戚太皇侍竟然如此看重他。不过,戚太皇侍在暗地里看重的人不少也就是了。
正在此时,徐意山的肚子发出了很不雅的“咕咕”的叫声。这也不怪他,任谁饿了一上午,都很难控制自己了。
“你还想着吃饭呐?”黄公公哂笑,“咱家不是说了,今天一天都别想着吃,下午能喝上点流食就算不错了。你现在这里待着吧,咱家先去用午膳了。”
徐意山咬着牙看着黄公公肥胖的背影。他其实并不觉得饥饿有多恐怖,只是觉得君侍活得十分可怜,特别是没什么地位的君侍。
他之前其实从没想过要成为君侍。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立志要进入朝堂,成为为上位者中的佼佼者。可惜天意弄人,曾经显赫的家世,美满的家庭,都在一夕之间崩塌,他也只能放弃曾经的梦想,甚至放弃曾经的身份,化生为复仇而生的人。
他时常问自己:“生也,命也。生耶?命耶?”
人既然出生了,那么命运就被定下了。可是他真的还活着吗?命运真的不能改变吗?
徐意山本想用睡觉的方法来抵挡饿意,但脑子里充满了乱七八糟的思绪,扰得他无法安睡。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像无论用哪种姿势都能感觉到自己空空的腹部在逐渐贴近自己的后背和坚硬的床铺。
“顾宫人,咱家来通知你去沐浴了。”
“什么时辰了?”
“卯时了。戚太皇侍说第一次侍寝前不适宜用流食,所以你还得饿一晚上。”
徐意山从床上挺身而起,平静道:“黄公公,沐浴的时候是我一个人吧?”
黄公公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你没记住咱家上午说的吧?那种事一个人怎么可能完成?必定是有宫人在一旁帮你的。”
“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
“顾宫人,这件事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戚太皇侍”
“我明白了。”徐意山怕他继续啰嗦,更怕他搬出“戚太皇侍”作为继续啰嗦的理由。
徐意山跟着黄公公离开宁祥宫,步行至了洛帝的乾阳宫。他一路上见许多宫人和小太监都和黄公公打招呼,看样子宁祥宫的太监的地位是不一般,比之一般宫殿的大太监都差不了多少了。有几个太监见他们往乾阳宫走,瞧着徐意山的眼神就有点暧昧了。
据黄公公说,因为洛帝不喜宫人伺候,所以乾阳宫里只有三个老宫人。而这三个老宫人都是专门伺候前来侍寝的君侍的,算得上是红人,几乎没几个太监不认识,所以徐意山一看就是要去献身的。
说是“老宫人”,其实也不过是上次大选进宫的,也才二十岁左右罢了。徐意山在温泉池边仔细打量了他们半天,直到把其中一个宫人看得羞低了头。
“请顾宫人配合我们更衣。”
站在中间的宫人长得最好看,也最没耐性,早在徐意山盯着他的时候就翻了白眼。他钟子茗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色的宫人,想着等搓背的时候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你们能出去吗?”徐意山抓着领口。
“当然不行!”钟子茗瞪他一眼,没好气道:“都到这里了,你还矫情个什么劲儿?”
“不是,我那就留你一个人帮我好吗?三个人真的太多了”
徐意山作出极为难的样子,往后退了几步,看样子是要跟他们耗着了。
钟子茗在心里烦他的同时,又不能把他怎么样,毕竟这人今晚以后就算是君侍了。他也怕耽误太多时间导致完不成任务,只好让另外两个宫人先出去了。
“好了,请问我现在可以服侍顾宫人沐浴了吗?”
“你先转过去,我自己脱。”
虽然已经快到极限了,但钟子茗还是决定忍这个顾宫人最后一次。然而他刚转过身没多久,就感到身子一软,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21。第二十章()
乾阳宫泰怡殿历来是妃侍位分以下的君侍们趋之若鹜的地方。能来到这里,不仅意味着能得到帝王的一夜宠幸,还能享受到一池极佳的皇室温泉。
可是徐意山并不觉得能泡这温泉有多幸运。虽然这温泉的水应该是流通的,可是在这池子泡过的君侍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了吧,他总觉得不干净。而且说不定这里除了单纯的沐浴以外还进行过其他活动,那就更加令他接受不了了。更何况,在这里面光泡着不说还要被人不断揉搓——如果没把钟子茗弄睡过去的话,他没有吃束意丸的秘密就很有可能被发现了。
他看看安静地躺在一边的钟子茗,十分无奈地脱光了衣服。
没有办法,沐浴过和没有沐浴的区别还是很大的,任他再不情愿也得把全身弄湿,做做样子。
温泉水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烫。整个温泉房里如蒸腾着云雾,可是却不让人觉得炎热,即使是在夏季的夜晚。一股股温热的泉水从池子四周的铜制兽首的口中流出,注入形状天然的池子里。池边的青石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沐浴需要的用具,其中有的甚至连徐意山都不知道有何用。
他将一头青丝全部浸入水中,又游了两圈,便起身了。岸上铺着汉白玉做成的地砖,光脚踩上去竟还有些凉意。
“这是什么衣服?”
徐意山用两只手指拎起藤椅上的透明纱衣,他确定这衣服穿上身的效果比光着身子还要好。
他本以为司秋贵侍侍寝的时候穿的半透明朱红纱衣已经是一个人能忍受的极限了,却没料到低级君侍的待遇竟是这样。
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果说床上的事情只是关于两个人的,那么穿上这件衣服再走出去就是关于很多人的事了。况且他并不认为洛帝会愿意跟他发生两个人之间的事情,那他何必脱光了给那么多人看?
于是徐意山果断穿回了自己的宫人服,然后坐到了藤椅上。他又用木桶装了一大桶水,不断用水瓢从桶里舀水,再往钟子茗脸上浇。按理说,被点睡穴的人最短也要半个时辰才能醒过来,不过用各种方法强制苏醒也还是有一定用处的。
不知道是否真是了半个时辰,晕过去的钟子茗终于醒过来了。
早在钟子茗睁眼的一瞬间,徐意山就死死捂住他的嘴,不让一丝声音泻出,同时另一只手也轻轻掐着他的脖子,作为威胁——
“如果你再挣扎,我就立刻掐死你。”
钟子茗停下用力,他刚才已经试过了,无论如何他都掰不开身边这人的手掌。
“你听着,我把你弄晕是因为我实在不习惯别人服侍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如果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我随时可以找到你杀人灭口。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偶尔一次的善心。”
虽然吓得不行,但钟子茗并不是完全不能思考。他瞪大眼睛看着之前像绵羊一样无害的“顾宫人”,怎么都想不通这人怎么忽然之间变得如此恐怖了。为了保命,自己不如先假装答应他不说出去,之后再告诉皇上。反正这乾阳宫里到处都是暗卫,他还不信一个宫人能把他怎么样。
徐意山见他点了头,就松开了捂着嘴的那只手,脸上带着莫测的笑意看着他。
“你你能把另一只手也拿开吗?”
“我要你发毒誓。如果你把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说出去了,你和你的家人今生都不得好死,死后也不得入轮回。”
钟子茗一听要发毒誓,本来还有些担心,但是想到自己是孤儿,又一向不信鬼神之说,便不再畏惧。不过是虚无缥缈的誓言,几乎所有人曾经都悔过誓,也不差他一个。
“我如果说出今天发生的事情,今生我和家人都不得好死,死后不入轮回。”
徐意山看他发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