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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男妃子-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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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意山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料。冷皇侍垂眼看了看他的双手,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思书,你的胆子还是太小了。区区一个称呼,又能如何?我很欣赏你,才会如此待你。你不要想多了。”

    “臣下不敢多想,只是”

    “思书,”冷皇侍打断他,“不要再自称什么‘臣下’,我们都是服侍陛下的,其实也没多大的贵贱之分,都只是陛下的君侍而已。你难道非要在此事上坚持,令我不快吗?”

    “我知道了。”徐意山无奈道。

    “这就对了。”冷皇侍点点头,转而对一直站在纱帐后的邹公公道:“邹全,替思书泡壶新茶来,用上易水郡新进贡的毛尖。”

    邹公公的动作非常麻利,只一会儿,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便送到了徐意山手上,清香扑鼻,毛尖的颜色也是翠绿可人。

    徐意山知道,这冷皇侍请他喝的茶,就是有剧毒他也必须得喝。况且这冷皇侍看起来也不像心肠歹毒之人,而且自己仅是一个小侍,完全威胁不到这人的地位,这茶没可能被下毒。但他最后还是仅仅抿了一口,然后趁擦嘴的功夫将茶水全吐到了袖子上。

    这期间冷皇侍一直用很温和的目光看着他,同时也饮了一口茶水。等徐意山弄完这一切,他才开口道:“思书,我听皇上说他有意升你作御侍,不知道你中意住在哪坐宫殿呢?”

    他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今天的正戏终于来了。

    宫里的规矩是,如果做了御侍,就要搬出福煦宫,去其他宫殿住。但御侍因为地位太低,肯定不会是那座宫殿的主位君侍,而是要像吴妃侍那样住在配殿。总之一个宫里谁的地位更高,谁就能住主殿。

    徐意山心知自己不会去害那夏御侍,所以根本没可能当上御侍,但冷皇侍都这样问他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他必须经受住这个考验。

    “我想,陛下应当只是说说而已,并不会真的让我作御侍的。我的品貌在众小侍里都是下乘,实在配不上御侍这个位分。”

    “我觉得不是这样。你如果再努力一些,还是有机会的。假如仅仅是假设,真的非要你选一座宫殿,你会选择哪里?”

    冷皇侍依旧用温柔的目光看着他。这人本就俊美如神祗,态度还这么亲切,换做一般人早就溺死在这要命的温柔里了。徐意山本来也有点被他打动,但脑子里只要一想正事就会自动排除各种干扰,所以他此时还算清醒。

    他沉思道:“碧泱宫,肯定不行。霞飞宫,这可是真正要命的地方。雪璋宫呢?他觉得自己可能也和夏御侍一样搞不定戚妃侍。剩下的,还有兰璇宫,这个是孙妃侍死之前住的地方,感觉也不简单。最后便是南边的嘉禧宫,仅住着两个御侍,离皇上也远”

    “其实住在何处都是一样的。但我认为嘉禧宫可能更适合新升上去的御侍。”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冷皇侍颔首道:“你很聪明。如果你当上御侍了,我一定会将你安排在嘉禧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思书你可以放心了。”

    “这”徐意山被冷皇侍这肯定的语气惊到:难道连这安排宫殿也是冷皇侍一个人决定?洛帝都不会插手的么?

    “嘉禧宫风光不错,是非也少,我觉得很适合你。思书,今日就先聊到这里,我有些乏了,让邹全送你回去吧。”

    冷皇侍说完拍了两下手,邹公公应声而入,“顾小侍,请随咱家走吧。”

    徐意山怀着满腹疑惑回到了嘉禧宫。他想破了脑袋都没想明白冷皇侍为什么要叫他过去,还对他说这么多有深意的话。

    “嘿,传球!传球!”

    “傻子,看我一个人进他们三个!”

    “别啊,你射偏了,蠢货!早传给我不就好了”

    他刚经过星梵殿门口,就听到了热闹的声音。他知道定是又有人在蹴鞠了,索性抬脚往里走去,想借着看场球赛舒缓一下紧张的心情。

    “喂,这里,看这里!”一个少年挥手要球。

    “就是不传给你!”另一个少年飞起一脚射门,不过还是射偏了,皮球竟直直地朝徐意山飞过来!

    他一个闪身躲过皮球,正想着该回去了,却听那少年道:“那边的,把球给我们一下。”

    徐意山皱皱眉,刚要抬脚,那群蹴鞠的人中传出了一个声音:“诶,你别用脚啊,你会踢球吗?等会又把球踢飞了怎么办?”

    “是啊,你会踢吗用手捡起来给我们啊!”有人附和道。

    这皮球看起来很脏,徐意山素有洁癖,不愿意用手碰它。但是围观的人中就自己离这球最近,不理会这群人就太不近人情了。这些人肯定不知道他这么爱干净,会让他用手捡也算情理之中,毕竟他还真的不会踢球。

    他只好将球捡起来,走过去想递给他们,可是又有人道:“多谢啦!你就放在沙地上吧。”

    说话这少年有一口洁白的牙齿,笑起来特别好看。少年一脚将球勾起来,擦了擦额上了汗水,带着球转身而去。

    徐意山一心想着要赶紧回去洗手,便不再多想些什么,小跑着回了自己的栖雁院。小范见他这么急,还以为是出什么事了,也放下手里的活跟着他。

    “没事,我就是想洗手。”他仔仔细细地搓洗着双手,连指甲缝都没放过。

    小范笑了,“我还是第一次见您这样的。主子,咱们晚上吃红烧肉好吗?我新学的菜呢,绝对比御膳房做的好吃!”

    吃过晚饭,徐意山早早地回屋休息了。他今天光应付冷皇侍就够累了,连午饭都没吃上。不过他后来也懒得让小范再做东西给他吃了,他没什么胃口,晚饭也是只是尝了一点红烧肉。

    到了半夜,徐意山开始迷迷糊糊地觉得手上很痒,以为只是蚊虫叮咬,便又睡了过去。结果后来越来越痒,简直不能再入睡了,他才起身,想点蜡烛看看自己的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一点上蜡烛,他差点没被自己的双手给吓晕过去:白皙的手背上全是一条条血红的抓痕,这些抓痕间便是细小如鸡皮疙瘩似的小红点,密密麻麻的满手都是,十分之可怖

31。第三十章() 
大半夜里,福煦宫栖雁院的主屋还亮着灯,里面隐约传来些许人声。

    “陆太医,您一定要救救我家主子!”小范一脸焦急地站在床边,像是快要哭出来了。

    “救不救得了不是陆某能说了算的,还得看你主子的命。”陆远涯将薄被掀开,隔着帕子拿起一只长满了红色细疙瘩的手。这手的手背已经几乎全被挠破,有血水从抓痕处流出。而那些红色细粒竟还有逐渐向上的趋势,已经快蔓延到病人的小臂了。

    手的主人虽然看起来极为痛苦,但还是能同人进行简单的交流。陆远涯让医官青药将药箱里的银针递给他,一边施针暂时封毒,一边快速询问:

    “你今日都吃了些什么?”

    “早餐是”徐意山强忍着要抓手的冲动,只说了几个字就感觉到呼吸困难,很难流畅地说出完整的句子。

    “主子早餐吃的我做的粥,午餐小的不清楚,晚餐吃了几口小的做的红烧肉。”小范帮他答道。

    “你午餐吃的什么?”

    “没有我没吃”

    “青药,你跟这个宫人去找到残留下来的粥和红烧肉,我必须知道他中毒的原因。”

    “不是我,我没有下毒!”小范这次是真的哭了,双手扒着床栏不愿意离开徐意山,可还是被青药板着脸给拉走了。

    这两人刚一出去,陆太医就从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青瓷瓶,二话不说塞了一粒棕黑色的药丸进徐意山嘴里。

    徐意山根本懒得思考这药丸有没有毒了,瞬间就咽了下去。医者要害人最是容易,逃得过初一也逃不过十五,而且他反正都已经中毒了,那就死马当成活马医罢。

    “他们已经被我支出去了。你现在老实告诉我你今天都去过哪里,见了哪些人?”陆远涯深棕色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我也觉得不是小范”徐意山喘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他觉得吃了那药丸后感觉好了一点,“他要害我早害了,何必用这么明显的方法?”

    “那你觉得你是如何中的毒?你快将毒源说清,陆某也好对症下药。”

    徐意山知道此事性命攸关,虽然他信不过这人也只能如实相告,以求得一线生机。于是他陈述道:

    “我今天去见了冷皇侍他请我喝了茶,但我只是沾了一点,未入腹中。他的正殿上有一鼎香炉,生青烟,却不闻香味。之后我去星梵殿看了一场蹴鞠比赛帮他们捡了皮球。我不知道中毒的原因,只能将我的经历告诉大人。”

    听他说完,陆太医沉默了。良久,他伸手抚了抚自己唇上那片形状优美的小胡子,略带犹豫地问道:“如果让你去指认参与那场蹴鞠比赛的人,你有几成把握?”

    “不可能将他们全都认出来,”徐意山握紧了拳头,“他们都穿着统一的衣服,长相我也记不住。而且那皮球肯定早就被毁尸灭迹了。”

    徐意山感到手上的刺痛更甚,原来是陆太医在帮他调整银针的位置。他忍住既痛又痒的感觉,心想:“这陆太医将我的思路往皮球上引,莫不是要我不要去怀疑冷皇侍?不过我也根本不敢怀疑那个人,索性就将此事算到那些踢球的小侍头上。只是这样一来肯定就找不出凶手,只有忍下这次被害的这口气,等以后再慢慢算账。”

    “如此说来,你中毒这事就很难找到毒源了。没有毒源的诊断就只能今后慢慢排毒了。我看顾小侍吃了陆某的药丸后情况有了好转,说明这毒并不会危机到生命,只是发作快,来得猛,要痊愈还是很有希望的。”

    “这毒可有后遗症?”

    陆太医摇头,“难说。连你到底是为何中的毒,中的是何种毒都无法确定,还谈何后遗症?小侍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好生养病,后面的事日后再说吧。”

    徐意山也觉得这陆太医说得很有道理,便不再多想,喝了他熬的药后又很快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他被手上痒醒,同时也感觉像是天亮了,可是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他不由得挣扎起来,耳边隐约传来小范的声音,好像是叫他不要乱动,怕弄散了手上包的药

    徐意山脑子里混混沌沌,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当他再恢复意识的时候,眼皮上的光亮没了,应该又到了晚上。他想,他睡了一天了,一定得起来——但还是困得立即睡了过去。

    他就这么半醒半睡,渐渐竟不知身在何处。被痒醒了就抓抓手上的绷带,感觉不那么痒了就能马上睡过去,直到有一次清醒的时候他发现有人在他床边,紧紧地捉着他的双手,让他无法再抓自己的手

    “放手小范”

    那人听了这话,将他捉得更紧,还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可是徐意山一句也没听清

    或者说,是他早上完全醒过来之后,一句话也没记住。

    “小范,昨晚那人是你吗?”徐意山靠在枕上,一边表情淡定地喝着苦到咋舌的药,一边问正在擦桌子的小范。

    “啊?昨晚?对不起主子,我昨晚没有守夜。小的太累了,前天晚上一宿没睡”

    “没事。”他懒得再听小范的解释,只是端着药碗,进入了沉思。

    那人是谁?真的不是小范吗?难道说,是明宇杉?

    在徐意山生病卧床的一个月里,想要来他这栖雁院探病的小侍不知凡几,都被他给回绝了。他对外只说自己得了严重的风寒,会传染人,让小范将他们都打发走了。

    好笑的是,“顾小侍”大热天得风寒,几乎没一个人对此事提出怀疑。更加好笑的是,被关了一个月才放出来的英小侍居然也拎了补品来看他,而且还来了不止一次,在院门口大吼大叫地非要进去。在屋里养病的徐意山就在这些吵闹声中该干嘛干嘛,手上的红疹子也消下去了许多。

    当最后一次陆太医来看他的时候,他的双手已经不那么恐怖了,他还能用包裹着纱布的右手翻书和写些歪歪扭扭的字。

    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远离风波,专心收集些有用的信息报告给淮王的时候,福煦宫里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也引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祸事。

    来人便是雪璋宫的夏御侍。

    徐意山被叫去见驾的时候,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人必定是来找茬的。试想,当皇帝频频告诉小侍们有人即将被撤下来,而你们只要努点力就能取而代之的时候,这即将被撤下之人怎么可能不反击?况且这人还忍了这么久,肯定是有所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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