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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知道这种地方,为什么不自己先去?”
“小的一个人哪儿敢去啊,那里面那么黑。”
徐意山懒得跟这小二再废话下去,在厨房里找到火折子后就准备打开地窖的门。梓安拦住他问:“这下面会不会有危险?”
“连十五都让我带着你们先藏好,估计来的不是什么善茬。要是十五他们不幸没有拦住那些人,我们躲在下面说不定能逃过一劫。”
酒窖下面的确如小二所言,伸手不见五指。这时候一支火折子明显是不够用的,因此所有人都挤在徐意山的身边贪求那一点微弱的亮光。徐意山带着他们一直往酒窖的深处走去,直到走到尽头都没发现所谓的密道。他以为是自己忽略了什么,又将两边的墙壁从头到尾地观察了一遍,却还是一无所获。
“哎,看来掌柜说的有密道是骗我的。”小二有些泄气地蹲了下来,“干脆咱们就躲在这些大酒缸后面,或者看看有没有空的酒缸,爬进去躲起来就好了。”
“他不一定在骗你。密道有可能藏在某块地砖下面,又或者需要转动某一个酒缸开启机关。”徐意山猜测道,“按理说,这种荒郊野外的酒肆是不可能挖有地道的。而掌柜的既然曾经这么对你说过,就说明他也许早就预料到了今天。不如大家一起帮忙敲敲地砖,试着转动那些开起来有些特别的酒缸,也许就能有所发现。”
“不好,有人来了!”徐意山将剑拔了出来,对其余四人道:“你们都先别找密道了,赶紧先躲起来。”
“我也听见脚步声了,这会不会是殿十五他们来找我们了?”
“绝对不是自己人。要是十五来了,肯定会喊我们的名字。”
“天啊,他会不会出事了”梓安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颤声道:“要是他出事了,我也不想活了。他要是”
徐意山厉声打断他:“枉你聪明一世,却要在这时候给我添乱。”他一把将梓安拉起来,推倒一个酒缸后面,“你不活了不要紧,可不要连累我丧了命。你就躲在这后面,尽量屏住呼吸。你若是敢发出一点声音,我就先将这两个淮王府的小厮杀了。”
此时的两个小厮已经吓得面色发白、浑身发抖,只知道听徐意山的话各自躲进了一个空酒缸里。因为酒窖里只有两个空酒缸的关系,徐意山只能带着店小二躲在了最角落的酒缸后面。他打的如意算盘是,要是接下来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了,他可以先将身旁的小二推出去帮自己挡刀,这样还能顺便拖延一点时间。
就在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屏息以待的时候,酒窖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酒窖里面一下子涌进了一群人,脸上都戴着绿绿的面具,手上也都持有武器和火折子。走在这群人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穿黑袍的白发老头,明明已经皱纹满面,头上却还梳着个朝天辫。当他走路的时候,那绑着铃铛的白色朝天辫就来回晃荡,整个酒窖里都回荡着诡异的铃声——
叮铃铃、叮铃铃
铃铛声突然止住了。
朝天辫老头开口“桀桀”怪笑了两声,一把将酒缸后面的梓安拖了出来,用十分明显的湘水郡口音说道:“这酒窖里可藏了不少偷酒喝的耗子,勾得老朽真想吃耗子肉。孩儿们,都上去将这些耗子给抓出来,撕碎了放地上摆好。”
徐意山的胳膊被身边的店小二抓得过紧,这让他十分不好行动。他也清楚凭自己一个人肯定打不过这个老头和他的手下,与其被人找出来还不如主动现身,或许还能有一线转机。
“啧啧啧,有两只耗子主动跑出来了。”老头两眼发光道。
“我不是耗子,我只是之前在酒肆喝酒的人。还有其他藏在酒窖里的人,都是无辜的过路人。我旁边这个就是店小二,他可以作证。”徐意山镇定道。
“丑小子,你可认识淮王爷和他的狗?”
“不认识。我连你说的是谁都不知道。”
“可是老朽看这个正在哭的小子好像知道点什么。”老头故意转了转头上的朝天辫,用手指着一直趴在地上默默流泪的梓安。
徐意山看了梓安一眼,“我不认识这个人。”
店小二也摆手道:“小的也不认识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
“那老朽留你们两个还有何用?不认识淮王爷的,都得死。”
正在这时,躲在酒缸里的两个小厮刚好被抓了出来,哭嚎着跪在了地上。他们两个听见老头这么说,立即表明自己是淮王府的小厮,都跟淮王非常熟。
“哈哈,认识淮王的都得死!”正说着,老头同时伸出双手,用留着尖利指甲的十指捅/穿了两个小厮的胸膛,将他们的心脏挖了出来,扔在了地上!紧接着,老头又用穿着草鞋的脚狠狠碾着一个还在动的心脏,狞笑着道:“淮王爷不仅杀了老朽的结拜兄弟,刚才又杀了老朽那么多手下,老朽杀他府上的两条狗不过分吧?”
119。第一百一十八章()
徐意山见这举止怪异的老头泄愤似的踩着地上的两颗仍在跳动的心脏,心中连道:“看来此人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凶残至极。决对不可贸然忤逆此人,以免在此丢了性命。”他稳住心神,向老头问道:“敢问前辈的结拜兄弟是谁?”
老头的面色愈发阴沉,在四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如恶鬼般阴森可怖。“还不就是屠松那傻小子。这次我们五兄弟难得从忘忧谷里出来,约定好了一同应对找上门来的仇敌,偏偏就他一个人突然不见了踪影。老朽真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忽然命丧淮王府他这一死,老朽今后在谷中只怕会更加寂寞了。”
徐意山一下子就猜到了,老头口中所说的“屠松”,便是那位被淮王一剑刺死在自己床上的忘忧谷神医。他将袖中所藏的短匕握在手中,死死盯着老头染血的双爪道:“其实在下与淮王之间也有深仇大恨。我之前不敢说认识他,只因不知晓你的来头,怕惹祸上身而已。那淮王的尸首现在何处?我想朝他的尸身上多捅几刀,以泄心头之恨。”
老头听他如此说,眯起了眼睛,用两指缓缓抚摸着自己白色的朝天辫,应该是在思索着什么。半晌,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问:“小子,你为何会与淮王爷还有他的属下同时出现在此地?”
徐意山答道:“在下其实是常年潜伏在淮王府的细作。淮王因信任在下而让我陪同他出行,却不知道在下一心只想看他因意外而死。”
老头道:“淮王爷暂时还不能死。丑小子,既然你说与他有血仇,不如同老朽一同去看他受苦刑好了。至于地上这个正在哭的小子,估计是淮王府的人没跑了。你且快用手中的剑将他刺死,以向老朽表明你憎恨淮王之心。”
徐意山同趴伏在地上的梓安对视了一眼,而后便坚定地提着剑朝后者走了过去。梓安为他的眼神所慑,不禁连连后退。而当他退至墙边,正是避无可避之时,反倒停止了低泣,渐渐面露决然之色。只见他双手成拳,盯着徐意山恨声道:“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人我真不该心思救你的命。我当初应当让你假死成真,再不能祸害王爷。”
“你的确不该。”徐意山说着,瞬间抬手发力,将尖利的剑尖送进了梓安的胸膛。刺目的鲜血很快就染红了梓安的前襟,这令老头满意地怪笑了两声。但他并没有再如众人所想那般继续往里送剑,而是转头对老头道:“在下忽然想起来了,这个人好像是淮王最信任的贴身侍人。前辈,我们不如就先吊着他的一条狗命,最后再让他惨死在淮王面前。如此一来,定是比让淮王直接知道他的死讯更令其痛苦百倍。”
“好主意!”老头拍手称赞道,“小子,那就不要杀他了,让他跟我们一起上路。”说完,老头扔给徐意山一个银制的小盒子,吩咐道:“给这小子擦药止血。千万别擦多了,留他一口气能使唤就行。”
这时候,一直站在一边的店小二颤抖着插话道:“那那小的是不是可以、可以滚了?”
“你滚个屁!”老头骂道,“你今后就跟在我们后面当杂役。你要是敢逃跑,老朽就一爪子捅/穿你的胸膛,明白了吗?”
黑袍老头带着一群脸上戴着绘油彩面具的手下走在最前面,店小二扶着梓安走在其后,而徐意山则一个人落在最后面。徐意山知道自己跑不掉,当然他也并不想逃跑——他想要跟着老头这群人找到燕安淮的下落,看看那人到底是死是活。
当他们走出这荒郊酒肆的时候,残阳如血,秋风萧瑟。血色的夕阳半藏在溅着血的酒旗后头,沉默地映照着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这些尸首大部分是戴着面具的,但其中也有淮王亲信的身影。他还看见之前曾在酒肆中出言不逊的那两个壮汉都被挂在了树上,而且身上都有致命的刀伤。而本该停在门口的两辆马车都不见了踪影,只有几匹瘦马在不远处的树下有些惊慌地走来走去,胡乱打着响鼻。
淮王和孟惊鸿都不在这里。
徐意山看着老头佝偻着背爬上了几匹马中最高的一匹马,拍着马屁股道:“你们都不知道,老朽的‘流星骢’已经很久没有走这么多路了。待会儿它要是跑累了,就由丑小子你背着老朽走。”
正当徐意山乖乖点头的时候,梓安极虚弱地抬起头地看了他一眼,就又软倒在了小二怀里。
“唉,淮王爷的这条狗还得浪费老朽一匹马,真是麻烦!”老头转头对店小二道:“你将他扶到最瘦的那匹马上面。他要是死了,你就别活了。”
一行人在沙尘滚滚的大道上走到了天色黑尽,老头的“流星骢”终于是累得不肯走了,于是便由徐意山背着老头继续往前走。老头趴在他背上的时候倒是没有怎么为难他,而且,老头本身也不重,但是徐意山还是走得气喘吁吁,每走一段路就得停下来擦汗。老头见他如此,嘲讽道:“老朽见你身材修长,骨肉匀停,又是习武之人,还以为你将老朽驮到目的地会是件轻而易举之事。却没想到你竟如此柔弱无力,连寻常之人都比不上。”
“在下从小体弱多病,又足不出户,练武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而已。故而”
“老朽看你不是体弱多病,而是曾经服用过‘复瑜散’吧?”
老头说这话时故意提高了声音,一时间周围的所有戴面具的黑衣人都看向了他,有的还发出了不怀好意的哄笑声:“哈哈,听到没有,他吃过那种药,只要操/他便能让他怀上孩子。”“让他怀孩子有什么用?他长得这么丑,我可下不了手”
徐意山听见他们直到安营扎寨的时候都还在用各种污言秽语讨论着自己,默然坐到了离火堆最远的地方。老头扔给他一个被啃了半边的压扁了的馍馍,笑着道:“丑小子虽然是个小夫侍,现在还是得当苦力使。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守夜。”
“公输大人,那是让他守整夜还是?”
“就让他守后半夜吧。前半夜你们几个按规矩守,后半夜可以减少点人,让丑小子跟着你们一起。”
徐意山吃完馍馍后就寻了个看起来最安全的地方靠坐着闭目养神。估摸着快到后半夜了,他就点上火折子,打算去溪边洗把脸恢复点精神。然而还没走到溪边,他就感到前方聚集了不少人,而且不断有极低的呻/吟声传来。黑暗之中,奔流的溪水所发出的声音不时掩盖着那一声声痛苦的呻/吟还有高低不一的带着愉悦的喘息,但徐意山仍是猜到了溪边正发生着什么勾当。
他快速闪身躲到离自己最近的一棵大树后面,将手中的火折子熄灭了。这山里除了他们一行人应该不会有别人了,会不会是老头手下的那帮面具男在此寻欢作乐?只是,如果是普通的相互慰藉也就罢了,为何传来的声音会让他越听越觉得心惊?
很明显,有人正被强迫着做那种事。徐意山从树后走了出来,将短匕握在手中,打算只去看一眼就偷偷离开。他自问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并没有必要多管闲事,只是好奇心驱使他这么做而已。
而就在他轻手轻脚地接近溪边的那群人的时候,其中一个人突然点起了火折子,低声道:“我说,他不会被我们玩死了吧?”
“哪有这么容易死的?你要是怕了就先让开,我们剩下的人接着玩。”
“不是,你看他的脸色他要是死了,我们怎么跟公输大人交差?”
“死不了的!他胸口上的伤不是没流血吗,后面流点血又会怎样?怪只怪店小二还有那什么玩意儿长得太丑,我们不搞这人还能搞谁?”
徐意山清楚地看见四五个面具男正围坐在地上,其中一个坐得比其他人高些,腰部还在不停地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