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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帽成婚-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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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底下无新事,警察这么激动,只能说明她太年轻了。为了保命,小三的子宫被切了。这么一个没什么生存能力,只凭借着年轻貌美能生养的原始本钱靠男人养的女人,现在丧失了生育能力,连洗心革面过普通人的日子都艰难,她除了讨好自己的金主,还能有多少更好的选择?

    广播响起了报站声,沈青朝女警察微微欠了下身,抬脚出了车厢。

    沈沐骄下意识地回礼。地铁门“嘟嘟”响起了红灯,她恍然醒悟:“我还没问重点呢?”她怎么就被那个医生牵着鼻子走了,话题翻了几个弯,她竟然都没有反应过来。

    “回来!”负责带她的师父终于翻脸了,直接拖住了人,“你干嘛呢?盯着她不放有什么意思?”

    沈沐骄不甘心:“可是付强现在不见人影子。好端端的,他报个警,人就不见了?”

    师父一阵头痛:“你管这么多干嘛?管好你自己的事情才是真的!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失联正常的很。你回去接着写报告,那女人的事情还没完!”

    地铁门合上了,继续驶向下一站。沈青站在楼梯上,目送着巨大的金属机器远去。足足过了好几分钟,她才想起来自己前进的方向。

    神经内科的专家信誓旦旦,一次睡不好相当于脑震荡一回。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按照这个理论,她的脑仁应该已经震碎成豆腐花了吧。

    回到家以后,沈青依然没能捞到觉睡。

    雷母拥有着强大的交际能力,在短短数天时间里,已经迅速跟隔壁邻居家的老太太打成一片。老人带着幼儿园放暑假的双胞胎孙子过来玩,直接将雷家的客厅变成了儿童乐园。小孩子楼上楼下跑得叮咚作响,以为自己进的是游乐场。

    雷母一个劲儿地夸奖:“看看,家里头还是有个小孩子才有活力,不然死气沉沉的。”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就是就是,家里没个孩子还是家吗?你媳妇年纪不小了吧,怎么还不生孙子?她不是在医院吗,怎么不给自己查查,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要有毛病可得赶紧治。别耽误了自己也耽误了你儿子。”

    沈青睡眠浅,当初装修房子时,雷震东特意用了吸音材料。可纵使如此,墙壁与门板都挡不住双胞胎鬼哭狼嚎的打闹声。沈青觉得骨科的那把大锯子正在锯她的脑门。她塞了耳机,没用。她裹上被子,还是没用。两个小孩闹出的动静堪比房子装修,叮咚作响,直接能拆了整个家。

    下了夜班的人忍无可忍,直接翻身下床,开了门。小孩子横冲直撞,撞到沈青的腰上,连句对不起也没有,继续冲着喊打喊杀。沈青对着自己白衬衫上沾着的果酱手印皱眉,咬咬牙,回房间又重新换了一件。

    她下楼,草草跟雷母打了声招呼:“医院有事,我要过去一趟。”

    雷父从厨房里探出脑袋:“小沈,吃过饭再走吧,饭快好了。”

    沈青看着饭厅里头撒了一地的果皮垃圾,强压下恶心,匆匆谢绝了公公的好意:“情况危急,我得赶时间。”

    直到出了门,沈青才喘匀了一口气,立刻开车冲向雷震东的公司。一进办公室,她看都不看雷震东一眼,直接往后面的休息室走:“我要睡觉!”

    雷震东正在打电话,见了一阵风似的奔进来的沈青,赶紧跟电话那头寒暄了一句,挂了电话追上:“怎么了,这是?”

    回答他的是一个后脑勺跟快要砸上他鼻子的门板。等他一头雾水地重新打开门进去,沈青已经钻到了毛毯底下,背对着门口。雷震东伸手摸她的肩膀,也让她一侧身躲开了,只砸回头两个硬邦邦的字:“睡觉!”

    雷震东想将她的脑袋从毯子里头捞出来,她死活不让他看脸。上夜班前个个都是女神小白菜,下了夜班人人皆为女鬼梅干菜。洗过澡敷了面膜的也救不回头。

    雷震东怕力气大了弄疼了她,只得低下脑袋,拿下巴蹭她还沾着汗珠的额头:“先吃了瓜洗个澡再睡吧,这么热的天,你还大老远拎过来。让我看看,手都勒红了吧。”

    他胡子长得快,一夜没刮就成了钢针,蹭得易燃易爆炸的沈青火星子一下子就滋滋直响,一把攘开他的脑袋:“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人家家里人送我的瓜!”

    她就不要留在家里头,被那群人祸害糟蹋!她怕丢在车厢里头会闷坏了!

    雷震东被攘得差点儿扭了脖子也不生气,反而眉开眼笑:“对,是我们沈主任厉害,妙手回春,有再造之恩。”

    沈青脸上发烧,扭过脑袋往毛毯底下钻:“听你胡说八道,我要睡觉!”

    “好,睡觉。”雷震东也不纠结妻子千里迢迢搬过来的香瓜了,直接脱得就剩一条裤衩,掀开一角毛毯,钻了进去,手搭上了沈青的腰。

    沈青不防他还有这操作,立刻推他:“我睡我的,你跑来干嘛?下去,上你的班去!”

    雷震东一把搂住了她,身体贴了上去,说话的热气直往她脸上喷:“我也睡觉啊。这床起码要比你值班室的床大吧,怎么就不能两个人睡了呢。”

    “我说不行就不行。”空调明明开着,雷震东的身体却烫得吓人,赤。裸的胸膛活像加热的铁板,贴上她的身体,她就成了一块奶油,直接被烫化了。她又气又慌,手抵上了雷震东的胸口,再一次强调,“我要睡觉!”

    “是睡觉啊,大中午的你不睡觉还想干嘛?”雷震东嘴里头调笑着,胳膊却跟铸铁一样箍上来,脑袋抵着沈青的头顶,合上了眼,还强词夺理,“搞得跟谁不让你睡一样。”

    你妈,你爸妈都不让我睡觉!沈青一肚子的火,却被他身上的温度烫得说不出口,只能恨恨地闭上了眼睛。想想不甘心,她又泄愤地踢了他一脚,却被雷震东的腿压住,让她动弹不得。

    男人的身体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明明一身的油汗,味道真不算好闻,偏偏带着蛊惑人心力量。那滚烫的气息穿透了她的皮肤,熨帖着她的内里,蒸发了她一肚子的怨气。没过一会儿,她就心不甘情不愿地在他怀里睡着了。

    雷震东嗅着妻子头顶散发出来的洗发水清香,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忙了一宿的困意袭来,也跟着一道陷入了黑甜乡。

    房间里头一片静谧,床头柜上摆放着香瓜散发着淡淡的果香,安逸在空气中流淌。

    办公室外面,财务拿着报表找雷总签字,被助理小蒋拦在了外间:“急不急?不急先放着,下午再说。”他压低了声音,“沈主任来了,大热的天,给雷总特意拎了只香瓜来。”

    财务立刻坏笑着调侃:“哟,这是董事长来慰问视察工作了。雷总可得好好招待啊。沈主任不愧是留过洋的人,真浪漫!”瓜瓞绵延,含蓄而意味深远,果然文化人的做派。

    小蒋给了他胸口一拳,笑骂:“滚蛋吧你,就你话多。趁着雷总心情好,下午把能签的单子赶紧都签了吧。”

    结果到了下午,财务也没拿到领导签字。

    沈青困极了,这一觉睡得深沉,连身都没翻一下。等到她醒过来时,脑袋依然晕乎乎的,睁开眼,只看见一室昏暗。窗帘拉上了,晨昏不见,她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她动了动脑袋,雷震东赶紧趁机撤回胳膊,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句:“我手都要断了。”

    沈青一点儿领情的意思都没有:“谁让你上床的。”

    雷震东笑了,手贴着她的胳膊轻轻地摩挲:“是你上了我的床。”

    “谁稀罕啊!”沈青一甩胳膊,翻身下床,“谁稀罕谁上!”

    雷震东的手就势往下滑,一把扣住了沈青的腰,将人拉进了怀中,手顺着衣服下摆往上:“真不稀罕?真不稀罕为什么找上门啊?昨晚我可没让你解够馋,这是想了吧。我又没说不给你,你带着人来就行,干嘛还要特地拎着瓜啊,累着了你,还是我心疼。”

    只怪那大香瓜的甜香太诱人,即使光线昏暗,依然没让睡了一下午的雷震东忽略掉它的存在。简直就是沈青耻辱的明证。

    “滚!”沈青想起昨晚在值班室都差点儿被他得手,恼羞成怒,一个劲儿推他,“你干嘛,手给我出去!谁想了!”

    雷震东翻身压住了她,号称要压断了的手灵活得很,已经翻山越岭直上云霄:“都穿上我汗衫了,还说不想?我再不动,你才真得踢我下床了吧。”

    沈青浑身发烫,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声音压在嗓子里头蒸腾成潮湿黏腻的水雾。她羞恼难当:“谁要穿你的汗衫啊!明明是你丢在我值班室,我包又塞不下,总不能抓在手里上地铁吧。”

    “对,不穿。”雷震东的身体已经起了变化,嗓子也哑了下去,伸手卷起了黑色的汗衫。奶白的皮肤从黑色布料下露出来,恰如雪糕,沾着晶莹的水珠,引得喉咙冒烟的人忍不住张口咬了下去,却勾出了更多的干渴。

    汗衫被掀开了,沈青只觉得胸口一凉又是一热。她拼命挣扎:“谁要你脱的?别动!”

    雷震东听话得很,立刻放过了脱了一半的汗衫。翻起的黑色棉布裹住了沈青的胳膊,成了最好的约束带。沈青发出一声呜咽,唯一能动的两条腿死命想抵开雷震东,却被他直接压住趁虚而入。

    沈青眼睛让汗衫给盖着了,又慌又怕:“雷震东,你别闹。”

    “不闹。”雷震东掐住了她的腰,汗珠随着身体的摆动摇晃下来,滴落在沈青身上,似乎要融入奶白的皮肤当中,最终又跟她的汗水交汇在一起,游荡于山川沟壑跌宕起伏间,最终随着她被翻转过来的身体一并落在了深蓝色的床单上,滋润着盛开的月光花。

    洁白的花朵在暗夜中摇曳着,颤抖着,挤压出支离破碎的哭腔:“雷震东,你别”

    “送上门的老婆我不要,我傻啊!”男人的眼睛跟狼一样,肆无忌惮地冲锋陷阵。

    沈青连连失守,只能呜咽着辩解:“我没有,你才送上门呢?”

    雷震东闷笑:“真没送上门过?当初是谁脱光了站在我面前的?”

    “滚!明明是你鸠占鹊巢!”

    雷震东愈发笑得放肆:“那当然了,我不占着谁占!”

第25章 最初的相遇() 
沈青要发晕,想辩解嘴却被舌头堵着,一个正经的字眼都说不出来。雷震东真是一如既往,得了便宜又卖乖,还打蛇随棍上。明明就是他进了她的包房,她才没走错温泉池子。

    那时候她刚进仁安医院没多久,跟着轮转科室的医生们出去吃饭泡温泉。年中了,药代们伺候完各级领导,顺带着也请医生们联络感情。

    一盒药从出厂到进入患者手中,中间的门门道道复杂的可以画出藏宝图,分拆进八部四十二章经中,一动就能搅乱天下。谁都知道药价虚高的罪魁祸首是药品集中招标,环节越多,操作空间越大,一条产业链养活了多少人,创造了多少gdp。真到了一线医生这一层,已经是细枝末节,无关大局。

    只不过,凡事总要有人背锅,只要大众不满,第一个被推出去挡枪的人就是医生。制度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医生缺德!沙丁鱼的群体文化就是牺牲一部分个体的利益来维持群体的稳定。谁在最底层,谁就是那个万恶的临时工。

    医改?医改有个屁用!都改了多少回了,哪次不是轰轰烈烈再悄无声息,全都是一群拍脑壳的异想天开。打着减轻老百姓医疗负担的名号,做的全是让老百姓买单的勾当。任何一味要求从业者提高道德水平,完全不顾他们实际利益需求的改革都是瞎胡闹。马洛斯的生存层次学说一早就告诉我们了,生存才是第一要素。连活都活不下去,上哪儿谈体面?脱离了物质谈意识,纯粹瞎扯淡!

    辛子墨对着个小姑娘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小姑娘之前在仁安医院实习。带教老师看完专家门诊没给病人开药。病人认为没开药不算看病,要求退号,被拒后直接砸了诊室扬长而去。小姑娘顿悟医生的知识与技术都不值钱,看病的重点是开药,一毕业就投身医药代表行业了。

    小姑娘被辛子墨逗得咯咯直笑,不停地转过头向沈青求证:“沈博,辛老师是不是骗我啊?”

    沈青对着玻璃杯里头的红酒发呆,敷衍地笑:“你辛老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江湖百晓生江州包打听,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她不懂这些,国内外的医疗环境千差万别。她在仁安第一次开医嘱,给病人用的全是青霉素红霉素一类,差点儿没把科主任气晕。再看看病人是三无人员,领导这才捏着鼻子当没看见。

    她不是清高或者出淤泥而不染云云,她只是还没适应环境,或者说她对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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