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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兴驰看向他,李峋双手『插』兜,下巴微抬,神『色』淡淡。
“你怎么回事?看不出来队伍是按高矮排列的么?”
朱韵:“…………………………”
虽说江兴驰体格比李峋壮硕不少,但如果真按高矮来论的话,他确实没有李峋高。
一月不见,他鄙视人的功力又精进了不少。
江兴驰被他这明显带有挑衅风格的言论一激,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你什么意思?”
李峋面不改『色』。
“快点站队啊,马上要上课了。”
朱韵有点小紧张。
江兴驰是体育特长生,除了必须的专业课外,其余时间都专注在体育训练上,而李峋一直耗在基地,从不参加任何跟体育搭边的活动,可以说这两人在此之前完全没有过什么交集。
朱韵已经上过几次课了,她对江兴驰有浅显的了解。他是唐教练的得意门生,听其他同学讲,以前学校排球队出去打比赛,能走到哪一步,完全取决于抽签,自从来了江兴驰,战绩一路飘红,去年的联赛竟然一举打进了前六。
作为校排球队的主力队员,江兴驰在球场上基本是横着走的人物。
朱韵看着魁梧的江兴驰,心肝『乱』颤。
“干什么呢?”唐教练好不容易拆开了网袋,回头看到这一幕,“江兴驰,都上课了还不快点带队热身!”
旁边同学一听,险些晕厥过去。
都这个天气了还热身?
两人的目光终于错开,江兴驰领着队伍开始顶着大太阳绕圈跑步。
苦不堪言。
两圈下来所有人都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朱韵偷偷看向李峋,他也很热,而且流的汗看起来比别的同学更多,气息不匀。
李峋眉头紧皱,对天气和课程都万分不耐,朱韵看出他很累,或许是因为赶路的原因。
“今天我们教发球!”唐教练拾起一个球,对学生们道,“排球的发球方式有好几种,你们只要掌握最基础最简单的侧面下手发球就可以。”
他一边说一边示范。两脚开立,侧身对着球网,左手持球于腹前,右臂自然下垂,而后左手将球平稳抛起,右臂伸直,以肩关节为轴向后摆动——只听清脆地一声响,球被平稳流畅地发到对面场地。
“都看清楚没?”
大家懵懵懂懂地点头,唐教练又演示了两遍,说:“好,现在开始练习,先试试手感,不懂的问我或者江兴驰。”
每人取来一个球练习,男生女生分开两个场地,朱韵试了发了几次,非常失败,一次都没有过网。
“用点力。”
朱韵回头,看见江兴驰站在身后,他纠正她的姿势,“你身体再侧过来一点,小臂现在太软了。”
朱韵点点头,又试发了一球,还是没过去。
江兴驰上来,帮她调整了一下姿势,拍拍她胳膊前端位置,“用这里,你现在太放松,再紧张点,用力!”
朱韵握了握拳,但她皮肤本来就偏松软,握起来也没什么变化,江兴驰还是不满意,一直让她用力用力再用力,最后朱韵都咬起牙来了。
“好!维持这样的肌肉紧张度,不要打弯,把球抛起来!”
朱韵按照他的要求抛球,江兴驰果断下令:“挥!”
朱韵使出吃『奶』的力气把手臂抡出去——
吭地一声脆响,伴随着一声短促有力的惨叫。
朱韵在公共场合一向矜持,在嚷出的那一刻马上捂住嘴蹲下,手臂夹在身体中间。
……这真他妈是如同崩炮仗一般的体验啊。
朱韵手臂火辣辣地疼,江兴驰连忙过来,“怎么了?受伤了?”
朱韵摇头,“没事。”
江兴驰:“你把手臂伸出来我看看。”
朱韵手臂发麻,一时伸不直,“不用了,等下就好了。”
“快给我看看!”
江兴驰伸手想要拉她,被一只手掌挡掉了。
李峋拨开江兴驰,蹲在朱韵面前。
朱韵只察觉面前一暗,抬起眼,看到满头大汗的李峋。离得近,朱韵甚至看到了他眉『毛』上的小小汗珠,他的皮肤被太阳暴晒,微微发红,衣衫上汗迹明显,后背胸口腋下,全都湿透了。
李峋垂着眉,问朱韵:“疼得厉害么?”
朱韵摇头,“没事,就是砸到寸劲上了。”
“能伸直么?”
朱韵把胳膊抽出来,缓缓伸直,皮肤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泛起紫红,血痧密布。朱韵皮肤白嫩,显得颜『色』更加触目惊心。唐教练见这边出了状况,几步跑过来,检查了一下朱韵的胳膊,道:“不严重,但也别大意,江兴驰你带她去冰敷一下。”
江兴驰应了一声,扶着朱韵去体育馆。
唐教练:“其他人继续练习!都注意一下,不适应的一开始别使太大力!”
朱韵被江兴驰往外带着,还回头看李峋,可惜李峋背对着她,看不到表情。
好不容易见面,天公不作美啊……
江兴驰给朱韵带到体育馆的医务室,让她现在凳子上坐着,自己去拆了一个冰袋出来。
“按着吧。”
朱韵闷头冰敷。
闲暇时间,江兴驰跟她闲聊。
“你是一班的吧。”
“嗯。”
他想到什么,有点鄙夷地笑了笑。
“你班男生都纸糊的一样。”
“……”
朱韵抬头,江兴驰从小接受体育训练,体格十分健硕,容貌粗狂,大鼻子大眼,不似李峋那种精雕细琢。江兴驰今天穿着一身深『色』衣服,往朱韵面前一座,像座山一样,极具压迫力。
朱韵很想问问他刚才脑海里想的是谁,而江兴驰也很快给出答案,“就像刚才那个缺了好几节课的男生,你们班都是些花架子。”
朱韵不满。
你这么说我可就有点不爱听了啊。
江兴驰的手一直压着她的胳膊,朱韵往后缩了缩。“不要紧了,已经不疼了。”
“还得再敷一会。”江兴驰没松手,他手掌常年打球,粗粝得像砂纸一样,朱韵根本抽不回来。
江兴驰似乎想要让朱韵放松下来,找了个话题闲聊。
“你很少进行体育锻炼吧。”
“……嗯。”
“怪不得,一点经验都没有,这样最容易出问题。”
朱韵给自己找点借口,“排球太硬了。”
江兴驰笑了,说:“这还硬?上课用的都是软排,我们平时训练还有出去比赛的都是硬排,你要是打那个还不死在场上了。”
朱韵干笑两声,“不会吧。”
“你不信啊,那下次我训练你来,我给你扣一个球看看。”
朱韵心里一动,敏感察觉话题方向有点不对劲。
江兴驰看着她的手臂,笑着说:“你们女生真娇弱。”
朱韵说:“也不是,就是没准备好。”
江兴驰终于松开手,接下来又从兜里掏出手机,“你把号码留给我一下吧,要是再疼就直接找我。”
果然啊!
朱韵感叹恋爱果然是女生最好的化妆品,算上江兴驰,这一个月朱韵已经陆陆续续接到三份这方面的暗示了。
某杀真是帮她推开了异世界的桃花大门。
不过她也只能自己在心里臭美一会。“不会再疼的。”她装傻充愣忽略最后一句话,起身道,“谢谢你啊,我先回去了。”
朱韵直接往外走,江兴驰还要收拾东西,晚了一步。
刚出体育馆,朱韵就看见坐在路边树荫下的人。
他低着头,胳膊肘搭在膝盖上,好像在休息。
阳光透过树枝,斑斑驳驳地落在他软绵绵的白t恤上,翠绿的枝叶,金黄的发,还有浅灰『色』的石路,『色』彩清新得宛如一副水彩画。
朱韵微醺。
自己的东西真是怎么看怎么美。
江兴驰懂什么,女人的梦想就是能平稳安宁地沉醉在花架子的世界里。
朱韵走过去,坐到他身边。
李峋没反应,朱韵充分利用女朋友的身份特权,往他身上靠了靠。
他终于抬起头,面带倦『色』,低声问:“好点没有?”
“本来也没大事。”
“我看看。”
朱韵乖乖伸出胳膊,经过冰敷,已经消肿不少了。
朱韵问他:“你今天刚回来的?”
“嗯。”
“怎么不休息一下,来了就上体育课?”
“想见你。”
朱韵瞬间软成一滩泥,止不住地想往他身上塌。不过还没等她彻底心花怒放,就看见李峋淡漠无情的眼神。
“结果你倒是给我献了一份大礼啊。”
“……”
“那猩猩跟你说什么了?”
朱韵小心思又起了,她故意错开眼神,挠挠下颌。
“没说什么啊,就是跟我要电话来着。”
没反应。
朱韵偷偷看他一眼,被他的冷笑刺激得脸上通红。
我他妈也没说谎,就是要电话啊,为什么要脸红……
李峋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冲朱韵勾勾手指。
朱韵下意识跟着站起,还没站直就被他扣住,朱韵惊叫一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按到背后的树上。
李峋也不多废话,伸手就往朱韵衣服里伸。
!?!?
朱韵看向后面宽阔的校园和来往的学生,意识到这是教学区主干道……
主干道啊!!!!!!!
几番刺激下,朱韵使劲挣扎,抽出一只手,在他身上啪啪啪地抽,压低声音使劲道:“李峋!你看看这是哪!”
李峋被她抽得不爽,瞥她一眼,朱韵无视警告继续抽。于是那只大手顺利伸到她的背部,咔嚓一下,文胸扣被解开了。
哎卧槽!?
朱韵只觉胸口一松,差点没吼出来,瞬间收回手抱住自己。李峋手还没抽走,又有向前挪的态势,朱韵被他『摸』得又痒又烫,又没处可退,梗着脖子告饶。
“哥,哥我错了!”
李峋被这几声哥哄得眉峰微挑,往前半步给她顶到树干上,淡淡道:“服不服?”
“五体投地……”
“下回再敢撩『骚』我试试?”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天理何在啊……
朱韵满心悲怆地抬头,却在看到他淡笑面容的一瞬,一切心绪都化为虚无。
他离得很近,阳光从背后照入,让他的脸庞呈现出一种极端真实的感觉,帅得她两脚发软。
李峋笑了笑,起身。
“我先走了。”
朱韵还没反应过来……
又走!?
“去哪啊?”她匆忙系上文胸,追他两步,刚好赶上他回身,她一头扎进他胸膛里。
带着薄汗的体香,让她想起那个小宾馆的夜晚,李峋修长干净而富有弹『性』的身体……
“公主殿下,大白天的表情别这么『露』骨行不行?”
朱韵撇嘴,李峋抬手在她脖颈上『揉』了『揉』,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等我一会,咱们今晚去外面住。”
第五十章()
李峋去找林老头,朱韵整个一下午都处在亢奋当中。她提前回到宿舍,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
站在换衣镜前,朱韵看着自己。
任迪在搞她的乐队,方舒苗忙她的学生会,屋里只有朱韵一个,她有充足的时间发呆思考。
也许爱情真的有魔力,使人中毒,深陷于此。这学期开学的当天,朱韵瞒着所有人去市中心一家美容店办了会员卡,每周抽空去两次,做皮肤护理。
从学校到美容院距离不近,来回光耗在路上就得一个半小时,可她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困难。
朱韵想起《圣经》的传说,亚当夏娃本是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后被蛇诱『惑』吃下禁果,他们开始分辨善恶美丑,开始有自己的欲望。上帝震怒,将他们赶出伊甸园,并诅咒他们永世承受苦难。
自从认识李峋,朱韵开始觉得,吃这个苹果是值得的。
朱韵找了一家离学校很远的酒店,档次不低,李峋忙完学校的事,问朱韵要到地址,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他进屋就抱怨:“你怎么找这么偏的地方?”
“这人少。”
“看你这点胆。”李峋进洗手间冲凉。
他t恤脱在外面,朱韵拾起,感觉上面有些『潮』,他这一天出的汗太多了。
衣服用洗吗?
她拿起衣服闻了闻……
就在她鼻子贴在t恤上的那一刻,洗手间的门开了,李峋修长的身体只在腰上围了一条浴巾。
朱韵:“!?”
李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