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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坐在窗边,碎玻璃忽的就掉了下来,在照片上划出了一道小口子。
由于,从碎玻璃掉在图册上,再到其划破照片,不过眨眼的功夫。李惠美和何启弘都没注意到。当他们注意到照片上有口子时,口子里已经起了一股风。这风有吸力,如同一只巨大的手一般,攥着李惠美,猛地就将她往照片里拖。
何启弘急地要把李惠美拉回来,但无奈,那风的气力实在太大。尽管何启弘用尽全力,李惠美还是被拖进去了。顷刻间,李惠美已经被拖进去一半了。
在被往照片里拖的那刻,李惠美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着。这一刻,虽然时间很短,但她想到的却很多。
“我要被拖进去了,”李惠美在心里,是这样想到的,“万一大妈他们知道了,可怎么办。首先,他们就知道我和何启弘研究这书的事。然后,他们会知道我是从梅头瑙汽水厂里拿回来的。再接着,1883年汽水的事说不定就暴『露』了。他们早不让我弄这些玩意的。到了最后,说不定何启弘知道我们全是外星人的事,也会让他们知道。”
“何启弘,”李惠美在照片上还剩个头的时候,死命拉着何启弘说道,“无论如何,也别让大妈知道我去了。”
李惠美的头被埋了一半,嘴下到照片里,说话的声音开始含糊不清了。
“我会想法子回来的!”李惠美再三与何启弘叮嘱道,“千万别让……”
李惠美的头完全没进照片里了。紧跟着,何启弘就听不到李惠美的说话声了。李惠美的手,也跟着很快被吸了进去,何启弘怎么拉都拉不住。
“惠美,地窖那边我顶不住了,改你下去吧。”
李惠美完全进到了照片里,何启弘正惊得不知所措。李明突然从外面回来了。
何启弘记得李惠美的叮嘱。他虽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还是强作镇定,对李明说道:“惠美刚刚出门,好像是有点急事,应该晚些时候就回来了。”
说罢,何启弘便起身到地窖去干活了。临出门前,他收好了死海图册,准备回来的时候,再想办法。
李惠美掉进照片里,如堕入云雾。她『迷』『迷』糊糊的,觉得两脚空空。在阵阵的风声中,她连自己的呼喊声都听不见。
李惠美也不知道自己往下坠了多久。渐渐的,风声变小了,她周边的一切景物都渐渐清晰起来。
一片片绿『色』的树,块块接连在一起的田地,一栋栋白漆墙的矮房、红砖堆的土墙瓦房……
坠到最后,李惠美躺在了一块松软的泥地上。她坐起身,看到四处的院墙上,都挂着标语。这些标语,有的写着“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也有的写着“革命人民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一抖”,还有的写着“备战备荒为人民”。
所有的标语,李惠美看得都很新鲜。她一路走一路看。不知不觉间,她走到了一个矮房前。
李惠美看矮房眼熟。冲着这房子,她突然认出来道:“这不就是那个红旗人民公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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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
李惠美走到红旗人民公社时; 天『色』渐黑; 她看见从远方的田地里走来了一群乡民。
“你是哪户人家的?”
走在乡民最前头的; 是个被称为李队长的男人。他看公社门口的李惠美眼生; 便问她道。
“我是……”李惠美纠结极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队长。她心想; 总不好直接说自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李队长和乡民们好奇地把李惠美围了起来。所有人都在等着李惠美的回答。按他们所说; 队里难得来个生人,今天真是稀奇了。
“荔枝花果冻?你是荔枝花果冻吧?”
突然,人群里站出来个60多岁的老大爷。他头发花白; 一脸和善,长得粗手粗脚的。
“你是?”
李惠美从没见过这老头。荔枝花果冻是她本名。按道理,在地球上是没人知道她名字的。突然被叫出了在那美克星的本名; 李惠美着实地被吓了一跳。
“我是你爹!你的树果冻爸爸啊!”
李惠美彻底懵了。她哪里想到; 进了照片里,竟还碰到自己的父亲了。说起来; 她从来都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打小; 她只听大哥讲过父亲是树果冻。至于他为什么离开家; 又去了哪里; 没有人对她讲过。
“你见过这照片么?你看这个绿果冻的人; 就是我啊!”
见李惠美不信,树果冻连忙拉着她; 从怀里掏出照片,指着上面的一个人给李惠美看。
树果冻手里的照片; 李惠美也曾见过。那是在她一出生的时候; 全家人照的全家福。在照片上,一家人都在,树果冻也在。
“这张照片,我见过,”李惠美承认道,“只不过,你头上的那块,被抠掉了。”
李惠美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把照片上树果冻爸爸的部分剪掉的。从小,这张家里的唯一全家福上,一直只有树果冻爸爸头的部分是空的。因此,她一直不知道树果冻爸爸的模样。
为了让李惠美更相信,树果冻还把人皮外套脱了下来,让李惠美看清自己的原型。
李惠美看树果冻的样子,果然和照片上一模一样,便也不再怀疑了。
树果冻领着李惠美回家。在回家的路上,他告诉李惠美,红旗人民公社里的所有人,都是外星人。对于她也是那美克星人的事,她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用不着太隐瞒。
树果冻住的是土墙瓦房。连着灶台和睡觉的地方,统共只有两间房。
一到家,树果冻就烧饭给李惠美。锅里有白花花的米汤,一大勺子舀下去,米粒连三两粒都看不到。这样的米汤,树果冻给李惠美盛了一大碗。他对李惠美说,这就算是晚饭了。
李惠美奇怪。树果冻爸爸是怎么认出她来的。她现在穿了人皮的外套。按道理,树果冻应该认不出自己才对啊。
“你是我的女儿,”树果冻爸爸不以为意地笑道,“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模样,我都是能一眼认出你的。”
李惠美又问树果冻爸爸,为什么这些年都不回家,也不和他们联系。
面对李惠美的质问,树果冻爸爸面『露』难『色』。他没有直接回答李惠美,只对她说:“以后你就明白啦,现在和你说,你也不懂。”
李惠美不甘心,还想再问,但不管她怎么追问,树果冻爸爸就是闭口不答。到了最后,李惠美只好放弃。
吃过饭后,喝了半锅米汤的李惠美,觉得肚子里空『荡』『荡』的,全是水。树果冻对她说:“饿点不要紧,回屋躺着,节省节省体力,能熬到明天早上就好了。”
树果冻爸爸的房子,内里有个小屋。小屋里虽然狭小,但李惠美一个人睡在里面,也算绰绰有余了。
李惠美折腾了大半天,早就累了。她头一挨上床,只眨眼的功夫,就熟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天才蒙蒙亮的时候,树果冻爸爸就出门了。他的开关门声,把李惠美吵醒了。李惠美走出来看,灶台上的铁锅里还是前晚那样的稀饭。饭桌上摆着空碗筷。看来,树果冻爸爸意思是让她起来后,自己吃。
“这么早,”李惠美看窗外还有不少人扛着锄头往田地走,她不解道,“他们干什么去啊?去种田?”
李惠美抱着疑问,跟在了往田地去的人后面。走到地里时,树果冻爸爸一眼就看见了她。他把李惠美叫到身边,对她说道:“中午前,我们要赶着把种子下到地里。既然你来了,就帮我们一起吧。”
说罢,树果冻爸爸塞了把种子到李惠美手里。
就这样,李惠美学着其他人的样,也往地里播起了种子
“我们这都是在种什么?小麦?还是蔬菜什么的。”李惠美忍不住问树果冻爸爸道。她看大家都干得热火朝天的,不禁心生好奇。
“都不是,”树果冻笑回李惠美道,“到了下午,你就知道了。”
“难道播在地里的种子,下午就能结出果了?”
树果冻的话,让李惠美对种在地里的东西,更好奇了。
全公社的人,几乎全在地里干活。经过大家一上午的辛勤劳作,所有的种子终于都播下去了。
中午,大家都没回家。包括树果冻和李惠美在内,所有人都坐在田埂上边啃着馍,边闲谈趣话。
“我们全是受雇于星际贸易公司,”树果冻对李惠美讲道,“我们在这里种的东西,全要上交给他们。相应的,他们除了给我们宇宙通用的钱币做工资,还给我们提供相应的粮食。”
李惠美咬了口硬得像石头的白馍,忍不住抱怨道:“那这个公司也太小气了。怎么给你们吃得那么差啊?”
“你不知道,”坐在一旁的李队长对李惠美解释道,“本来,贸易公司给我们吃的粮食,是绝对够的。只不过,我们这个红旗生产大队,要向公社上交粮食。每回粮食、猪肉什么的一交上去,剩下的能让我们吃的,就没多少啦!”
“是啊,”一个蹲在田埂上的『妇』人也对李惠美说道,“公社还老是号召我们,要闲时吃稀,忙时吃干。反正,就是挨饿光荣。”
李惠美想起那美克星曾发生的□□。在那段日子里,他们一家全饿得脱了水。最后,是靠着在李国正的幸苦『操』持下,啃树皮、吃草根,才勉强熬过来的。现在,她再看田上的那些面黄肌瘦、一脸菜『色』的村民们,不由得就回忆起了那段艰难的日子……
“田里的东西出来了,可以收了,可以收了……”
随着一个人的紧张呼喊,想起了阵阵锣声。锣声惊醒了所有正在田埂上休息的人。那是在警示大家,可以立时起来收田里长出来的东西了。
“快跟上我!”树果冻抄起手边的大筐,紧张地往田里跑。他没空对李惠美解释眼下的情况,只能用简短的话让李惠美学着自己的方法做。
学着所有站在田上的人的样子,李惠美也蹲在地里,紧盯着之前播下种子的地方。这些地方,都出现了个金『色』的瓶盖。
砰!
一个个瓶盖倏地从地里往上一冒,泥地里跳出来了一瓶又一瓶汽水。有人迫不及待地将它们装进筐,也有人想等着跳得多了些,再一起往筐里装。
有瓶汽水从地里跳出到李惠美脚边。她捡起来看,见汽水瓶上的标签,竟是她再熟悉不过的1883年抗寒汽水。李惠美心里震惊极了。她从来没想到,这种汽水原来不是生产线上出来,而是从地里长出来的。
李惠美跟在树果冻后面,把上午播下种子所长出来的汽水,一瓶一瓶地收进筐。在这过程中,她发现原来除了1883年的抗寒汽水外,还有许多别的种类的汽水,如1883年橘子味汽水、1883年的辣味汽水……树果冻告诉李惠美,其实1883年并非汽水的年份,而是汽水的牌子。
到了傍晚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筐子都装满了。有一辆卡车开到田地边。大家把收来的汽水往卡车上装。卡车上有人下来,在清点了车上汽水的数量后,付给队长相应的钱和米面。队长拿了米面,即刻就分给了村民们。
“这样就好了?”李惠美见卡车走了,所有的村民都开始往回走。
“明天他们还会来,”树果冻也带着李惠美往家走去,“今天是汽水,明天是方便面。我们种出来的,可都是现在宇宙里最畅销的食品呢!”
回到家,树果冻爸爸忙里忙外地给李惠美弄吃的。前一天只给李惠美喝米汤,他怪不好意思的。这一晚,他想尽量做些好吃的给李惠美。
好不容易的,树果冻爸爸从各家处,多凑了些面和菜回来,说要包素馅饺子给李惠美吃。
李惠美让树果冻爸爸别多忙了,自己随便吃些就好。
“没事,又没多麻烦。”
树果冻爸爸再三表示自己只是随便弄弄。尽管他嘴上不讲,但李惠美也看得出,他是想向李惠美弥补些从小没对她尽过的责任。
“你妈妈,还有爷爷他们,”提起家里的其他人,树果冻爸爸有些欲言又止,“他们还好吗?”
“很好,我们都已经移民到地球了。”
本来,李惠美想和树果冻爸爸聊一下,看有什么办法能送自己回去。她曾和树果冻爸爸提过自己是从照片掉下来的,还对他说在自己的世界里,那边都已经是八十年代了。但树果冻爸爸对这些都不以为意。就仿佛,那些都和他没关系。
树果冻爸爸又对李惠美说,要把她的房间重新粉刷一遍,弄得干净些。
“其实,我还是想回大妈那里去。”
李惠美不忍心看树果冻爸爸白忙,觉得还是对他说清楚的好,免得他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