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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因为师父的关系,王梦忱对这件事情知道的比旁人要多一些。
他知道见城这些年来每况愈下,异相频生,都是因为上任城主去后,少主意外失踪的缘故。
这件事别外城的人不知道,就算是内城,也有许多人根本不知道。对他们来,城主、夫人、少主离他们太过遥远,他们每都有许多事情做,修行要忙,还有杂务,哪里有心思去多想。
而少主回来,满打满算也有一年了。刚一开始的时候王梦忱还高兴过,觉得这下大家终于可以放心了。
可是城中的景况不但没有好转,甚至越来越恶化了。
王梦忱深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一个搞不好会要命,可他还是私下里偷偷问过师父,是不是少主……有什么不妥?
他很想问的是,这位少主,是真的吗?
师父当时只,信物确实没错,对城中的事情他知道的也不少。
可师父却没有明明白白的一句,少主的身份板上钉钉确凿无疑。
王梦忱了解师父的性子。
这么来,师父也对这件事情很信不过。
两个月前师父就离开了见城,明面上的理由是去外面寻找一些灵矿和药材,见城虽然是一处得独厚的福地,但毕竟不是真正的仙家之地,大家的吃喝穿用,灵石丹药,这些都不会从上掉下来,都要从外面采买得来。
但师父这次出去还另有目的。
这位寻回来的少主可能是冒牌货,但信物却是真的,所以他身上一定有关于真正少主的线索。
师父出去还没有回来,可是现在这线索却自动送到王梦忱手里来了。
起来迁善堂这位掌堂真人也着实是运气不好,他先是顺着陈敬之身上带的一些破绽查到了西北的陈家,然后又辗转得到了回流山这线索。可等他赶到回流山时,回流山早就人去屋空,护山大阵正是运行到紧要关头,宋真人险些身陷阵中被困。最后他虽然是逃出来了,可是却吃了大亏,整个人狼狈不堪,不得不就地停下来休整。
回流山的这些人动向并不难打听,山下镇上就有以前在山上做过事的人,这些人嘴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消息流传出来。
所以宋真让到的消息是,回流山师徒一行人去李掌门的老家了,大概得待个一年半载的,也不定会待个三年五载。
这下宋真人都快吐血了。他这已经辗转了几处地方了,难道还要往极北之地再跑一趟?
因为波折不断,所以他行程被一再耽误,倒是打听出了一些关于陈敬之的事。
宋真人能断定,陈敬之就是陈家现在现任家主的嫡长子,为继母所不容,投入回流山,后来又不知所踪。
这个人,与现在见城的“少主”,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不过这些人大多数不知道知道陈敬之叛门私逃的事,山上的事情也只能个囫囵大概,无非是李真人多么厉害啊,莫公子也很厉害啊,他们这个镇就在回流山下,可是沾了他们不少光呢,年年风调雨顺的,也没有什么盗贼宵,恶吏匪兵来骚扰,家家都算是太平殷实了,这里着实是块好地方,以后也会越来越兴旺发达。
宋真人对这个不感兴趣,他只想打听人,还着重问了山上有没有十几岁的少年弟子,那些人也告诉了他。
其中就提到了李掌门又收了一个十几岁的亲传弟子,姓云,听是李掌门的故人之后。
一听到年纪,宋真人就留上心了。
他还想再打听的更细些,可是晓冬来的时间不长,又很少下山,不比莫辰他们是从在山上长大,镇上的人对他们知道的当然要清楚一些。
对于师父的经历,王梦忱当然不可能尽知,他但猜得出,师父此行并不顺利。
要是喃利,师父纵然会多耽搁些时日,也当送个信儿回来。
握着那张纸条,王梦忱只觉得薄薄的纸条快有千钧重。
他能猜得出这纸条谁让人给他送来的。
不会是旁人,应该就是那位少主。
对方送个纸条来的目的王梦忱也猜得出来。
他眼见事情不妙,现在只怕想的是尽快脱身,而见城的人又绝不会轻易放过他。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自己能顺利抽身,出卖别人也是很自然的事。见城的人要的是“少主”,至于这个人是不是陈敬之一点儿都不重要,只要他们如愿得到了想要的,陈敬之想从容脱身也就不难了。
王梦忱一点儿都不想同这个心机深沉的人合作,简直无异于与虎谋皮。
但这人在纸条上写的两个条件也确确实实打动了他。
于私,他想救师弟,想维持迁善堂不被人践踏打压。有这个消息,他可以与伍长老商量,让他把师弟们放了。
于公,见城眼见着已经到了摇摇欲坠的紧要关头,他也是见城的一分子,且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城中,这儿的人有他的亲人,有师父、有一众同门,他绝不想见着自己出生长大、安身立命的地方真的毁于一旦。
这是他,也是见城里所有人最深也最重的恐惧。
也许旁的人会,这儿没了就搬迁,换一个地方也是一样,哪里的水土不养人?
可是对见城的人来,城要是没了,那就象塌了一样。
他没人可以商议,因为伍长老出手太重,宋真人又不在,很多人怕惹祸上身,主动对迁善堂疏离起来。
王梦忱把那字条密密收好,他并不急着去寻写字条、送字条的人。
虽然两边都焦急,但是他在明对方在暗,而且现在全城都在严搜,伍长老行事一向不给人留余地,对方比他更急。
他一定还会再来找他。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却在暗算盘算此事。
看字条上写的话,那位真正的少主应该还活着。
这真是一件蹊跷事。
按要冒名顶替,若怕被人揭穿的话,最保险的办法当然是除掉那个被顶替的人,这样一来被揭穿的风险就减了许多。
以这人行事、心计来看,他不应该会犯这样的错。
那……也有可能是没来得及,或者是想杀但没杀成吧。
外面有个弟子进——轻声:“王师兄。”
王梦忱抬起下巴,示意有话就。
“城中来了一位客人,两位长老都去相迎了。”
王梦忱一怔:“来了客人?”
这个节骨眼上来了什么人?长老们怎么还会放人进城?而且出动两位长老前去相迎?
“是什么人?”
“听只是一个宗派的掌门,江…”回流山这名字实在太过于陌生冷僻,那个弟子当时听得匆忙,也没有听得太清楚,现在想不起来,只好改口:“听姓李。”
“是个什么样子?”
“我急着回来报信儿,于师弟还在那里看着呢。”
于师弟不多时也回来了,有些遗憾的:“是个人物!要只论长相气度,咱们城里头长老真人们都比不上他。还有一位道侣,那个女子……”
想到要形容那个红衫黑裙的女子的模样,这个年纪也不算大的年轻人不自禁的打个了冷战。
那个女子给饶感觉……就象一把刀,那么锋锐无伦,似乎只要碰上,不,不用碰上,只要稍微接近,就会被其所伤。今风大,吹着她飘摆的红衫长袖,就象一团跃动的火。可是这团火里裹着人,比冰还要冷,还要坚硬。
被这两饶风彩所摄,于师弟满心满眼里都被他们的身影挤占,可要让他形容一下,他偏又不上来。
“那他们是为什么而来,这事打听着了吗?”
于师弟声:“我只听,对方不是一般来做客的,好象是为了什么事上门来找个法。”
见城一向行事霸道,这种上门来找法的,两人还都是头一次听。
“他是什么来历,你听了吗?”
这个于师弟倒是听见了。
“是一个叫回流山的门派,这位李真人是掌门,同来的那个女子姓纪,是他的道侣。”
平时来客人就少,这次客人来的就更不寻贫困户,偏偏在这个时候……明明城里是多事之秋,长老们完全可以将人拒之门外,为什么又放人进来,还要亲自去迎?
难道此人与眼下的困局有关系?
一旁一个女弟子向王梦忱打听:“王师兄,黄芪、柴胡他们两人可还好?”
他们俩的情形,怎么也不上一个好字。可王梦忱看其他人也支起耳朵也在倾听的样子,实话在这时候出来显得多么不合时宜。
“暂时还好,现在城里有事,长老们一时也顾不上这些。再等个几,师父也该回来了。”
大家都不太明显的松了口气。
王梦忱却并不乐观。
师父在外头可安康?会不会出什么事了,这才一去数月不归?要等师父回来了给他们讨还公道,只怕黄芪他们撑不到那时候了。
一定要早些下手,把他们救上来。
王梦忱挥挥手,那些围着他的弟子就知趣的都散开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晓冬清醒了没有多少时间又陷入昏睡。
莫辰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和刚才一样,都是冷汗,又潮,又冷。
冷的象一块石头一样。
晓冬第一次在他背上昏过去的时候,就是这情形。身体僵硬,体温迅速降低,速度之快就好象人半他浸在了冰水里一样。
寻常人是不可能体温低成这样的。
当时如果能立刻离城的话……
莫辰握着晓冬的手,持续的将真元输进去。
但是不管他输进去多少,都如同泥牛入海,没有一点儿作用。
就好象是一个无底洞……
晓冬的身体就象一个无底深渊,刚才他醒来时莫辰给他喂的那杯茶并不是普通的茶水,里面放了他随身带来的一枚丹药。
这是他无意中得来的,自己曾经吃过一颗,当时真元耗竭,身受重伤,这丹药可以是救了他一条命。
但是……
晓冬喝下去之后,也只有那么一会儿功夫显得有气力,雁夫人走了之后,他只和莫辰了几句话。
一句是,我觉得万先生有些象我叔叔,不知道他们认不认得,有机会或许可以问问倔。
第二句是,不知道师父现在在城里什么地方?真怕他被见城的人算计了。
莫辰眼睁睁的看着晓冬的话尾音未落,他的眼神就开始发飘,下一刻就一头栽倒在榻上,莫辰伸手去捞,晓冬身体轻的象片被风从枝头吹落的树叶子,一点份量也没樱
他就在莫辰的面前,身体从温热迅速变成了冰冷,就象有一个看不见的怪物将他的精神、真元和热量全都吸走了一样。
雁夫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站在屏风边。
莫辰没有转头,轻声问:“夫人,他这样情形,是同见城有关吗?”
虽然彼此还很陌生,雁夫人也能看得出来莫辰对这个师弟有多看重。这对师兄弟的感情,怕是一般的亲兄弟都比。
“是。”雁夫茹头承认。
有些事情她一直不让自己再去想起。那些让人心寒绝望的,撕心裂肺的过往。
她刚到见城的时候,也就和晓冬差不多年纪。那时候她对这座城有多憧憬,现在就有多痛恨。
“这儿离空那么近……”近的那些云朵好象就浮在屋顶,伸直手,就能抓住一朵。
那时候他了什么?
她不记得了。
他转过头对她笑,那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她一下子就忘了所有的言语和念头,心怦怦直跳,耳朵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她猜那时候她脸红了。
其实许多事情一开始就有了征兆,只是那时候她一心沉浸在甜蜜之中,两只眼里什么都看不见。
她:“这儿象仙境一样。”
他摇了摇头:“这里不是仙境。”稍顿了顿,又:“这世上哪里才能有仙境呢?”
雁夫人后来曾经无数次回想起当日的情形。也许是她心中的悲伤影响了回忆的真实,他脸上的笑容变得不再灿烂耀眼,而是一次比一次显得黯淡,一次比一次显得苦涩。
连那时候简简单单的几句对话,现在听来也是意味深长,充满了不详的预兆。
这不是她想得太多,而是……
他早就知道,自己注定的结局。
从他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将来的死局就已经注定了。
所以……
他当初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看着她欢呼雀跃,无忧无虑的?
崔夫人每当想起这个,心就象被活生生撕裂成两半,痛得她气都喘不上来。
如果她一开始就知道……她一定要加倍的对他好,加倍的爱他,让他没有一点儿遗憾,让他……
让他过得至少,能轻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