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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跟我说这些?”阿白冷笑了一声,脸上还是木然的表情,“当初,为了那些东西,我们争得你死我活,现在,你却愿意放弃?当初,你不让我再踏进二中一步,现在,却都不在乎了?”
“是的,我不在乎了!与我跟赵小宁的仇恨比起来,这些东西算什么?”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其实,那时候,我要的也不是那些东西,我要的不是做一个帮派老大!也许你不了解我,或者,你从来也没试图了解我!我对这些东西,一直都没那么大的心思,我只想做一个不起眼的学生,只想安安稳稳地读书,只想考大学,实现我和蓝枫的约定!”
“那你为什么成立奴帮?你不在乎那些都东西,为什么成了四所学校里最大帮派的老大?”阿白说着,语气里满是嘲讽。
我无奈地笑了笑,叹了一口气,说:“说出来,也许你不相信!我之所以成立奴帮,是因为,当初,我被人狠命地欺负,被全校学生欺负,我天天挨打,是我们学校学生的奴隶,是大家口中的‘大校奴’!我是为了自保,为了不再挨打!”
“这是真的?”阿白问。他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有些不相信。我说:“千真万确!我不会骗你,骗你也没有意义!你可能太势利了,一直关心的是自己的利益,加入奴帮之后,都没好好了解一下我的过去!我的过去,奴帮的很多兄弟都知道,当时,我做‘大校奴’的往事,米镇中学的很多人都了解!你要是稍微问一下他们,他们就会告诉你!可是,那时候,估计你对这些事情都不感兴趣!”
“你今天给我说这些,是不是想感动我,然后套问出赵小宁的下落?”阿白问。他抽着烟,吐了个烟圈,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他当然不在乎,在乎的是我,现在,我在求他。
我说:“你可以那么理解!我是在想让你感动,我总觉得,你虽然势利,虽然爱钱,虽然从心底里不服我,但是,你总有良心,总有人性,我这么难了,这么开诚布公地和你说话,你总该有所触动吧?”
“你想让我说实话么?”阿白冷冰冰地说。我说:“你说吧,我听着!”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触动!我甚至觉得可笑,可笑之极!”阿白看着我,继续一副讥讽的模样,“自己怂包,被人打,还让别人同情?大校奴?这绰号倒真是不错,挺可乐的,学校里最大的奴隶对不对?要是当时我在你们学校,我也会欺负你,也会打你,也会把你当做奴隶,谁让你那么怂呢?”
我听着,我不出声,但是,我觉得我的血液循环加速了,我的心跳加快了,我的拳头捏紧了。我以前只知道,阿白喜欢钱,是个势利眼,为了利益有时候不择手段,却没想到,他是那么冷血的一个人。这种人,当时,我怎么会把他当兄弟呢?
阿白吐着烟圈,继续说:“你什么本事都没有,就光知道利用别人!后来你利用我,之前你利用谁?利用那个石锁是不是?还利用过郎清尘对不对?你这么怂,以后肯定还会遇到困难,那你能利用谁呢?对了,现在你和那个野人搞上了,他是石锁的哥哥,对不对?你觉得,野人能帮你一辈子么?你一辈子就要这么怂么?你这么怂,就算是找到了赵小宁,又能怎么样呢?你难道要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地求饶?”
“你他妈说什么?”我大喊着,朝阿白跟前走了一步。阿白冷笑着说:“咋啦?要打我?你记得,上次你打我,是因为有野人和他的兄弟给你撑腰,今天,你打我,你觉得能打得过我么?你就不怕我打得你趴在地上起不来?你就不怕我打死你?”
“有本事你来啊,我怕了你?”我怒吼。阿白这混蛋,也许天生就是一个畜生,也许石锁带着人揍他,他却在我身上撒气。我的确粗心了,这一天找阿白,竟然一个人来。我只想着引赵小宁出来,却没想到,也许阿白会对我不利。
“老子今天就打你,让你心服口服,让你知道你是个怎样的怂包!”阿白冷笑一声,扔掉抽了一半的烟,朝我扑了过来。
这是在三中大门外面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看着我们,我却和阿白打斗在了一起。我虽然憋着气,奋勇回击,但是,我的确不是阿白的对手,没过一会儿,我就被阿白打倒在地了。他一脚踹倒我,踩在我的胸膛上,又朝我的脸上唾了一口唾沫,说:“怎么样,怂包,还牛逼么?你以为我怕你?你不知道你自己几斤几两?”
“混蛋,有本事,你打死我!”我说。阿白冷笑着,说:“我打死你?我有那么蠢么?我为什么要给自己的手上沾屎?赵小宁,也就是我的舅舅,他迟早要收拾你,而且一定会让你永远爬不起来,比郎清尘还惨!我为什么要抢他的生意?哈哈哈哈!”
“狗东西,你和赵小宁,就是一丘之貉!”我大声咒骂,我都听见了自己变得沙哑的声音,“我等着赵小宁,我绝不会让他得逞,就算和他同归于尽,我也不会让他得逞!你和赵小宁,一起来吧,老子等着!”
阿白的脚,再次凶狠地朝我踩了下来。
第227章 美丽的花儿即将枯萎,护花使者却无能为力()
那天,阿白将我揍得鼻青眼肿,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浑身像散了架子一样。()他揍完我之后扬长而去,我打了个车回家,在**上躺了两天。凌娜得知我被揍了之后,很是冲动,想要去找阿白算账,但是却被我阻止了。
我告诉他,我们先不要再找阿白。阿白揍了我,洋洋得意,也许会露出什么马脚,也许我们会因此而找到赵小宁也说不定。我们需要密切注意阿白的动向,每天盯着他,看他会不会和赵小宁联络。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石锁之后,石锁和他的兄弟开始暗暗地监督阿白,奴帮的兄弟中有学习不紧张的,也帮忙盯着。奴帮兄弟,尤其是最早就跟着我的那些兄弟,很多当时都和郎清尘一起并肩作战过,他们对郎清尘很是崇拜,得知郎清尘被害成那样之后,一个个也是义愤填膺,总想帮忙做点什么。后来接收的那些闻征的兄弟,虽然很多人和郎清尘不熟,但却早就知道他的大名,他们也为他感到惋惜。
我在**上躺了两天,我妈妈都不打麻将了,悉心照料我,她总是批评我,说我打架太多,总让她操心,说我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将来考个好大学。我问她,我表哥郎清尘被害成那样子,而且最初还是为了我,我能不管么?我妈妈就不说话了,她也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
自从开口说话,郎清尘的情绪好了一些,但是,他变了很多。他变得很憔悴,很廋,气色也不好,我们大家都理解他,在他面前说话小心翼翼。南冰的尸体已经火化了,郎清尘整天拿着一张南冰的照片反复看,有时候默默流泪,看来,比起双腿残废,更让他伤心的是南冰的离去。
每当看到郎清尘的样子,我就不免想到我自己,想到我思念盘玉子的场景。我明白失去自己心的女孩是什么感觉,所以,每次我去病房的时候,都尽量不打搅郎清尘,让他安静地想念南冰。我也想念南冰,南冰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漂亮,热情,急公好义,却竟然也遭遇了和盘玉子一样的命运。
我每天都很焦虑,去看郎清尘的时候,也在医院的走廊里走来走去。有一天,正在医院的走廊里走动,忽然接到了蓝枫的电话,蓝枫那时候正在学校里。蓝枫电话里说,与乔雅妮同住一个小区的同学说,看见乔雅妮的父母回来了。
蓝枫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奔下楼,跑出医院,坐上一辆出租,往乔雅妮家赶去。在路上,蓝枫又打电话,说她和凌娜都请了假,打车正往乔雅妮家赶,准备去问个究竟,我告诉她,我也在路上,到时候在乔雅妮家见面。
没想到,出租车刚在乔雅妮家小区门口停下,我就看见了另一辆出租车,车里出来的人正是蓝枫和凌娜。蓝枫和凌娜还提着水果,一副探望病人的样子。而我则两手空空,我太着急了,什么都没有买。
我们一起进了小区,她们两个没来过乔雅妮的家,我带路,进了乔雅妮家所在的那栋楼,上了楼。上楼的时候,我想起我第一次跟踪乔雅妮回家的场景,那时候,我心里也没想太多,只想知道乔雅妮住哪儿,想一直跟在她身后,我对她真的是一见钟情。
可是这时候,我的心里却很忐忑,我不知道乔雅妮的病怎么样了,我希望她能彻底好起来。我幻想着,幻想一进她家,她就开心地跑过来抱住我。不过,另一方面,我还是很忧虑,因为乔雅妮父母都回来了,乔雅妮的手机却还是不通,她也没给我打电话,我总觉得情况不容乐观。
我敲了乔雅妮家的门,半天没人开门,我再敲了一下,然后有人问“谁呀”,听声音是乔雅妮的妈妈,接着,那人来到了门边,把门打开一条缝隙,看着我们。乔雅妮妈妈看是个男的,有些不想开门,我赶紧退后,凌娜和蓝枫到了前面,蓝枫说我们是乔雅妮的同学,听说乔雅妮回来了,想来看看。
乔雅妮妈妈犹豫了一下,把我们让进了屋里。进到屋子里之后,我们闻到屋子里一股中药味,还有类似消毒水的气味,有点像医院里的那种味儿。我看见了乔雅妮的爸爸,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看见我们进去,只是稍微点了点头,然后就不理我们了,我觉得他甚至都没认出我以前带人揍过他。
我发现,乔雅妮的父母老了很多,很是憔悴,乔雅妮的爸爸比我们揍他那阵子瘦了很多,而乔雅妮的妈妈有了白头发。我们没看见乔雅妮,我的心跳得很厉害。我们坐在沙发上之后,凌娜说:“阿姨,小妮呢?她的病怎么样了?”
乔雅妮的妈妈抹起了眼泪,乔雅妮的爸爸抽烟抽得更猛了,他们半天也不说话。蓝枫和凌娜也看出了事情不对,蓝枫说:“小妮在么?我们能看看她么?”
“看吧,看吧!反正也没多少日子了!”一直不说话的乔雅妮爸爸说了一句,而乔雅妮的妈妈抽泣了起来。凌娜和蓝枫面面相觑,而我的心,就像一下子掉进了冰窖,冷得我浑身颤抖。
乔雅妮妈妈将我们带进了一个房间,那个房间的门先前一直紧闭着,我们都没注意。进去之后,我们看倒,有一个人躺在**上,一开始,我们都没认出那是乔雅妮。等走近之后,我们才发现,那就是乔雅妮,只不过,她变得太厉害,我们简直不相信那就是她,是那个漂亮的洋娃娃一样的乔雅妮。
乔雅妮躺在**上,闭着眼睛,好想睡着了。她穿着睡衣,盖着被子,但是从脖子那里看,睡衣显得很宽大,但其实是她太瘦了,她的脖子变得很细,下巴很尖,眼眶深陷,而脸上几乎没有肉了,脸色异常惨白,原来圆润的脸颊几乎都塌陷下去了,简直可以说,是皮包骨头。她那一头美丽的长发早就没有了,脑袋被剃成了光头。乔雅妮的妈妈解释说,在北京化疗的时候,乔雅妮的头发掉的厉害,就给剃光了。
我看着乔雅妮,眼睛湿润了,而蓝枫和凌娜已经哭了起来,我们都没法接受乔雅妮被病魔摧残成这样的事实。乔雅妮却一直没睁开眼睛,乔雅妮的妈妈解释说,现在,乔雅妮经常处在昏迷之中,这会儿,多半昏迷着,就算她睁开眼睛,也有可能不认识我们了,因为她的意识在退化,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认识了。
我们退出了乔雅妮的房间,我走在最后,出门那一瞬间,我多想再看看她,看看我那曾经美丽的公主。出到客厅,我们问乔雅妮得了什么病,乔雅妮的妈妈说,是一种罕见的肺部肿瘤,但是发现得太晚了,错过了最佳治疗期,转变成了癌,而且扩散到了全身,北京的医院进行了保守治疗,却没有作用,最后让他们将乔雅妮带回家,因为医院也束手无策了。带回家,就是在家里等死。
乔雅妮的妈妈哭着说:“要早知道那样,还不如不做化疗,不受那么多罪!你们看看小妮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化疗给摧残的!”
“胡扯/疗还不是为了治病?是疾病把小妮害了,又不是医生害了,你胡说什么?”乔雅妮的爸爸没来由地发起火来。我明白,他们夫妻两个,已经承受了太多,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漂亮的女儿一天天萎靡下去,却毫无办法,那该是多么的痛苦。
而我,也一样毫无办法,我曾经自诩为乔雅妮的护花使者,可是现在,这朵美丽的花儿即将枯萎,作为护花使者的我,却无能为力。我痛恨我自己,我痛恨这个世界,为什么一切美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