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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把格格拉下去!”康熙阴沉了脸。
“绰玉!快下去!朝堂上岂容你没有规矩?”皇太子急切万分。
“自幼皇爷爷最疼绰玉,绰玉擅闯乾清宫,自知死罪!恳请不要让绰玉下嫁塞府!”绰玉伤心地乞求。
“朕已经下旨了,你遵旨谢恩吧!”康熙严肃地看向她。
“不!不!绰玉不能!这不可能!不!不!”绰玉泪水夺眶而出,她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栽了下去。
毓庆宫沁怡斋。
外面在下着雨;绰玉从昏睡中起来;她看到太子妃瓜尔佳氏正含泪望着她;皇太子胤礽和闻讯赶来的弘晋、弘晳则站立两边。
“玉儿!你醒了?”太子妃奔到床边。
“我在哪?”绰玉头昏沉重。
“毓庆宫啊。” 瓜尔佳氏回答。
“什么?”绰玉惊叫;下床奔向院子; “我要离开这!我不要待在这!”
“妹妹!你做什么?外面在下雨!” 弘晋忙喊。
绰玉不顾宫人的阻拦冲到院子里;任凭雨水将自己全身打湿。
“玉儿!” 瓜尔佳氏及众人也追了出来。
“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我为什么要生在紫禁城?为什么要生在这毓庆宫?”绰玉失声痛哭起来。
“因为你是皇太子的女儿!” 胤礽没有打伞走到绰玉面前;“你要恨就恨我吧!”
“恨你?”绰玉冷冷一笑;“从小阿玛最疼爱我;纵然你不止我这一个女儿;可你最宠爱我!我的心思你又怎会不知?可你就为了保住你的地位就可以牺牲了你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吗?”
“难道你忍心看到你阿玛失去一切;甚至生命吗?” 胤礽辛酸地问。
“绰玉!阿玛现在危机四伏;朝中接连有人莫名生事;说阿玛结党营私。你此时完婚又是和塞尚府;这是在平息朝中风波啊!” 弘晋焦急解释着。
“我…不能;因为…我爱他!我不能…我不能失去他…”绰玉哽咽了。
“妹妹!一个载源有什么好可惜的?塞尚的儿子善清听说也是一表人材。你啊;把个载源都奉承神了;不过就是当年得过巴图鲁罢了!当年如果成亲王在;恐怕谁得第一还不一定呢!”弘晳夹枪带棒地说。
“你……”绰玉愤怒地瞪向弘晳。
“好了!” 胤礽扶住绰玉; “快回去吧!小心淋雨会着凉的。”
“请太子殿下放开我。”绰玉目光冷漠,她推开了胤礽的手;狂奔出毓庆宫。
夜晚的紫禁城多了一份阴森诡异的苍丽,绰玉拾阶而上,登上了午门城楼的最高处,从那里可以俯视京城的繁华景象,也可以回看紫禁城的巍峨壮丽。城楼四处的侍卫见状都不敢阻拦,却也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
“格格!”孟林三步并两步追来了,“这楼高风大的,你在这做什么?”
“退下!”绰玉掩饰着,“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格格!你不要这样,太子太子妃会担心的。”
“怎么,我连冷静一下都不行吗?”绰玉迎风而立,“你回去吧,我想思考点事。退下!”
“是。”孟林忧心忡忡退下了楼。
绰玉望着满天星斗,前尘往事由心而生。木兰的情因为一纸诏书毁于一旦,她此生要失去她的挚爱,去和另一个人大婚,这一切会是梦吗?载源,我答应过你,相携百年。失去你,我痛不欲生,我不负你,因为我好爱好爱你。想着,绰玉的一条腿已经跃上城楼边的栏杆,她准备一跃而下。
“格格!”众侍卫惊呼扑过去抓住她的衣服。
“放开我!放开我!”绰玉声嘶力竭大喊挣扎。
“玉儿!”皇太子和太子妃已经目睹这一切大惊失『色』。
“绰玉!你怎么这么傻?你不要额娘了吗?我的孩子…”瓜尔佳氏抱住倒在地上的绰玉,泪如雨下。
“载源…载源…”绰玉喃喃自语。
孟林站在一边不停擦着眼泪。
接下来的几天;瓜尔佳氏见绰玉不饮不食伤心欲绝,她特准绰玉可以出宫一天;散心解忧,所以这天的一大早;绰玉就在孟林及几个侍卫的陪同下出宫了。她决定乘马车去潭柘寺;寺院在京城西部门头沟的东南部;需要一段路程才可以到达。一路上;绰玉都不发一言;孟林担忧地望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潭柘寺始建于西晋;原名“嘉福寺”;后来康熙赐名改成“岫云寺”。绰玉的来访,使寺院僧众都迎立大门两侧。
“阿弥陀佛!不知格格驾临,贫僧怠慢了。”说话的是住持止安禅师。
“大师不必多礼,是我打扰了您的清修了。”绰玉恭敬地说。
“请格格随我到大殿上香吧。” 止安禅师指引道。
“好。”绰玉及众人走进院子。
进香过后,绰玉和止安在院子的石桌边坐了下来。
“格格,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止安捻着佛珠问。
“不瞒大师,我想在寺院小住两天,也许出家不再回去了。”绰玉坚定地说。
“格格,出家便弃绝一切,从此六根清净,心如碧海;你可以放下吗?”
“我只有如此,才不会为情所困。”绰玉无奈摇头。
“格格,你的心真的能放下吗?出家之人摒弃贪、嗔、痴;你可以做到吗?”
“是的,”绰玉含泪了,“纵然我走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开自己的心。”
“格格可以小住几天,晨钟暮鼓,或许可以改变心境。”止安说。
绰玉留在寺中的消息很快便传开了。皇太子口谕让绰玉回宫;绰玉仍强留寺中。弘晋、弘晳也来劝阻;绰玉避而不见。绰玉每天的功课便是读经书;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孟林目睹这一切;伤心难过。
“格格;进碗参汤吧。这些日子你都不曾好好吃过饭;这样下去怎么了得”孟林擦着眼角的泪。
“没什么。”绰玉站起身;“去把剪子拿来。”
“格格!这……”孟林惊恐地摇头。
“去拿来!怎么,我的话你不听了,是不是?”绰玉压抑地问。
“格格!你要剪子做什么?”孟林迟疑了。
“我想给院子的几盆花修修枝叶,去拿来吧。”
“是。”
孟林找来剪子,不情愿地递给绰玉,绰玉接过剪刀,想都没想迅速就要剪自己的头发,孟林及众侍女都慌忙去抢剪刀。
“你们放开我!”绰玉挣扎不肯松开剪子。
“格格!”众人拼命去夺剪刀。
“你们松手!你们放开我!让我解脱了断一切!”绰玉发狂大喊。
“格格!”孟林就是抢不下那把剪子。
这时,一双手紧紧握住了那把剪子的刀尖,血就从那人手心瞬间流了下来。绰玉还没有回过神就被一个人从身后紧紧抱住了。
第十一章()
“对不起,我来迟了。”载源红着眼眶低声说。
绰玉转过身,她的眼神接触到载源,两人仿佛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载源,”绰玉热泪盈眶,“我坚持不住了;此刻就让我死在你的怀里,也是圆满…”绰玉终于体力不支,倒在载源的怀中不省人事了。
绰玉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她从床上起身;接触到的是载源关切的目光。
“格格!你醒啦?”孟林端着『药』喜出望外。
“让我来吧。”载源接过『药』吹了几下;舀了一勺『药』喂到绰玉嘴里;绰玉咽了下去,孟林见状退出了房间。
“让我看看你的手。”绰玉连忙抓紧载源的手;上面有一道刀印;伤口还有血迹; “很疼吧?我去找纱布来。”
“绰玉!”载源一把将绰玉揽在怀里; “比起失去你的痛;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载源此生能得到你的真心;夫复何求?我只是不愿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我不能;我不能嫁给什么善清!绰玉此生早已心许载源;我爱了这么多年的四哥哥;我心里木兰围场的勇士!我不能!但是;我又是皇太子的女儿;我情何以堪?”绰玉泣不成声。
“绰玉;你不能有事;否则我必追随格格于地下!因为我爱你!我是多么的爱你!”载源泪光闪动。
“载源!我该怎么办?”绰玉无助地喊。
“忘了我!”载源斩钉截铁;“只当你从未认识过载源这个人!”
“不!我忘不了!”绰玉拼命摇头。
“你必须忘!从今晚开始;你我恩断情绝;从此形同陌路;再不往来!”载源冷漠地边说边推开绰玉向大门走去。
“不!载源!你不要走!我不能失去你!”绰玉下床抱住载源的腰;“求求你;不要扔下我!”
“词上说:‘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绰玉;忘了四哥哥你才会幸福。”载源痛定思痛地说。
“你忘了你的承诺了吗?你的玉佩在我这里,我跟定你了!”绰玉伤心地问。
“你大婚在即,就把那个玉佩当作是四哥哥的贺礼吧。”
“我不要!”绰玉惊恐万分,“我不要失去你!”
“松手!”载源命令道。
“不松!”绰玉抱得更紧了。
“你松手!”载源用力推开了绰玉,绰玉摔倒在地。载源掉了泪迟疑了一下,终于狂奔而去。
“格格!”孟林奔过来扶起绰玉,“你摔伤了没有?”
“呜呜……”绰玉再也抑制不住伤心失声痛哭起来,“他走了!我永远失去他了!”
第二天;绰玉准备回宫;她不知该怎样面对以后的事。她的心她的情好像都已被埋葬冰封。失去载源;让她觉得天塌地陷一般绝望。她上了马车;手里紧紧握住的是那块玉佩。
“格格;既然失去了;就不要再挽留了。”孟林劝说着; “事情已成定局;你就放手吧。”
“放手?”绰玉望着玉佩,“如何放?”
“格格,你必须放!圣旨一下万难更改。你与他有缘无份,就放手吧。”孟林难过了。
“他说与我恩断情绝,形同陌路,我情何以堪!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我,他不想我有事。”绰玉难过地擦着眼泪。
“格格,凡事都有定数。相信我,或许那个善清也是个值得托付之人,你们在一起也未必不是幸福呢。”孟林安慰道。
“我知道,你在安慰我。可是从木兰围场开始,我的心已随他而去,坚不可摧。我不能失去他,失去他,我真的会死。”
“格格!你要忘了他!忘了他吧,你才会幸福。”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绰玉想起了载源说过的这首宋词,“我是人生自是有情痴啊!”
这时,大街上的喧闹声传来,绰玉掀开轿帘,在她眼前的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宅院,那金子匾额上分明写着“塞尚府”几个字。府中的家丁在进进出出搬着箱子,也有侍女在院子中洒水擦着柱子。从院门可以看见院子的假山流水。
“停轿!”绰玉跃下轿子。
“格格!你干什么?”孟林阻拦她。
“塞府?想必这就是塞尚的府邸了。我要进去看看。”
“格格!你不能去!你尚未举行婚礼,怎可进入塞府?朝中会有议论的。”孟林拉住她。
绰玉没有理会还是走向塞府,塞府的家丁连忙上前阻拦:“这位姑娘,这里可不是你随便进的!”
“我要见塞尚。”绰玉要往里面闯。
“姑娘,我没听错吧?你要见我们老爷?你知道我们老爷是谁吗?快走快走,否则非把你『乱』棍打死不可!”那个管家模样的人嚣张笑道。
“你们老爷是谁呀?”绰玉问。
“我们老爷可是正三品太常寺卿!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就往里闯!我们老爷可是皇太子未来的亲家!你问问这四九城,谁敢在这无理?快走快走!找男人去醉春楼!别打我们老爷的主意!”
“放肆!”绰玉狠狠地甩了那管家一个耳光。
“你…你…居然敢打我?!”那管家目瞪口呆。
“那林!”绰玉叫过自己的侍卫。
“那林在!主子,有什么吩咐?”那林侍卫奔过来。
“把他绑了!”绰玉命令着冲进了府门。
“是!”
此时的塞府院中,一个身着旗装雍容华贵的女人正在指挥众人搬着东西;她旗头上的宝石步摇分外耀眼,她就是塞尚的正妻王佳氏。
“夫人;这成化的碗摆哪儿啊?”一个侍女手捧锦盒问。
“这么点小事还问我?”王佳氏训斥道;“咱们刚搬到京城;大事小事我忙个不停;这点事以后少问我。”
“夫人;这可是老爷宝贝;奴才当然要当心着点了。”
“老爷现在是正三品了;不是从前穷乡僻壤的无名小官了!这碗以后恐怕只能种花用!我们还在乎这点小东西?”王夫人嚣张地一摆手;“去去去;实在不行砸碎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