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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嘴角一咧道“这大兴宫东、南、西、北有十个城门,宫城的中间是承天门,中间是东侧是长乐门,次东永春门。承天门之西为广运门,次西永安门;西面和北面各开有二个城门,西为嘉猷门、通明门,也是掖庭宫的东门;北为玄武门、安礼门;东面通向东宫只开有一个城门,名通训门,也就是东宫的西门东宫南北尚开有四个城门,南面三门,为广运门、重明门、永春门;北面一门名玄德门。掖庭宫为宫婢所居,故只开东西门,不开南北门,西面门只称西门”
原来有这么多的门,以前对大兴宫不是很了解,因为李世民的政变,最熟悉的不过玄武门,想到这儿,问道“这些门有何讲究吗?”“承天门为太极宫的正门,是父亲大人举行“外朝”大典之处,有时候父亲也会在此欢宴群臣。而北门的玄武门其地居龙首原余坡,地势较高,俯视宫城,是宫城北面的重要门户。”我听后笑叹道“殿下出宫都是从哪个门出去?”李建成奇怪地看我:“每个门都出去过”
我不想李建成命丧皇位之争中,却也无力改变历史,历史的车轮还是会按着轨迹一步一步的行驶,深知结局的我,却不能言语,也不能说我是来自未来,若是说了,他们恐怕也不会相信,帮我当成疯子差不多,想到这儿眉头微微一皱,沉『吟』半饷道“殿下相信堪舆吗?”
“堪舆,父亲大人非常相信”李建成眺望远处的宫角,我看着李建成,微微犹豫一下,继而缓慢道“殿下,在堪舆中,南北东西四大方位以四种灵『性』动物来象征表示,分别是:孔雀、蛇龟、青龙、白虎,朱雀即是孔雀,蛇龟是玄武,堪舆中南为朱雀为吉,以路为水,讲究来龙去脉,则青龙门收气,故为吉,而玄武在北,亦有败北的意思,更是不吉所以殿下以后少走玄武门。”实在为李建成担忧,不能明讲,只能隐晦的说与他听。
李建成感激的朝我一笑,道“多谢芸熙关心,在宫中能有什么不吉,身为太子或许是最好的护身符。”我无声的摇摇头,你的太子之位却不是护身符,而是一道催命符,我暗自叹口气,叹道“芸熙希望殿下平平安安。”我纵使知道历史,此时却很茫然,老天把我送到这儿的目的何在,在上海我是个上班下班过着平凡的日子,到这里来,即使我想快乐,可现实不允许这样,每走一步却是步步谨慎,吉凶绕也绕不过去。
正沉思中,被悦耳的孩童音拉回思绪,我调回视线,顺手接过宫婢怀中的男童,霎那间怀中多了一个软软的身躯,李承义正开心的盯着我,抛开烦恼,对着李承义甜甜一笑,道“有没有想六娘啊?”李承义不停的点头,脸颊凑在我耳旁蠕动,我看着李承义侧头一笑,开口问道道:“六娘给你唱一曲可好?”不待李承义回答,一旁的李建成快速回着“好啊,没想到今儿真有耳福,居然能听到芸熙唱一曲,实属难得。”
我想了一会,开口唱道“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象千万小眼睛。太阳慢慢向西沉,乌鸦回家一群群,星星眨着小眼睛,闪闪烁烁到天明,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象千万小眼睛。太阳慢慢向西沉,乌鸦回家一群群,星星眨着小眼睛,闪闪烁烁到天明,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象千万小眼睛。太阳慢慢向西沉,乌鸦回家一群群,星星眨着小眼睛,闪闪烁烁到天明,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刚唱完,李承义便让我教他,看着李承义可爱的笑脸,不忍拒绝,便一遍一遍的教着,这李承义对于音律挺有天份,没教几遍,他便会唱了,红扑扑的小脸带着笑容,不厌其烦的唱着,唱到兴奋处,倏地离开我的怀中,在殿中央不时地扭动着身体,一旁的宫婢诧异的盯着李承义,见李建成没有阻止,又不敢上前阻止只能低低的沉着头,眼光不敢『乱』瞄,看着宫婢脸上复杂的表情,又斜过身看着李建成的表情,俊朗的脸上起初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嘴角浮上笑容,鉴于李承义的身份,我忙上前拉住李承义晃动的身体,在李承义耳边低语几句,李承义便乖乖的站着,嘴里轻声的哼着小星星,听着李承义的歌声,瞟了一眼殿外,估『摸』着已到正午,出来太久,怕万贵妃派人来寻,跟李建成、李承义赶紧告别,步履快速的走回万贵妃殿中。
刚踏进殿中,意外的尽然看见李世民坐于殿中,心中纳闷他怎会在此处,来不及多想忙上前问安,因是在万贵妃宫中,待李世民喊起后,规规矩矩的站着,亦没有抬头。他看了我一会,挥手让宫婢离开,轻声说“一上午都跑到哪里去了?”看着殿门口的宫婢,我尽量恭敬的回着“回秦王,芸熙上午去东宫给太子妃问好了。”李世民凝视着我的眼睛问道“那可见到太子了?”我静默了一小会,点点头示意,因有宫婢在,我只能与李世民保持一段距离,不敢造次,虽然想仔细的看他一眼,怕又被宫婢瞧出什么,只能忍着,李世民看我如此恭顺,嘴角带着笑,亦不敢笑出声,也只是紧紧的盯着我。这尴尬被从内室走出的万贵妃打破,二人都没有用膳,遂万贵妃便让宫婢传膳。
陪着万贵妃、李世民用过膳后,看到万贵妃与李世民有话要说,我便起身告辞。往花园行去,刚行至一半,张良娣带着几个宫婢迎面而来。我忙低头问好,张良娣笑盈盈的扶我起来,笑问道“不知娘子在府上排行老几?”我恭敬的答着“回张良娣,芸熙在府中排行老六”张良娣锦帕轻拭嘴角,漫不经心说着“李尚书与夫人近来可好”我低着头看着鞋面,道“托张良娣的福,阿兄与阿嫂一切安好。”张良娣握着的锦帕紧了紧,慢慢道“不知六娘可许人家?”我一听,微楞,不知道这良娣打的何主意,只能故作娇羞的回着“良娣可是笑话芸熙了,芸熙待字闺阁中。”
张良娣狭长的眼睛不停的在我身上上下打量,试探的问道“六娘与太子殿下很熟悉?”我复又蹲蹲道“回张良娣,只是在府中见过殿下。”张良娣轻轻一扶,笑道“我可是听说,太子殿下,秦王经常去李府,可见六娘与太子殿下与秦王关系甚密。”我心猛地一震,在这封建的社会中,我尚未出嫁,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与李建成、李世民的关系,脑内快速的想着该如何回答,不禁眉头紧蹙,消逝间便松开,淡淡说道“张良娣谬赞,每次殿下与秦王来府中,都是与阿兄商量要事,芸熙乃女子身份卑微,芸熙深知自己的身份,府中若是有贵客来,芸熙每次与阿嫂都是呆在内院中,若是没有殿下与秦王的宣召,芸熙很少见到。”
张良娣盯着我,含笑道“不知哪个狗奴这样说道,传到这里就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殿下与秦王去李府都是去见六娘呢?”张良娣松开手,点头道“六娘,若是没事,陪我在花园中逛逛。”我嗯了一声,安静的跟在张良娣身后行走。不知是不是试探完,在花园中与张良娣都是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看到张良娣放下怀疑的心,我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在宫里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没说一句话都要思量再三才敢说出口。
余下的两天,格外的惬意,除了在花园中散散步,便是窝在房间中看书,说也奇怪,再也没有看到李世民与李建成,反而是李承义这小家伙一天三趟跑到我这里玩耍。虽是短短三天,殊不知我对李承义格外的疼爱,这些皇室孩子,从呱呱落地后,注定身份的高贵,注定成人后对龙位的追逐,每个皇子从小受的教育都是中规中矩的,很少有李承义这样放得开,李建成其他的几个孩子这几天我也见过,只有这李承义我念念不忘,知道他命不久矣,这两天都是支开宫婢,跟着李承义尽情的玩耍。
离开大兴宫时,万贵妃赏赐了些物品,让宫婢送至大兴宫宫门口,府上的马车早已候在宫门口,李翊早早接到消息,还未到晌午,便在李府外等我,见马车停在门口,忙撩起车帘,跨进马车,正准备下车的我与李翊撞了一下,待坐稳后,抚着疼痛的额头,怒道“阿兄,你上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疼死我了。”李翊替我『揉』『揉』额头,轻声道“谁让你速度那么快呢,下次等马车停稳后你在下马车。”我怒目一瞠道“阿兄上来干嘛?”李翊神秘的笑笑“带你去见一个人?”我狐疑的一瞥道“去见什么人,阿兄若是不说,芸熙便不去。”李翊狡黠的看着我道“这好像由不得你,这马车已经动了,上了贼船,想下去很难喽。”
初冬的长安,虽有点凉意,却没有寒冷的天气,这样的冬天我很喜欢,不一会便到了,再车上我带上帷帽,这才尾随李翊下车。
李翊一路上不语,带着我在街市上都逛了三圈了,逛的我脚隐隐的发酸,他还是不说到底见何人?正待我欲发脾气时,李翊喃喃道“我们要见得人来了”话音刚落,不待我看清情况,便把我猛地往前一推,还没站稳后双手便被一女子紧紧握住“芸熙,怎么那么巧啊。”隔着黑纱我放眼一望,这才明白了,眼前握住我的手的是□□的晴儿,这哪儿是巧,估计是李翊早已打听清楚,才让我偶遇一回晴儿。
我装作惊讶的看着晴儿,覆手握着晴儿的手,故作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梗咽的说道“晴儿,怎么 、那么巧,近来可好,离开王府这么久,我好想念你跟翠儿?”晴儿道“我也很想念你,你也不来王府看我们。”我拍拍晴儿的手,淡淡的说着“对了,你怎么在这里啊?”晴儿道“我是出来买东西”说着便往我身后看了一眼,继续道“芸熙怎么也在这里啊?”我转身拉着李翊的手,道“这是我阿兄,今儿阿兄陪我来逛街。”继而对着李翊挑挑眉,微眯着双眼道“阿兄,这是□□的晴儿”我特地加重语音“阿兄,以前在王府,晴儿最关心芸熙,今日碰到了,不如请晴儿吃个饭。”
李翊与晴儿对视一下,儒雅的说道“多谢娘子对芸熙的照顾,不知怎么感谢娘子,今日既然有缘碰到,不如一起吃饭,以表达我的谢意。”晴儿盯着李翊的脸,脸瞬间通红,娇羞的道“郎君客气了。”李翊嗤一声笑:“娘子不必客气,芸熙也许久未见娘子,正好可以聊聊天”晴儿不再看李翊,无声的点点头。李翊骨碌碌几转,对着我挤挤眼,迈步朝一家店走去。我未在外面吃过,遂把点单的任务交给李翊,李翊招来跑堂的,点了、串脯、生羊脍、飞鸾脍、红虬脯、汤丸、寒具、昆味、撺双丞、葫芦鸡等,听到有些菜名我并不熟悉,遂也不管了,静静的等着上菜。
李翊笑问晴儿“不知娘子家中还有何人?”晴儿羞涩的望着李翊,温和说“我家中家严家慈尚在,家中还有弟弟妹妹,家中贫寒,无以为计,遂便到□□卖身为奴”李翊轻声叹一声“不容易啊,没关系,芸熙回府后一直说把你当成家人,以后李府就是你的家。”晴儿一听,脸立即红了起来,道“郎君抬举了,晴儿身份卑微,自不敢高攀”我支着头在食案上,李翊轻轻的拽了我的衣袖,我会意道“晴儿,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直接来李府找我们”
第47章()
转眼间,已经到了唐武德九年。
一日,我正在正厅与李翊闲聊,一仆人来报“禀三郎,六娘,房公到”李翊诧异,忙起身道“快请”我立于李翊身后仔细回忆,历史上武德九年李靖与房玄龄好像未有交集,房玄龄怎会来拜访,百思不得其解遂疑问道“阿兄可知今日房公为何而来”李翊盯着门口,淡淡道“我不会堪舆,怎么知道房公为何而来”
待李翊与房玄龄行李后,我微微一拂道“房公安好”好奇心驱使下下意识地眼光瞥了一眼房玄龄,却正好迎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房玄龄笑问道“许久未见,六娘可安好”
“托房公的福,芸熙近来很好”
待落座后,房玄龄轻抿一口茶水,意味深长的道“三郎与六娘可知我为何而来”李翊瞅了我一眼,摇摇头道“真不知房公今日为何而来”
房玄龄嘴角上扬,淡笑道“自从武德七年,秦王带着六娘去我府上,夫人十分喜欢六娘,前几日又在唠叨,自认与六娘投缘,遂想认六娘为义妹,不知三郎与六娘可否同意”李翊楞了一下,瞄了我一眼,轻咳一声道“我自是没意见,能与房公认亲这是芸熙的福分,只是二哥不在府上,他日选个时间,让大哥亲自带着芸熙登门拜谢”我听后木讷的坐在蒲团上,听到李翊的轻咳后,忙起身回道“芸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