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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派了小黑出去了,你要坚持住,千万不要睡过去,否则本座就是如来在世也救不了你了。”
断魂镖被扔在一边,冷冷地刀锋隐隐发黑。
而此时的往生客栈内也是一片狼藉,燕听风嘴角挂着鲜血,捂着胸口面色惨白。
蒹玱苍手里一把弯刀横在身前,脸色说不出来的阴郁。
“殿下,你居然为了一个女鬼对我动手,你别忘了,我才是你麒麟大轿抬进魔界的王子妃!”
“把……天水珠给我,否则,我今日你我就是玉石俱焚!”
重伤的燕听风如何也不会是蒹玱苍的对手,可是他要试一试,哪怕死在蒹玱苍手里,也好过看着姜今夏死。蒹玱苍对自己有情,他只好赌一把,虽然有些不厚道……
“好,天水珠可以给你,不过殿下必须随我回魔界,如今魔君已有禅位之心,你我夫妻此时不该是这般模样。”
“你救姜今夏,本王便跟你回去。”
想来也是可笑,原本是比翼连枝的夫妻,如今却要剑拨弩张地谈条件,蒹玱苍觉得自己太失败了,背后有那么强大的母族,自己却留不住夫君的心,反而越来越远。
蒹玱苍扶着燕听风正要跨出客栈大门,鬼司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两方正好遇见。
眼见着打伤姜今夏的罪魁祸首准备跑路,鬼司心里岂是一个怒字了得。大手一挥,小黑背上的招魂幡落在他的手里。
“鬼司大人!您……等一下,今夏她没事了,我已经让花花送了天水珠过去了。”
“我管你什么猪!就是她打伤夏夏的?”鬼司指着蒹玱苍问燕听风。
蒹玱苍扬起下巴,满脸傲慢,“是又怎么样?你还能打我……”
她的话音未落,一个响亮的巴掌就落在了蒹玱苍雪白的脸蛋儿上,顿时一个五指印清晰可见。
“你!”蒹玱苍大怒,从来没有谁敢这样对她的。
“万鬼之灵,万灵之怨!”
鬼司招魂幡飞舞,顿时围上一圈又一圈的鬼魂,把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
“地府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夏夏最好是没事,不然……”
鬼司没有把话说完,把招魂幡扔给小黑就往西边飞奔而去。
蒹玱苍被甩了个耳光,心里怒火冲天,几次想冲出客栈,却都被外面围住的鬼魂给逼了回来。
“岂有此理!地府居然如此大胆,敢将魔族王子和王子妃软禁,简直是胆大包天!!”
走不出客栈的蒹玱苍只有大发雷霆,燕听风也不理她,心里只想着花花能够快一些,千万要来得及才好。
鬼司赶到西边花谷时,姜今夏躺在花丛里,面容苍白似雪。花花跌坐在一旁,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扑簌簌落在地上。
“夏夏……”鬼司有些哽咽,他脑海里浮现出姜今夏的笑脸。从生前到死后,姜今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脑子里不断闪烁。
“夏夏……二叔回来了……”
鬼司哽咽着说不出来话,他在想如果当初阳世死前他能见一面姜今夏,也许今天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姜今夏错过了他的最后一面,如今他也错过了。
花花哭得更凶了,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吧嗒吧嗒往下掉,她手里还握着那颗莹白如玉的珠子,燕听风说:“一定要救姜今夏!”
地府里全是亡魂,可鬼司从来没有觉得冰冷可怖,只有现在,此时此刻,他觉得地府太冷了。他的夏夏被冻的面色苍白,嘴唇也苍白……
“夏夏不怕,二叔带你回去。”
阎醉生负手立在一旁,迟迟也没说话。直到鬼司想抱起姜今夏时,他才出手阻止,“别动她,一碰就魂散了。”
“怎么会救不了她呢?鬼上大人怎么救不了夏夏!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鬼司的质问让阎醉生无话可说,他只好转头不看鬼司,说:“魔族断魂镖,你知道的,本座尽力了。”
“断魂镖……”鬼司踉跄两步,双目赤红,身侧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咬牙问:“蒹玱苍?”
阎醉生的沉默已经无声地回答了鬼司的问题,下一秒,鬼司转身,浑身杀气腾腾,已经是怒火攻心了。
突然,花花尖叫一声:“鬼司大人!您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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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黄梁一梦()
阎醉生和鬼司同时转身,只见姜今夏的身体慢慢漂浮起来,周身拢了一层薄薄的金光,像是月纱落在了她身上,开始朦胧迷离起来。
他们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按理说人死之后,魂归地府,鬼死之后,魂归天地。姜今夏如今怕是要魂归天地了。
“本座明明已经封印了她的魂魄,怎么会……”
鬼司伸手,想抓住越来越高的姜今夏,可是他抓不到了。
“夏夏!!”
彼岸花谷里,一声凄厉的哀嚎振动了整个地府。接着,姜今夏的身体开始透明,变成了蝉翼般薄弱的存在,最后……消失殆尽。
直到一丁点姜今夏的影子也看不见了,花花的眼泪也流干了,彼岸花里有些又悄然开放,有些又无声凋零。
客栈里的燕听风也听到了鬼司那一声哀嚎,手里的茶杯“嘭“地被捏破。洁白的瓷片刺入手掌,鲜血汩汩。
蒹玱苍嘴角勾起冷笑,和她作对的都会不得好死!
“还是来不及了吗?”燕听风轻轻呢喃,鼻子有些泛酸。
“嘭!”客栈大门忽的被踹开,鬼司手持轩辕弩走了进来,眼珠赤红如血,额头青筋暴起,身后还跟着斥修。
阎醉生也随之走进来,孟婆小黑等跟在身后,脸上表情十分难看。
燕听风起身,一个一个看过去,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那抹身影。身后的蒹玱苍冷笑开口:“呵……没救回来吧!你们以为断魂镖下还有活路吗?”
这话不说还好,她话音还未落,斥修猛扑上去,白花花的獠牙在蒹玱苍闪躲之间,擦过她的脖子。
阎醉生挥手,孟婆和小黑绕到燕听风身后,轻而易举地制服了重伤的燕听风,蒹玱苍当即恼怒,袖中断魂镖蓄势待发。
下一秒,花花一只弩箭抵在燕听风喉咙,怒视蒹玱苍说:“你杀了今夏,今天我们就杀了燕听风,让你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你敢!”
“有何不敢!魔族四王子和王子妃擅闯地府,死于乱箭。相信魔君是不会计较他这个最不争气的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阎醉生没有阻止这一切,任由他们互相僵持。
“你!”
蒹玱苍大怒,她没想到这一次地府之行会让她颜面扫地,而且处处受制!可是她没办法,这里是地府,阎醉生挥手就能让十方地狱的怨灵全部出来,到时候……
想到此处,蒹玱苍终于是忍了一口气,放软语气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鬼司弩箭已经对准了蒹玱苍,眼神流淌着绝顶的寒意,他说:“一命偿一命!”
“呵……她一个小小的女鬼居然想让魔族王子妃给她偿命,鬼司,你也不怕你那侄女受不起?”
鬼司弩箭正要脱弓,门外忽然狂风大作,卷起一阵黑色的旋风,带起一阵幽香。
“不好,是幽眠香!”
黑暗里,孟婆喊了一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小黑和花花最先中招晕倒。
阎醉生反应迅速,一手捂鼻,挥手散开黑雾时,蒹玱苍和燕听风已经不见了身影。
该死!还是让他们溜了。
鬼司的弩箭落在地上,人呆呆坐在一旁的长椅上。耷拉着脑袋,平日里那一身花里胡哨的衬衣把他的憔悴衬得越发明显。
孟婆安慰道:“别太难过了,夏夏她……本来就该往生投胎的。”
气氛是沉默的,鬼司也是沉默的,躺在地上的花花和小黑也是沉默的。阎醉生负手立在门口,心没由来抽了下。
他忽然有点想念那个指着他破口大骂的姜今夏了,地府里唯一一个不怕阎王爷的姜今夏,那个女鬼认真的对他说过:“其实,做鬼挺开心的。”
可惜,她如今的魂魄又飘落在哪里?她会开心吗?
斥修安静趴在阎醉生脚边,嘴里一直不停发出“唔唔呜”的声音。大概,它也是很难过的。
阎醉生蹲下来,拍拍斥修的脑袋说:“你想她了?本座也有点想她了。”说着,他叹了一口气,“她不在地府啊,这里都不闹腾了。”
凡事都是这样,总是在回首过往时,才发现时间悄悄过去,经历过的无法言语,失去的无法忍受。
地府平静如初,孟婆依然指引着亡灵往生,她总觉得有朝一日,还能碰见那个被人非礼还冷静得翻白眼的女鬼。
小黑还是会去阳世,身边的花花不会像姜今夏那样咋咋呼呼吓跑鬼,每次他完成任务回去的时候,鬼司也只是点点头,再也没有罚他打扫茅厕了。
一切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本平静的样子。
可是,他们都知道,心有一块儿地方空了,鬼没有眼泪,他们哭不出来。
姜今夏的到来是惊、是喜、是怒、是忧;她的离开却都化成了同样一种情绪,是:黄粱一梦。
燕听风依然不相信,姜今夏就这么挂了。她身边不是有鬼司吗?不是还有斥修,还有阎醉生!绝对不可能的……
蒹玱苍进来时,燕听风对着墙壁发呆,回来魔界已经好几天了,可是蒹玱苍觉得,自己费尽心机带回来的,不过就是个傀儡,还不如地府的鬼来得有血有肉!
“殿下……”
“出去!”
蒹玱苍话还未说完,就被燕听风冷着脸无情地打断。
“殿下!您还在生气吗?我也都是为了你好,若是魔君知道你爱上了一个女鬼,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那她会比死在我手上痛苦十倍!”
“出去,本王不想再看见你!”
无论这几天蒹玱苍如何自圆其说,燕听风只是一样的回答。
“竺澜,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我的寝殿,包括王子妃!”
这句话,让蒹玱苍所有的骄傲破碎一地,而燕听风就踩着这一地碎片,和她从此形同陌路。
罗袖中的手掌握成拳头,细长的指甲嵌进肉里,蒹玱苍暗暗咬牙发誓。
终有一天,她会让燕听风心甘情愿留在魔界,留在自己身边,待她如珠如宝,视若生命。
一定会有这一天的,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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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斥修失踪()
这一天,小黑从阳世回来,正碰见花花急得转圈圈,好奇地问:“怎么了?”
花花一脸焦急,搓着手说:“斥修不见了,鬼上大人都找不到。”
斥修?小黑有点吃惊,斥修生于地府,按道理是不会轻易离开的,而且自从姜今夏魂散以后,它就没有出过客栈一步,怎么会不见了?
“怎么回事?都找了吗?”
“都找了,就差十方地狱没去了,你知道那里是不可能的。”
十方地狱里都是阴兵,平时由鬼司掌管,里面的煞气更是不得了,一旦误闯,那几乎是灰飞烟灭了。
小黑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至于有多大胆呢?想到那种可能他都觉得心惊肉跳,只觉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
阎醉生蹙着眉,手指轻叩桌面,听完小黑的话以后,眉头更紧,拂袖说:“不可能!简直是天方夜谭。”
小黑吓得一哆嗦,差点腿软跌坐在地上,倒是孟婆和鬼司觉得很有可能,鬼司正欲开口,却被孟婆抢了先。
“鬼上大人,有没有可能要看过才知道,也许事情还有转机也说不定,姜今夏来历成谜,她身上有那么多解释不清的事情,斥修平时和她最亲,它突然不见了,这其中肯定有联系啊。”
“虽然我也很难相信,可我是夏夏的二叔,我总觉得她还会回来。”
阎醉生闭上眼,长叹了一口气,挥手说:“罢了罢了,你们要去就去,要是被煞气伤了,别死得太难看就行了。”
鬼司掌管十方地狱,当然不怕里面的煞气,倒是花花和小黑恐怕连靠近都难。最后商定,由孟婆和鬼司一起去。
孟婆站在河边,手里捧着一杯花茶,她问:“斥修真的去找今夏了吗?”
鬼司摆弄着弩箭,手下稍微一停顿,眼里有些忧伤,“不知道,不过我一直很想去找夏夏。小黑说得有道理,夏夏命里带煞,也许在地狱重新结魄回来也不一定。”
他笑了笑,有点苦涩,苦到嘴角,蔓延到眉梢。
阳世月上柳梢,薄薄的月光洒落一地,像是嫦娥沐浴时褪下的薄纱,鬼司打开早已准备好的包裹,里面武器,药物等一应俱全。
孟婆忍不住取笑说:“我听今夏说起,她小时候有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