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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龙无奈,只能捏着鼻子,翻着白眼,嗲声嗲气的应和道,“是,爹爹!”
方晴掏出自己的帕子,递给薛子龙,“戴上这个,捂住口鼻,把窗户打开。”
“不带!这里面又没有别人,让我穿女人的衣服便罢了,这帕子,一股怪怪的香味……”
“你怎么自从换了女人衣服,嘴巴嘚嘚个不停!还想不想晚上去救你家四皇子了?!”方晴横眉竖眼,又把赵治搬了出来。
方晴发现,只要把赵治的安危和声誉搬出来,薛子龙就必然会乖的和大姑娘一般。
薛子龙只得学着方晴的模样,用帕子捂住口鼻,一股奇异的香味在鼻尖萦绕。
不大会儿,从方晴的客房里便冒出浓浓的煎药的味道,直熏得整个钱府都是,药味传入钱庄主的鼻子中,钱庄主只觉得心肺清凉,舒心畅快,不由叹道,果然是神医,连药味都让人神清气爽……
直待到傍晚,谢乾坤才将喝的微醺的姑爷请到家中,孟青山一进门,便一屁股歪坐在椅子上,声响如洪,怒斥道,“还不快去给老子倒茶!”
谢乾坤踟蹰一番,目中尽是厌烦和轻蔑,低声道:“姑爷,老爷马上就到,还请你端正言行,免得……”
“老子让你管!你算个屁!”孟青山怒目冲天,虽是甲胄在身,却丝毫挡不住他飞腿的速度,一脚下去,狠狠踹在谢乾坤的脸上。
只见谢乾坤的身子呈一个弧线,向门外飞去,重重的摔在门框上,如一个癞蛤蟆一般趴在地上,吭哧半天,爬不起来。
好不容易挨到了钱庄主和方晴一众人过来,谢乾坤这才捂着淤青的半边肿脸从地上爬起来,脸色煞白如霜,哭丧着脸,在钱庄主面前哼哼唧唧哭哭闹闹:“老爷!您可得给小的做主啊,姑爷在军中饮酒,我劝了好半天,才将他劝来府中,没想到……没想到……姑爷一言不合,便对小的拳脚相加,小的吃苦是小,可是……可是作为姑爷在老丈人家中撒泼……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只怕人家会说咱家小姐,在孟将军府中的地位,怕是都不如一个丫鬟……”
谢乾坤一番哭丧,只见钱庄主的连由白变红,由红变黑,这会儿,已经是浑圆的脑袋上挂着一块风干的老腊肉一般,死僵着一张黑青黑青的脸。
“这个谢管家,还真是溜须拍马,搬弄是非的一把好手……明明是自己受了姑爷的委屈,却借着钱庄主的手,收拾了此时酣睡淋漓的孟青山,如果孟青山此时是醒着的,想必谢乾坤的那一半脸也得肿成个猴子腚了。”方晴拽着薛子龙,悄悄的寒碜道,“看看人家拍马屁的功夫,能顶着十个薛统领了,嘻嘻。”
薛子龙揉捏着手中的丝绢,不敢出声,眼中的愤怒,呈现在一张惨绝人寰的脸上,唇齿间憋着气,“你最好别整什么幺蛾子,尽快确定四皇子的位置。”
“问他咯~”方晴白了一薛子龙一眼,又瞟向坐在堂内呼噜打的如雷鸣般的孟青山,嘴角微微挂起一个弧,满是沟壑的额头下,一双诡秘的笑容不易察觉的拂过。
第四十一章 怒气横冲()
钱庄主踏进堂内一看,更是怒火冲天,腮帮子鼓的像癞蛤蟆的肚皮一般,浑身的肉颤抖,嘴里却利索的很,厉声道:“来…来人!给我用冷水泼醒他!”
“老爷……姑爷这是醉着呢,还是让他睡吧。只怕醒来之后,他若再耍了酒疯,咱们府中可是没有习武之人,那看家护院的守卫,又都是孟将军的人,这若闹起来……吃亏的可是老爷您呐!”谢乾坤的眼神中流转着狡黠,“老爷三思啊……”
钱庄主不仅是孟青山的岳父,更是着云州城的首富,有钱人的通病,便是不能在外人面前失了面子,谢乾坤此时的一番话,看似是在劝阻,实则却在火上加油……
方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在生意场上精的和猴儿似的钱庄主,却被一个管家死死的抓住着软肋,玩弄于手掌。
“屁话!别说我今天泼了他冷水,我就是泼了他爹孟麟山,他能奈我何,他的孟家军,若不是每年靠着我给的军粮,早******树倒猢狲散了,他娘的还敢跑到我这里撒泼……欺负我府里人……管家,还等什么……”钱庄主的脸如猪肝一般,怒口大骂,一干子仆人慌慌乱乱的跑出去拎水桶,打井水。
方晴心中一咯噔,转眸望向薛子龙,两人对视一番,在彼此的眼中肯定着自己心中的疑惑,继而略明,这孟家军,过的还真是够屈辱……
只见三五个家仆拎着圆木水桶,一身湿漉漉的样子,匆忙跑进来,却谁也不敢靠近鼾声如雷的孟青山,一个个面露怯色的看着钱庄主。
“愣什么,给我泼醒他!”钱庄主跺着脚,浑身的肉跟着颤抖。
“哗啦~”几个家仆几桶冰凉的井水,哗啦啦的倒在魁梧健硕的孟青山身上,水顺着甲胄的纹路流淌着,地毯湿了一大片。
孟青山抹了把满头满脸的水,一方刚毅的脸上满是愠色,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一掌撑桌,轰然起身,如狮吼般的声音低沉道,“小婿一来,便被丈人家的井水灌个透彻,痛快!痛快!”
“整日不见你回家,姗姗不管,连虎儿生病都不管,你看看你哪里有点当爹的样子!“钱庄主怒声呵斥,眼中却尽是鄙夷,“一个男人,整日就知道混在军营中,有什么出息!”
“哈哈!”听罢,孟青山仰天一笑,“我没有当爹的样子,倒是您,有的很呢,近日的小妾还满丈人的心意么,年纪可是比姗姗还小呢……”
“住嘴!放肆……”钱庄主被眼前桀骜不驯的孟青山气的七窍冒烟,嘴上结巴着,“我……我管不了你,自然有人管的了你。管家,命令账房,将下个月给孟家军的军粮停掉吧,我看我这姑爷厉害的很,怕是看不上我这点军粮供给了。”
“哈哈……乌国就要水深火热了,你那粮食只怕有一日,也会长了翅膀飞走了。”孟青山的笑声中,虽是洒脱,却难以抑制出一份无奈的悲凉。
方晴看着眼前的孟青山,虽是桀骜不驯,却与放荡不羁的赵治,眸子中有一种那样相似的坚定和沉寂,像黑夜里连绵的山脉,像晨曦中翻滚的大海,悲壮着,呐喊着,似猛兽在森林里受到危险的低沉。
再看薛子龙,沉默,那一寂暗黑如漆的鹤眼中,闪烁着如璀璨星空一般的光芒,如一个即将奋勇杀敌,上战场的士兵,眼神中虽是杀气腾腾,却有一股天地之间的正气。
“这便是男儿郎!”方晴心中骤然一抖,胸怀之中竟有一瞬的哽咽之意。
“好你个孟青山……好你个孟青山……”前庄主气的浑身抖擞,脸色煞白,一口气没上来,扑通一声向后栽去,滚落在地上,吓的谢乾坤和一票仆人手忙脚乱的围了上去,又是掐人中,又是泼冷水。
方晴不耐烦的看着一众人瞎忙活,斥了一声,“都闪开,别在这瞎碍事!”
说罢,从袖中取出金针,在钱庄主的百会穴轻轻施针,不一会儿,钱庄主微睁开肿泡一样的眼睛,艰难的呼吸着,盯着如铜墙一般站在自己面前的孟青山,颤声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若不是珊珊执意要嫁你,我绝不会要你这样的女婿……”
孟青山的眼睛中如空洞一般,没斜看钱庄主一眼,嘴角微斜尽是不屑,鼻子中冷哼着,“虎儿呢?”
方晴见再这样僵持下去,只怕今晚的计划会泡汤,冲着薛子龙使了眼色。
薛子龙上前将钱庄主扶到正座坐下,又对一旁的谢乾坤说道,“谢管家,我爹爹要为你家姑爷做些检查,只是涉及**,还烦请姑爷去我爹爹房中一趟。”
方晴挺了挺微微装驼的身板,在一身酒气的孟青山面前驻足,“姑爷好身板,一看便是习武之人,虎儿的病,我已诊断一二,现在需要姑爷做些配合,取一两瓢鲜血给我,姑爷可舍得?”
孟青山阴沉着一张脸,斜睨向方晴,好似看一个江湖卖狗皮膏药的一般,嗤鼻道,“我孟青山在战场,什么生死没经历过,区区一两瓢血,又何惧怕!”
“那就请随老夫来!”说罢,冲着薛子龙深深的点点头,“小雪,回房中准备药引盘。”
……
回到房中,天色已暗,折腾了一天的孟青山显然已经有些乏了,歪坐在烛台盘的矮凳上,褪下甲胄,一个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曳曳烛光中,显得唯美冰冷,只是眉头紧锁,像是有一万种愁绪在他的额间聚集。
“姑爷,匕首……已经消毒了,是你自己割,还是我割?”薛子龙递上一把冰冷精致的匕首。
方晴沉浸在孟青山的侧脸中还未清醒过来,只见薛子龙递上了一把用火烧过的匕首,再定睛一看!
什么?!那匕首!那匕首不是赵治的铁血军军符么?
匕首不是在自己身上收着么?怎么会跑到薛子龙手中,还……还……还递给了孟青山,这万一被认出来,岂不是惹火上身?!
方晴只觉心要跳出嗓子眼了,刚欲上前抢下匕首,却没曾想……孟青山竟然比自己早了一步,将匕首握在自己的手中。
“我自己来,不劳姑娘动手。”
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利刃之处,犹如冰刀一般紧紧的贴在孟青山的臂弯处,丝丝殷红瞬间渗了出来……
孟青山的手腕是痛的,可是心里却是无比痛快的!
第四十二章 故知相遇()
孟青山粗壮如铁的手腕一用力,鲜血顺着冰冷刀刃流淌下来,接在早已准备好的器皿之中,孟青山的脸上却洋溢着一丝豁然的笑意,嘴上轻哼着,“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不复返……”薛子龙回应着。
方晴惊慌的看着薛子龙,吓的如同筛糠,薛子龙竟然用的本声!完完全全是一副男人的声音,即便是你炫耀自己会唱歌,也不用挑现在这个时候吧!
孟青山,可是城中出了名的乖戾暴躁,听豆蔻说过,他新婚之夜,居然还跑出城,与士兵一起巡逻,抓了山贼,挖了山贼的心回去泡酒,吓的新娘子当天跑回了娘家。
方晴将金针从袖口续出,眼睛时刻紧盯着孟青山的反应,如果一旦有所察觉,就用金针封穴封住他的奇经八脉,逼迫他说出四皇子的下落!
没想,孟青山听到薛子龙的歌后,竟转过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小雪,一双眸子流转着无比的深情和惊讶,嘴中呢喃,“姑娘……你怎么会唱这首歌?”
薛子龙却双眸含泪,铿铿的唱起,“九月深秋兮四野飞霜,天高水涸兮寒雁悲伤。最苦戍边兮日夜彷徨,披甲持戟兮孤立沙岗。”
薛子龙悠悠的唱着,方晴痴痴的听着,耳边又想起了孟青山如闷钟一般的音色,“离家十年兮父母生别,妻子何堪兮独宿空床?白发倚门兮望穿秋水,稚子忆念兮泪断肝肠……”
唱到此处,两人已经泣不成声,四目相对,双眸之间流转着无比的激动和欢心,脸上的肌肉也跟着强忍的泪水抽搐着,两只如钳铁般的巨手紧握在一起,青筋凸起,牢如磐石。
“敢问,兄弟是铁血军哪个营?”孟青山全然不顾此时还在淌血的手腕,双手抓住薛子龙的臂弯,好似找到了一个救命稻草一般。
薛子龙淡然一下,收了收哽咽的声音,摘下了头纱和发髻,拿着丝绢在脸上随意划拉了两下,“十三骑兵统领,薛子龙!青山,好久不见!”
孟青山显然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愣愣的看着此刻装扮的惨绝人寰的薛子龙,神情之间痛苦之情全然流露,惊声问道,“薛统领!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是这幅打扮?难道……难道……真的如江湖上传言那般,铁血军已被大皇子控制,而…而…而四皇子已经……已经争权被大皇子所追杀,命丧黄泉了?……现在,就连薛统领你,也要靠这些江湖骗术来维持生计了么?”
“青山!这事说来话长,我只要告诉你,四皇子还在,铁血军还在,我们都在!”薛子龙有些笨嘴笨舌,但是眼中无比坚定的信念,让孟青山相信,相信的死心塌地。
“告诉我,你们发生了什么?”
薛子龙看了看身边的方晴,眉头微蹙。
“青山!没想到……你竟然,竟然是云州城守将的儿子…从前在军中,我们一直以为…以为你……”薛子龙眼中一片湿润,没有正面回答孟青山的问题,不是不回答,是自己的心中是在不愿意想起逃亡受屈的往事。
“以为我死了是么?那时候,父亲派我到铁血军里学习本事,可是又怕别人当我是守将的儿子,会让着我,所以才与四皇子说明,让我当了一名普通士卒,想要消失木,最好的方式,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