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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管家紧紧地攥着拳头,表情凝重地看着傅尉衍,“先生……”
“我看不自量力的是楚南辰你吧?”傅尉衍递给何管家一个安抚的眼神后,他讥诮地反问楚南辰,今天就算没有傅绍霏一事,楚南辰没有上门挑衅他,他也要把账给楚南辰算清楚了。
傅尉衍深不可测的双眸里结了一层冰霜,没有再多跟楚南辰废话,他抬腿“砰”用力踹向一个餐椅。
傅尉衍对面的某个下属没有躲过去,膝盖被狠狠撞了一下,疼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楚南辰拧起俊逸的眉宇。往后退出几步,挥手让其他三个人对付傅尉衍一个,然而不到五分钟几个人就全都倒下了,紧接着傅尉衍从口袋里掏出枪来,抬起胳膊毫不停顿地射过去一颗子弹。
楚南辰骤然间睁大了瞳孔,没想到傅尉衍如今一无所有了,竟然还敢举枪杀他,眼看着傅尉衍凌厉的动作,楚南辰反应极快地伸手抓住其中一个下属的肩膀,随着“砰”一声枪响,几秒钟后那个替楚南辰挡枪的人倒了下去。
楚南辰意识到傅尉衍真的会要自己的命,他疾步往后退着,打算暂时离开尉家老宅。
然而恰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响,楚南辰猛地顿在原地,表情里全都是震惊和困惑,鸣笛声很显然是往尉家老宅这边来的,但他并没有叫警察,难道他是被人利用了吗?如果警察进来后看到傅尉衍持枪杀人。那么傅尉衍可能就要被逮捕入狱了。
楚南辰正这样想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楚南辰回过神看到傅尉衍已经放下了枪,他这才拿出手机接通,随后一道很怪异的声音传了过来,“傅绍霏现在在我手里,如果你想让她回到你的身边,那么就按照我说得做,否则……”
“什么?!”楚南辰的心一瞬间跌入谷底,整个人从头冷到脚,他紧抿着唇,沉默地听完对方说的一番话后,总算确定对方早就设下了这个陷阱,为的就是借刀杀人,置傅尉衍于死地。
警察已经闯了进来,楚南辰僵硬地伫立在原地,面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
———
这天晚上七点多时,商佑瑕猛然从外面推开书房的门,跌跌撞撞地跑进去后,她一下子摔在了书桌上,商佑瑕顾不上疼痛,抬起头满眼通红地对坐在那里的商权烈说:“爸,出事了!”
“怎么了?”商权烈从未见自己的大女儿如此慌张过,他锁紧眉头,看到商佑瑕手中拿着报纸,商权烈脸色紧绷地抽出报纸,展开后快速地浏览过去。
今晚的头版头条上写着八年前在大火中丧生的尉家大少尉子墨“复活”归来,尉子墨整容成傅家二少后进入傅家报仇,而真正的傅家二少被尉子墨杀了,尉子墨把傅家二少的尸体保存下来,浸泡在了福尔马林中,警方已经在尉子墨的豪宅中找到了傅家二少的尸体。
另一方面,尉子墨整容过程中的那些照片也落入了警方的手中,知情者向媒体曝光了,尉子墨还有一条罪状是把傅家二少的亲生母亲送入了精神病医院,买通了医生软禁并没有患上精神病的计茹雅,就在昨天尉子墨派人把计茹雅灭口了,而那个凶手已经向警方承认了罪行,供出了尉子墨后,据说凶手畏罪自杀了,第四是楚家大少爷楚南辰指认尉子墨绑架了傅绍霏,目前傅绍霏不知所踪……等等一条又一条,尉子墨的罪状简直是罄竹难书。
商权烈还没有看完内容,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在突如其来这么大的打击下,他重重地瘫坐在椅子中,手中的报纸掉了下去,商权烈面如死灰,抬起手按住了太阳穴,一瞬间整个人看上去仿佛苍老了很多岁。
“爸。”商佑瑕眼中积蓄已久的泪水涌了出来,她两腿发软不受控制地跪在了地上,商佑瑕抓住商权烈的胳膊,生平第一次失去了所有方寸,商佑瑕哭着哽咽地对商权烈说:“爸。你一定要救子墨啊……”
“怎么救?”商权烈嗓音沙哑地反问商佑瑕,额头上青筋剧烈地跳动着,手掌遮住了面容,他低头看着腿边的商佑瑕,商权烈深邃的眸子里泛起了泪光,“警方在他的别墅里找到了傅家二少的尸体,他杀人藏尸证据确凿。他整容成傅家二少也是事实,那个杀计茹雅的凶手招供后死了,唆使杀人的这个罪名,他如何逃脱?”
“还有楚南辰也在这时横插一脚进来,傅绍霏如今下落不明……等等这些,随便一条就能让子墨被判死刑了,你让我怎么救他?”商权烈心知肚明尉子墨不是一清二白之人,过去的几年尉子墨做了那么多事,一旦被查出来,肯定要负法律责任,如果罪名不大,他还能滥用私权救尉子墨。
可突然一下子所有人都联手对付尉子墨。尉子墨担上好几条人命,就算他权利再大,也救不了尉子墨,尤其是多年来他清正廉明、大公无私,如果干涉这件案子,他所毁掉的就是自己和整个商家的名誉,并且他可以肯定这件事跟傅秉胜脱不了干系。
傅秉胜就是想借此事抓住他的把柄,他若是稍有不慎,自己和整个商家都保不住,所以从理智上来讲,他应该对尉子墨坐视不管,但他怎么可能狠下心让尉子墨受牢狱之灾,甚至被判死刑?
商权烈的眼眶里一片潮湿,肩背止不住地颤动着,很长时间都难以平复下来。
商佑瑕挺直的身子垮了下去,她慢慢地瘫坐在了地上,眼中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涌出来,这些年来他们已经很对不起尉子墨了,如今尉子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却束手无策,难道他们商家是被诅咒了吗?她一个又一个亲人遭遇灾难,相继离开他们,直到现在商佑城还生死未卜,那么接下来是轮到尉子墨了吗?
商佑瑕想到这些年失去的亲人,她一下子悲从心来,整个人都被消极情绪包围了,一时间难以缓过来,商佑瑕趴在商权烈的膝盖上痛哭出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商佑瑕听到从背后传来了商旭稚嫩疑惑的声音,“瑕瑕你们都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商佑瑕的身子一僵,这才记起刚刚自己闯进来时没有关门,她抬起头,匆忙用手抹了一把满面的泪水,商佑瑕想隐瞒着傅尉衍入狱一事,转过去拉住商旭,正要对商旭说些什么。
这时商旭把掉在地上的报纸捡了起来,他拧着眉宇认真地说:“我刚刚在电视里看到了。傅尉衍杀人被警方抓进了监狱里,他要偿命吧?太好了!这就是他的报应,我也去报案,告诉警察傅尉衍害得城城和小白失踪了。”
商佑瑕闻言震惊地睁大眼睛,商旭这孩子在说什么?傅尉衍是他的亲生父亲,他竟然巴不得傅尉衍死吗?如果傅尉衍听到了商旭这话,傅尉衍该有多痛心?
商佑瑕的瞳孔里装满了泪水,她看了商权烈一眼,见商权烈的面上泛着苍白,商佑瑕从地上起身,牵着商旭的手走回房间。
商佑瑕让佣人哄着商旭睡觉后,她又回到书房,含泪对商权烈说:“爸你早点休息,我去监狱里看看子墨,了解下真相究竟是怎样的,但凡有一点救他的希望,我们都不能放弃。”
“好。”商权烈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平日里他都是稳如泰山,但这种情况下他也坐不住了,拿起外套穿在身上,商权烈和商佑瑕一起走出门,他准备去监狱里找傅秉胜谈谈。
已经是十二月份了,外面下起了大雪,寒气侵入骨髓,商佑瑕弯身坐进车子里,不甚明亮的灯光中,商佑瑕眉宇间全都是倦意,不比往日里端庄高贵,她脸色苍白地靠在那里,抬起手盖住了眼睛,很快湿热的液体就浸染了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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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傅秉胜被穿着制服的两个警察带到了会议室中,门没有关上,几个警察守在外面,傅秉胜一看到坐在主位上的商权烈,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找了离商权烈最远的位置坐下。
傅秉胜被手铐铐住的两手放在膝盖上,笑着冷嘲热讽地对商权烈说:“难怪今天的待遇这么好,原来是市长亲自过来了。虽然我没有料到你这么沉不住气,但自己的亲生儿子眼看着就要被判死刑了,你这么急匆匆地赶来兴师问罪,也在情理之中了。”
商权烈杯子中的茶冒着热气,他端起来喝了一口,如傅秉胜平日里看到的那样,商权烈依旧是指点江山、从容不迫的政治家姿态,他锐利的目光紧锁着傅秉胜,浑身散发着压迫性的气场,商权烈低沉地问傅秉胜,“谁告诉你尉子墨是我的儿子?”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想承认吗?”虽然傅秉胜如今沦为了阶下囚,但他仍旧不屈服于商权烈这个强者,平静地跟商权烈对视着,傅秉胜的语气里带着嘲笑和故作的同情,“我想你肯定不敢认尉子墨,因为你对不起他,你没有资格做他的父亲。商权烈,当年让尉家家破人亡的始作俑者是白素娟没错,但你和我都是背后的推动者。”
“若不是你一心想置尉家于死地,白素娟她一介女流之辈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尉兆海贪污受贿,而你打着为民除害的正义旗号,事实上是在公报私仇。”傅秉胜最初不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是尉子墨假冒的,但他比谁都清楚商权烈和尉兆海的恩怨,当然也就一直都知道尉子墨是商权烈的儿子,正因为如此,他才终于看透了商权烈的这个棋盘。
商权烈垂眸看着杯子中的热茶,紧抿着唇没有接话。
“你明知道我不是尉家的仇人,并且从尉子墨假冒傅尉衍进入傅家的时候,你就清楚他的真实和目的。他找错了仇家,本不应该走这条路,然而身为父亲的你却并没有阻拦他,为什么?”傅秉胜这样问着商权烈,不等商权烈回答,他继续说下去,“因为你需要尉子墨这颗棋子来剿灭我傅家,一旦我倒了,其他的那批人也就不攻自破了。你商权烈做了一件伟大的事情,整治了W市的官场,你给W市的政场来了一次大洗牌,没错,你肯定能名垂千古,被W市所有的人敬仰拥戴。”
“可他们有谁知道你商权烈的政绩是靠利用、牺牲自己的儿子换来的?我佩服你能取大义而舍弃自己的亲人,我自认自己做不到,成王败寇,输给你我毫无怨言。不过我很期待接下来的局面,你亲手把自己的儿子推入如此境地,到时候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被处以死刑,我一定会采访一下你的感受如何。”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有争斗,必定会有牺牲,不管是为正义或是邪恶,哪个人不是踩着别人一步步爬上来的?傅秉胜不否认自己用过很多极端毒辣的手段,但比起商权烈。他觉得自己简直太仁慈了,至少他不会像商权烈那样把自己的亲生儿子也算进棋局中,商权烈为了广大人民能牺牲自己的儿子,他傅秉胜做不到。
傅秉胜似乎在精神上折磨了商权烈,皮笑肉不笑地对商权烈说:“我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下场会如何,但商权烈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我也必定会拉着你的亲生儿子跟我一起。如今我已经孤注一掷了,就看你什么时候能走到死路。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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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这边监狱里商佑瑕刚离开没有几分钟,商权烈就走了进来。
傅尉衍背对着商权烈坐在硬实的床上,感觉到屋子的灯光被遮去了一些,傅尉衍并没有回头看商权烈,语气淡淡地说:“你来了。”
商权烈站在离傅尉衍几步远的地方,不像刚刚面对傅秉胜时那么威严、气场强大,商权烈的眼眸里浮动着血丝,他满眼慈爱地看着傅尉衍宽阔的后背,开口时嗓音沙哑得厉害。商权烈喉咙滚动艰涩地说:“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不用了。”傅尉衍波澜不惊地回绝了商权烈,在所有人都为他担惊受怕的时候,傅尉衍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仿佛坐牢于他来说只是被锁在屋子里而已,傅尉衍从未有过的平静,“两年我以傅家二少的身份回来复仇的时候,我就已经料到了今天的结局。毕竟有些事我确实做了,跟我脱不了干系,商市长无需滥用私权救我,你还是明哲保身要紧。“
商权烈挺拔如青松的脊背猛然一震,睁大瞳孔紧盯着傅尉衍问:“你已经全都知道了是吗?”
“没错。”傅尉衍回过头,浑身上下透着孤寂,那张俊美的脸和薄唇都泛着苍白,傅尉衍深不可测的眼眸里闪烁着光芒,用一种悲凉又自嘲的语气对商权烈说:“早在几个月前我就拿你的头发做过鉴定了。我知道自己是你的亲生儿子,我和商佑城是三胞胎兄弟,但商市长很抱歉,我不想认你这个父亲。”
“无论尉兆海和白素娟他们自家的恩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