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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佑城的想法跟宋荣妍一样,虽然目前他还没有找到证据证明傅家二少的种种罪名,但蔺家那些人若是知道了这个蔺韩轩是假的,傅家二少就不可能再回去意大利的蔺家了,一直以来蔺欧朗的其他子女对蔺韩轩的位置虎视眈眈,时刻都在找机会取而代之。
商佑城只需要让跟蔺韩轩争夺地位的另外一个蔺家之子,知道这个蔺韩轩的真实面目就可以了,他无需拿出什么证据给另外的蔺家之子,居心叵测的那个人就会抓住蔺韩轩的这个把柄,到时候那个人就会置蔺韩轩于死地了,无需他们再出手。
所以蔺韩轩现在就如同秋后的蚂蚱。在和蔺韩轩几年来的相斗中,赢得还是他们这一方,最悲伤的就是牺牲了何管家,商佑城一想到何管家不在人世了,他心里就很难受。
商佑城吩咐顾律在意大利那边放消息引起蔺家内讧,随后商佑城低沉地问顾律,“蔺韩锦现在在什么地方?”
顾律摇摇头,告诉商佑城蔺韩锦在那天晚上放火烧了房子后,蔺韩锦就销声匿迹了,或许蔺韩锦疯了,死在了某个无名小镇,也或许蔺韩锦被人抓了贩卖到山区里,更有可能蔺韩锦回去了意大利……等等,反正不管蔺韩锦是什么凄凉的结果,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了,他们会尽量找蔺韩锦,找不到就算了。
商佑城摆摆手让顾律出去办事情,他拿着水果刀继续削苹果。
晚上六点多钟,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快到了春节,窗外纷纷扬扬下起了大雪,宋荣妍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偶尔翻过去一页,发出轻微的响动,她和商佑城谁都没有说话,床头开着的一盏台灯散发着柔和的晕黄色光芒,洒在两人身上,寒冬腊月的天气里,屋子里却很温馨静谧。
商佑城把苹果切成小块装入盘子中,走去厨房放在微波炉里加热,屋子里亮如白昼,灯光有些刺眼,商佑城高大的身躯伫立在操作台前,突然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商佑城就开始发呆了,几天前在妇产科他让沈崇泽给自己时间考虑,如今期限已经到了,他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说实话,就算没有宋荣妍,他也不想和连依结婚,他不想让自己因为一个孩子被婚姻束缚,连依不是他心中的妻子人选,然而他也不想让连依打掉自己的孩子,两全其美的办法是什么?他只要孩子,不让连依记起他。
然而沈崇泽和连依根本不可能接受这个结果,而他自认为自己没有渣到这种地步,所以只有让连依拿掉他的孩子,而和沈崇泽幸福一辈子吗?这样做似乎是为了连依好,但他不甘心这个结局。
商佑城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低垂的眼眸里一片复杂涩痛,垂下去的两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商佑城从未像此刻这般矛盾又纠结过。
微波炉发出“叮”的声响,商佑城的神思猛地被拉了回来,他的胸口憋闷得有些难以呼吸,深深吐出一口气来,商佑城端着加热后的苹果走出去。
“佑城不在吗?”商佑瑕亲自送了晚饭过来,放下保温桶随口问宋荣妍,她撑着伞从外面的寒雪中而来,身上披着凉意,就暂时没有靠近宋荣妍。
商佑瑕站在离病床几步远的位置,心疼又怜爱地对宋荣妍说:“你别太忧心了。保重自己和孩子最重要。除了眼睛尚未恢复光明,子墨的伤并没有什么大碍了。我来之前他打了电话给我,子墨让你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他很快就回来跟你重逢了。”
宋荣妍一听到傅尉衍的消息,她原本平静的胸腔突然翻涌起来,眼中涌上一股潮湿,她咬着唇对商佑瑕点点头,“嗯。”
她和傅尉衍都在休养中,平日里彼此的时间总是错开,要么是她在休息,要么就是傅尉衍在治疗中,打过几次电话都错过后,两人就让商佑瑕传消息,即便宋荣妍想傅尉衍想得发疯,她还是不得不克制着。
商佑瑕不让她总是打电话给傅尉衍,也是为了她好,否则一旦听见了傅尉衍的声音,她就情绪崩溃难以控制,宋荣妍肚子里的孩子好不容易保住了,现在她的身子不允许任何大的波动,若不然华佗在世都救不了她,商佑瑕只有尽量安抚宋荣妍,很多时候爱是克制。
病房里的暖气很足,商佑瑕身上的寒气很快就散了,她叮嘱商佑城自己吃晚饭,宋荣妍则由她来喂。
商佑城刚把米饭盛出来,沈崇泽发了一条短信给他,商佑城看过内容后抿了抿薄唇,收起手机对商佑瑕和宋荣妍说:“崇泽有事找我,我过去一趟,晚饭就在他那里吃了。”
“没什么事吧?”商佑瑕关怀地问道,蹙着眉说:“连依最近几天都不来商家了,直到现在她怀孕的消息我都还是从你们口中听说的,见都没有见过怀孕后的她,不知道是怎么了。”
商佑城还没有回答,宋荣妍有些好笑地对商佑瑕说:“连依现在这个月份也看不出来什么变化,而且长姐你想看孕妇,不是有我这个现成的吗?毕竟连依和沈医生结婚了,总不能三天两头去商家蹭饭,是长姐你一时间不习惯,连依没有出什么事。”
商佑瑕闻言愣了一下,仿佛猛然间意识到连依已经嫁人了,正如宋荣妍所说,连依不会再像以往那样黏着她了,这个认知让商佑瑕心里很失落,真的像是失去了一个女儿的感觉,商佑瑕含泪点点头,又匆忙笑了笑掩饰自己的情绪。
商佑城的薄唇抿了起来,商佑瑕的反应提醒着他连依确确实实成为了沈家人,以往连依每天都跟在他的身边,就算有时候他执行任务不带连依了,但只要回商家,就能看到连依,连依和他们还是一家人,可如今他想见连依一面,都变得很不方便了,这就是连依嫁人后的差距吗?
商佑城很不喜欢这种状态。
商佑瑕叮嘱了商佑城几句,商佑城点点头就离开了病房,他没有撑伞,那一抹颀长的身躯伫立在医院的门口,灯光从背后照过来,让风雪夜中的男人看上去萧索又落寞,直到司机把车子停在面前,商佑城从失魂落魄中回过神,他弯身坐进车子。
二十几分钟后商佑城到了沈崇泽的诊所,这个诊所处在不算繁华的位置,到了晚上万家灯火,倒是显得很安宁温暖,前面是沈崇泽给人看病的,二楼和后面的院子作为住所,沈崇泽走出来给商佑城开门,面无表情地瞥了商佑城一眼,沈崇泽什么都没有说,铁青着脸色让商佑城跟着进去了。
灯光从屋子中透出来照在院子里,鹅毛般的雪花一片片落下来,整个院子里白茫茫的,满墙的爬山虎被雪花覆盖,隐约露出枯黄衰败的叶子,商佑城看到沈崇泽卧室的窗户开着,房间里的灯没有关,大半的家具摆设映入眼帘,包括那张大床和女人的梳妆台,一切都显得那么温馨,让商佑城不由得想到沈崇泽和连依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
商佑城想到他们新婚燕尔,在房间的大床上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商佑城的脚步慢慢地顿下来,没有在卧室里看到连依的身影,商佑城突然叫住了走在前面的沈崇泽,“沈崇泽。”
“做什么?”沈崇泽在院子里停住脚步,转过身锁紧眉头看着商佑城,见商佑城正盯着他和连依的卧室,沈崇泽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冷嘲热讽地对商佑城说:“不用找了,连依和沈颖正在厨房里做饭。你是以为我会把连依藏起来,不让你看到吗?如果真是那样,我今晚也不会让你过来我家吃饭了。商佑城,我沈崇泽是个正人君子,没有担当、伤害连依的那个男人是你。”
商佑城没有反驳沈崇泽,因为沈崇泽确实从来没有跟他抢过连依,是他亲手把连依推开沈崇泽的。
商佑城紧握的手指发出“咯吱”的声响,他高大的身躯背对着沈崇泽而站,肩膀在风雪中也依旧那么宽厚,迟疑了很长时间,商佑城终究还是问了出来,嗓音沙哑干涩,“你和连依发生过关系吗?”
沈崇泽闻言一愣,紧接着深邃的双眸陡然眯了起来,他的手一下子攥成拳头,风雪夜里商佑城看不到沈崇泽面上的苍白,他嗤笑着反问商佑城,“你是不是怀疑连依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呵呵……商佑城,就算你想推卸自己的责任,也不用找这个借口吧?”
“你是在担心我逼迫你吗?可笑了,你不愿意对连依负责,我不勉强你,相反我会很高兴。如果我告诉你我和连依发生过关系,你就能认定这个孩子是我的,跟你没有关系了,你就可以心安理得了对吗?或者说我和连依做过爱了,你嫌弃她脏,就不要她了?”
商佑城用力地抿着薄唇,好半天一语不发,他没有想那么多,就只是单纯地想知道连依和沈崇泽有没有发生过关系,两个多月前醉酒的那天晚上,他没有想过以往连依是不是跟沈崇泽也做了,此刻他问沈崇泽,大概正如沈崇泽所说,他很介意连依和沈崇泽上床了。然而就算他介意,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不是吗?
“看来你是考虑清楚不要这个孩子了,既然你在找各种借口让自己心里舒坦点,那好。”沈崇泽用力地点点下巴,心里为连依喜欢上商佑城这样的男人感到不值又愤怒,他冷笑着讽刺地对商佑城道:“我把连依从酒店里带回来的第二天就和连依发生了关系,她心甘情愿给我的。按照她具体的怀孕天数来算,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至于我为什么不想留下这个孩子,那是因为……”
沈崇泽的话刚说到一半,沈颖突然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她脸色惨白、惊慌失措地对沈崇泽喊道:“哥,出事了!大嫂刚刚说下腹很痛,就去了洗手间。没过多久我听到她在叫我,赶过去时就发现她抱着肚子蹲在地上,我看见她的下身……出血了。”
“什么?”商佑城闻言面色大变,迈着修长的腿疾步走去屋子里的洗手间,沈崇泽立即跟了上去。
商佑城到了门口看见连依果真蹲在地上,她两手抱着自己的肚子,面容上没有血色,冷汗从额头流淌而下,连依紧咬着两片唇瓣。抑制不住地发出疼痛的低吟,商佑城的心口一紧,连忙单膝跪在地上,商佑城扶住连依的肩膀问:“你怎么了?”
“痛……”连依的唇瓣被咬得冒出了鲜血的血珠子,跟她苍白的脸色形成了对比,冷汗浸湿了额角的几缕头发,连依并没有看商佑城,而是在进来的人中找着沈崇泽,见沈崇泽站在商佑城的背后,连依无助地喊着沈崇泽,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了,“崇泽……”
“我在。”沈崇泽伸手抓住挡在前面的商佑城,一把用力将商佑城推开,沈崇泽立即弯起胳膊将连依从地上抱了起来,他大步流星又极其稳健地往外走去,到门口时,沈崇泽低了一下头,满眼通红地安慰着连依,“别怕,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商佑城毕竟不是医生,尤其面对的是一个孕妇,他没有任何经验,在被沈崇泽推开后愣了几秒钟,紧接着商佑城跑着跟上沈崇泽,告诉沈崇泽他去开车。
沈崇泽只觉得面前一道人影闪过去,再抬头去看时,商佑城已经不见了踪迹,沈崇泽的嘴角勾出一抹嘲讽,商佑城刚刚的速度也是够快的,但他早干嘛去了?
连依的胳膊搂着沈崇泽的脖子,躺在他的胸口不断地喊着痛,泪水流了出来,沈崇泽心慌得要命,用外套裹着连依冰冷的身子,沈崇泽收紧双臂温柔地安抚道:“不会有事,相信我。”
几分钟后沈崇泽把连依抱进车子里,让连依坐在他的腿上,商佑城立即发动车子,“嗖”一下疾驰而去。
一路上连依的眼泪浸湿了沈崇泽的衬衣,连依仰头盯着沈崇泽,哭着哽咽地问沈崇泽,“我们的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你不想要孩子,肯定是你给我下了药。沈崇泽你骗我……”
连依恼恨地用手捶打着沈崇泽的胸口,小腹处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她没有怀孕的经验,但下身淌出来的血越来越多,连依那么害怕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如果真的是沈崇泽做的,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沈崇泽。
前面开车的商佑城听到连依的话后,他的凤眸陡然睁大,转头看了沈崇泽一眼,难道真的是沈崇泽做得吗?
商佑城的两手紧握住方向盘,漆黑的双眸里浮起浓烈的血红色,浑身上下蔓延出阴冷杀气,若是今晚连依和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一定会要了沈崇泽的命。
“哥……”沈颖也是满脸震惊地盯着沈崇泽,就算连依不同意打掉孩子,她的大哥怎么能做出下药这么残忍的事情来?她和沈崇泽是治病救人的医生,在自己选择这个行业时,大哥就教过她每个生命都是宝贵的,可现在大哥对一个尚未成型的孩子下手,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