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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魔剑,你的主人已经不在了。”
话音刚落,伏魔剑就停止了嗡鸣
绯衣垂眸盯着手中那把伏魔剑许久,这把剑是弈哥哥万年来,从未离过身的武器,当年在九重天上,这把剑跟着弈哥哥可谓是狂傲嚣张的,连她这个公主都不给面子,哪有像现在这般听话的被她握在手中过
她带着伏魔剑又回到了这个封印了弈哥哥千年的洞中,真的是一片漆黑,弈哥哥啊弈哥哥
我在地府生活了一千年,而你就在这个不见天日的洞中被封印了千年哈哈哈哈。
绯衣回想自己当时是有多傻啊她已经感应到了他的气息,可是却一再犹豫,当她终于来到这个地方,看到的是一个漆黑的深洞,听到的是一阵绝望不甘的嘶吼。
后来,误打误撞的打开了封印,她再次见到了他。
弈哥哥那一身玄衣,桀骜与天地之间,一身刚毅的气势还有你苍白的脸色,迷茫的神情,那时,我的心莫名的,好痛好痛
重生重生
那时的你说:我忘记了一切,在那个黑漆漆的地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睡觉。
你说:外面好亮,我不适应。
你说:帮我起一个名字吧,毕竟,是你救我出来的。
当时的我,笑嘻嘻地道:你从黑暗的封印中走出来,不就是重生吗?
你还说:绯衣,这里的一切都好陌生,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我说:好,我当然不会丢下你,在你找回自己之前!
弈哥哥,当你恢复记忆的时候,却是执意的要带我走,你说:曦儿,你不属于这里,跟我走!
曦儿,你只是忘了我,跟我走,你会记起我的!
不,重生,我不走,我不是曦儿,我只是绯衣!
呵,曦儿,你若是想起我们的曾经,你一定会选择我的,我是你的弈哥哥啊!
重生!我是不会和你走的,若是你已决意离开,那就请便,地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弈哥哥对不起”
“对不起”
绯衣痛苦的蹲在地上,眼泪不断地涌出,一切的封印都已经解开,可是她宁愿做回以前的绯衣
是她太懦弱了,是她犹豫不定,害了人间,害了妖界,害了地府,也害死了弈哥哥
“曦儿”
耳边回荡着弈哥哥的声音,绯衣蹭的站了起来,四处寻找:“弈哥哥!弈哥哥你在哪里!你出来见见曦儿好不好!”
“弈哥哥”
“曦儿”
“曦儿,那个男人,你们是不能在一起的,听话,曦儿你是神,而他只是一个仙,你们都承受不起那样的后果”
“曦儿,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变得更加坚强,神界只有你了,坚持下去”
“弈哥哥你出来!你出来!”绯衣疯狂的大吼着,她不知道,她现在所听到的声音只是在她自己重伤昏迷时,弈哥哥对她说的那些话
还有她在梦境中,存在于她脑海中的声音
“曦儿,神界的重担全部都要落在你的肩上啊”
“曦儿,不要逃避现实,你该醒来了,回到你该回的地方,以后弈哥哥不在你身边,要坚强”
绯衣抱头痛哭,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出了声
不知过了多久,绯衣终于平静了下来,她双手托着那把伏魔剑,缓缓地走到了封印弈哥哥的井前。
“弈哥哥,你是为了救曦儿才散灵的,曦儿会好好的活着,你不在,曦儿会更加坚强”
“弈哥哥,这把剑陪着你这么多年,现在就让它在这里继续陪着你吧。”
绯衣眼眸一沉,唰地将剑插在了井前,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轰隆隆——”
她一挥衣袖,身后便传来一阵巨响。
没有回头,那里已是一片坍塌
弈哥哥,昔日在九重天上,你每次出去征战,都是曦儿站在高处凝视着你远去的背影,然后在神界乖乖的等待你的归来。
这一次,就让我潇洒的离去,弈哥哥,曦儿知道,你一定也暗暗目送着曦儿
还有没有那么一天,曦儿能再次见到你身穿玄色战甲,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带着得胜归来的消息,御剑来到我的身边
弈哥哥
弈哥哥
第八十一章:发泄()
绯衣一步一步的走着,心中却是在滴血,她的心,此刻是迷茫的,是混乱的
眼前是一片绯红的彼岸花海,绯衣直直的跌坐在花海中,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泪,她答应过弈哥哥,要坚强
只是,那片花海似是感受到了绯衣心中的哀痛,它们嗡嗡颤动着花瓣,与她的心共鸣着。
“咔咔咔——”
一声声脆响,那些花瓣竟自己震碎开来,纷飞在空中,刹时间,那片绯红的雨,是谁心碎的声音,又是谁飘零的泪?
红绫向上一抛,直冲天际,衣裙飘飞,天地间瞬间一片火红,红绫轻巧的在她的周身围绕了一圈又一圈,像是一道红色的围墙,随着绯衣的动作缓缓展开,红绫一甩,宛若天边的一道血色的虹。
她快速的旋转,飞起
就像平日练习芳华引一般,尽情的舞着,不知疲惫的舞着
又是一个高跃而起,红袖飞舞长空。
无数飘零的飞花,瞬间停滞在半空,时间仿佛停止在这一刻。
“哗——”
花瓣满天,席卷向四周。
“嘭、嘭、嘭——”
飞沙狂卷,大地崩裂,天地间一阵晃动。
绯衣再次落地的一瞬,冥界天边的云,化作了一团团火红的丝絮,快速的涌动着。
感到怀中的动静,绯衣蹙眉,掏出了那个乱动的小乌龟,放到手心里,道:“赑屃,你醒了。”
那小龟在绯衣手中竟一个翻滚,四脚朝天的舞着自己的爪子,长长的脖子伸出来,摩擦着绯衣的手指。
“赑屃,现在神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赑屃是上古神兽,又名霸下,龙之六子,最大的特长就是抗重,它可以背起三山五岳,兴风作浪,它的身体可以无限的变大
绯衣一把将小龟丢出数米。
“轰——”
一声巨响,小龟再次变成巨兽,它的背上有甲片,脖子上有龙鳞,和躺在她手心中的小东西,差距甚大。
它此刻奋力的昂着头,轰、轰、轰地向绯衣爬来。
绯衣翻身到龟背之上,抚了抚它的脖子:“赑屃,我们去练功好不好?”
赑屃仰天嗤啸,回荡在整个冥界
“砰、砰、砰——”
“轰——”
荒芜之地深处,一个纤细的红衣身影,挥舞着手中轻薄的红绫,却不断地制造出惊天动地的动静。
一波波强烈的气浪翻涌着,令人靠近不得
一个灵巧的白色身影窜到了沙丘之上,远远的凝望着狂沙之中的绯红。
银白色的一小团儿,趴在沙丘上根本不显眼,雪球轻摆着自己白绒绒的尾巴,九尾,是狐族最尊贵的象征,也是骄傲的资本,他的九条尾巴,一生下来就散发着莹莹的柔光,在阳光下,在月色下,都会裹上一层唯美的光晕,所有的姐姐们都羡慕极了他的尾巴。
只是原本漂亮的尾巴现在却断了一条
断尾,多么耻辱的一件事情啊,狐族中人的命脉就系在尾上,厉劫飞升之时,也不乏有狐断掉尾巴。
可是,他是九尾狐族的王氏血统啊他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还回不回得去青丘。
当他在地府醒来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不是那个一直在梦中保护自己,抚摸自己的红衣女子。
而是青岚,还有睿狐
于是他挣扎着起来,想要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是回到青丘了吗?那个女人呢?绯衣呢
在得知自己的族人大多数都转移到了皇陵内,是那个冰块脸救了他的族人,睿狐和青岚来这里找他,而他的母后留在了青丘,重建我们的家园。
他们是来接自己走的,可是
当他问起绯衣在哪里的时候,他们一时沉默了,他瞬间慌了。
绯衣那女人怎么了?她怎么不来看我?
玄瞳焦急的询问下,睿狐告诉了他,绯衣发生了一些事情,现在就在荒芜之地。
于是,他就来了
他眨着扇子一般的长睫毛,赤红色的眸子紧盯着远处,那抹绯红的身影。
女人,我好像恋上你那温软的怀抱了
女人,冰块脸死了,你为他如此伤情,那么你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就是他吧?
“太子,我们一起回到青丘好不好?那里的族人,母后,还有我,都需要你。”
这句话,青岚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可是玄瞳太子刚刚醒来,就跑到这个地方,不吃不喝,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女人,她的心好疼好疼,玄瞳眼中的悲凉和不舍,她都看在眼里,印在心中。
身后的青岚再次开口,可是玄瞳还是没有回答,它不是不走,只是他想再留一段时间。
那个女人此刻正在伤心,正在痛苦,而它也想在这种时候,能陪在她的身边,哪怕是远远的看着
绯衣不知疲倦的练着‘芳华引’,巨龟就趴在一旁的黄沙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当然,看着她的,不仅仅是神兽赑屃。
还有沙丘上的小狐狸,小狐狸的身后静静看着它的青岚,暗处眺望这一切的白无常
而花无忧此刻却是靠坐在床榻上,批奏着如山的公文
门外传来敲门声,没用他吩咐,他的属下就已经进了来。
“阎王,绯衣姑娘现在荒芜之地,跳跳舞”
“恩,知道了。”
那人退下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又回来了。
“阎王,绯衣姑娘还在跳舞”
花无忧蹙起了眉头:“恩,继续看着。”
“阎王,绯衣姑娘,好像是在练功。”
花无忧眉头又紧了几分:“恩,她没有别的反应?没有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吗?”
“禀阎王,没有。”
“下去吧!”
“是。”
又过了一刻,那人又跑了回来:“阎王,绯衣姑娘坐在一只巨龟的背上在休息。”
花无忧的眉头终于松了松:“恩,下去吧。”
“是。”
那日,绯儿醒来喊的是别的男人,开口问的第一句话,也是那个男人。
他还记得,当她醒来扑到自己身上,哭喊着:弈哥哥别走
他还记得,当她听到自己的呼唤时,她眼中那一瞬间涌上来的陌生,和失望
那种依赖的目光,以前,是只属于他的,只对他的
即使绯儿没有情根,即使绯儿不可能爱他,但是他确定绯儿心里,眼里都是有自己的,可是现在呢?
他已经不确定
所以,他不敢去见绯儿,他怕见到的是一个陌生的绯儿,他怕听到的是一个令人心碎的答案。
所以,他只是在这里,命人时时刻刻来报告绯儿的动作。
还好,绯儿没有离开地府,也许,她此刻最需要的是时间,最需要的是冷静吧。
那么他就不去逼她。
可是
一千年,一千年里他都没有看到绯儿真正的掉过一滴眼泪,如今,为了那个男人,她竟然如此
记得,他第一次见到绯儿的时候,她就站在阎王殿的中央,而自己是坐在高座之上。
她竟然把手指咬在口中,垂着头,不敢看他,于是出于淡薄的好奇,他从高位上走了下来,近距离的看着她。
果然,她薄弱的身子有些颤抖,他心下了然,这个小丫头一定是被自己的威严吓到了,他心中竟然会有丝丝的得意。
挥退了所有人,准备逗弄逗弄她,没成想,她猛然抬起了头,返成吓得自己后退了几步。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绯儿的容颜,美的令他出神,尤其是她那双灵动的眼睛,让他不住想要看到这双清澈的眼眸中,更多的情绪。
于是,他开口:你是何方妖孽?生死簿竟然查不到你的身世,说,是不是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潜藏在我冥界!?
可她却突然翻了个不雅的白眼:你这个阎王是怎么当的?我一个小小女子的身世都查不出来,要你们这些官员何用?要生死簿何用?要三生石何用!?最想知道我的身世的人,是我!是我好吗!?
再次见到她,是她和黑白无常搞到了一起,在一个角落里,不知道在捏鼓什么,黑白无常在地府身处高位,平日定是不会同一些小鬼在一起胡闹,这个女子再次挑起了他的好奇。
他走上前去,第一次做了偷听这种事情。
原来他们正在商量着,要为一个生命垂危的百岁老人完成最后的心愿,让他再见远在他乡的儿女一面
呵,真是幼稚的行为啊,黑白无常竟然也跟着那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