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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是不想坐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椅子,干脆就这么站着。
“找到了!”侯彦霖弯腰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捣腾了一会儿,“就是这个了。”
梁熙没想到他还真是要给她东西,于是走近问道:“这是什么?”
侯彦霖把找出来的东西放在桌上,推给了她,笑眯眯道:“你自己打开看看呗。”
那是一个小盒子,和掌心一般大。
梁熙将它打开来。
盒子里放的不是其他的,正是那日侯彦霖以21万在拍卖会上买下的“鹑火”。
时隔百年重见天日,它的光泽与当年比起来黯淡许多,不再有初见时那生动之感。
完全成了一块死物,不复一丝一毫当年的怪力。
它已经伤害不到任何人了。
梁熙将盒子盖上,看向侯彦霖:“你什么意思?”
侯彦霖两手插|进西裤兜里,语气随意轻松:“没有什么意思,就是看腻了这玩意儿,想找个人送出去。”
“可你刚刚说,是有人托你给我的。”
被揭穿破绽,侯彦霖倒是大大方方承认了,笑道:“哎呀,被你发现了。”
见他这态度,梁熙能肯定他是故意的。
她问道:“是谁托你给我的?”
侯彦霖嬉皮笑脸道:“你猜?”
“……猜不到。”
“啧,真没意思。”侯彦霖也不卖关子了,坦白道,“当然是巢闻啦。那日拍卖会后他主动联系过我一次,用25万元把这块玉买了过去。”
这是什么情况?
梁熙愣了,然后转身就想出门打电话去问巢闻。
可是侯彦霖拦住了她。
“梁熙熙,你别这么着急嘛。”他优哉游哉道,“他这25万交给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尘埃落定,早成沉没成本了,你现在再找他算账有什么意义?”
梁熙盯着他:“侯少爷,你想说什么?”
“梁熙熙,别紧张,我只是想跟你聊聊而已。”说着,侯彦霖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上,“来来来,坐下吧,咱们好好说话。”
梁熙却仍是站着。
她摸不透侯彦霖这个人。
见梁熙如此,侯彦霖也没再劝,而是话锋一转道:“第一次在我哥办公室里见你时,我对你特别感兴趣……啊,别误会,我可不是来表白了,我可是还想活命呢。”
“感兴趣?”
“是啊。”侯彦霖点头,笑中透着狡黠,“我实在是很好奇,能让巢闻如此重视的人是什么样的。而且那天我有被你震撼到噢,你表现得很帅气,竟一点都没被我哥给唬住,而是既自信又沉稳,真是让我佩服……梁熙熙,你觉得你是个自信的人吗?”
梁熙察觉出他是在套话,避而反问:“你觉得我是不是呢?”
“在我哥办公室看到你的时候,我觉得是。”侯彦霖看向她,眼底的笑意难以揣摩,“但现在我有些怀疑我当初的判断了。”
“为什么?”
却不料侯彦霖没有回答,而是道:“嘿,这不公平,你连续问了我问题,这下该我来问你了……你为什么不接受巢闻?”
梁熙心一跳,但面色不改:“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梁熙熙,圣人说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侯二公子对古文的乱用倒还挺对得起他长年生活在国外的背景来,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浑然不知自己曲解了意思。
他的眼神澄澈,像是把什么都看得很清楚,却又不像是那些老狐狸一样,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他道:“巢闻喜欢你,你也喜欢他,既然是两情相悦,干嘛还穷矫情不在一起?”
他这直白的问话直接把梁熙问愣了。
见对方望着自己,侯彦霖又没有正形儿地继续说道:“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放心,不是巢闻告诉我的,他那个闷罐子哪会跟我说这些啊,只是小爷我啊,有着一双火眼金睛和一颗玲珑般的心啊。”
梁熙现在心里有一个想法。
搞不好二十出头的侯彦霖会比年近六十的张承恺还难对付。
表面上看好像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但实际上比谁都要聪明。
思量片刻,她沉声道:“侯少爷,这是我与巢闻的私事,你这样问,未必有些失礼了。”
这相当于是在警告了。
“行,那我换个角度问。”不料对方一点没收敛,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梁熙,作为巢闻的发小,我觉得有责任替他抱一声不平,向你问个明白,巢闻究竟是哪里不合你心意?”
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梁熙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答道:“艺人和经纪人交往,会耽误工作。”
“看,梁熙,你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侯彦霖笑着摊手:“你会这么想,不就是说明了你的不自信吗?”
“你没有信心在和巢闻交往后能公私分明,你也没有信心认为自己和巢闻在一起后给巢闻带来的利会大于弊。”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还没开始呢,你竟就先否定了自己。”
第72章 隐瞒()
立冬之后,天气冷冽起来。
由于b市没有直达横店所在市的飞机,所以梁熙只能飞抵h市,然后再坐汽车前往横店。
虽然她从b市带了些日用品过来,但总的还是一个人拿得了的,所以没想喊谁过来帮手。可陈倩在电话里一听说她今天回来,便争着要过来接她,拒都拒不掉,因而梁熙也只好让她来接了,反正小陈走后巢闻身边还有个谢洋,估计不会出什么乱子。
领完托运的行李,梁熙一出来,就看到了拼命朝她挥手的陈倩。
陈倩和她一般大,扎个马尾,戴副圆框眼镜,脸上生了些淡淡雀斑,模样可爱,怎么看都像是还在读书的学生。
她的个头比梁熙还矮,放在人群里完全不引人注意,而梁熙之所以会一眼就看到她,纯粹是因为她身旁站着一个鹤立鸡群的人物,实在惹眼。
男子穿着一身黑色长风衣和深色牛仔裤,虽是戴了口罩遮去半张脸,但其完美的身材和冷傲的气场仍是引得旁人纷纷侧目,甚至有女生在不远处悄悄偷拍。
梁熙:“……”
事实证明,比狗仔更无处不在的,是花痴的少女。
她蹙起眉头,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压低声音问男人道:“你怎么也过来了?今天难道不用拍戏?”
巢闻微微俯身,先是接过她手中箱子的拖杆,然后才淡淡答道:“昨天那两场戏没拍完,拖到今天,所以我的戏被挤到明天了。”
梁熙看向陈倩:“你就这么带着他一起来了?”
“熙姐,我是被威胁的!”陈倩双手摆了摆,笑得有些心虚,“而且这个也没什么嘛,boss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得的事情,只是给自己的经纪人接机而已,就算被人拍了,也不会有什么事的,反而会被夸贴心呢。”
太天真了,还没见识过媒体们颠倒黑白的神功。
但现在追究责任于事无补,梁熙叹了一口气:“算了,下不为例……你开车过来的?”
陈倩点头如捣蒜:“嗯嗯,我哪敢让boss挤客车来啊。”
明明在香港时还叫巢闻为闻哥,现在就成boss了。
梁熙瞥了巢闻一眼,心想这家伙在她不在的三天还挺会收买人心的。
巢闻察觉到梁熙在看他,于是偏过头来,对上她的目光,却是说着另外的话题:“南方温度虽然没有北方低,但却没有暖气,会很冷的,你多带厚衣服了吗?”
梁熙轻轻摇头:“没事,我不怎么怕冷。倒是你,一到冬天手上就要长冻疮,给你带的药现在就得开始擦了,不要等到手肿起来时才用,护手霜你也不要嫌麻烦,早晚都涂一层,没什么味道的。”
巢闻语气轻柔:“嗯,你说的我都记得。”
望着对方眼底温暖的笑意,梁熙一怔。
她有些尴尬地别开目光,话锋一转:“我不在的这几天,剧组没出什么事吧。”
巢闻轻描淡写道:“没有,一切都很顺利。”顿了顿,问:“公司的会议开得怎么样?”
“讲了很多东西,明年公司拨给你的宣传经费会翻一番。”梁熙说到,“对了,我碰见侯彦霖了。”
“嗯。”巢闻只是平静地应了一声。
梁熙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没把“鹑火”的事情问出口,而是选择了其他内容来讲:“他问你新年去不去侯家拜年,我觉得于情于理你都该去一趟。”
巢闻答应道:“好。”
他说过的,只要是梁熙希望的,他都会努力做到。
梁熙一直纠结着怎么开口说那块红玉的事情。
然而直到三人坐上了车,抵达了横店,她都没找到机会把话说出口。
她不断琢磨着那日侯彦霖对她说的话——
“梁熙,你以为你是在理性选择,其实你只不过是在逃避而已。谈情说爱哪里是那么可怕的事,这样瞻前顾后、畏手畏脚的,我在旁边看着都替你心累!反正我是觉得啊,人生短暂,当然该痛痛快快地活,时时计较着得失,实在是太不潇洒了。”
“况且,不是我王婆卖瓜哈,我这发小虽是性格怪了些,但又高又俊的,现下交际圈打开了,抢手得很呢,你就不怕你再这么纠结下去,等哪一天你想通了,不在乎那些有的没的的东西时,巢闻已经被其他人抢走了?”
男人笑容狡黠,风轻云淡。
*
三人回到横店时已经是晚上了。
“熙姐,谢洋说剧组正好收工了要去吃宵夜,导演喊你一块儿过去。”刚放好东西,陈倩就接到电话,挂断后她看向梁熙,征询道:“去吗?”
梁熙点头:“好啊,反正今晚也没什么事,走吧。”
巢闻看着她,面无表情道:“你舟车劳顿,该好好休息。”
“我是坐飞机来的,哪有多累。”梁熙笑了,心想自己当初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时候都不容易累,现在有这么舒适的现代交通工具坐着,怎么会辛苦,“再说了,我也有点饿,想吃些东西。”
巢闻皱眉,神色复杂,他思忖片刻,沉声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闻言,陈倩看向巢闻,小心翼翼地劝道:“boss,你……你还是不要去了吧……你不是……”
收到巢闻的带着警告意味的目光,下半句话硬生生卡在了陈倩喉咙里。
梁熙奇怪道:“小陈,怎么了?”
“呃,也没什么。”陈倩干笑几声,“只是想着boss明天还要早起拍戏嘛,就觉得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
“说得也对。”梁熙看向巢闻,“要不你就留在酒店吧,今天你来接我也累了。”
巢闻只是向陈倩问道:“谢洋有没有说谁缺席?”
陈倩道:“呃,没……”
巢闻语气淡淡:“既然其他演员都在,那么我当然也要过去。”
“可是……”
梁熙察觉出陈倩的不对劲,问道:“小陈,怎么了?”
“没,没什么。”陈倩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那巢闻一起来吧。”梁熙心中存疑,但只以为是陈倩有私事,所以没有问下去,“小陈,只有麻烦你再开车送我们一趟了。”
“……是。”陈倩趁梁熙转身时抬头望了眼巢闻,神情担忧。
巢闻抿着嘴角,跟在梁熙身后。
到宵夜场的时候,梁熙远远就听到宋妙的声音。
说起来,她俩也算是旧相识了,当年宋妙是《血意诀》里的女配,和李茗诗关系甚好,所以与当时身为李茗诗助理的她也有几分交情,后来她跨行双栖,梁熙带着巢闻还在跨年晚会上听过她唱歌。
巧的是,她也是巢闻大学时的同班同学。
“诶,那是梁熙吗?”还未待梁熙走近,宋妙就挥着手招呼道,“快来快来,正和殷哥说起你呢……”
她口中的“殷哥”,就是剧组里的总布景师了。
梁熙在她旁边的空位上坐下,饶有兴趣地问:“说我什么?”
应是喝了夜啤酒,宋妙明显比平时兴奋:“唐哥说他休息时喜欢去打电玩,然后我就想起了你,跟他说你打那些游戏也可厉害了,可他不相信!”
对面的殷哥操着一口西南椒盐普通话,反驳道:“豁我嗦,梁熙啷个看都不像是会耍这些名堂的人嘛。”
宋妙哼道:“我拿这个骗你干什么?我还记得那年是荣少过生日吧,我们去杨哥开的游戏厅玩,没想到梁熙一鸣惊人啊,把茗诗……”
话未说完,她才注意到梁熙身后还跟来一人,登时愣了:“啊,巢闻怎么也来了?”
刚刚说得太起劲,竟把那么显眼的人物给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