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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龙神色一动,道:“是的,东方婉儿已然去世,而如今的这位……”
一瓢截口说道:“她是檀越那冤之头,债之主的夫人。”
金大龙神色难以言喻,道:“多谢大和尚,我明白了。”
一瓢道:“檀越能明白就好。”
金大龙道:“大和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瓢道:“谁,檀越是指……”
金大龙道:“她,东方婉儿。”
一瓢道:“檀越,东方姑娘已然去世了,她死得令人敬佩。”
金大龙道:“大和尚……”
一瓢道:“檀越,老衲只能说这么多。”
金大龙沉默了一下,道:“那么,大和尚那令人敬佩之语何解?”
一瓢道:“檀越,老衲无可奉告。”
金大龙道:“大和尚何……”
一瓢道:“檀越,你要知足。”
金大龙无可奈何,只得摇头说道:“好吧,大和尚,我不问了。”
一瓢道:“多谢檀越,临别老衲再奉赠一句‘冤有头,债有主’,檀越尽可找那元凶,仔细解释老衲奉赠的那幅画,一旦解明偈解,元凶立现眼前,那幅画,檀越最好谨加收藏,别让第二个人知晓。”
金大龙凝目说道:“大和尚这是什么意思?”
一瓢道:“檀越紧记住老衲的话就是。”
金大龙道:“大和尚,这也是天机?”
一瓢点头说道:“可以这么说,檀越。”
金大龙摇头一笑,道:“好吧……”
缓缓站了起来,接道:“大和尚,临走之前,我再请教一事……”
一瓢道:“檀越请说,能说的老衲无不奉知。”
金大龙道:“大和尚知道风尘六奇?”
一瓢道:“檀越问的可是六奇变节移志的原因?”
金大龙心头一震,点头说道:“正是,大和尚。”
一瓢道:“檀越当知不得已三字何解。”
金大龙道:“我懂,但总得有个理由。”
一瓢道:“檀越若要理由,那只有一个,皆因那位神秘夫人一人。”
金大龙道:“大和尚,何解?”
一瓢道:“檀越高智,何不自己去想?”
金大龙眉锋微皱,道:“大和尚,难道这又是天机?”
一瓢微微点头,道:“檀越,可以这么说。”
金大龙微一摇头,道:“大和尚,我告辞了。”
转身行了出去。
只听洞内一瓢道:“小徒已在洞外候驾,檀越好走,恕老衲不送了。”
金大龙谦逊了一句,人已出洞老远。
出了洞,果然,那年轻樵夫已在洞外候驾,一见金大龙钻出,他立即笑吟吟地迎前,道:“见过家师了么?”
金大龙点头说道:“见过了!”
那年轻樵夫道:“一切都明白了么?”
金大龙点头说道:“明白了,令师是位可敬可佩……”
那年轻樵夫一笑说道:“真正可敬可佩的人,该是慕容大侠。”
金大龙微一摇头,道:“面对令师,我有自惭渺小之感。”
那年轻樵夫含笑说道:“那是慕容大侠太谦,请,我恭送慕容大侠下山。”
金大龙:“不用了,我自己会走。”
那年轻樵夫道:“慕容大侠,师令不可违。”
金大龙未再多说一句:“那么,有劳了。”
飘然举步往下行去。
送走了金大龙,年轻樵夫折回了摩云壁,矮身钻进了洞中,见到了一瓢,他恭谨躬身,叫了声:“师父!”
一瓢道:“他走了么?”
年轻樵夫道:“是的,师父!”
一瓢道:“那么,你现在做两件事,第一件事,带这位贾老檀越到山下觅地入土,他能埋骨名山,应该含笑瞑目了……”
微顿,接道:“第二件,在埋好贾老檀越之后,你就立即动手,封死此洞各处的入口,别留丝毫缝隙……”
年轻樵夫一怔,惊声说道:“师父,您这是干什么?”
一瓢道:“为师已然算定,慕容奇去后不久,定有邪魔群丑大批来犯……”
年轻樵夫脸色一变,道:“您是指……”
一瓢道:“不许多问!”
年轻樵夫目闪寒芒,沉声说道:“他们敢……”
说一瓢摇头道:“为师自不会怕他们,无如他们的来意,只是在置为师于死地,而为师又不愿再造杀孽,再沾血腥……”
年轻樵夫道:“那么,师父,把他们交给我!”
一瓢沉声说道:“为人在世,戒锋芒太露,为师都不愿再造杀孽,再沾血腥,岂会任你乱伸手?”
年轻人碰了个钉子,迟疑着道:“那么,师父,封了各处入口,他们就……”
一瓢道:“我料他们绝不会相信,在入口封死的山腹之内还藏着有人。”
年轻樵夫迟疑了一下,道:“师父,那我怎么办?”
一瓢道:“在为师未来此之前,你是怎么过的?”
年轻樵夫脸一红,道:“那么,师父我去做了。”
话落,抱起贾啸云尸身出洞而去。
须臾,一向寂静的崆峒山上,响起子一阵阵闷雷般声响,每一声都持续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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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高大全真
这天晌午,宝鸡东大街一家酒肆里卖了个满座。
宝鸡是个大城镇,来往的客商多,加之又是午时,难怪这家酒肆会卖个满了。
金大龙,他就坐在这家酒肆的靠里一副座位上,一个人自斟自饮,浅浅皱着眉,两眼望着桌面出神。
桌面上,平铺着一幅羊皮,那是一瓢送给他的那幅画!真说起来,那幅画无甚奇特玄奥之处,上面画着一人一兽,人是个粗壮的黑大汉,有点象赵玄坛。
那只兽,则是只吊睛白额虎,并不是黑虎赵玄坛的那八兽灵黑虎。
那黑大汉站立手执一张弓,拉箭欲射,身前群兽奔走,显是张行猎图。
而,紧挨着他身旁,却有一只吊睛白虎,张牙舞爪,作势欲扑,如此而已。
在画的左上角,写着几句话,写的是:世间事恩恩怨怨,何者为恩,何者为怨?皆因纠缠一团。人之心善善恶恶,何人心善,何人心恶?皆因深藏腹中。
就这么几句话,难怪智慧高绝如金大龙者也皱眉了。
看样子,他坐在这儿有一会儿了,可不是么?桌上的空酒壶已经有了两个。
他就是这么凝视着,就这么沉思着………
突然,洒肆内起了一阵骚动,酒客们纷纷起身向外探视,还听得有人叫道:“乖乖,又有人去了,这是………”
“看不见么?车马软桥,多气派,准是………”
“嘿,看,我认识,城西沈家的,只不知轿里是谁………”
“咱们这儿这位可真灵,有人说他是张三丰祖师爷的化身呢!”
“可不是么?灵验极了,凡是到观里去求的,只要在观里住一晚上,第二天就活蹦乱跳地回家了,这可不是神仙么?”
“神仙?神仙也没有这么灵呀!”
“……”
“……”
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大街上,那一队浩浩荡荡的车马软轿都过去了,酒肆内的纷纷议论还没有平息。
金大龙眉锋皱得更深,摇摇头,收起了那幅画,口中唤道:“伙计!”
没人答应,伙计们也在交头接耳地议论上了。
“伙计!”金大龙提高声音又叫了一声。
“哦!”这么一声,那几个伙计里快步走过一个,近前哈腰陪上笑脸;“客人吃好了?”
金大龙道:“差不多了,我请问一声,刚才是………”伙计忙道:“客人是问刚才街上过的………”
金大龙点了点头。
伙计道:“那是城西沈家的,沈家是宝鸡的大户,看样子是往金观台,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金大龙道:“伙计,你能不能说明白点。”
伙计“哦”地一声,窘笑说道:“客人定然是初来宝鸡?”
金大龙微微地点了点头。
伙计道:“那难怪客人不知道,是这样的,我们这儿有座金观台,那是祖师爷张真人的专祠,客人可是知道?”
金大龙点头说道:“张真人冀州辽阳人,身高七尺,美髯过胸,智慧高绝,有过目成诵之能,传说他于洪武廿六年去世,临殓复生,弃棺而去,所以有人说他成仙了。”
“可不是么?”伙计眉飞色舞地道:“客人对真人知道得可真清楚,张真人就是在宝鸡修道成了仙,所以宝鸡有座………”
“伙计!”金大龙截口说道:“金观台怎么样?”
伙计忙道:“前几年有位真人云游到了这儿,进了金观台后,他就再没有走,据他说,金观台有仙气………”
金大龙“哦”了一声。
伙计接着说道:“金观台里原有住持道士的,可是没多久那住持道士走了,让这位真人做了住持,这位真人做了住持后不得了,他把金观台大修了一次……”
金大龙道:“这是个有钱的富道士?”
“不!”那伙计道:“银子都是城里的人捐的。”
金大龙笑说道:“原来如此!”
伙计道:“俗话说,善财难舍,当日捐银子的时候,还真有很多人心里不乐意呢,可是又怕得罪了张真人,一家招祸,所以只好往外掏了,没想到这一捐可替宝鸡附近百里内捐来了天大的好处……”
金大龙道:“伙计,什么好处?”
伙计道:“这位真人道行很深,他能治百病,还会捏指算,有一次城南王大户家遭了贼,这位真人掐指一算,第二天没过日落就把东西追了回来,贼虽跑了,可是王大户家没计较那么多……”
金大龙道:“那是,东西找回来也该知足………”
顿了顿,接道:“伙计,这位真人这么神么?”
“神?”伙计瞪圆了眼,道:“说他是神,可是一点也没有错,这一带凡是害了病的人,病无论多重,只要在金观台住一夜,第二天准好,再灵验也没有了,这么多年来不知救过多少人,医好多少病呢,还有,有些女的多少年不生孩子,在金观台住一夜,不出三个月,肚子就会大起来…………”
金大龙“哦”地一声道:“那的确神,他倒成了送子观音了。”
伙计道:“简直就比送子观音还神,有人说他就是张真人化身显世救人的呢!”
金大龙连连点头说道:“有可能,确有可能,伙计,他为人治病,要钱么?”
伙计忙摇头说道:“不要,不要,真人怎么会要钱,不过凡是去看病的人,谁都会捐上一笔香火钱的。”
金大龙笑了笑道:“那该跟要钱没什么两样。”
伙计一惊忙道:“客人,你可别瞎说,这要是让真人知道了……”
“怎么?”金大龙道:“会招灾招难?”
“当然!”伙计煞有其事地道:“说来客人也许不信,有一回有一个过路的不信灵验,嘴里不干不净,最后还吐了一口唾沫,结果不出一日他就死在了半路上,客人看,应验不?怕人不?所以客人你千万………”
金大龙截口说道:“我不敢再说了,伙计,算帐!”
伙计一怔道:“怎么,客人这就走?”
金大龙道:“我不愿死在半路上,所以我得赶快回家去。”
伙计又一惊,连忙算了帐。
金大龙会过帐后,飘然出了酒肆………
张三丰专祠的金观台,香火鼎盛,善男信女如织。
这座金观台不怎么大,但任何人一眼便可看出,它是刚修饰过没多久,当面飞檐狼牙朱红大门,庄严而又肃穆,横匾泥金大书三个字:“金观台”。
一道围墙围成了一个院子,前院大殿,一正二偏,共是三关,后院林木茂密看不见什么。
金大龙随着成队的善男信女走进了金观台,进大门一条石板路直通对面的大殿。
进了正殿,线香扑鼻沁心,闻之令人能油然肃穆而生敬意。
神坛上端坐着张三丰的塑像,长眉凤目,美髯过胸,丰神美姿,仙意盎然。神坛前,跪着一排排的善男信女,老弱都孺妇都有。
再看左右两间偏殿,坐着的都是香客,可听不见吵杂的声音,本来是,谁敢在神殿里高声谈笑,那是大不敬。
金大龙正负手观望间,背后突然响起了话声:“施主。”
金大龙转身回头,眼前站着个身材瘦小,尖嘴猴腮,稀疏疏几根山羊胡子的老道。
头上发结高挽,身上披着一件不太合身的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