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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她把眼泪擦干净; 再哄一哄她,她就忘了他的坏,忘了是他故意看着她,王浩中才会注意到自己。
他表情柔和,眼里带着几分笑意,也不反驳:“嗯,我的错,都怪我。”
他这样好说话,陶苒倒不好意思骂他了。
她没逃过课,心里慌,又小声说一句:“我们回去吧?”
“现在不能。”魏西沉冷静道,“现在是物理老师最气最没面子的时候,你想回去承受炮火?”
陶苒腿一软。
“那怎么办啊?我、我害怕。”她眼里的光柔弱又娇怯,竟然会对着他喊怕。
魏西沉心里像被一只手捏过,声音自然低下来哄她:“不要怕,和你无关的,我把你拉出来的。我会去找老师,你什么都不用做。”
他这样说,陶苒更不安了。
但是她不属于那种义薄云天的人,不会拉住魏西沉说我和你一起去。
她娇声道:“那你保重啊。”陶苒眼睛黑亮又柔|软,一点都不矫情,带着几分使坏的天真娇憨。
小没良心的,他在心里低低骂她,脸上却难以自控地带着笑。
他觉得早晚得死她身上。
说不定什么时候他要为她去死,她脆声说个保重,他也含着笑就去了。
陶苒不容易喜欢一个人,他知道的。她也太不相信别人的感情,像是少长了一窍心,他又爱怜又痛苦。
魏西沉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他敛了笑意,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
“带你去玩个刺激的。”他这样说。
大雨下个不停,他们都没有伞。
陶苒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帆布鞋,眼睛湿漉漉的,写满了犹豫。
她一方面好奇什么是“刺激的”,一面连鞋子都不想踩进水洼里。
魏西沉没说话,脱下校服外套遮在她头上,在她身前蹲下:“我背你。”
陶苒抿了抿唇,突然想起不久前,她隔着一教室的同学和黑板上的少年对望,觉得他太假了,他才不可能真的喜欢她。
现在比她高一大截、又坏又阴毒的人蹲下身子要背她,怕她鞋子弄脏。
她没有趴上去,直接走进雨里。
白『色』的帆布鞋瞬间脏污了一块,她也没管,自己顶着还带着他体温的衣服,他在旁边淋着雨。
少年黑『色』的短发湿漉漉的,他在心里啧了一声。
那就发泄,等把对他的讨厌发泄完了,剩下的就是喜欢了。
两人先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把伞和『毛』巾。
结账时老板慢吞吞地说:“没有零钱,找糖行不行?”
柜台上摆了一罐子糖,亮闪闪的透明糖纸,里面是那种又酸又甜的水果味糖。小便利店经常这样,没有零钱是假,变种法子卖糖是真。
魏西沉还没说话,陶苒眼睛亮亮地点头说行。
他觉得有几分好笑,把钱付了。
老板从罐子里抓了五颗糖递给魏西沉。
粉『色』和淡黄|『色』的糖纸,闪烁着五彩的光,这糖还挺漂亮。
他不知道好不好吃,他抽过烟,喝过酒,吃过残羹冷炙,但是没吃过这种味道的水果糖。
魏西沉撑着伞,陶苒手里抱着他的衣服,躲在他的伞下。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没有撑伞的左手,里面握着五颗糖。
魏西沉自然地把糖全放兜里了,走了几步『摸』了一颗出来,他看了看身边的陶苒,笑容带有几分野,直接用牙齿咬住糖纸,一秒剥开自己吃了。
陶苒:“……”
她就很气。
憋住没和他说话,他付的钱,他自己的糖,好像没『毛』病。
但陶苒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她长得美,嘴甜,从小别人就乐意和她分享东西。更何况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男『性』都不应该是这样的。
魏西沉的伞撑得很稳。
伞下她穿着粉『色』的『毛』衣,把头别过去,一副讨厌他到不行的样子。
他低低笑出了声。
她这种姑娘,不能对她太好,对她太好了她要阴谋论。也不能对她太差,对她太差她要真的讨厌。
如珠如琉璃,碰都碰不得。
“手伸出来。”他说。
陶苒这回不理他,生怕自己傻乎乎伸出手他又逗她。她停下步子看着魏西沉,他摊开掌心,里面还剩四颗糖。
他全部给了她。
被人看破小心思,她反而不好意思吃了。
陶苒接过来,放在魏西沉那件校服口袋里,眉眼扬着浅浅的嘚瑟,明摆着告诉他她不稀罕。
她小脸明媚,伞外明明还在下雨,他心里却软得不得了。
嘴里的糖『揉』进骨子里的甜。
糖在口腔转了一圈,他移开目光不再看她。
看也没用,他心里门儿清,人家不喜欢他。
魏西沉要带她去的地方叫“汪洋”。
顾名思义,是个由水组成的世界,最开始是“无业游民”闻凯发现的地方。
那个地方是模拟水域,锦城的一家水上乐园。
但因为里面的项目不适合娱乐,适合寻求极限运动的刺激,因此顾客很少。体验也很新奇,用闻凯的话来说更直白,在里面玩一轮,就跟在青瓷活一天一样。
能把人磨得死去活来。
但陶苒不知道。
他说刺激,她甚至没想到什么坏事。她的脑回路向来就和别人不大一样。
因为下着雨,魏西沉怕她冷,两个人坐公交车过去的。
“汪洋”的服务人员认识魏西沉,见他带了个小姑娘过来,问道:“玩哪样?”
魏西沉嗓音清冷:“流水板冲浪。”
陶苒睁大眼睛,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她喜欢这个。
小时候她也是一群孩子中的孩子王,后来家境变好,程秀娟觉得不能让她那么野,就不许她出去疯,也不许跟着玩男孩子的那些游戏。
魏西沉要了两套衣服,都是透明的雨衣。
冲浪地点是个人造水域,可以人工调控流动波浪,由于是室外,现在下着雨,又临近冬天,所以穿上雨衣不容易受凉。
魏西沉当着她的面脱了件衣服,里面只剩一件单衣,又把雨衣穿上去。
陶苒套上雨衣,里面还有粉嘟嘟的『毛』衣,和他的单薄清俊比起来,她像个胖乎乎的团子。
他唇角弯了弯,什么都没提醒她,反而动手给她把帽子带好,还打了一个结实的结。这样不会进水。
他自己本来就淋了雨,也不怕再淋,所以没带帽子,把领口扎紧就算完事。
外面下着狂风骤雨,波浪疯狂翻滚。
陶苒看了眼身边的魏西沉,她不太敢下去。
魏西沉眼珠子黑漆漆的,他无声笑了笑,自己拿着滑板下去了。
一声口哨声以后,陶苒似乎第一次了解他。
他目光沉着,带着几分冷漠,脚下惊涛骇浪,他却泰然自若。
波浪拍打的声音响在耳畔,风声雨声还在继续,他眸中幽沉,带着无视一切的镇定,掌控着脚下的滑板,征服汹涌的水域。
陶苒第一次赞同段芬芳的看法,他确实很帅。
她拉紧自己的帽子,眼里很亮。
她也可以那么帅。
魏西沉小小试了一圈就回来了,对上她灿若星辰的眼,他勾起唇角:“你去不?”
她立刻点头。
魏西沉让她穿上救生衣,他自己坐岸边,手搭在膝盖上,眼里漆黑,带着难言的坏:“去吧。”
接下来的一分钟,她恨不得杀了魏西沉!
波浪一起,她直接往站都站不稳,扑通就往水里摔,偏偏她全身裹得严实,还是个穿着『毛』衣的团子,救生衣把她往上带,她和滑板彻底分离,波浪拼命翻滚,她像煮开了的饺子,跟着在水里翻滚。
简直刺激疯了,她觉得快被淹死或者水压挤死。
她叫他的名字:“魏西沉救我,我害怕啊,啊啊啊我怕。”
魏西沉抬起手,做了个中止手势。
浪花平静下来,她被卷着往岸边冲,才上岸,她扑进他的怀里,腿还在抖,哭得不像话。
魏西沉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
他的那句“这就是青瓷”都憋了回去。
他难得带了几分慌『乱』和后悔,去给她擦泪,这下好了,她的泪擦都擦不完,一个劲往下掉。
他完全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也忘了自己的目的。
低声下气给她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是是是我混蛋……别哭了。”
“要不你打我出出气?”
“别哭好不好……”
他拧着眉。
这下是真的坏了。
第24章 祸害()
魏西沉哄人技巧实在拙劣; 他向来以硬碰硬,还没有试过怎么变得柔|软,但这件事确实是他使坏。
他慌了神,再也不敢提与青瓷有关的一切。
他让她打; 她也就真的打; 一拳一拳锤在他的胸膛; 他低下眉眼,轻轻拂过她的头发,又给她把雨衣慢慢解下来。
往昔能淡定地掐住她脖子的人; 一去不复返了。
他觉得自己完了。
这件事最后还是陶苒自己平复了下来,她在水里滚了一圈; 防护措施做得再好; 头发也湿了一小片。
魏西沉带她回自己学校附近的住所。
陶苒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她眼圈还是红的; 眼里却晶亮亮的。????魏西沉搬离陶家以后; 就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
绕过学校后门那条小巷; 周围人声鼎沸; 食物热腾腾的烟向上蒸发; 雨已经停了; 外面卖东西的商贩头顶搭了雨棚; 雨水顺着低矮的角落往下趟。
陶苒从来不知道学校附近还有这样的地方。
看着就透出几分……贫瘠。
街上大部分人都认识魏西沉,粗着嗓子和他打招呼; 魏西沉嘴角噙着笑; 一一点头算作回应。
她看了眼他挺拔的背影; 突然想起之前自家公寓附近的那个超市小老板,当时也是很喜欢魏西沉,分外维护他。
陶苒发现,只要不牵扯到自己的事,他的交际能力格外的强。这也是她以前觉得魏西沉心机深沉的原因。
陶苒不许他牵她,他就在前面默默带路。
魏西沉租的房子在小巷末尾,地上还落了两个蓝『色』的塑料袋,混着雨水的泥泞和一些生活垃圾,看着脏『乱』不堪。
她眼里浮现出惊讶,她没有想过魏西沉住在这样的地方。
但是前面的人毫不在意,他面上没有多余的情绪,脸上淡漠,看着就如初见一样的高傲。
她真切感受到,陶家把他带到锦城,是怎样一种伤害。
魏西沉带着她往三楼走,脚步声在『逼』仄的楼道内格外刺耳,魏西沉掏出钥匙开门,给陶苒找了一双崭新的女士拖鞋,上面是个兔头娃娃。
她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默默换上了。
这个地方真的很小,在她记忆鲜明了以后,陶父已经发迹了。哪怕程秀娟管得再严,她都没有过过苦日子。
一室一厅一卫,没有厨房,想来他不自己做饭。简单干净的男士风格,唯一突兀的就是她脚下的那双女士拖鞋,还是直男审美的拖鞋。
陶苒觉得不安。
她坐在沙发上,没一会儿魏西沉就拿了吹风出来,她赶紧接过来,不敢看他的眼睛,自己『插』了电吹起来。
陶苒一直安安静静的,这回没敢再提让他回青瓷的事了。她从来都不了解他,很难想象他在青瓷过的什么日子。方才买的伞、糖、去“汪洋”花的钱,全是魏西沉给的。
陶苒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先前她确实是故意的,但是如今觉得过意不去。
一颗心在狭小的房子内起伏跌宕,她低着头,一手理着头发,一手拿着吹风,余光偷偷打量这个房子,在茶几上看到了那个不得了的东西——她小时候的少女漫。
“……”
身旁的少年嗤笑了一声,看来一直注意着她的反应。
陶苒几下把头发吹完,她才放下吹风,魏西沉就在她身边蹲下来,眼睛直勾勾地对上她的,里面黑得不见底。
“怎么?”他轻声吐字,“嫌弃这破地方?”
陶苒怎么敢,她连忙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心虚,明明前一刻,还是他故意使坏害她落水,这一刻她却心怀愧疚。
他看着她躲闪的眼睛,难得温柔地弯了弯唇角:“嗯,这地方确实挺破的。”
陶苒忍不住好奇:“你是在自己赚钱吗?”她看见他课桌里的东西,和别人不一样,别人的是教科书,他的堆满了英文稿件,他是在做翻译吗?
魏西沉的手指绕上她长了不少的发尾:“想知道吗?”
她点点头。
“我女朋友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