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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齐文泯望着宇文涵的背影出神,宇文璟轻咳了一声,他这才回过神来,掩饰道:“说来表妹今年也有十七了吧,我听得她似乎对那张济元不一般?”
宇文璟眉头微皱,“我看芯儿似乎真的栽在那张济元身上了,可是他现在对芯儿是避如蛇蝎。”本以为任由着芯儿,或许可以拉拢这位新科状元,没想到人没拉拢到,反倒是把自己妹妹赔进去了。
“那张济元倒是个正人君子,表妹这般娇俏人物竟然没能拿下他?”齐文泯口上虽这么说着,心里却是有些不以为然,宇文芯那脾气他是再了解不过的了,就是他,对这个表妹也是能避则避,姑姑太宠这个女儿,简直快要无法无天了,哪个男人会受得了?
听说她到状元府的时候,还让张济元的母亲黄氏端茶递水,公主的架子摆在那儿,黄氏也不敢违抗,虽是重病在身,也得亲自伺候她,张济元是孝子,焉能容忍自己的母亲受这种委屈?虽然碍于她公主的身份不敢说什么,心里必定也是厌恶极了的。
“他若是好好地当他的诤臣,不妨碍我们还好,如若不然”宇文璟话虽没说完,其意思却是不言而喻,齐文泯明显可以捕捉到他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杀机。
齐文泯想起那个才入朝没多久的朝中新贵,宇文璟曾想过要拉拢他,自然也让自己查过这人的底细,张济元出身贫民,幼年丧父,与母亲黄氏相依为命,除了这次中了状元,一生当中也没什么值得说道的大事,唯一奇怪的就是这其中有几年,竟然找不到他的半点消息,据他所说是因为家乡遭了水灾,和母亲到处漂泊,居无定所,后来得了好心人相助,这才得以读书习字,终于在今年考取了功名,谋了一官半职。
齐文泯对这个说法很是怀疑,却又找不到什么来反驳,毕竟张济元的祖籍前些年确实是遭遇了水灾,也有很多人因为那次的事情家破人亡了。
齐文泯垂下头,假装没有看见宇文璟眼中的杀意,转了话题,“三殿下过几天就要从南山回来了,依你看,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好?”
提到这位三皇兄,宇文璟冷笑一声:“他倒是命硬,重病数月还能活过来,想必是他那母亲整日里吃斋念佛给积下的阴德。”
三皇子生母惠妃因着儿子自小多病,终日吃斋念佛为儿子祈福,甚至一度要出家,为此还触怒了宇文邕,皇帝的妃子要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犯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宇文邕一怒之下就要夺其封号,将她贬入冷宫,也是那时有着辰妃求情,这件事才过去了,不过那以后,宇文邕就没再看过惠妃一眼了,她似乎也不在意,本来就不是受宠的,现在也不过是更差一点而已,如此惠妃更是将全副身心都投入到了儿子身上,所以宫里的人都知道,三皇子虽然性格暴戾,可是对惠妃却是十分孝顺。
三皇子这次一病数月,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长,似乎病情加重了,可是自从皇帝透露出要立三皇子为储的消息后,这重病中的三皇子却又马上就好了,齐文泯不确定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其他的内幕,可是却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他回来正好,反正每次发病后,他总要触怒父皇一回的,最好就是他回来惹了父皇生气,再让父皇禁回南山去,我看哪个还敢把希望放他身上。”
闻言,齐文泯也同样想起那个长相斯文,性格暴戾的男子,若是没有这么一个病,或许他也不会成了如今这模样吧!
第59章 相挟()
宇文涵来到御书房的时候,赵公公已经候在了门外,也不用通报就直接领了她进去,看来宇文邕早有了吩咐。
后宫女子一般是不能随便进入御书房的,父皇既然选择了在此召见她,想来是关乎大事,而能牵扯到她的大事,除了那件事还能是什么?
走近房里,太守便看见宇文邕一袭明黄龙袍坐在龙榻之上,浑身散发着帝王的威严,他是一个皇帝,不是一个父亲,能叫她来,想来他心里是已经做了决定的,这么想着,宇文涵的心也凉了一半。
看到宇文涵,宇文邕放下了手上的朱笔,赵公公识趣地挥退所有的人,自己也退了出去,并随手带上了门。
“涵儿见过父皇!”宇文涵微微屈膝给他行礼,声音平淡无波,关了门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宇文邕也看不清楚她脸上是什么表情。
他走到她面前,却是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说让她嫁去大漠,保两国安宁?两个女儿他必须有所取舍,芯儿在膝下承欢多年,比起涵儿来感情自然深厚些,况且,齐家也绝不会让芯儿去那黄土风沙之地,虽然心里对这个女儿愧疚,可是他也别无他法了。
“父皇是已经有了决定了吗?”见宇文邕不说话,宇文涵出声问道,他在犹豫,是否说明了他也有一丝不忍?
虽然宇文涵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可是宇文邕却是知道她所指是的什么,有些诧异于她的聪慧,竟然已经知道了他找她来的目的,不得不说,比起芯儿来,涵儿确实通透多了。
“涵儿,身为大周的公主,为了我大周”
“父皇,不用说了!”宇文涵打断了宇文邕的话,她不想听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虽然早猜到了他的决定,可是听他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感觉心中一痛,那些模糊的童年记忆似乎一下子都清晰了起来。
当年,她也是父皇掌上的明珠,母妃是后宫里最得圣宠的妃子,那时她是能呼风唤雨的九公主,他对她是百般宠溺,千般纵容,一晃之间,母妃被打入冷宫,幼弟殒命,连着她也被幽禁,十年,这个男人从未踏足一步,看过一眼,母妃去世的时候连一口棺木都得不到,仅是一裹草席,一堆黄土就埋葬了这位帝王宠妃的一生。
想着,宇文涵的眼神渐渐变冷,“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不知为何,宇文邕被她看得心里一阵慌乱,装作将不经意间移开视线,不敢看向那清冷的目光。
“这么多年,父皇还是坚持当年的想法吗?”宇文涵的声音飘渺得几乎听不清,可是,就是这么一句短短的话却让宇文邕心内一震,丝丝疼痛从胸腔向全身蔓延。
坚持吗?
当年一时冲动,不问缘由,一道圣旨便将辰妃打入冷宫,赐死出生不到三月的幼儿,他何尝不心痛,令他更心痛的是当年亲眼所看到的那一幕。
宇文涵的心渐渐冰凉,他的迟疑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母妃至死都不忘的男人对她连半点的信任也无,她讽刺地笑了一声,唇角扯出冰冷的弧线,“母妃一生中最大的错误便是嫁给了你!”
“放肆!”
“啪!”
手起话落,宇文邕怒极的一掌甩向面前的人,白皙无暇的脸上立即呈现出一个狰狞的掌印,嘴角溢出了丝丝血迹,半边脸都红肿了起来。
“陛下的决定我已经知道了,我很想知道陛下做这个决定的理由是什么?”从父皇到陛下,她的心真的是冷了,拿出丝帕抹去嘴角的血迹,宇文涵不急不缓的问道,对于刚才受的那一巴掌似乎完全不在意。
“你身为我大周的公主,朕的女儿,有义务为我大周百姓谋福利!”宇文邕冷着连说道,宇文涵刚才那一声陛下着实让他不舒服。
“大周的公主何止我一个,上有比涵儿年长的七皇姐,下有诸多皇妹,不知是怎么个轮法,能轮到我去当这个和亲公主,况且,我自认为没能享受到作为公主的锦衣玉食的富贵生活,凭什么要牺牲的时候就轮到我?”
宇文邕被堵得说不出话,确实,这么些年她一直被幽禁在冷宫,现在有了事情想到她,确实有些不道德。
“况且,陛下这么多年来不是一直怀疑母妃的忠贞吗?如此说来,我是不是这大周的公主还不一定呢!”
“你——”
宇文邕气的脸色铁青,扬起手臂就要打下去,看见宇文涵倔强的不闪不躲,还有脸上那位曾消退的红肿,又硬生生的将怒气压了下去。
“有你这么说自己的母妃的吗?”
宇文涵冷笑一声,“陛下不也是一直这么认为的吗?”否则当年为什么连她也拘禁了?
“看来十年的冷宫生活你还没过够,倒是越发放肆了,连朕也不放在眼里了。”宇文邕的脸色越发的深沉,帝王的尊严一而再再而三的呗挑衅,就算是他对她心怀愧疚也容不得。
“既是如此,陛下何不再将涵儿送回冷宫算了!”
“你以后朕不敢吗?”宇文邕冷着脸,口上虽这么说,可是脑子里却清楚的知道,他不能这么做,当年独宠辰妃,以至于和宇文涵年纪相仿的子嗣不多,除了宇文芯和一个夭折的八公主再没有别的了,如今宇文芯他动不得,底下的女儿年纪却又太小,除了宇文涵他哈真找不到第二个合适的和亲人选。
宇文涵似乎也明白这个道理,丝毫不惧,两父女僵持着,谁也不让谁。
良久,宇文涵闭上双眼,长吸一口气,忽又睁开,“我可以去和亲但有一个条件!”
“你没有资格跟朕讲条件!”宇文邕双手背在身后,背对着宇文涵冷冷说道。
宇文涵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只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条件,用前所未有的坚定语气说道:“将母妃的遗骸迁进皇陵!”
“不可能!”宇文邕毫不犹豫的否定了,当年那一道圣旨下去,就注定了辰妃此生无论生死都不可能在和皇家沾上半点关系,淫|乱后宫,本就是皇室一大耻辱,如何能再让不洁之人入葬皇陵!
“即使如此,和亲的事,陛下就别指望涵儿了!”
“这事由不得你说不!”
宇文涵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抬起头决绝道:“陛下若是想要替涵儿举行冥婚的话大可来硬的!”
宇文邕气极反笑,只是那笑容让人胆战心寒,“好啊,学会威胁朕了!”
“陛下好好考虑我的话,我会等着你的答复!”
说完,宇文涵转身离开,推开御书房的房门,斜射进来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仰起头,强忍住那即将落下的泪水,早说好了再不会哭的。可是还是做不到,说好了不在意的,可是心仍是很痛,那不是别人,是给予她生命的父亲。
大步踏出御书房,宇文涵不再犹豫,径直朝着来时的方向的走去。
宇文邕怒极的一把拂掉案几上的东西,大喝道:“赵诚!”
“奴,奴才在——”赵公公连滚带爬的进来了,声音里的颤抖泄露了他此刻的恐惧。
颓然的坐在了龙椅上,宇文邕只觉得疲倦无比,“给朕把这儿收拾了!”
“是。”赵公公大气不敢出一声的连忙拾起地上的奏折和纸笔,也不知道这九公主到底说了什么,让陛下发了这么大的火,要知道,近几年来陛下已经很少有这么不受控制的时候了。
出了御书房,宇文涵漫无目的的行走在皇宫之中,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她生活了十年的冷宫,她索性到了东南庭角,席地坐于辰妃的坟前,有段时间没人打理,坟头又长出了不少野草。
“母妃,你狠父皇吗?”宇文涵幽幽地问道,似乎在问别人,有似乎在问自己,空气中只有她的声音在回荡。
第60章 上香()
柳阴路曲,流莺比邻,赵嫣然来到后院,远远地传来一阵幽怨哀婉的琴声,教她听来心内像是堵了什么一般难受,茂密的修竹之下,蓝衣少女静静的坐着,她正弹的出神,连有人来了也不知,身边的侍女正要提醒,赵嫣然忙止住了。
少女轻抚琴弦,十指灵活的在琴弦上来回拨弄,凄婉的琴声从指间溢出,清若芙蓉出水的娇容挂着淡淡的哀愁,和周围幽深的环境相融合,让人无端的感到一种寂寞。
一曲终了,赵嫣然只觉得心也随着少女的琴声一点点的沉落,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林湘瑜抬头看家赵嫣然站在身前,忙站起来唤道:“大嫂!”说完又转过头去悄悄瞪了一眼身后的侍女,责怪她没提醒自己。
侍女为难的嘟了嘟嘴,表示不关她的事,赵嫣然道:“是我叫紫絮不要说的。”
“大嫂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林湘瑜有些紧张,琴为心声,紫絮不懂琴没什么,可赵嫣然不一样,她是否听出了什么?
好在赵嫣然并不曾说什么,只是道:“湘儿,我要去寺庙里还福,你要不要随我出去走走?”
林湘瑜自从回来后就一直被拘禁在府里,这么久,大门都没能踏出一步,心里早就闷得不行,可是,她却是不想给赵嫣然添麻烦了,扯出一抹微笑,“不了,想必爹也不会答应。”
说起公公,赵嫣然眼神一黯,她素来不得林晋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