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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玉箫,卓汐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面孔,片刻又消失了。
“十几年了。”妇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昨日情景还仿若眼前!”
“刘妈,外面的人都是坏的吗?”卓汐的眼神忽而深邃起来,夹杂着一丝疑惑。
“世上的事,有太多的说不清。”刘妈道,“人心难测,太善良往往会害了自己,你父母当年就是太善良了。”
“父母”这个词对于卓汐显得太陌生,“父母”是怎么样的一个概念她从未想过,但就是因着这样一个陌生的词,她踏入了腥风血雨当中。
卓汐没有再说话,只定定盯着连绵不亘的青山。
刘妈怜惜地看着她,有些后悔让卓汐背负太多不该背负的责任,自她懂事以来,笑容就从她的世界渐渐消失,如果可以,刘妈宁愿当初没有告诉她那一切。
站了一会儿,刘妈回房将卓汐的佩剑拿出来。
这柄剑,无论白昼黑夜,只要有光映衬着就会闪闪发光,剑鞘上镶了类似水晶的石头,在光线的映衬下反射出犹如寒星的光芒,因此,这把剑也叫“寒星剑”不仅是因为它的光芒,也因它令人胆战心寒,当年它随着卓汐的父亲卓绝也曾名扬天下,响彻江湖,被称之为“神剑”。
刘妈将剑递给卓汐,嘱咐道:“早点回来,刘妈就在这里等着小姐。”
虽有不舍,但是刘妈还是没有劝阻她,卓汐没有说话,转头看了一眼刘妈,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刘妈知道,她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的,但是,刘妈却不知道,这一次,卓汐就是想要回来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
倒在草地上的女子终于在第二日醒来,可怜一整天粒米未进,滴水未饮,如今她浑身乏力,寸步难移,女子勉强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着。
女子在林中穿梭半日仍不见半户人家的影子,只找到了一条马路。
既然有路,则必定会有人经过,女子实在是再无力气前行,就在路旁蹲坐下来,她的衣服在林间行走的时候已经被划破不少,加上蓬头垢面,满身泥污,体态困乏,外表看起来和气概没什么不一样。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马路依然没有人经过,女子渐渐地失望了,宁静的林间除了鸟鸣,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终于,在女子几乎要绝望的时候,隐隐约约的传来了悠扬的歌声。女子欣喜不已,突然地就有了力气,猛地从地上站立起来。
来的是一辆马车,唱歌的正是赶车的中年男子,他看到站在路边的女子,将马车停下。
“姑娘,荒郊野外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我”女子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我迷路了,烦请大叔载我一程。”
“可怜的姑娘。”赶马的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马车上跳下一个年轻的女子,扶着那女子上了车。
“姑娘,我叫胡羽,你可以叫我小羽,你呢?”
“我”女子咬着下唇,似乎很是为难。
小羽奇怪地问,“你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吗?”
“我没有名字。”那女子道。
“没有名字?”小羽很是疑惑,“怎么会没有名字呢?那我要怎么称呼你呀?”
“你叫我九儿就好!”
小羽恍然大悟,“这个啊,我们以前村子里也有一个男孩子没名字的,人家都叫他狗儿,说是好养活,九儿,你的名字也是这样吗?”
九儿脸色一僵,不过因为太多泥垢了小羽倒也没看出来。
“九儿姑娘,你家住哪里啊?我们也好送你回去!”胡羽的父亲胡大叔问道。
这句话却是勾起了九儿的伤心事。
“家?”提到“家”,九儿眼里闪过惊慌,“大叔,我没有家,可不可以让我跟你们呆在一起?”
胡大叔很是为难,“可我们四海为家,居无定所”
“爹,你就收留九儿吧!”胡羽同情心泛滥,对父亲哀求道。
“我们实在是没有能力再养一个闲人啊,闺女!”
“九儿,你都会些什么?”胡羽见父亲有同意的意思,赶紧争取机会。
“我?琴棋书画都稍有涉猎,刺绣和舞蹈也略通一二。”
胡羽听着眼睛都睁大了,“除了这些你还会别的吗?”这些不都是富贵小姐家会的吗?
听出胡羽话里的遗憾,九儿很是抱歉,“别的?我不会了!”
“虽说你会的挺多的,可这些对我们也没什么用啊,要不你看看我们这些家当,看有什么适合你的。”
九儿看了看马车上的东西,都是些铜锣,小鼓,二胡之类的,角落里还有一把破旧的琵琶。九儿将琵琶取出,道:“这个母亲有教过我。”
说着手指拨动,曲音自指尖溢出,曲调凄婉低沉,催人泪下,就连那拉车的马儿也停下来了,不肯再走。
胡羽早已双眼通红,几欲落泪,“九儿,你有这般绝活,还愁什么?”
“我可以帮到你们吗?”九儿似乎不信。
“当然,一会儿到城里我再一件衣服给你换上,好好的一个姑娘弄成这样多狼狈!”
“驾”胡大叔抽了那马一鞭子,马儿便嗒嗒地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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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寒来到崆峒山,崆峒弟子正在吊丧,灵堂上舒桓与众师弟身着孝服正祭拜他们死去的师父。
忽然,一个弟子进来向舒桓报道:“二师兄,堂外有一名为严寒来找您。”
“严寒?”舒桓很疑惑,他并不认识有这人,“带他到后堂,我顷刻便到。”
片刻,舒桓来到后堂,一眼看到站在厅中身姿挺拔的男子,说道:“阁下前来我崆峒派不知有何贵干?若是没记错,在下并不认识你。”
“你就是舒桓?”严寒上下打量了来人开口问道。
“放肆,你是何人,竟敢直呼师兄名讳!”旁边一崆峒弟子站出来呵斥严寒。
“师弟,不得无礼。”舒桓喝退那人,转对严寒道,“真是在下,今日在下忙于家师身后之事,若我二人之间有何恩怨,改日定当与阁下解决,只是,今日却是不行。”
“舒少侠,在下今日前来并无挑衅之意,只是奉了我家公子的命将这物交予少侠。”燕颔书生说着掏出萧绎交给他的银针递过去给舒桓。
“你家公子?”舒桓此时更迷惑了。
“这是?”舒桓接过银针,仔细观察,百思不得其解,“你家公子是何意?”
“公子只吩咐我将此物带到,如今既已将它交予少侠,在下也该告辞了。”
严寒说着就要离开,到了门口的时候,后面传来舒桓的声音,“你家公子是何许人也?”
“我家公子是杭州府萧绎!”
严寒走后,舒桓回到安置师父的灵堂中,手上拿着那枚银针摩挲着,苦苦思索仍是不得要领。
那人的公子究竟是何人?
杭州府萧绎?
他将这针交给我又是何用意?
舒桓的视线又不由得回到了手上细细的针上,这可是女人才碰的东西,我一个大男人,给我有何用,莫不是来羞辱我的?
银针
想了许久,舒桓忽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走到师父的棺柩旁,心里默念了几声冒犯,咬牙掀开了棺盖。
舒桓将那枚银针刺入他师父飞喉间,片刻,他将银针拔出,之间那银针已经泛黑。
舒桓眼睛瞪大了,至此,他明白,他师父不是被剑杀死,而是中毒而死的。
只是,谁会向师傅下毒,谁又有机会向师傅下毒?
舒桓一时之间想不通,忽然间,他余光撇见师傅手上的掌门指环,心内奇怪师父为什么没有将指环交给师兄,所以摘下了以备下次遇到的时候交给他。
第7章 寒星()
这段日子,萧绎跟着武林人士前往白云上,现已到达了白沙镇,这一路上并无特别大的事情发生,只是各门派的弟子私下里有些冲突,那个让大家惊慌的神秘杀手也没再出现过,总体上算是顺利的。
这一路上听来的关于江湖上神秘杀手的传言倒是让萧绎生出些许兴趣来,据说那人来无影。去无踪,至今仍没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凡是见过他的人都要命丧黄泉,故此大家揣测着那人或许生的十分丑陋,以至于不敢见人。
因有着几大掌门的前例在,导致这神秘人让江湖上人人谈之色变。
萧绎对这人倒是很感兴趣,可惜的是听来听去也就这么一点子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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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恒山派掌门顾北率领门下弟子奔赴白沙镇与各门派会合。
前方不远处的竹林绿意盎然,风很轻柔,竹叶只稍稍摇摆,一切都显得过于宁静,但宁静的背后往往暗藏汹涌。
过了这竹林就是白沙镇了,顾北看着交界处的石碑上刻着“白沙镇”三个字,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放松的笑容。这些日子他一直都过得提心吊胆的,到了白沙镇,与其他门派会合,就可以安全些。想着,他一鞭子打在马上,继续马不停蹄地前进。
忽的,疾风劲起,刮得竹叶沙沙作响,几片细长的竹叶伴随着风缓缓飘落,在空中摇曳回旋,伴随着落叶一起飘落的还有一身素衣的卓汐。依旧是千年不变的冷漠眼神,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寒意。
“驭”
顾北和他的弟子们猛地制住马,卓汐就踩在他们前方的的界碑上,来者不善,顾北和弟子们拔出了随身的佩剑。
顾北心里有些不安,虽然他表面仍是镇定,可是手心里早已渗出了汗水,眼前这看似弱柳扶风的女子,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来着何人?”顾北维持着镇定问道,因着这些日子以来的担惊受怕,他现在早已是风声鹤唳,虽然极力掩藏着内心的恐慌,可还是掩盖不了声音中的一丝轻颤
竹枝上的绿叶缓缓脱落、飘扬、回旋,仿佛是在预示着什么。
多说无益,一抹光亮在卓汐脸上闪过,剑顷刻间已经出鞘,寒星剑在透过叶缝的阳光的映射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顾北猝不及防,忙将身子往后仰,这才躲过了迎面而来的突然攻击。卓汐扑了空,越过了头,随即脚踏青竹,身躯灵巧反转,长剑再一次朝顾北击去。顾北自马背上一跃而起,那马即刻像是发了狂一样向前奔去。顾北在江湖上有着不小的名气,多年的历练也让他比卓汐更多了临场经验,故而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与卓汐缠斗起来。
霎时之间,两人三尺开外再无人敢近,一白一青两个身影打得难舍难分。刀光剑影,斑驳迷离,被剑气波及到的树叶飒飒作响,
转眼间两人已经过了几百招,顾北早已经精疲力尽,卓汐自诩年轻,可也是这样,在内力上她终是略逊顾北一筹,可好在剑法精湛也为她赢回不少,渐渐地,顾北弱势渐显,眼看着就要落败,他朝卓汐全力一击,卓汐不料他突然发作,猝不及防,侧身避过。
顾北趁着这空隙纵身一跃,飞出数丈,意欲逃离,卓汐见此,眸中忽然闪过一抹决然,五指微紧,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阵光芒掠过,快如流星的光团就瞬间挡在了顾北的去路。
顾北只觉虎口一阵发麻,手上的剑便掉落在地,感到颈间一阵冰凉,意识到那是什么,他再不敢移动半分。
想着刚才那一招,顾北心中震撼,在加上此刻卓汐的剑架在了他颈间,惊异的眼神随着瞳孔的放大展露无遗。
“寒—星—剑!”颤抖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真的是不可能怎、怎么会?”
他早就在听到前几个掌门人的死讯之时就起了怀疑,所以按之后一直都处在心惊胆战之中,只是他一直都不敢真的相信,直到现在
看着眼前神色清冷的少女,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瞪大了眼睛,“你是卓家的”
没等他说完,一抹鲜红突然迸出,在空气中划过艳丽的弧度,洒落在地上,盘旋在空中的绿叶缓缓飘下,刺目的艳红落在满地的残绿上,溅成星星点点的红斑,红绿相衬,格外夺目。
嗜血后的寒星剑在斑驳的日光照耀下更显光辉,剑尖处悬着一抹艳红,欲滴未滴。
随着剑尾最后一滴血液的滴落,“砰”的一声,顾北的尸体也倒了下去。
卓汐转过头来,余光瞥了一下那几个剩下的恒山弟子。
卓汐视线所过之处,那几人毫不犹豫地双膝跪下,惶恐地求饶:“女侠请饶命,女侠请饶命”
漠然地看了那几人一眼,卓汐将剑重新收回了剑鞘,转身离去。
镶在剑鞘上的宝石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卓汐捂着胸口强撑着离开了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