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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放道:“不言兄弟,那你是否可以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胡不言看了一眼书放,眼里闪过一丝戏谑之意。若是这么纠缠下去,估计要很晚了。可是,他胡不言不是听这家伙说要听的吗?
“沙沙”地上席卷来一阵落叶,整个天空大抵是黑暗了下来。唯有胡不言的声音像针,像刺,又像锤,认真也不是,随意也不是,像天上的星,爱闪不闪。
胡不言放下袋子,道:“我们这个年纪的,有的都已经保送走了,有的却还留下考试或是继续学点什么,往上升年级,而我,就是最后面的,安安稳稳地去跑操,然后,有人叫了我。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我才不愿意去。”
胡不言不带笑,他笑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笑完了。
“我看了下情况,不就是个保送的体育生回来看看兄弟们,然后搞个庆祝嘛!玛德,那个该死的胖子,嘴贱,该抽!我胡不言哪里需要他那狗嘴里的话来?
‘哥,咋们何不来个乐子先乐上了,后面再去找兄弟们开大号的呢?’额老子都想吐,死胖子!我胡不言干了什么了我,就尼玛地被当做路人凑人数去了——
‘嘿,那边那帅哥,过来打篮球啊?’
xx!老子又不是观音菩萨,狗才会去!就算是菩萨也没那么无聊和你这个死胖子玩吧?对了,还有那个王八羔子,叫什么竟然那球砸老子,老子不就是传错了球吗?还是事后老子都流鼻血了!”
夜风拂尽,书放静静地听着时而怒焰燃起,眼瞪得珠圆,或小声戏讽的胡不言之言,确实算得上“不言”。
书放的目光移动之际,一道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这个胡不言,怎么满口胡话?”
“哦?”书放看了一眼雨淋,笑道,“你又如何断定这是真言?”
“难道不是?”雨淋的目光带着疑惑和深深的认定。
书放摇了摇头,笑道:“心情是真的,但是话却是假的,他这是不相信自己会有这种下等心情,又不相信自己会这么懦弱怕死,不敢打架的自我怀疑甚至混乱的心理,你呀,看得太浅显了。”
书放收回了目光,一点月被云层隐去。
“他现在估计是在想‘我,怎么会和这种人计较’、‘不对啊,这也是对的’总之呢,心思很乱,你说是逃避吗?也不算是,但我看来,就是。”
书放看了一眼雨淋,淡笑道:“久而久之,你觉得它会变成一个如何的人呢?至少,前途不会太光明,如果标准是一般正常的标准的话。”
“你”雨淋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书放,可惜这个时候书放并没有意思道。在雨淋的记忆里,书放绝对是不适合和人交流的,现在,怎么?
在她的视野里,书放身上又多了一层色彩。这色彩,雨淋还是只有在想象中见到过。
书放重新回忆了一下这个过程。胡不言的话,说起来很简单,就这么一件事。
经过书放的理解,原来那些打球的人也不是很厉害,只是有个已经提前考过试的回来,大家为了庆祝正好找了附近的人。因为看上去缺了一个人,发现了跑操的胡不言。而胡不言这家伙,犹豫再三之下,没有推迟接受了邀请。也知道自己很垃圾,于是尽力去做好,没想到那些人态度很恶劣。连手都被划破了,鼻子都肿了,眼睛都青了。
他不能说什么,默默地,洗掉鼻血。
胡不言以为自己没抱怨的,但心里确实是抱怨了,但因为他想象力挺丰富的,以为现实就是非常残酷,极端的残酷,改变不了任何东西,于是,陷入了自我矛盾之中,这样,他才免于得到残酷的真实的解释。
这后面的,才是事实的真相。书放并没有把这点告诉雨淋。他自己知道就好了。
这个时候,胡不言早就说完了,正一脸嘲笑地看着他,等着他说什么。
书放已经想到了办法,这件事,该挂上一个句号。
“胡不言,明天的校篮球赛上,我会让你看到想看到的。”
校篮球赛?没有逗我?
胡不言笑笑。雨淋也是一愣,是的,都这个时间了,还校篮球赛呢?不可能的。更何况,胡不言想看到的?
雨淋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她目光闪烁地盯着书放。
“他,会成功吗?他,做得到吗?”
书放笑道:“我就问你这个答案你还接受吗?”
“当然。”胡不言笑了,轻轻一笑,拿起了袋子。
月光缓缓地在书放的脸上经过。书放拍了拍说完话的胡不言的肩膀,道:“这件事,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我相信你。”胡不言又笑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又钻进了灌木丛。
看着月光又徐徐淡去,雨淋拉了拉书放的衣袖,道:“你不阻止他?”
雨淋似乎觉得,他们来就是为了不让胡不言继续捡垃圾下去。
事实,或许也是如此。
“放心吧,他装得轻松,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自己走的。”
书放笑着。说罢,他带着脑海里“一个少年捡着垃圾疗伤,裹着装备不让爸妈知道”的事件,淡淡笑了笑,轻轻拂去了它的痕迹。
雨淋一时间有些呆滞,书放的背影始终在她的脑海里磨灭不去。仿佛似曾相识一样。
第二百零四章:知之者言矣,是谓不言()
? “你说,你是强大的灵兽师诶,直接帮他解决问题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绕那么大个圈子。”雨淋始终有点想不明白,胡不言不是被欺负吗?找到双方在一起好好和解一下,不就可以了吗?
书放不这般做,非要留下个让人鄙夷的事。
书放摇了摇头,道:“那样或许确实可以解决问题,但只是表面上的问题啊,绝对不会根治问题的……话说,你不该不会是心软,看不下去他那啥,捡垃圾才一个劲的犹豫吧?”
见雨淋沉默,书放叹了口气。她这是算默认了。
“放心吧,不会有多大的事的,‘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既然是个变数,那么本身就是个定数,阴阳相生相克,不可能一动不动,估计你解决了眼前,下次换成了当街讨饭呢?”
“我是说的夸张了点,但是确确实实在变数之内,并非一点概率没有。所以啊,尽量不要强行介入,旁侧敲击稍稍加以无意间的引导就可以了,他自有他自己的造化。”
书放如此解释道,声音淡然。
听他这般言语,雨林自然是更加踌躇。八成是陷入了思维的死胡同。
书放的目光稍作停留,他并非圣人,他现在想,或许作为一个局外之人,戏中之人,游戏玩家,也不错……书放正想着,后者突然皱眉问道。
“那他那样,难道就任尊严——?”
“你这就不懂了,”书放看了一眼迷惑的雨淋,微微一叹,声音轻沉,“他那恰恰是尊严极强,比任何人都强,甚至比你我还要强,所以万万不要那样做,那样,是羞辱他。”
书放目光落在雨淋身上,说道:“他之前不就是怕你传出消息去吗?也间接证明了他对尊严的注重。”
雨淋脸色一沉,道:“你逻辑有点问题吧,他既然怕我传出去,那还去那样做?那不企恰恰是小人之心!”
哪里是尊严!
原来,雨淋一直是在心软才……表现的像是?
书放也是早就知道的,所以并不在意。虽然雨淋的认识有错,但她毕竟也是善心。
直说了她的看法——小人。
书放摇头失笑道:“物极必反哪!至少那个少年,你看他像是真的怕传出捡垃圾的消息吗?”
雨淋听书放这么一说,道:“什么意思?”
书放仰了仰头,摇头笑道:“百善孝为先,一个尊严强大的人,一定以‘孝’字当头,无论他用的是什么方法,起码,内心一定是个惊天地的孝子!他无论干出什么事,都绝对不会牵扯到他的父母,此种极者,就如同父母为子女,绝对是只想着付出却绝对不会想要回报的。”
“但是恰恰如此,你觉得,他的父母会让他去这般捡垃圾吗?这是不可能的!”
“如你所言,他确确实实是一个弱者,弱在何处?”书放指了指心窝,“心很脆弱,心灵,比任何人都强!哪怕是天塌了,他也不会把那种常人眼中视为‘屈辱之事’认为劳累而抱怨。”
“因为,这事真的就是‘屈辱之事’吗?不是的啊,他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不想让人去嘲笑他的生母养父啊,这该是对他最大的羞辱了!”
雨淋还是头一次这般听说,道:“那你还凶他?”
书放淡淡的看了一眼雨淋,轻笑道:“便给你说说什么是圣人吧,为什么圣人这么少。”
“你若知道这点,‘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就知道这话绝不是戏言。所谓圣人,便以那少年为例。
我可以告诉你,那少年绝对是和天底之下任何一个人一样,是一个红尘之人,免不了人生之苦痛,就像现在,你若是凶他,一定程度之下他会感激你,你和了他的心意;你若是以温柔待他,控制好度,便也是感激你,因为他感觉到了你的关心,你也确确实实帮到了他;反之呢?若你只是一个劲儿只知道发善心,这般那般施舍,那就起了反效果,伤了自尊啊,情绪就上来了。
这般,圣人若是对待,如何?
必然是给他一个交代的,一个精心满打满算出来的交代,这就是所谓的‘圣人’。他会很感激他。
若是他突然怨恨圣人,甚至还在一段时间之内给圣人造就了很大的麻烦,那么圣人知道,自己这段时间麻烦不要紧,因为过去了,就是他的解悟。
因为,在圣人的算计中,到了这一步,就可以解脱了啊,他解脱了,自然明白了原来圣人是在帮他,他又给圣人感谢,圣人当然满意地心领之。”
“那做圣人……岂不是很累?”
书放点点头,道:“就是这般的,虽然不是所有的事都要‘自虐’才能满足他人,但是,有的时候恰恰只有行这种方法,弊端就是,你很孤独啊,你想想看,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用语言说给别人听,让别人也理解?因为事物是无限发展的啊,不可能被理解。
所以圣人才说,天下之人皆是愚昧之人,红尘虽好却也只是红尘,万般劫难虽烈,但实在是无趣,可看到了这一点,不恰恰又是局外之人即圣人所认为的有趣之所在吗?
所以说,圣人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啊,因为很多人,自己都否定了自己,连资格都没有。”
“这般说来,也实实在在是他们无奈之所在,也实实在在是天底之人随自然而演变的宏观之所在啊。”
“所以‘绝圣弃智’才是大智慧啊,那样的人无主观、无成见,谈天地之至理,笑寰宇之无穷,你我之间无需一言一语,所谓闭眼或是身隔万里,或是一生一死,都是你我皆知你我之意。
这般人等,最忌有为。他们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那岂不是活不下去?”
书放又笑:“不做不是真的不做,不做即是无为,‘圣人处无为之治,行不言之教’,他们所作所为,定与大道暗合,何意?即是你我两个圣人,我们所作所为即使表面上互相影响,实际上却是一点影响也没有。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时间变化万千,突然地震,谁也拦不住。圣人也无法拦住,也无需拦住。他们的一言一行可以看做是自然界地震海啸任何一种自然现象,因此,他们本身就是世界,世界即为大道所运转,合道而行,志向高远,又何须理会所谓‘红尘’呢?”
“你说过头了……虽然很有道理。”雨淋捂住耳朵,朝着书放说道。
书放哈哈一笑,道:“你很讨厌这般圣人吗?”
“说实话,他们有点‘自私’,”雨淋说着,却是突然笑了,“但是呀,我还是喜欢怀有一丝尊敬和向往,但是我绝对不想变成那样。”
书放看着雨淋,突然愣了一愣,道:“什么?”
“你说红尘里,不是就是你和我吗?我们都彼此感觉得到对方呀,那就好了,我只想好好陪着爸爸妈妈,在我生活的地方生存下去。”雨淋笑着说道。
“即使……一时之间让你很生气你也不后悔?”
雨淋点点头,笑着道:“是的。”
书放对雨淋的看法不由得加深了几分。
是的,对于现实来说,也有圣人。他们比乱世的终结者更伟大,司马迁书写《史记》,那般人物也确确实实存在。
书放所言的圣人,绝非是救济天下的圣人,但是确确实实论结果来说,达到了天下被解救的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