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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熹想起刚才被己方队员击伤的那名游击队员，转身对那人说：“刚才误伤了你们的人，实在不好意思。”手一挥，叫道：“医护兵！”
“到！”医护兵上前一步，冯熹说：“去把刚才误伤的人处理一下伤口。”
“是！”医护兵转身，对一名游击队成员说道：“劳烦，刚才受伤的人现在在哪里？”
“跟我来嘛，”一名游击队员说道，转身把八一杠往肩膀上一挂，带着医护兵往土坎上边的老树那里走去。
冯熹将手背在后边，做了个跟上的手势，蒋宏会意，立即背着95突击步枪跟着医护兵走了上去，“我也来帮忙。”
果敢游击队的队员看见特侦大队员们整齐地站着，起初还感觉有点放不开，但看见队员们手里的95式狙击步枪、突击步枪和各种先进的单兵装备，个个两眼放光，纷纷投来羡慕的眼光。最后有人实在忍不住了，靠近肖鹏，小心翼翼地问道：“老表，你这个弩是啥子材质做得？”边问，边伸手想去摸一把肖鹏背着的特战弓弩。
肖鹏不待那人近身，抓住他的手，一个分筋错骨手，反手略一用劲，那人手臂立即被肖鹏给反剪着扭到了背后。肖鹏手上略一用力，往下一压，那人顿时“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干嘛子？！”一阵哗啦啦的枪栓声，几名果敢游击队的队员枪口纷纷对准了肖鹏。而特侦大的队员动作更快，几乎每个游击队员都被至少两个枪口对着。
冯熹正和对方的领头在闲聊，闻见这边发生了冲突，那人脸上一变，冲几名游击队员大声呵斥道：“你们搞嘛啊？搞嘛啊？没见过好东西哦？还不把枪放下来？”冯熹也冲己方队员一摆手，示意大家放下枪，见大家都不愿意放下，不由得怒声喝道：“放下枪！听不见吗？”大家见冯熹面带三分怒气，这才不情愿地放下枪来。
见中国军人先放下了枪，游击队的人这才把枪放下，其中有人口里便骂骂咧咧起来，被带头的那人狠命地瞪了一眼，也知趣地不开口了。
“请不要介意，大家身在境外，警觉性都很高的。”冯熹假意苦笑一下，冲对方的带头的那人笑着说道。
“哈哈，没事。”那人也很清楚，这只是个误会。
冯熹不愿意再耽误时间，直接单刀直入地问道：“昨天晚上的战斗激烈不，给我们说嘛子嘛。”他希望趁着对方不了解自己的身份的当口，尽快套出一些有用的情报来，然后离开这里。
“那是当然了。”那人口沫横飞，得意地说道。“你们得武装直升机真得够厉害，我们在外围都看得一清二楚。一轮*，直接把对方藏身的地方轰成平地。”
“废话！”冯熹心里说道。武直十的火力打击那可不是盖的。以超过两吨的载弹能力和那完全虐杀型的对地攻击能力来讲，即便是当今最先进的陆战之王——各国最先进的主战坦克遇到它，都只有自求多福的份，更别说用它来对付一队小小的特战突击队了。在对方没有地空*的情况下，那完全就是一种收割式的屠杀。
“那对方的身份有没有泄露呢？”冯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这个啊，我们也不晓得。上头只是让我们这几天加强巡逻，说是有人要对我们中央展开特种作战，要我们严防死守，不能放过哪怕是一只苍蝇飞进来。你莫说，我们都连续整了两三天了。每天三班轮岗。”那人说得眉飞色舞，浑然没发现冯熹是在试探他。“我们只晓得，这几个人是政府军派来的王牌突击队，是对咱们中央首长执行斩首任务的。事先被咱们知道了，所以才能打这么一个漂亮的伏击战。”
“哦？你们事先是怎么知道的？”冯熹奇道。心里却想，对方一水的美式装备，你们政府军的特种兵能跟别人的战斗素养相提并论吗？
“这个我们也不晓得，我只晓得这些情况。”那人继续说道，“正昨天晚上上头交代了，没有命令不许回镇子上。哦，对了，你说你们来执行啥子追踪任务，究竟追踪嘛个？”对方问道。
“是这样的。”冯熹见从对方口里也探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来，又听他大概说了昨天夜间的情况，不欲再和这群游击队暗哨纠缠下去，见对方发问，随口答道：“昨天晚上的战斗，咱可是没资格参加的。这不？总部给咱们下了命令，让咱们小组围着大圈子追踪一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那你们得小心点哦。”对方说道，“今天中午些时候，塔山那边好像也发生战斗了，可能是政府军要准备进攻咱们山里了。我们山上得人说，连战斗机都出来老。”
冯熹嘴上不停地“嗯嗯”答应着，心里却在想：“拜托，那是咱们展开的战斗好不？”看了一眼老树下，见对方的伤者正躺在地上，医护兵已经为他简单处理了伤口了，料想并无大虞，便寻思着该找个借口离开了。脑子一转，说道：“我看哪，镇子里的敌突击队已经被歼灭了，但保不住还有外围接应的人。咱们在山里转悠了大半圈，这还有一段路，咱们还得继续去转转，尽量完成任务，也保证嘛，你们的中央首脑机关的绝对安全。”
顿了一下，缝隙继续说道：“你们受伤的人，咱们也已经给他处理过伤口了，你们赶快把他送回村子，咱们呢，这就往前侦查侦查。万一”
“你们放心，有我们在这里警戒，保证绝对安全。政府军又不是一次两次来了，哪次来了不是给咱们丢点武器才走得脱？”那人笑着说道。
“那好，我们出发了。”别过果敢游击队的暗哨，冯熹带着余下的特侦大队员沿着密密麻麻的矮灌木丛继续追踪。走不出五百米，冯熹便示意大家挺了下来。
第十二章 争端（五）（）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冯熹扭头看着赵乃亮，但他并不希望赵乃亮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秃鹰，你发现什么了？”蒋宏也跟着问道。
“敌突击队留下的痕迹没有了。”
“这很正常啊，对方的反侦察能力也很强的，咱们一路追踪过来，好几次都差点被他们甩掉。”蒋宏补充说道。
“不正常。”赵乃亮放下枪，难得的松懈一口气的时间。
“怎么说？”冯熹心底里颇为赞许，但他却不能表现出来，至少，不能让其他队员觉察到。
“秃鹰，这里有一个转折，所以对方的失踪才显得不一样。”冯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想想，假设敌人真的有外围的突击队，无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有一点，他们打下了咱们的武直十，并带走了重要的机身零部件。咱们追踪他们的路线，是他们撤退离开的路线。这就存在一个悖论，他们不应该回村庄的。”
“对。所以我觉得奇怪。”冯熹补充说道，“他们是故意把我们引到这条路上。”一队特种突击队，不可能犯下如此严重的低级错误。冯熹心里很清楚，敌人是在故意把自己引向一个地方——果敢同盟军的总部所在地：总河镇。一是缓解己方追踪的势头，有利于对方脱身；二是对方知道总河戒备森严，是否希望己方在和对方的冲突中被羁绊住，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冯熹还是从方才与果敢同盟军的暗哨不期而遇中，猜到了对方的意图，这才命令余下的队员停止前进。缝隙说道：“停止无聊的猜测吧，咱们需要向灵鹫汇报现在的情况。”
“秃鹰呼叫灵鹫，收到请回答。”冯熹通过单兵电台呼叫。
“秃鹰，这里是灵鹫，请讲。”电台里传来声音。
“毒蛇钻入草丛，秃鹰无法寻觅对方的踪迹。请灵鹫指示。”
“请等待！”电台里短暂的沉默。
“秃鹰，我是老鹰。现在我命令，所有兔子停止侦察，返回集合地点。鹰巢会带你们回家。”电台里传来特侦大大队长凌俊的声音。
“为什么？！”冯熹不免吃惊。老鹰凌俊亲自下达撤退的命令，这在冯熹的经历里，几乎是完全没有过的事情。
“我再重申一遍：所有兔子返回集合地点，鹰巢会带你们回家，停止目前执行的任务。电台里，凌俊的声音颇有些不耐烦，但冯熹还是听得出来，凌俊的声音里，分明夹杂着一丝无奈。
“老鹰命令！”冯熹挂掉电台，对队员们说道。“所有兔子停止追踪，返回集合地点，回家。”宣布完命令，冯熹面无表情地转身，带头往西南方向走去。
在直8ka旋翼掀起的巨大涡流里，地上的灌木尽可能低压低身姿，匍匐在地上。冯熹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心里一阵波涛，仿佛自己就是那被风吹得伏倒在地的灌木一样。眼看着敌人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他心里比谁都难受。拔掉敌人占领的哨所？那是鹰巢的事；打掉逃跑的越野车？那是翼龙的事，自己一队人，二十名特侦大队员，却眼睁睁的看着对手从自己手上溜走，他不服气。但军人的使命告诉他，他只能接受老鹰的命令，带领队员们无功而返。撤离这片带给他耻辱的土地，悻然返回国内。
而此刻，在远离塔山千里之遥的成都军区会议室里，却吵翻了天。
“目标残骸丢失，这个责任谁来负！”华其炎使劲用手敲击着桌子，对余关宁咆哮道。“现在是下午两点过一点，我下午动身去北京。你说，这个责任谁来负？”
“好了，老华！”余关宁也有点看不下去了。“现在出了纰漏，也不完全是你的事嘛，这是情报的问题。”
“这不单单是情报的问题，对敌情估计不足，缺乏应有的预案，才是导致这次意外的主要原因。”华其炎背着双手，显得极不耐烦。“上到16军本次作战任务的指挥机构，下到陆航团，都必须对这次任务做深刻的检讨！”
“检讨是必须的。”余关宁走到电子沙盘前，看着电子地图，半天才吐出一口气，说道：“老华呀，这次任务出了这么大的纰漏，16军的指挥体系需要好好反省，陆航团也需要认真总结，如何在高科技环境下，防范步兵武器”
“在没有得出具体的调查报告之前，你这不是废话嘛。”华其炎将烟头死劲地按在烟灰缸里。“现在我命令，16军立即派出调查组，下驻到陆航团，对此次任务做一个全面的分析调查。”想了一下，补充说道：“该追究责任的，绝不姑息！后续的处理意见，等我从成都军区回来后，再另行区处。”
离开16军驻地，华其炎直接乘坐路航大队的运输机，连夜飞赴成都，在那里，军区的一干大佬们正等着他呢，飞机直接在军区大院里着陆。华其炎和余关宁匆忙下了飞机，片刻不敢停歇，直奔军区会议室。在那里，成都军区司令员朱光战等人，此刻正对他翘首以盼呢。
这样的会议，换了平时，华其炎一定觉得自己会成为主角，那是整个16军的骄傲。但今天的会议却不一样。明显的就是狗头铡摆在会议室里，一个闪失，自己就会身首异处。
进入会议室，华其炎这才发现，气氛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凝重。朱光战脸上比平时严肃了许多，但依然挂着微笑。看到他大步进入会议室，只是淡淡地说了声：“老华来了呀，做吧。”但在华其炎看来，这不痛不痒的那么一句话，实则比直接给他一枪来得更爽快。
“司令员，政委。”华其炎坐下，来不及喝一口水，旋即说道：“情况是这样的：我16军奉命执行此次境外突击任务，由陆航团派出一架武直十飞机，协同配合雪豹突击队渗透到境外，执行任务。总体来说，任务是比较圆满的完成。但由于总参提供的情报不够明确，导致我军对战场形势产生误判，在任务结束以后，返回我国的途中，被敌特战突击队的单兵地空*击落，坠毁在中缅边境3117号界碑附近，塔山区域的缅方一侧。此次事故共造成一架武装直升机坠毁，两名机组人员光荣牺牲。”说到最后，华其炎的声调再也没有开始的时候那么高了。
“老华。”朱光战平静地说道。“现在是下午四点，两个小时以后，我就会在北京参加由中央军委、国安部、总参三部委共同举行的绝密会议。”朱光战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这次会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是，司令员，我很清楚这次意外事故的严重性。目前，我已经着手安排16军”
“哎，”朱光战挥了挥手，打断华其炎的发言，“现在不是要追究你16军的责任的时候，我现在要了解的，是前方战场传回的第一首信息。不然，肖总闻起来，我这个军区司令员，连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这不是丢咱们成都军区的脸嘛。你说是不是？”
“是，是。”华其炎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