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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不缺见风使舵的人,原本云萝还是永亲王王妃,苏家和永亲王府的关系还过得去的时候,苏府的人出去,谁都会因为云萝的关系,高看他们几分,可等秦氏闹僵,看笑话的人可不少,趁机落井下石的更是不少。
越想,姜氏越是恨秦氏脑子怎么那么不清醒,得罪了大周最不能得罪的人,结果还连累得丈夫一直闲在家里没差事可做,苏府上百口人的吃穿用度也不小,眼看着家里账本上能支取的钱越来越少,外头的借债是越来越多,而且高利贷那可是吸血不眨眼,利滚利,没多久就比本钱翻了一倍,姜氏只觉自己这辈子从未这么落魄过。
“好了,你别啰嗦了,母亲不是去永亲王府了么?说不定回来就有钱了,到时候还了钱,缓过来就好了。”
苏家还是有铺子和庄子的,下半年帐都收上来了,之前的窟窿也都能慢慢填上。
苏眀哲这么想着,心底的烦躁也减退了好几分。
两人又等了一会后,就有丫鬟过来说老太太已经从王府回康园了,姜氏听到这个,脸上一喜,连站起身来,对苏眀哲道,“老爷,赶紧去母亲那边问问情况。”
苏眀政一想到要他开口要钱,并不想动,可姜氏的目光太过灼烈,他不得不起来,跟着姜氏去康园。
秦氏回来后,整个人神神叨叨的,屋里的丫鬟也不敢近身,红叶琢磨着来找姜氏,想着要不要请大夫,结果刚出门,就碰到姜氏和苏眀政过来了,不过还没等她出声问,姜氏先发话了,道,“怎么样,母亲回来后可有说什么?”
红叶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道,“老太太情况不太好。”
红叶的意思,其实是说秦氏状态不大好,可姜氏闻言,却直接以为是无功而返,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难看,也不等红叶继续开口,就直接拉着苏眀哲进了屋,然后问道,“母亲,王爷有说要给钱吗?”
姜氏并没有注意到,她和苏眀政进屋后,秦氏根本就不曾抬头看过他们两一眼,目光一直盯着地板,嘴里念叨着,“苏云萝没有死,苏云萝没有死。”
刚开始,姜氏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在苏眀哲的提醒下,她才注意到秦氏的反常,不过等听到秦氏在说什么,她脸色一变,开口道,“母亲,你要是没拿到钱就直说,不用装疯卖傻哄骗人,都死了一两年的人,你说没死,骗谁呢。”
要是以前,姜氏可能不敢跟秦氏说这种话,可一想到苏家变成这样,跟秦氏拖不了干系,而且自己为了撑住苏家,连嫁妆都拿出来用了,在秦氏跟前也越来越有底气。
不过,秦氏依旧没有理睬他们,苏眀政见状,拉了拉姜氏的衣袖,小声道,“算了,别说了,咱们回去吧,母亲也尽力了。”
苏眀政也以为秦氏是故意这么做,为的就是怕他们说她的不是,一想到她这么大年纪不能安享晚年,他心中也是有愧,但姜氏哪里能听得进去,忍不住大怒,道,“你以为我愿意管呢,烂摊子都是你们折腾出来的。”
姜氏一发火,苏眀政也是大怒不已,斥责道,“你嚷嚷什么,有你这么跟母亲说话的吗?”
“我为什么不能说,累死累活支撑着这个家,连话还不能说了?”
……
康园内的争吵声,越演越烈,丫鬟们围在外头,战战兢兢的,没人敢出来调解,还是红叶大着胆子去找林氏,不过,等林氏匆匆忙忙过来的时候,姜氏已经气得收拾东西,直接回娘家了,而小叔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府中的气氛变得更是压抑,她忍不住叹息一声,心想着,这苏府,这一次怕是要散了。
第416章 好友重聚(上)()
秦氏来过府中的事,萧景阳很快知道了,回来后,就连问云萝秦氏有没有为难她,云萝一想到萧景阳私下还给苏府钱,心底很是不开心,也不回萧景阳的话,直接开口问道,“王爷,你为什么还要给苏家钱?”
听云萝这么问,萧景阳自然也猜到云萝是知道了,他也不好再瞒着,安抚云萝道,“你也别生气,我不过想着你从小在苏府长大,吃穿用度也算是苏府给的,那些钱,权当是把之前所有的恩情都给还清楚,既然咱们不愿跟他们再有什么交集,那索性彻底了结,我们不要欠他们任何恩惠。”
恩惠么?云萝想了想,她在苏府的那些年,苏家除了养大她,几乎没给过她什么亲情,而且柳姨娘对她并不怎么样,算下来,她在苏府也没花多少钱,一想到秦氏都忍不住上门要钱,直觉萧景阳给了不少,云萝连问,“王爷之前一个月给苏府多少钱呢?”
“一个月五百两。”
“这么多?”云萝很是震惊,一个月五百两,一年下来可就是六千,一想到苏府那些庄子铺面一年下来的收入,也超不过两万两银子,而萧景阳却出手如此大方,云萝有些心疼这些钱。
云萝的表情落在萧景阳眼中,萧景阳忍不住笑了笑,道,“你个小财迷,我一共给了一万两,以后也不会再给了,从此你和苏府再无半点瓜葛,你就当从小吃的穿的都是我给的钱。”
云萝嘟囔着嘴,开口道,“我哪里用了这么多的银子。”一年四季,每一季度是四套衣服,可云萝根本就没穿那么多,柳姨娘总是克扣她,衣服领来了,能给一半就不错了,别的直接改小给苏云萱穿,至于吃饭是按照府中的例,因为不得宠,有时候菜还被丫鬟私吞,都不够吃的。
云萝脸上的表情有些难受,看得萧景阳一阵心疼,他将云萝拥在怀中,开口道,“过去的就让它都过去,以后会越来越好,对了,魏小姐和李小姐什么时候来府中,我让管家赶紧准备准备。”
一提到和魏静茹以及李兰熙的见面,云萝立马换了一副表情,很是兴奋与期待,道,“快了,再过两日就来了。”
见话题转移成功,萧景阳也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拉着云萝说了好些关于如何跟魏静茹和李兰熙解释死遁这事,云萝的注意力果然彻底被萧景阳转开。
日子过得极快,一转眼就到了李兰熙和魏静茹按约来府的日子,云萝是早早起床准备,对于新生后再次和好朋友会面,云萝是格外期待和重视,但她心底也十分紧张,凭她对李兰熙和魏静茹的了解,直觉想要过关没那么容易。
一切安排妥当后,云萝就等着李兰熙和魏静茹过来了,期间时不时还要查看一下准备的瓜果新不新鲜,点心是不是她们喜欢吃的,重视程度超过她以前任何一次宴请的筹备。
在云萝的等待中,李兰熙和魏静茹姗姗来迟,云萝也不生气,连吩咐雪雁去前头迎接。
一看到云萝心情好,雪雁也忍不住开心,面带笑容,不过,当她去接李兰熙和魏静茹,看两人穿着打扮一身素,就差头戴白花,不然一眼看过去,当真不像是出门做客,倒更像是过来奔丧的,雪雁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很快调整自己的表情,笑着迎了上去。
不过,雪雁这笑容满面的神情,落在李兰熙和魏静茹眼中,两人心底都很是不好受,尤其是魏静茹,她向来和善,可这会却也忍不住出声道,“雪雁姑娘别来无恙,看来换了个主子,气色倒是比以前更好了。”
魏静茹这话刚说完,李兰熙也接着开口道,“王妃这才过了不到两年,见到王妃的旧友,你竟是连半点伤感都没,就算是养一条狗,也知道难过叫几声呢。”
魏静茹和李兰熙两人这番话,听得雪雁尴尬不已,知道她们是在骂她忘恩负义,可雪雁又不敢提前泄露,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只得硬着头皮道,“两位小姐里边请,王妃等候多时了。”
雪雁话音未落,李兰熙就已经出声道,“我们可没有让新王妃等着,她若是不想等,可以不见我们的,这可不是我们要求见她。”
雪雁忍不住在心底嘀咕,以前并没有觉得这两位小姐难相处,可现在她们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雪雁完全招架不住,可她也不敢惹她们不快,万一真的生气走了,自家主子还不知道会多失望,这一天,王妃可是期待了许久的,于是,雪雁连开口道,“两位小姐哪里话,王妃为了见你们,自然是愿意等的。”
雪雁这话要是说给其他人听,对方肯定受宠若惊,可魏静茹和李兰熙听到后,神色没有半点变化,雪雁到这个时候,自然也猜到是跟云萝有关系,想着等这里头的误会解释清楚了,自然也就不会这样,因而,她也没有因为李兰熙和魏静茹的刁难而不满。
雪雁带着李兰熙和魏静茹直接往云萝的书房走,一路上,魏静茹和李兰熙四处打量,见府中摆设竟然和云萝以前住王府时候并无两样。两人眼底都露出几分惊讶之色,对视一眼之后,李兰熙出声道,“也不知道新王妃是不是清楚她不过是先王妃的替身?王爷有跟她说过先王妃的事情?”
李兰熙故意这么说,就是看到府中摆设没变,再联想到外头的种种传言,心底笃定萧景阳对云萝念念不忘,所以才会一直维持她生前的样子,而她这么说,就是想给雪雁添堵,不过,雪雁似乎油盐不进,不管她们说什么,雪雁表情始终没有太多的变化,嘴角一直含笑,于是,雪雁没有生气,李兰熙和魏静茹两人倒是先冒火了。
要不是家中施压,她们两个是不愿意踏进王府一步的,一想到云萝的相公,丫鬟,都被另外一个女人占了,她们两心底很是难受。
第417章 好友重聚(下)()
等了将近两盏茶的时辰,云萝还没见到李兰熙和魏静茹,连把墨竹叫过来,吩咐道,“你赶紧去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她们还没到。”
其实,在王府里能出什么事呢?现在的永亲王府可比皇宫来得还要安全,萧景阳为了防止有人对云萝不利,府中的防卫连影卫都派上了,但凡出现任何可疑之人,护卫就已经将他们绑走去审问了,人迟迟不来,不过是两位客人想着法子折腾人罢了。
魏静茹和李兰熙两人一会这个脚疼,需要歇歇脚,一会一个肚子疼,得先去更衣,雪雁是明白她们的想法,理解之余,倒也忍不住替云萝开心,这说明她们两个是真心对云萝,所以认为新王妃鸠占鹊巢,想替云萝出出气,因而,她全程好脾气的伺候两个人,想着等她们见上面了,误会自然也会解除。
不过,魏静茹和李兰熙再怎么不想见新王妃,来都来了,也折腾过了,云萝的书房也近在眼前。
站在书房前,魏静茹再次停住脚步,对雪雁道,“雪雁,你就真的那么奴性?这书房对王妃多么重要,就算王爷不清楚,你难道不知道?怎么还让她用这书房,她配吗?”
其实,魏静茹也知道这么刁难新王妃是有些过份,毕竟云萝不是她害死的,不是她嫁过来还有别的女人进府,萧景阳不可能为了云萝独身一人到老,可她还是忍不住的难过与愤怒。
以至于当魏静茹听到萧景阳和吴诗萝在相国寺梅林一见倾心的时候,她都忍不住怀疑这是吴国公府故意安排的局,找一个和云萝长得像的姑娘代替云萝的位置,这样一来,更能拉近和永亲王府的关系,毕竟永亲王王妃是吴国公府的姑娘好过是表姑娘。
听得魏静茹这么说,李兰熙也忍不住开口,以前她们两在永亲王府小住过一段日子,云萝的书房,她们也是常来的,里边的各种书籍都是云萝用心收集来的,摆设更是她亲手安置,一桌一椅都是云萝的心血。
被魏静茹和李兰熙一路斥责与刁难,雪雁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正准备开口,墨竹倒是从屋里出来,看到她们过来了,脸上一喜,连忙开口道,“呀,已经到了,王妃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打发奴婢出来接接,王妃已经在里边等着两位小姐了,雪雁姐姐,赶紧进去吧。”
雪雁朝墨竹微微点了点头,墨竹这才注意到后面跟着的魏静茹和李兰熙神色不对,心底也大致明白为何她们来这么晚,没有继续说话,站在外头等她们进去后,她才抬脚跟在后面。
墨竹在外头的说的话,云萝自然有听到,听得魏静茹和李兰熙已经过来了,她欢喜不已,连站起身来。
等魏静茹和李兰熙一进屋,看到云萝后,两人脸上和眼底都闪过震惊之色,对视一眼之后,心底都忍不住惊叹,世间竟然有如此相像之人,不止容貌相似,就连眉宇间的神韵和云萝也有七八分相同。
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眼前的人就是她们心心念念的云萝,不过,这也不怪她们认不出云萝来,而是云萝“出意外”之前,还未及笈,且初潮未至,就算已经嫁做人妇,可模样怎么看还是带着小姑娘的青涩与稚嫩,时隔近两年,云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