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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他的允许,江沅二话没说便解开安全带冲下了车。他先是在常封的视线内来到了洗手间,而后便悄悄的跑进来酒吧中……
酒吧依旧在,今日又是没有客人。但相隔很远,江沅便看见了那个人熟悉的背影。
曾经在他沉睡的时候,耳边传来催眠的小调,都是同那人有关。因此醒来后他目中再无旁人,唯独宫自得成了他的天神。
但如今想起全部,再望着那个背影都令他作呕,他恨不得让他为自己碎尸万段。
“宫自得!”
正在和小白演戏的宫自得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怒吼,他一向紧实的心脏居然漏了一拍。他发现小白也惊异的盯着自己的身后,下意识的后退了一部。
“江沅…”小白的眸子也忽然间被无限放大,他终于明白这位客人为何那么的熟悉了——原来他就是厅长所说的江沅,那个妖媚浪荡,害死苏湛又来勾搭宫自得的江沅。
宫自得没有回头,他意识到事情败露,于是一抬手,几名黑衣侍应生便一拥而上,钳制住了刚想逃离这里的小白。
这时他方才缓缓回头,用完全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神望着江沅,
“你为什么要进来?”
“你放开他!”
江沅嘶吼,试图上前解救小白,但中途便被黑衣侍应生拦住了。
“你为什么要坏我的事?”
宫自得一步步的上前,此时的空气似乎凝固到被他一步步的踏碎。但江沅没有丝毫的畏惧,他的鼻子又开始缓缓的流出鲜血,滴落到地板上,
“我恨你!”
那三个字在血滴的映衬下如此的撕心裂肺,周围所有人都感觉到宫自得面部的肌肉明显的抽搐了几下。
“我承认,我江沅自是以来就是一个贱货,我朝三暮四,不知廉耻。我原本以为只有我这种天生的烂人才会用一些卑鄙的手段,但见到你我才发现,原来像你这种高贵的人物也会这么卑鄙!”他嘶声竭力的呐喊着,而他的嘴角和耳朵也都开始流血,看上去像是画着滑稽脸谱的小丑,“你把我当成床奴,把我当工具,我也早知道你从来都没把我当成人看!但现在我告诉你,我也从来没有把你宫自得当成人!”
此时小白已经被宫自得的人打晕,扔到了地下室中。而剩下的人都在全力的阻拦着癫狂的江沅,若不是这样,恐怕他已经冲到了宫自得的身上。
“除去钱,除去地位,你真的以为还有人愿意为了你拼命吗?”江沅仍旧在嘶吼,现在就连他的眼睛也淌出了鲜血,
“原来我觉得没人能配的上你,现在我才知道,是你根被配不上任何人!”
自始至终,宫自得一直紧紧地盯着他,一言不发。而那个已经七窍流血的人终于耗尽了力气,一脸痛苦的瘫坐到了地上。
周围的人刚想把他按倒在地,却听见宫自得发出一声低吼,所有人收了手,都不敢轻举妄动。
“带着白仲离先走。”宫自得话音刚落,所有人便跑的无影无踪,他们都看到宫自得紧攥的拳头,都害怕会伤及自己。
这里唯独江沅一点也不怯。他索性躺在地板上,任凭所有通气的地方都在冒血,身体里的各处脆弱血管似乎都破裂。他感觉那个人正一步步的逼近自己,这时他的嘴角忽然扬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终于可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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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夕阳()
下一秒,江沅眼前剩下的便全是黑暗了。
但在此醒来之时,他却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而且还躺在自己原来在宫家的那张大床上。江沅动动胳膊又动动腿,这才确定自己是真的毫发无损。
他刚想挣扎起身,却无意间触碰到了身侧一根红绳上拴着的一只小铃,小铃铛随机发出清脆的响声,房门也立刻被打开,而宫自得此时正站在门外。
“你!”见到是他,江沅诧异万分。他本想起身就跑,但奈何腰部以下全然没有力气。于是他只能用满是惊恐的眼神瞪着步步逼近他的宫自得。
但待他向上,目光触及到宫自得漆黑的眸子是,喉咙中的嘶喊声却忽然止住了。他这一生自诩最为引以为豪的事情,便是可以看穿人目光中的情绪。在缠绵时,他在宫自得的眸中望见的是春雨;在初见时,他见到的是迷雾;唯有在他被催眠后看到了一点真心的空壳,但此刻,那亦真亦假的空壳竟然长出了藤蔓,伸出嫩绿的枝桠,在无形的空气中有形的向自己蔓延而来。
“小沅。”
他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藤蔓疯狂的生长,刺穿了他的皮肤。
“…”
“小沅。”
“…”
“小沅。”
一声又一声,虽然二人一卧一站,仍然保持着一段距离,但着却又是他们之间最近的一次。
那天下午,宫自得一共唤了十二声他的名字。没有一句得到姓名主人的回应,仿佛是一个神经病患者的独角戏。江沅一直望着他,眼中的冰冷与仇恨没有一丝减少。
终于,宫自得不再言语。他也沉默了下来,轻轻的垂下了眼帘。他明白,自己早已不是这个人心中的神,一切可能都被自己亲手毁灭殆尽了。
“如果我一直不会醒就好了。”他耳边飘来一声自嘲似的冷笑,短促的笑声中似乎夹杂着几分惋惜。
宫自得仍旧站在那里,不靠近他一步。
“我的计划都被你毁了。”他像是赌场中的荷官,向江沅宣布这自己做庄的那场赌局的结果,“就是因为你的那句话,我把白怀瑾太突然的带了出来,导致周围埋伏的警察发现了我,而且这下,他们也有罪名按在我头上了……”
“那个周其琛,像疯了一样的过来找我要人。结果被我一不小心开枪打死了…”
“什——”
江沅不敢置信一般的将身子半坐了起来,一脸诧异的望着面前那个低首的男人。
宫自得冷笑一声,轻声说到,“果然,你还是关心他比较多一点。”
“但他并不关心你呢。”宫自得说着,迈着稳稳的步子来到了江沅的床前坐下,“他临死前,一直叫的,是那个小警官的名字啊。”
“那小白呢,他现在在哪?”江沅咬牙切齿的质问他。
“我把他放走了,现在估计正带着一堆警察过来抓我呢。”
说着,窗外由远而近,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江沅惊恐的看向窗外,又转头望着面前这个一脸淡然的男人,咽了一口唾沫。
“现在,你要怎么办?”
黄昏下,夕阳斜映,屋中人的呼吸声第一次那么的沉重。
“小沅。”第十三遍,这是他第十三便这么叫他,“你愿意和我一起死吗?”
一瞬间,藤蔓呼啸的疯长,刺入二人的皮肉,穿皮入骨,将两个人贯穿到了一起。其实凭借宫自得的本领,他完全可以再做反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就在今天下午,他忽然发现自己早已经疲惫不堪,胸腔之中的某物早已被腐蚀的千疮百孔。
他没有能力活下去了,就让这荒诞的故事结束吧。
“…”四目相对,他所想要表达的,无法表达又不敢表达的东西全部入了江沅的眸中。他虽然不能接受,但也都会意。
江沅的嘴角上挑,是一个微笑的弧度。他同意了,反正都是死,有个伴岂不是更好?
服下安眠药之后,江沅最后一次依偎在宫自得的怀。隔着数层的衣服,他听到那颗心砰砰的跳动的声音。
“如果…”宫自得沉稳的声线第一次带着哽咽,在他耳畔缓缓响起,“我不是宫自得,你也不是这个江沅,那我们有没有可能?”
江沅依旧带着笑,在他怀中摇摇头。
“如果,我早一点遇到你,你会不会真的爱上我?”
依旧是摇头。
“下辈子,我们会再遇见一次嘛?”
怀中人没了回应,似乎已经进入了最终的梦境。
“会吗?”
泪水划过时间的起始,落入尘埃。
“会的,会的…”
房间的门被警察撞开时,屋里剩下的只有一个含泪呓语的毒枭,和一个带着微笑入睡的少年。
纯白色的梦中,依旧在那荒野一般的小镇里。无名少年双手抱膝,坐在村口最古老的一棵槐树下望着远方的夕阳。
远处有一个身影渐行渐远,无名少年似乎受到了一种指引,站起来了。就在这时,荒野上的风换了一个方向吹,风中卷席着八月的桂香和远方暖软的催眠曲。一步一步,远方的来客跨过荒芜的土地,迈过龟裂的河床。他足尖踏过的地方,生出了最动人的花朵,长出了最稚嫩的青草…
终于,他来到无名少年面前站定,仰起脸,让彼此的目光交汇。一瞬间,江河水逆,山石破碎,沉入地平线下的太阳重新升起,世间万物春光乍现。
“嘿。”
望着来者伸出的手,无名少年没有一丝迟疑便将他紧紧攥住。
在这个世界中,没有人是所谓的雄鹰,也没有那所谓的老鼠;没有车水马龙的好日子,也没有阴险肮脏的臭水沟。无所欲无所求,无所尊无所卑,唯有他和他,携手走向天的尽头。
——
当侃蓁穿过警戒线,来到那张已经冰凉的床前,试探着那已经僵硬的手腕,没有丝毫生命的气息。
他望着那个杀害了周其琛的男人,一时间控制不了心头的怒焰,扬手便给了他的尸体一个耳光。洛簌年穿过了人群,生生的将她第二次扬起的手拽了下来。
“别这样。”她的眸子中满是水光,但仍在努力强忍着,“已经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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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结局()
三年后
美国洛杉矶的某草坪花园上,正举行着一场盛大的婚礼。而这次的婚礼却有些特殊,因为它没有新娘,红毯之上,只有两名身着白色西装的男子并肩而立。
望着长椅上含泪的父母以及其他的亲朋好友,大家都以微笑回应着他们,目光中都饱含着祝福。皓君忽而感觉鼻腔中有了一股酸楚,这如同梦境一般的现实太过于美好了。
一旁的秦川察觉到他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便赶忙放下手中花束,温柔的替他将泪花拭去,“说好了今天不许哭的哦。”
皓君抿了下唇,回以他一个甜甜的笑容,“我太激动了…秦川,我真没想到我们居然可以说服所有人走到现在。”
“不止是现在。”秦川低头深情款款的望着他,抬起手,用指腹轻柔的触碰着他的脸颊,“还有未来,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一起走。”
祝福的钟声在草坪的上空响起,白鸽挥动着翅膀盘旋。这对新人缓缓地走到神父的面前,在神圣而又慈祥的目光下站定,接受着神的寻问。
“卫皓君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成为秦川先生的合法爱人,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都会伴他到老,不离不弃?”
“我愿意。”
皓君深吸一口气,用今生最为坚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话语脱口而出,天地间的光芒忽然更加耀眼,十八岁那年大学操场上的花香翻山越岭,有缠绕在了他们的身边。
前十八年未相见,相见便相恋十八年。如今,前方仍有更多的十八年再等着他们。
“秦川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成为卫皓君先生的合法恋人,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都会伴他到老,不离不弃?”
然而,此刻一直站得挺拔的秦川却忽然间颤抖起来。他的眼泪突然地就决了堤,眼泪顺着两腮滑落。
“我…愿意!”
皓君扬起头,望着面前这个高大但又用胳膊挡着脸痛哭的男人,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嘴角不由的上扬,同时也接触到自己唇边的一抹冰凉。
“不是说好了不哭的吗?”他扯了下秦川西服的一角,在众目睽睽之下主动凑到了他的怀中,垫脚在他耳边耳语。
而秦川一把便将他抱住了,再也不能压抑心中的喜悦与激动,不顾一切的放声痛哭起来,像是一个好不容易得到珍宝的孩子,一秒钟都不想撒开手。
而这时草坪上的众人纷纷起立,为这一对喜极而泣的新人鼓掌祝福。在人群中,同样为他们感到激动的白仲离发出由衷的感叹,然而当他无意间瞟到身侧的一脸严肃的万飞光时不由得皱了下眉头,用手肘撞了撞他,小声说道,“喂,这是人家的婚礼耶,麻烦你别这样绷着个脸好吗?”
万飞光这次意识到自己的神色似乎并不符合此时的场合,赶忙也抬手鼓掌。一边鼓掌他一边低下头,悄声对白仲离说到,“我当然也在祝福他们啦!只不过我一直在想,他们这又是移民又是包草坪举行婚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