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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2017版-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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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料到晋王与他竟然不相上下,两人并辔而行,便如夏日新生的两枝荷箭一般,相映生辉。我忽忽想到,陛下生得那般好容貌,淑妃又是出了名的美人,晋王如此俊美,也是自然之事。

    鼓声又响了一通,轮到晋王『射』柳,我不由得勒住了马,有意看一看他的本事。

    晋王一边策马,一边挽住弓,仿佛是不经意,就『射』出一箭。

    那一箭不算绝顶高明,但也不偏不倚,就『射』中了系在柳枝上的葫芦,葫芦“啪”一声向下落,葫芦里关着的小小黄雀腾空而起,无数人叫好,晋王以手遮额,仰起头来看着那只越飞越高的黄雀,阳光映着他的脸颊,他脸上有汗珠,便如同『露』水滴落玉盘一般晶莹剔透。

    我看着他遥望天际,不知为何,就觉得他离我很远很远,仿佛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明明他离我不过几丈开外。我觉得不服气,因为从小到大,还没有什么东西是我抓不住的。

    我也不知道为何心里会有这样的计较,也许是那天日头正烈,而少年骄傲的眼神,全都淡淡地隐在这仿佛不经意间,我至今记得他那日穿着褐『色』的胡服,衣领上的金线在阳光下熠熠发光,他的整个人仿佛也在熠熠发光。

    我想,就是他吧。

    史官尝述太宗皇帝日月之表,龙凤之姿。

    我一直想不出来那是什么样子,直到看到晋王。

    我决意嫁给他。

    父亲有几分犹豫,我从容地说,若是晋王为太子,我便是太子妃。

    我知道家里人还有些三心二意,但好在,晋王从明面上看,因为是中宫养子,反倒离太子那个位置最近。

    我需要的,也不过是家里瞧准了时机帮他一把,将他推上那个位置。

    父亲还在犹豫,结果晋王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没等家里出力,他不动声『色』就坐到了太子那个位置上。

    当然是因为魏王犯了大错。

    魏王就是沉不住气,天子还活得好好的,他就迫不及待将手伸那么长,甚至试图陷害自己兄弟,天子怎么能容他。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晋王很轻巧成为最大赢家。

    一时间朝中人人侧目。

    我暗自欢喜自己的眼光,我知道父亲已对晋王数次示好,晋王,哦不,现在是太子殿下了,他也颇有意迎娶赵家女。

    我没有想到横生枝节的却是皇后。

    她大约十分不愿意眼看我成为太子妃,竟然暗中指使朝臣,巧妙地将平定西域的差事推给了太子,然后定出了一条和亲计。

    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私下里遣人,约了太子见面。

    我知道太子会来的,果然,他如期赴约。

    其实那是我们第一次真正相见,为了掩人耳目,我还戴着长长的帷帽,隔着遮蔽容颜的薄纱,我看他立在庭院井前的玉栏杆畔,对我微微笑。

    他笑起来十分好看,仿佛那天的太阳又映在他脸上,白玉一般明皙的脸庞,皎皎照人。

    我一时想不出来什么话对他说,庭角一树杏花,开得甚好,有一只黄雀立在杏花枝头,不停啄那花瓣,护花金铃被风吹得啷啷轻响,那只黄雀飞起来,又盘旋重新落下,仍旧在那里啄着花瓣。

    我忽然想到『射』柳那天的那只黄雀,不知道它飞到了哪里,会不会就是眼前这一只?

    我胆子本来很大,想了好多话要对他说,但不知为何真正见到他,忽又觉得什么都不必说了。

    他果然是懂得我心意的。

    他折了一枝杏花给我,说:“请小娘子放心。”

    我接过那枝杏花,清雅馥郁,簪杏花也是很好的吉兆,我终于说道:“唯愿郎君旗开得胜,早日还朝。”

    我绣了一对护臂给他,我的针黹颇下过一点苦功,在闺阁间也有些名声,毕竟皇后都要亲祭蚕桑的。

    护臂里侧绣着我的小字,是瑟瑟两个字。

    太子是个雅人,亦是个解人,因为第二天,他就命人给我送来一斛瑟瑟,那些珠子碧透可爱,我命人穿作珠帘,连视惯富贵的父亲见了,都颇为震动。毕竟,这是比珍珠还要昂贵奢华,从遥远的外邦贡来的珍宝。

    太子此举,自是视我如宝似珠,父亲亦甚为满意。

    朝中有人故意与太子为难,偏叫他领羽林军去西域。那些羽林郎都是京中权贵子弟,哪里能打仗,但他眉头都未皱一下,带着裴照,领着几千羽林就离京西去。

    我在京中只有茫茫地等待消息。

    西域那么远,万里之遥,走到那里就得几个月。征战往返,我即使记挂,也只能遥望天边的大雁。

    古人有将书信系在雁足之上,传书千里。

    可是我并不能够给他写信。

    不知道他是否平安,亦不知他是否平定了西域的诸邦。

    直到裴照遣快马入京来。

    我才知道他在西域出了事,失足跌入万丈悬崖,生死不明。

    很奇妙的,我并不惊慌,我看中的人,自然是天命所归,我不信他会福薄至此。

    再说,诸军拱卫,如何会失足坠崖,我才不信裴照传书里那些含含糊糊的话。我知道定是有人算计太子,谋他『性』命。

    但他在深宫中平平安安长到这么大,我不信他会被人算计了去。

    果然,太子殿下平安归来。

    只不过,他还带回了一个女人,据说就是那西凉的公主。

    朝中诸臣各怀心思,但太子平定西域是大功,群臣纷纷劝说天子,不要将那异邦女子册立为太子妃,还有人出主意,要将那西凉公主嫁给淮南王。我知道父亲也在暗中出力,谁也不想太子妃的位置,真落在一个异邦女子头上。

    我知道只怕此事难谐,因为天子心思莫测,果然的,陛下很快下旨,将那西凉公主嫁与太子,做太子妃。

    父亲十分失望,问我:“阿女,汝还愿嫁太子否?”

    我知道只要我一句话,自然有人替我除掉那西凉公主,她住在驿馆里,人地皆疏,连中原话都不会说,而且身边只有一个西凉带来的侍女,那侍女还是个木讷哑巴,不管是什么手段,叫西凉公主无声无息病死在婚礼前,总是十分容易的。

    我犹豫不决,倒不是怜惜西凉公主一条『性』命,而是担心天子觉得我们赵家手伸得太长。

    天子不会容忍魏王,自更不会容忍一个臣子,在他面前玩弄这种手段。

    我劝父亲算了吧,至于要不要嫁给太子,我决定见一见他再说。

    时隔一年,太子似乎变了许多,又似乎什么都没变。只是变得苍白消瘦,据说他曾经在西域受了重伤,几乎命悬一线。而如今,他痊愈了,却仍旧带着几分淡淡的倦容。

    我微妙地觉得,他似乎离我又远了一些。我说不上来,就是女子的一种直觉。他虽然待我仍旧亲切,但我总觉得他的眼睛里并没有我,他的目光总是仿佛透过了我,在看着另外一个地方。

    他仍旧送了一斛瑟瑟给我。

    我微笑着说:“你已经送过我一斛了。”

    他说:“这一斛留给你串成兔子玩儿。”

    我不知道瑟瑟还能串成兔子,他忽然有了兴致,命人取了针线来,亲自串给我看。

    太子做这样的小儿女游戏,竟然十分认真,串成的兔子仿佛『逼』真,用黑『色』的玛瑙珠子做了眼睛,简直活灵活现。

    他结了线结,用手托了那小小的、剔透的绿『色』兔子给我看,他笑着说:“你看,成了。”

    我从未听过他如此温柔声气地说话,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我心里忽生欢喜,这一刻他不再是那般疏离,那般遥不可及,而是可亲可近,尤其他的眼神,脉脉地看着我,他说道:“好不好玩,待明儿再送你一对活的小兔子,你比比看,像不像。”

    我将那只串珠儿兔子放在帘前,夜间烛火摇动,映得瑟瑟珠帘和那只兔子都盈盈生绿。我伏在席上,看着那只串珠儿兔子,灯火将它的影子照成小小的一团,倒像只小老鼠,烛焰摇动,影子变长了,影子里的兔耳朵也更长了,这下终于不像老鼠了,像兔子。我想到李承鄞低头串珠子的样子,那般认真,那般仔细,每一颗珠子他都穿得小心翼翼,我不知为何心里一片柔软,终于决意嫁给李承鄞。

    哪怕只能做良娣,我知道那个太子妃,也不过徒有虚名罢了。

    果然的,那个太子妃真真徒有虚名。

    太子十分嫌弃那西凉女子,从来不正眼瞧她一眼。

    我反倒时时劝说太子,面子上总得过得去,且敷衍一二。

    然而太子着实不喜,我也就随他去了。

    在东宫久了,也常常听闻太子妃的各种奇事,她其实年纪比我还小,一团孩子气,更兼出身蛮荒异域,成天胡闹,被人各种笑话。

    太子越发不喜欢她。

    我在东宫的日子,过得十分舒心。

    太子敬我,爱我,除去太子妃那个名分,我什么都有。

    我知道那个西凉女人做不了皇后,太子迟早会废掉她,将原本属于我的还给我。

    我会成为真正的太子妃,将来,就是皇后。

    我十分笃定。

    太子妃对人倒无甚恶意,甚至,一度想要交好于我。

    她第一次到我院子里来,刚走下台阶,竟然就摔了一跤,摔得十分狼狈,像个『毛』手『毛』脚的孩子一般,惹得我差点当场笑出声。我赶紧去扶她,毕竟她占着太子妃的名分。

    她装模作样地跟我说话,我也好声好气地回答她。

    我觉得她蠢蠢的,笨拙得像条小狗一般。

    不过几句话工夫,我就看透了她,知道了她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简单得像一杯清水,一望就能望见杯底。

    她其实心思也不坏,有一段时间,我和她天天一块儿打叶子牌。

第46章 番外(7)() 
我随口夸她几句,她就十分开心,高高兴兴要送我小靴子。

    我越发敷衍她。

    反正太子越是讨厌她,我越是要做出面上的大度来,毕竟,我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何苦不大方一点。

    就有一次,她无意间看到那只珠串成的小兔子,说道:“哎呀,这个我也有一只,但是是草籽串的,是在西凉的时候,有人……”

    说完她突然就愣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讪讪地说:“我定是记错了,我们西凉可没有这么手巧的工匠。”

    我不过一笑了之,太子妃不知那并非工匠所制,而是太子亲手串成赠我的。

    太子妃不知为何,那天晚上就病了,半夜梦魇,然后发起高烧。她因水土不服,经常梦魇然后高烧。初入东宫时,她更是病了好久好久,我都担心她万一病夭,天子将这笔账算到赵家头上,所以命人小心看护,唯恐她有个三长两短。

    还好她挺过来了。

    这次她病得快,好得也快,没两天又活蹦『乱』跳,来寻我玩耍。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套吃螃蟹的银蟹锤等物什,兴高采烈拿来给我看。

    我看她将那些吃蟹的物什从绣囊中一件件取出来,不由得哑然失笑:“殿下这是做什么?”

    她还是像条小狗一样,只差尾巴摇啊摇,她说:“我不会吃螃蟹,眼看又是重九,宫中有蟹宴,要是又闹笑话,简直就是丢我们整个东宫的脸,你赶紧教教我啊!”

    我只觉得无语,只好命人去告诉厨房,蒸一笼蟹来。

    两名宫娥捧水来,我和太子妃各自净手,用软布拭干手上的水,然后坐在桌边。

    我担心宫人们在这里,太子妃会嫌丢脸,所以叫她们都下去了。

    果然,太子妃看着那么大的螃蟹,只会团团转,简直无从下手。

    我将吃蟹的银物什一样样摆好,拿起一只螃蟹示范给她看。

    先剪了蟹钳蟹腿,然后告诉她:“喏,这里揭开,这是蟹腮,不能吃的,都得去了。”

    我用银镊子去除蟹腮,因为拆开来太细小,她为了看清楚,整个人都凑过来,依偎在我身边,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的一举一动,眼里满是崇拜。

    我耐心地一点一点,将整只蟹拆完。

    然后拆下的蟹壳,随手就在桌面上摆成一只白玉狸奴的模样。

    她两只眼睛亮晶晶,看着那只蟹壳拼成的白玉狸奴,再看看我,由衷地说:“你好厉害!”

    我不过一笑罢了。

    我喜欢猫,未嫁时,也养了好几只狸奴。在入东宫前,家里曾买通太子身边的近侍,打听过太子的喜憎。知道太子是见不得猫的,也不知是什么缘故。我思度或许是因为皇后素『性』爱洁,不喜狸奴,所以从小养成了他这种『性』子。所以我把猫都留在了娘家,入东宫后,我只养了一只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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