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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上位记-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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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翠捏着拳头摇了摇头,“还是不够,不若姨奶奶把跟前的落霞,姜妈妈也借出来吧,反正只是用上半个时辰,之后便让她们回来。我们大奶奶说了,若非真没了人使唤,是绝对不会想着来姨奶奶这里借人的。”

    娇娘见兰翠说的诚恳,想着杜元春该不会做隔靴搔痒的事儿,为难不了她,就逮着她身边伺候的人出气,和落霞对视一眼,“那你们便去吧,只是半个时辰,我呆在屋里也不出去,也用不着人伺候。”

    落霞想想也是,不过半个时辰,她去去便回,没必要为这么点小事就和大奶奶扭着,更何况隔壁屋里还有正在照看素衣,朝云的蒹葭和璎珞两个小丫头,她们伤的轻些,养了两个月,这会儿已是全好了,若是姨奶奶这里需要人时,也能让她们来做。

    便蹲身一礼,跟着兰翠去了。

    瞅着姜妈妈也走了,娇娘便偷笑着把没绣完的那块藏青色帕子翻找了出来,上面她歪歪扭扭绣了一个花字,正是准备要给那人的。

    嘴里还咕哝着,“可是你说不嫌丑的,我绣好了,你若不用就、就再也不给你绣任何东西了,便是以后我这手针线活儿学的好了,绣出来的东西栩栩如生了也不给做,你求着也不给做。”

    她这边正自得其乐,做梦自己能成绝世好绣娘呢,那边厢,她半闭的门扉便被人推开了。

    步子幽幽的,一点声音也无,待娇娘发现时,杜元春已走到了她的床前,把娇娘吓了一跳。

    眼睛从杜元春的身上转向她身后跟着的杜妈妈,心头一跳,坐直了身子道:“大奶奶来此可是有何要事吗?”

    “有,还是非常重要的事儿。”杜元春自己拉过一张椅子坐到娇娘对面,含笑瞅着她,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你可知,依大齐律,妾不能为妻?”

    娇娘垂下眼,“知道又如何。大奶奶只怕这辈子也成不了心爱之人的妻子了。”

    杜元春眯了一下眼,眸光似冷箭,可一想到她即将要做的事儿,转瞬又扬起唇角,“你也别在这儿和我犟嘴,我成不了那人的妻,可你也成不了大爷的妻。知道为何大爷迟迟没休我吗?”

    娇娘也曾想过这个问题,无外乎是像杜意浓说的,两家的家族都不允许,还有,她自恋的猜测过,可是因为她吗?

    一日杜元春的把柄逮在他们的手里,一日杜元春便受制于他们,轻易不会在日常生活中找她的麻烦,就比如天不亮就让她去请安,像大太太对待姜姨娘一样。可若休了杜元春,老太太必会给凤移花张罗着重新娶一个家世相当的,到那时她的日子怕是就真的陷入水深火热中了。

    “大爷是为了一个女人,你应该已猜到了,就是这两个多月来牵绊住他,不让他回来的那个女人,这个女人虽是住在外省,一年之中只能见大爷三两个月,可她却有本事,让大爷多年对她不离不弃,更是被大爷保护的密不透风,你能吗?他哪里费过半分心思保护你呢,否则,我第一次找上门去也不会那么容易了。现在你应该更清楚才是,那个女人才是他心底最爱的人,你嘛,也不过尔尔,是他即兴的玩物。”

    娇娘啼笑皆非,原来杜元春找她谈判的依据竟是这个。

    若她知道,那个女人从来不存在,会不会一下被气死。

    “大奶奶特意遣开了我身边的人,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杜元春挑弄了一下蔻丹指甲,似漫不经心道:“我怀孕了,自然不是大爷的。你是不是也怀疑过?”

    “是。”娇娘握紧拳头,微讽道:“提前恭祝大奶奶喜得贵子。”

    “我也要恭祝你喜得贵子。玉姨娘,想不想我把你的孩子认作嫡子。”

    “不需要。”娇娘直接拒绝。

    “听我说完,我这孩子的月份和你的孩子只差了一个多月,五六月份上我们才会显怀,到那时,我会故意犯错,让姑母将我贬到庄子上去闭门思过几个月,而你也如法炮制,我们都在外面,远离府里的这些眼睛,待你生产时我会给自己用些药物让我的孩子和你的孩子同一天降生,我要你做的便是认他做自己的孩子,充当双胞胎。”

    娇娘蓦地瞪向她,“你竟然要哄骗他!”

    “怎么,心疼了?想想他现在在外面风流快活,置你这孕妇不顾,你竟然还心疼他,蠢妇,别指望男人对你一心一意,咱们女人的立身根本还是儿子,玉姨娘,你也是一个即将要做母亲的人,你该为自己的孩子考虑,嫡子和庶子,虽是一字之差,却是云壤之别。”

    “大奶奶的口才真是好极了,大奶奶更真是敏慧大胆的人,婢妾有些心动,不过婢妾谨慎小心惯了,不若大奶奶让我考虑几日如何,等过几天,或者明天,婢妾再给大奶奶回复。”娇娘谦卑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杜元春噌的坐了起来,扬声一喝,“白石,你进来吧。”

    “大奶奶,这可是在侯府!”娇娘站起身,腰杆挺直,面容凛冽。

    “可今日能为你撑腰做主的人全都不在呢。”杜元春看见她那张泛白的脸便快意的笑起来,“白石,你还等什么,绑了她带走!”

    “是。”

    眼见这中年男子靠近,娇娘急出了一头汗,指甲几乎把自己的手掌戳烂了。

    声音发颤,却努力震静,“杜元春,你猜错了一件事。大爷心里最在乎的人是我。”

    “娇娘!”门被轰然踹开,一道彷如穿越了时空,响彻在她内心深处,令她耳鸣的男声蓦地插了进来。

    娇娘猛的看过去,直看见那人的凤眸里,眼泪“哗——”的流落。

    杜元春身子一晃,面色惨白,缓慢转头,一道掌风突然袭来,“啪!”的一声,尖锐的疼直刺进她的心底,她那张清丽绝伦的脸顿时便红肿起来。

    “大、大爷”白石双股一颤,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杜妈妈眼看情形不好,拔腿要跑,刚出得门外,便被人绊个仰趴,脸面贴地,顿时被摔的鼻血横流。

    紧接着,一只彷如重似千斤的脚就踩上了这老婆子的脊背,“老不死的,今儿个就让你尝尝金宝大爷的厉害!”

    “虽是打老人不对,可对您,我没有半分恻隐之心。金宝,与其脏了咱们自己的手,不若来一出倒挂金钩,就挂在大太太的正堂门口。”银宝冷淡低睨趴在地上的杜妈妈道。

    “好主意!”金宝当即赞同,单手将这妈妈拖拽着就往大太太那院子里拉。

    外面,喊叫声如杀猪,屋里,娇娘劫后余生,身子发软的靠着床栏,目光只望着那一身青衫,面上长了一指长胡须的男人。

    杜元春趴在地上,吐了一颗牙出来,捂着脸怨恨的瞪着凤移花,失声尖叫:“竟然打我,为了她,你竟然又打了我一巴掌,凤移花,你也就这点本事了吧,不敢找关青岳的麻烦,只会打我泄愤,有本事你提剑去砍了他啊。”

    凤移花的腰上是真挂了一柄陌刀的,经她提醒,他果真抽刀出鞘,杜元春顿时吓的连连往外爬,尖叫呼喊,“来人啊,大爷要杀人了,来人啊——”

    娇娘轻呼扇了几下眼睛,脑袋里混沌的想,杀了她吧,杀了她,凤移花死刑,她也去死,这绞缠不清的一生便算是完了,她只求诸天神佛赐她来世,来世,他们门当户对,早些相遇、相知、相爱、相守

    没有任何的悲痛情绪,心里空白的像是白纸,可那眼泪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落的比滂沱大雨还汹涌。

    来世,记忆消散,不论天涯咫尺,相见擦身不相识,遇不到怎么办

    凤移花僵立原处,没有回头便似看见了那张泪痕斑驳的小脸,手起刀落时,杜元春尖叫昏厥,白石惨叫一声,蓦地捂住自己的右边脑袋,一只血粼粼的耳朵飞溅落地。

    “滚!”

    “银宝,滚进来。”

    银宝自知没有保护好玉姨奶奶,忙跑进来,跪到地上,“爷。”

    “把这两个杂碎,捆起来扔到柴房。”

    “是。”

    银宝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清理了此处,忙把门紧闭,令一直跟着自己打下手的青儿远远的守着。

    屋里,凤移花扔了陌刀,先是背对着娇娘站了一会儿,似有近人情怯之意,待恍惚听见身后之人哽咽之声时,他蓦地转过身来,几步上前,一把将娇娘抱了起来。

    傻了似得,床不要,就把人往梳妆台上抱。

    咣啷,粉盒胭脂盒首饰盒掉了一地。

    他不管不顾,抱着细软腰肢,叼住那朱色红唇便吮吻起来。

    “滚——”娇娘踢他,掐他,张嘴咬他,把他的嘴唇都咬出血了,他也不放。

    发了情的兽似得,舔干净了她的泪,就改个地方,吮干净她的唇。

    挣扎的厉害了,便闹的那梳妆台咯吱咯吱响。

    娇娘气喘,指甲是素白透明的,看起来如葱白一般的可人,可也又尖又长,抓挠起人来,也一抓便是五道血痕。

    他疼的紧,越疼越助长兴奋,很快便扯烂了她身上穿的碧蓝色束腰长裙,那肌肤嫩白如玉,莹莹若有粉色光泽。

    他红了眼,像是强盗看见满地黄金,一双手犹似燃烧了火焰,所到之处皆把她身上的肌肤烫成了粉色。

    亲热片刻,他终于敢看她,所语第一句话便是:“这一次来的早。”

    娇娘望着自己塞满指甲的血痕,哭的不能自已,抬眼看进他的眼,终是被他满目的情意软化。“凤移花,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我是真的想陪你到最后,真的想,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乖,咱们没有可是。”

    凤移花不想从她嘴里听见任何她要打退堂鼓的话,忙又去亲她的嘴。

    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用自己的胸膛将她裹住,炽热暖着她,她哽咽几回,终是在他步步紧逼下,回应他,抱着他。

    她紧紧搂着他的脖颈,闭着眼,脑袋放空,什么也不想。。

    脑袋里空荡荡的像白纸一张,随着欢愉积攒的越来越多,便有一小簇一小簇的烟花绽放,五彩缤纷,使得她的身子瑟瑟发抖,当一朵大烟花在脑海里绽放,她微有晕眩,情不自禁的便吐口娇嫩旋律。

    他听着,心头激荡起圈圈的涟漪,这种时刻真的觉得便该有山盟海誓一般的甜言蜜语,哄的她愿意继续陪他走下来,无怨无悔的陪他走下去。

    此时此刻,他啃咬着她滑嫩的耳珠想,还要再等七个月,七个月后便能恣意畅款了,到那时他一定好好疼她,不为私|欲,只为相互慰藉亲昵。

    娇娘软软的趴在他的肩膀上,目光迷离,魂儿似乎还游荡在天上,微微的凉意吹到她的后背上,她转眼一看,窗户大开,顿时,她一口咬住他的肩头肉,骂道:“混蛋。”

    得亏了,她这边偏僻,否则还不都得被人看了去。

    听出她语调的和缓松动,他赶紧打蛇随棍上,拖着小屁股将人抱起来,赶紧送到床上,塞到被子里藏好,他自己也钻进去,握着她的双手,覆盖到她身上,“这般便好了,咱不闹了。”

    “不是和你闹。”娇娘鼻头红红的,贝齿咬着唇瓣静静偎依在他的肩头,“我是真的害怕了。”

    话落便悄悄落下数滴泪,“直到现在,即便被你抱在怀里,我依然心有余悸。就差一点,差一点我们便要分离,兴许这一世也不会再见,兴许当你找到我时,我已被别人糟蹋了,那样的我,怎有面目和勇气再见你,我最终也只有一个死罢了。我并不畏惧死,我只痛惜不能与你相守。”

    语落,娇娘早已是哭的浑身颤抖。

    他,心头大痛。

    “娇娘我的娇娘”

    哭过之后,娇娘蓦地抱住凤移花,笑容温暖之极,“真好,终于等到你,我们还能在一起。”

    “是的,我们还能在一起,真好。”

坐困愁城(一)() 
窗外寒风雨雾,窗内,兽炉香袅袅,是一种裹挟着温馨的暖意气氛。

    床塌之上,几番绞缠,青丝缭乱。

    静悄悄的,他起身穿衣,她躺在床上,目光迷蒙,似乎还沉浸在他给予的灼热欢好里。

    他转身回坐,抚去遮住了她半只眼睛,黏在她的卷翘睫毛上,调皮飘荡的一缕发,望着她妩媚的脸,含情的眸,心里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说,可是到了嘴边就都化成一抹满足的笑意。

    “我去去就来,你闭上眼睛睡会儿,其他的自有我来处理。”他俯身在她微肿的红唇上偷得一吻,背转身,踏步走,神情便沉淀了下来。

    浴佛节,老太太至晚才会,那毒妇倒是会挑选时机。

    春晖堂是有小厨房的,柴房便设在前院西厢房尾上。

    当凤移花推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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