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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小贱人入了瑞王府,有一个对她恨之入骨的康乐在,无论怎样,她都不过上好日子。
至于赵泽,天生就是个滥情的,他与阿宁必然不能长久。
朱氏是过来人。
没人比她更了解空耗年华在内宅,看不到希望的那种绝望。
顾柔让她过上了这样的日子,那她便让她的女儿过上同样的生活。
然,朱氏的这阵快意还未持续多久,竟突然又听到了阿宁平安归来的消息。
朱氏心下不甘,非要出去一探究竟,还未等她迈出院门,便被人拦了下来。
朱氏心中扬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在傍晚时分随着陆昭行的到来,终于应验。
四目相对,寂静无声,良久,陆昭行开口冷冷道,“我来送大夫人上路。”
世上没有人不怕死。
朱氏艰难的吞了吞唾沫,难以置信,“你,你要杀我?”
“杀你?”陆昭行恍如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大夫人莫不是太会讨便宜了些。”
他说她讨便宜?!
是了,以陆昭行的为人,怎可能轻易就饶过她?
正在此时,外头有人匆匆来报,说是有要事求见。
陆昭行撇下朱氏,“看着她。”
出门置身廊下,负责押送赵泽去春风楼的其中一人回来,脸色凝重。
“大人,赵泽因服药过多,死于马上风。”他们按照陆昭行的吩咐下了狠手,那样重的药量,死于马上风实在不算意外。
陆昭行没甚情绪,“事先喂药的时候可有注意?”
“自然,事后若有人来查,必然查不到大人头上。”
陆昭行的眸光从朱氏的房外掠过,点了点头,一挥手,四周静立的护卫便一拥而入,将朱氏拿下。
“赵泽死了。”
朱氏瞪大眼眸,“你你杀了他?”
陆昭行不置可否,“现在轮到你上路了。”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你与瑞王妃姊妹情深,你的好外甥死了,便由你去送送他最后一程吧。”
朱氏从他的眼神里窥见了她的用意,难以置信,“不,不——”吼了一半,便被人拍昏了过去。
翌日,等到朱氏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
意识渐渐回笼,朱氏忆及昏迷前的经历,连忙起身,满脸戒色。待她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时,陡然一惊,不由发出一声尖叫。
第048章 荒唐()
朱氏发现自己与一个陌生的男人躺在一起时;心中慌乱至极。
她本以为是陆昭行使了什么阴损招数要让她背上个不检点的荡/妇骂名。可待她看清躺在自己身侧那人的面容后,心中的恐惧立时压过了所谓的礼节名声。
这是一张对于她而言极为熟悉的面孔。
不过此刻这张脸色呈灰白;毫无血色,方才朱氏翻身时不小心触碰到了对方的胳膊;触手的冰凉温度让她证实了自己并非出现了幻觉。
任凭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与一个死人躺在一起,心情都不可能会平静。
她被吓得几欲昏死过去。
极致的恐惧下,朱氏完全失控,是以才忍不住惊呼出了声。
赵赵泽怎会在此地?
朱氏陡然想起了昏迷之前陆昭行昨夜说的那番话,双眸下意识睁大。
赵泽已死,她此时与他共处一室,若叫人发现就惨了。
朱氏心跳如擂;心知此地不能多呆;连忙披衣起身,想要往外而去。不料她的衣裳却被赵泽的身子压了一半,朱氏心中极慌;急躁躁地想要扯开衣裳边角抽身而出。
正在此时,只听门吱呀一声响动,从外头被人推开。
朱氏心中一凛;脑中只有二字——
糟了。
“主子,主子?!”
来人看清屋内的形势后,瞪大了眼,语不成调;手指颤抖的指着朱氏和赵泽;紧接着如奔命般往外而去。
“来人;来人啊!”
此人不是别个,正是赵泽的贴身小厮李全。他生得嗓门儿极大,这般一吼,几乎响彻云霄,差点没将朱氏的心神都震碎。
朱氏咬牙,心下极慌,脑子却一刻不停。
若是叫那李全唤来了旁人,赵泽的死十之八九便要背在她的身上了。
不行。
朱氏下意识想要逃,可是刚跑出没几步,才陡觉不对,眼眸一滞,陷入了巨大的惶恐。在她昏迷前,最后见到的是陆昭行,以他的性子,怎会轻易将她放过?
她怎可能出得了这间院子?
的确如朱氏所料,她刚出门,便有一黑巾蒙面之人自前面的回廊而出,一把擒住了她。
朱氏还来不及开口,便再度陷入了昏迷。
黑衣人擒下朱氏后,屈指吹了个口哨,很快便有人来接应。
最先出现的黑衣人吩咐道:“按照大人的吩咐将她送出。记住,戏必须要做足,时机成熟之前,一定不能让她被人发现。”
未过多久,接到消息的京兆尹立时带人前来。
李全慌慌张张的出门之后,随手抓了一个小厮,让他去京兆尹府衙告知张大人,他们所在的这间宅邸出了命案。
这任京兆尹名为张扬,乃是前年才上任的。他虽名为张扬,实则为人十分中庸,并没有什么嚣张的气焰。
张扬率领一众人等到达的时候本以为这次出的只是个普通命案,可待他看到死者的面容时,瞬间便满头大汗,连连后退几步。
“这,这死者是瑞王世子?!”
刚才不知躲至何处的李全再度现身,“没错,启禀大人,小的的主子便是瑞王世子。”
张扬万万未想到此事竟牵扯到了皇亲国戚,他再也不敢怠慢,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连忙叫人镇守此处,封锁现场。而后急急忙忙的入宫面圣,上报此事。
陆昭行刚刚用过午膳便接到了传召,说是永昌帝有要事宣他。
陆昭行神色淡然,不慌不忙,换上官服,御马往皇城而去
他到达的时候,永昌帝正与齐王在御书房议事。
齐王见状,对永昌帝道:“父皇,既然陆大人求见,儿臣便先行告退。”
永昌帝挥了挥手,摇头道:“无碍,接下来这事儿既是国事,也算是咱们赵家的家事。”
永昌帝给了旁边宦官一个眼神,那宦官一扬拂尘,捏着尖细的嗓子便道:“宣平西侯。”
不待陆昭行行完礼,永昌帝负手到他的跟前道,“瑞王世子,今日于京城遇害了。”
说到此处,永昌帝不忍皱起眉头,露出一脸心烦之色,“晏京城到处都有锦衣卫的人,赵泽在晏京遇害,你让朕如何跟瑞王交代?”
虽未问罪,言辞里颇有对锦衣卫不满之意。
陆昭行不卑不亢,恰到好处的表现了自己的震惊,随后锁着眉道,“此事确乃微臣失职,请陛下责罚。”
然后他又道,“敢问陛下,瑞王世子的死因可有查明?
永昌帝摇了摇头,“仵作正在查。”
这事儿对永昌帝隐瞒了下来,暂时还没通知瑞王府那边。
不过到底是纸包不住火,时间一长,赵泽久久不见踪迹,自然会引起瑞王府的疑心。
正在此时,京兆尹张扬求见。
宣德帝连连摆手道:“快宣他进来。”
张扬不知陆昭行也在这儿,原本在心中酝酿已久的措辞,见到陆昭行一瞬,觉得有些难以开口。
永昌帝见他面有愁色,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而后沉声道,“何事吞吞吐吐?有话直说。”
张扬道:“启禀陛下,瑞王世子的死因已经查明,是”
见他吞吞吐吐了半天都未说出个所以然,永昌帝不由恼怒,“你名为张扬,行事却这般吞吐。有何顾虑的?在朕面前难道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吗?”
张扬咬了咬牙,最后一副豁出脸皮的样子,从喉间抖出几个字,“是,是马上风。”
这下,在场几人的面色皆是变得难以言喻。
永昌帝像是难以置信,复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一回生二回熟,方才话已经说出口,张扬再度咬牙道:“启禀陛下,世子是死于马上风。”
“据闻,昨日他还出入了春风楼,一次便便点了楼里的二十位姑娘。”此话落下,张扬害怕自己一会儿没有勇气说出后头的话,呼了口气,忙又道:“且,当时发现瑞王世子的时候。”张扬瞧了陆昭行一眼,咬牙道:“镇国候府的大夫人也在场!”
话都做到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永昌帝脸色当即就绿了,“荒唐!简直荒唐!”
赵泽此人,永昌帝也是有所耳闻的,他是出了名的好色。
可万万未想,他有朝一日会死在女人肚皮上。与烟花女子厮混便也罢了,竟,竟还与自己的亲姨母不清不白传出去,简直是给他们赵氏抹黑!
若真是如此,那赵泽这个畜生也算是死有余辜!
永昌帝心底对赵泽最后的那点子怜惜也因此磨灭了。
齐王听闻此言,目光敛了敛,余光下意识落在陆昭行身上,见他面色沉沉,无悲无喜,窥不出丝毫端倪。
见状,齐王眸色愈发深沉。
思索片刻后,永昌帝忽然想起陆昭行最近与瑞王府的康乐郡主结仇之事。且据他所知,陆昭行与其嫡母朱氏一直不合
永昌帝越想,便觉此事越发蹊跷,下意识试探问道:“昨日陆卿身在何处?”
陆昭行既然敢做此事,自然不怕永昌帝的责问。
他正要开口,却听到旁边的齐王轻咳一声,先于他道:“昨日儿臣从庄子归来时,正巧遇见平西侯与其表妹。”
“还有此事?”
陆昭行目光从齐王身上掠过,答道:“确实如此,昨日乃是上巳,家中姊妹去了临湖祈福,我那表妹初入京城,加之昨日拥堵,便与家人走散,好在后来碰上了齐王相助,我便从齐王手中接回了舍妹。”
阿宁的身份,陆昭行并没有隐瞒永昌帝,因此在永昌帝眼中,阿宁便是他的亲妹子,他对阿宁多关照些,也并无异常。
“此事说来,臣还欠齐王殿下一个人情。”
齐王仍旧是平素那副淡然模样,笑着摇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陆昭行主动道:“陛下,臣前些日子因故与瑞王府生了些龃龉。此事不若便交由张大人与刑部处理。”
陆昭行这是在避嫌。
张扬听到这消息,却是一脸慌色,”陛下,此事非同小可,又涉及宗室,万——”
话还未完,永昌帝便摆手道:“罢了,陆卿无需多虑,此事有关宗室,且赵泽这死因也逃过荒唐,交给刑部也不大合适。”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赵泽再怎么不济也算是个宗室,若这样的死因传了出去,岂不是整个赵氏皇族都要遭殃?
陆昭行与齐王一道退出了御书房。
临行之际,齐王忽然叫住陆昭行对他笑道:“陆大人真是好手段。”
可不是么?
陆昭行果真是狠,再怎么说朱氏是他的嫡母,他竟敢用这种方式对付她。
一但罪名成立,朱氏将一辈子被人戳肌梁骨,沦为晏京城的笑柄。
陆昭行面色淡然,“齐王所言,陆某不明。”
“陆大人不必如此戒备,本王并不会对你不利,否则方才在御书房本王也不会帮你说话了。”
陆昭行不置可否,扯出一笑,“帮?”
瑞王府乃是忠实的太子党,瑞王府受损,于齐王而言自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殿下只是在帮自己罢了。”
赵述目送陆昭行渐渐走远,目光敛起。
帮自己?呵,他的确是在帮自己。
这次的事,若陆昭行不出手,他自然也会出手。
赵泽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的阿宁有非分之想。
第049章 死路()
既然仵作已然验明了赵泽的死因;永昌帝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派内监总管亲自去瑞王府传了讯。
瑞王妃听到赵泽的死讯;当即僵在原地,紧接着心口一堵;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待她醒来,缓了许久的劲儿,才终于接受赵泽的死讯并非幻觉,而是现实。
可即便如此,她仍觉得这一切如置身梦境,虚幻得不得了。
昨日还好端端的一个人,平素也无病无灾;怎么说没就没了?
瑞王虽庸碌不堪;但这位瑞王妃却是个极有手段之人。
没用多久,她便将自己从丧子的沉痛里抽离,暂时稳住了心神。同时;她告诫府中之人谨言慎行,尤其是方才宣旨时在场之人,切莫将世子的死讯传出去。将府中的事物料理妥当之后;瑞王妃便带上自己的心腹去了事发的那间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