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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夫人与顾茂二人虽是堂兄妹,可二人的父亲却足有六七分相似,因着这点,二人的相貌也足有三四分相似。
宋夫人不疑有他,点头,“原来如此。”言落,不由对阿宁生了兴趣,又问,“那孩子秉性如何?
因当年之事,顾家的下场极惨,而今宋夫人忽然碰上这么个顾家的女孩,想不关注都不行。
嘉德长公主回道:“是个不错的孩子。”
宋夫人点头,“那就好。”
静和听着这二人一个劲儿地围绕阿宁谈话,只觉心惊肉跳得紧,好在二人很快便转移了话题,不再提及阿宁。
静和终于忍不住松了口气,回过神时背上已然泛了一层薄汗。
阿宁在人群中默默坐着,看着上头言笑晏晏,其乐融融的三人,心中颇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明明一个是她的母亲,一另个是她的亲祖母
可她却连唤她们一声的资格也无。
阿宁目光下意识从静和身上掠过,恰好此时静和也抬眼儿朝她瞧来,望向阿宁的眼中,居然带了几分说不出的自得。
阿宁面无表情,淡淡收回视线。
距离寿宴开始还有段时间,阿宁觉得憋闷的紧,实在不愿待在屋里看静和在长公主和宋夫人面前亲热,惹她腻歪。便想假借如厕为由出去透透气。
陆媛本想同她一道,阿宁却道不必。
见阿宁坚持,陆媛便也没多说什么,只让阿宁快去快回。
阿宁由宋府的丫头引去如完厕后便让丫头们自去,说她在附近逛逛便回。
只是阿宁没想到,没走一会儿,竟遇上了齐王。
方才赵述远远便瞧见了阿宁。
他平日少有机会能见她,此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赵述眸子微亮,加快脚步,忙向阿宁而来。
阿宁本想速速离去,不愿与赵述过多攀谈,可一抬眼便瞧见了不远处一道熟悉的黑色的身影。
不是陆昭行是谁?
阿宁心念一转,当即换了一副脸色,对齐王漾开几抹淡笑,主动同他见礼,“齐王殿下。”
赵述哪次见了阿宁不是对他避之不及,少见阿宁对他这般热切。
赵述心底微荡,只觉心情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顾小姐,上次听闻你误食了庵菠萝果身子不适,而今可有异样?”上回赵述得知此事后,很想给阿宁送药。可以二人而今的关系,他实在没有那样做的立场,为了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最后只得作罢。
阿宁摇头,“多谢齐王殿下关心,阿宁已无大碍。”
因为那夜梦境的缘故,陆昭行总觉得面对阿宁的之时心底有些不自在气,故而一直不敢靠她太近。
可当他瞧见阿宁与齐王凑到一块儿,有说有笑的时候,心底那些担忧顾虑再一瞬全部烟消云散。
身随心动,陆昭行大步一迈就来到阿宁身后。
“阿宁!”
“你在一人此处作甚,还不快些回去。”陆昭行眸色微沉,眼风掠过齐王的时候,带了些晦暗难明的深意。
前脚派了人去刺杀王嬷嬷,后脚居然还敢凑到阿宁跟前。
这个齐王,可真是阴魂不散。
赵述为人素来敏锐,自然不至于连旁人的情绪都觉察不出来。
他心下一笑,敛了敛眸,面上不动声色,“平西侯这般脸色,倒显得本王似什么豺狼野兽似的。”
“放心罢,光天化日之下,本王总不至于对顾小姐不利。”
陆昭行并未第一时间接赵述的话,沉沉的目光落在阿宁身上。
“二表哥不必担心,我与齐王殿下不过就是说几句话罢了。”
陆昭行因这话面色更沉。
她究竟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齐王此人并非是个好相与的。
“阿宁。”陆昭行加重了声音,末了他转而看向赵述,笑道:“殿下方才那番话的意思是光天化日之下便老老实实,等到了旁人瞧不见的地方便可为所欲为了么?”
齐王眼眸微微一眯。
他故作没听出陆昭行的言外之意,玩笑似的一笑,“陆大人言重了。”
阿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二人话里的机锋,隐隐察觉到了不对。
“我说一个个的怎么都不见了,原来是此处有佳人相伴啊。”人随声至,着绛紫蟒袍的梁王大步而来。
“都说陆大人不近女色,可而今瞧来,陆大人对贵府的这位小表妹似乎很是有些不同啊。”梁王平素里便是这样一副说话的腔调,即使面对陆昭行,也毫不收敛。
梁王本以为以陆昭行的性子要么会立时反驳,要么会直接无视,谁知他眼风从齐王身上掠过之后,微一扯唇后道:“梁王殿下真会说笑。”
梁王手中摇着的折扇一顿,心下微讶。
上次平阳长公主举办的那次春日宴后,梁王便大概知晓了这位顾小姐在陆昭行心中的地位匪浅。方才他也是故意半玩笑,半试探地道了那样一句话。
谁知平时不苟言笑的陆昭行,竟笑着接下了他的话。
这是果真让他说中了,真对这位小表妹有意?
第074章 心意()
阿宁也不由因陆昭行方才表现出那般态度而微微惊讶;微垂的眸光轻敛,若有所思。
陆昭行先对齐王梁王二人言有事他还有事需告辞;转而唤道,“阿宁。”他尾音微重;语带催促,显然是要阿宁立马与他离开。
可阿宁却依旧埋头垂眸,恍若未闻,默不作声。
“阿宁,我送你回去。”陆昭行声音陡然一沉,语气带着不可拒绝的强硬。
见阿宁还是不动,他脸色立变;大步至她跟前;指骨分明的大手隔着阿宁的衣袖,直接控住了她的胳膊。
此举落在旁人眼里,可以说是十分失礼的举动了。
齐王梁王二人见状;眸中皆是意外至极。
也不管阿宁愿意与否,陆昭行强行拉着她便走。
齐王目光从陆昭行的手上掠过,拧着眉;横臂上前拦住他,“陆大人这般粗暴,丝毫不怜香惜玉,不仅非君子之举;且十分失礼。”
陆昭行本能的对齐王不喜;见他出面;心下一嗤,淡声道:“齐王殿下不明前因后果,还是不要妄下定论的好。”
齐王眯了眯眼,毫不示弱,“就算本王不明前因后果好了。”
“顾小姐虽与陆大人为表兄妹”他落在陆昭行与阿宁相触的那只手上的目光黯了几分,“可男女有别,你这般与顾小姐拉扯实在不妥,陆大人若真为她名声着想,就不应当做出这等举动。”
言下之意,陆昭行压根不顾阿宁死活,根本没将她的名声放在眼中。
换做平日陆昭行自然不会做出这等失礼之举,可眼下情况特殊,他只能这般行事。
陆昭行扯了扯唇,干脆连面子上的敷衍也省了,态度忽而变得极冷,“就算是表妹,依礼她也需唤我一声兄长?此乃陆某的家事,不劳殿下插手。”
言落,陆昭行脚步往旁边一绕,带着阿宁渐渐远去。
齐王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咬了咬牙,脚步欲动之时就被身旁的梁王横臂给拦了下来。
“让开。”齐王皱眉看了梁王一眼。
“事情到这地步,是个人都能瞧出平西侯对他那表妹不一般,你又何必趟这趟浑水?”
虽说梁王大概也瞧出来了齐王对那个顾小姐似乎也有些意思。
可陆昭行是什么人?而今永昌帝手下当红第一人,便是他与太子也要争着拉拢。
为个女子与这样的人交恶实在没有必要。
齐王深受永昌帝宠爱,且他身子病弱,梁王认为他对自己并不会造成什么威胁,有心拉拢齐王,所以才会好言劝他。
方才那般情形,但凡是稍微有些眼色的都瞧得出陆昭行与阿宁二人在闹别扭。
陆昭行刚将那顾小姐带走,必然有好些话要说,这种时候自然不喜旁人过去打扰。
所以劝住齐王,莫让他去打搅陆昭行的好事,梁王也能在陆昭行那边卖点好。
齐王因梁王的话骤然一惊,愣在当场。
因着上一世的缘故,齐王知晓陆昭行与阿宁二人其实并非是对外宣称的表兄妹,二人实则乃同母异父的亲兄妹。
可方才陆昭行对阿宁的种种态度,哪里像是半点兄妹的样子?
越想,齐王便越觉得不妙,以往那些被他忽视的一些东西浮上心头,此时他再回过头去看阿宁与陆昭行的相处,竟觉得有些怪异。
齐王有心要探个究竟,用手压下梁王横在跟前的手,面上故作无奇,“我知晓了,马上就要开宴了,此处不宜久待。”
梁王也点头,二人相携而去。
走了没一会儿工夫,齐王忽然称有东西忘了带,要先行。
梁王觉得齐王不至于蠢到为个女子惹得陆昭行不快的地步,故而不疑有他,自个儿先去了。
陆昭行拉着阿宁一路前行,等走到人烟稀少,僻静的一处园角处时,阿宁终于挣开了他的手。
方才陆昭行用的劲头极大,即使是隔了几层薄薄衣袖,阿宁白嫩的胳膊上仍留下了微红的手印。
阿宁皱眉,伸手将袖子往上捞开了些,也不忌讳,将自己玉似得胳膊露出一小截,横在陆昭行眼前,水做的眸子直愣愣盯着他,眼含无声谴责。
陆昭行看着阿宁泛了红得胳膊,拧起了眉,脸色也不大好看。
方才他连连唤她几声她都跟没事人一般故作不理,陆昭行也是被她气狠了,才一时失了手里的分寸。
“这算什么意思?上次二哥不是同我说男女授受不亲么,可方才你当着齐王殿下的面,做的又是什么事?”她的面上的笑带了几分讥诮。
陆昭行觉得她这笑实在刺眼得紧,情绪因阿宁口中提及的齐王再度沉到极点。
气到极致,陆昭行也失了平日的冷静,口不遮掩反唇相讥,“怎么怕我在齐王跟前与你拉扯,让他误会?”
阿宁也是个倔脾气,当即一条眉,以十分灿烂的笑脸对着他,“是啊,毕竟在外人眼里我们只是表兄妹啊。”大晏朝里表亲间相互婚配的人极多。
“你中意齐王?陆昭行眼眸骤然晦暗,眼底似有风暴酝酿。“可你别忘了,而今他是有婚约在身的人!”话一出口,陆昭行握在刀柄上的手下意识收紧。
是了,齐王的婚约是当年与嘉德长公主之女定下的,而今的静和郡主不过是个冒牌货,真正的郡主其实应当是站在他眼前的阿宁。
那本来应当与齐王缔结婚约的人,也应当是阿宁
思及此,陆昭行只觉胸口滞闷不已。只要一想到阿宁原本应是属于齐王,他便有一口郁气横梗在心,堵得他近乎发狂。
阿宁见陆昭行眼底似有熊熊火焰燃烧,只觉得痛快。
她太了解陆昭行的性子了。
他行事极讲章程,绝不容丝毫差错。
一旦他遇上什么难题,必会先将此事潜在的风险与意外降到最小之后才会动手。
阿宁知道自己的存在于他而言是个意外,且还是个不确定因素极大的意外。兴许他现在已经对她动了心,可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他绝不会轻易显露他的真心。
所以阿宁只能这样已这样的方式逼他先看清自己的心。
阿宁故意挑眉一笑,“齐王身份尊贵,待人有礼,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样的人实在是值得托付终生的良配。阿宁自知身份低微,也不妄想能与静和郡主匹敌,若齐王愿以真心待我,哪怕是位居侧位,我也是愿意的。”
陆昭行咬牙,额头青筋微凸。
他从来没被人气到这般地步,一手握着刀柄,另一手成拳,手背绷得极紧,指骨微微泛白。
他隐忍着咬牙连名带姓喝道:“顾惜宁!”
阿宁也学他,不再以‘二哥’相称,红唇轻启唤他全名,“陆昭行,以你的本事,想必应当早就查到了你我二人的关系了罢。当初阿阿娘的嘱托,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而今既然已经真相大白,那咱们还是各归各位罢。”
陆昭行沉声道:“你想离开镇国侯府去哪里?”
“随意。”
陆昭行神色更加难看。
这是随便去哪儿都可,就是不愿与他待么?
陆昭行思忖之际,阿宁面上忽然带了抹疲倦的笑,眸光沉沉道:“陆昭行,你既不喜我,又要扣着我,凭什么呢?”
“就凭你仗着我对你的情谊吗?”
“阿宁”陆昭行因阿宁这般表情莫名有些难安,难看地拧起了眉。
“可是啊,我累了,厌倦了。”
她看着他,眸光如水,平静无波,一字一顿道:“陆昭行,我不想再喜你了。”
陆昭行眸底惊涛翻涌,久久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