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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来来往往的官员看见二人这般情状,相互对了个眼神,面色无常的继续前行;实则却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
昨日在宋府花园的事;着实是叫齐王心中不甘,愤意难平。
当时阿宁背对着他,故他也不知在那样的情形之下;她是何种神情。
但她对陆昭行的行为没有反抗
她的不反抗可以说明很多东西,也许她只是惊吓过度忘了反抗,或者她的心底其实对陆昭行也是有几分情意;所以才任他为之
齐王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拳头。
内心里他更希望阿宁的不反抗是因第一种原因,但他内心的直觉其实是更偏向第二种可能的。
虽然他十分不愿承认这点。
尤其是当他想起上一世的种种情景,这个猜测便如破土的绿芽在他的脑中疯长。
陆昭行权柄滔天,威风赫赫;年仅二十三岁便坐到这个位置;朝中除了他再无一人。他为人冷淡;一般女子或许会觉得他不解风情,过于铁血,但他对阿宁向来是有求必应,宠溺有加。阿宁与这样的他日夜相对,朝夕相处
这样的人,怎能叫人不动心呢?
齐王咬紧牙槽,拢在手中的手收得愈紧,面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
只是他笑归笑,那笑却浮于表面,不达眼底,莫名有种阴沉。
是他错了。
上一世,阿宁心中藏那个人并非是谢昭,极有可能陆昭行才是她珍放于心底的那个人。他也不是没怀疑过这一点,只是后来查明陆昭行与阿宁乃是同母兄妹后,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便落了下去,此后他便再也没往这方面想过。
可而今,事实告诉他阿宁非但与陆昭行不是兄妹,反而一丝血缘也无。
齐王忽而有种被欺骗和背叛的愤怒,虽然这情绪来的十分莫名,但他就是无法抑制。
齐王微微收敛眼眸里的深沉之色,心下一定。
昨日之日不可留,前世种种已然过去,而今阿宁与他才是注定的缘分。
齐王面上带笑,眸色微凝,意有所指道:“陆大人艳福不浅。”
周遭隔得近的官员听到艳,福二字,心下一凛,连忙竖起了耳朵。
平西侯平日冷得跟个冰碴子似的,干得最多的便是锦衣卫那些骇人的勾当,从未听过他与哪个女子有过牵扯。而今忽然听到这般惊人的消息,实在是叫人不在意都不行。
陆昭行瞬间就明白了其王所指何事,眉头下意识微拢,敛住眸中的深意,语气淡然道:“此乃陆某私事,不劳殿下费心。”语气听着虽是云淡风轻,浑不在意的模样,但言辞间隐隐露出的自信与势在必得,落在齐王眼中便显得相当的碍眼了。
陆昭行知晓齐王对阿宁有些非分之想和一种莫名的执念。
虽然他不知齐王的这种执念究竟从何而来,但他绝不会让其称心如意,轻易得逞。
齐王心底翻滚,不悦至极,面上却平静无波,微带笑意。
“是么?”事实上,齐王并不想与陆昭行对立。
若是可以,他是极想拉拢陆昭行的,就如前世一样拉拢他实在是可以为他省下太多的麻烦事。
可照而今这般情形来看
阿宁乃是嘉德长公主之女,他与她的婚约早已注定,只要陆昭行一日对阿宁不放手,他与他便一日处于对立。
陆昭行已对他生了隔阂,即便他放弃阿宁去拉拢他,也是不可能的了。
既然如此,那便对立罢。
不过是比寻常人稍微棘手了些,他实在没甚畏惧的。
齐王微微眯眼,扯唇一笑,“陆大人需知,有些人是怎么费心也抓不住的。”
陆昭行目光陡然变得锐利,与齐王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火花四溅。
周遭的人暗中留意着这边的动静,见二人看似无异,实则却暗流涌动的气氛,下意识与左右交换眼神。
大家都不由在心底暗自思忖,齐王和陆昭行是否有什么不对盘之处?
不待陆昭行发言,齐王又露出释然一笑,“说笑罢了,陆大人无须放在心上。”
言罢,他袖袍一挥,越过陆昭行而过。
陆昭行立在原地,望着齐王渐行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陆昭行甫一出宫,陈允便迎了上来,面带急色以手遮唇,在陆昭行身旁低言,“大人,大事不好!前几日江南那边传出了买卖私盐,卖官鬻爵的勾当。”他话锋一转,“你可还记得林家人上京一事?”
“此事的背后之人竟是太子,且松江知府之子的死也与此事有关,于那林家人无一丝关系。要怪就怪那松江知府的公子运气不好,无意撞破了此等秘事,所以”
陈允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但此话已是不言而喻。
松江知府的公子因无意撞破此事,被太子的党羽与灭了口,至于这个林家,不过是被推出来背黑锅的替罪羔羊罢了。
陆昭行深深蹙眉。
太子的为人他是清楚的,此人虽无大谋略,为人却十分谨慎小心,并非愚蠢之人。
原本永昌帝便对他与周后二人有所不满,要是买卖私盐,卖官鬻爵这两个大罪落下来,他这储君之位怕是都难保。
他实在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在此关头去做这些事此事很有蹊跷!
陆昭行沉声道:“继续查。”
陈允蹙眉接着又道:“还有一事十分可疑。昨日宋大人寿宴之后,当晚齐王竟匆匆去了嘉德长公主府。今日一早便有郎中于长公主府内进进出出。不久之前,嘉德长公主也出了府,往皇宫而去。”
陆昭行忽然就回想起了方才遇见齐王时,他说的那些意有所指的话。
“陆大人需知,有些人是怎么费心也抓不住的。”
当时齐王的语气里,隐隐透着胜券在握,掌控一切的自得。
医者频频出入,太子大难临头,长公主匆匆入宫所有的事在陆昭行脑中汇成一条清晰的线索,他眸光陡然一凛,暗道不好。
陆昭行吩咐陈允继续紧盯太子与齐王、嘉德长公主府的动静后,连忙折回。
御书房。
在永昌帝的震惊的眸光里,嘉德长公主缓缓点头,一字一顿道:“十之八九便是顾家的那个孩子了。不过具体如何,我还需再验证一番。”嘉德长公主眸光微沉,“我今日前来,就是怕事情延捱太久,横生了枝节。”
这话说的隐晦,但言下之意,无非是在暗指周后会再度对她下手。
永昌帝面色极沉,眼底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他落在桌案上的手陡然收紧,沉声道:“长姐勿要担心,此事朕会处理。”
“你方才所提之事,朕准了。待你确定之后,即刻派人回朕,朕会拟制封赏。至于那个胆敢欺上瞒下的商女——”永昌帝一掌在桌案拍下,发出震天声响,十分骇人,“绝不能留!”
嘉德长公主原本也是要狠下心来处置静和的,但到了临了这步,她才发现自己狠不下那个心。
到底是陪伴在身旁几年的人啊她曾将她视作亲女,待她极好极好,几乎将心都掏了出来
嘉德长公主皱着眉,摇了摇头,“陛下,此时处理静和实在不妥,到时候我儿刚回,就突然传出静和身死的消息,这叫旁人如何看待她?不知道的,怕是要言她容不得人了。”
她目光带了无比的愧疚,“我欠阿梨那孩子的太多,实在不愿她再受什么委屈。”
永昌帝凝眉。
嘉德长公主此话说得甚是有理。
他面色铁青,情绪起伏。静和犯下的罪,就算是诛她个九族都不为过,“事到如今,长姐还要为她求情?”
嘉德长公主绷着脸,神色有些煎熬,“陛下也不是不知,我这身子前几年病得重的时候,甚至下不了床,若非那时她来到我身边日日相伴,逗我欢笑,我怕是都撑不到今日了。”
“而今静和身中剧毒,她的半个身子下半辈子怕也无法动弹了。”
永昌帝思索一番,知晓了嘉德长公主的心意,沉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既然如此,那就罚入掖庭,永世不出!”
这已是永昌帝的极限,嘉德长公主没再说话,沉默点头。
“至于林家——”
“林家也算是迫不得已,几条贱命罢了,望陛下看在阿梨的份上,饶过他们。”
若赐死林家人,比赐死静和更为不妥。
到时林家全灭,就算此事与阿宁无关,旁人也会认为是她容不得人,怨恨林婉仪先前占了自己的位置,对林家人下手的。
永昌帝眸光幽深,叹了口气,然后挥手,“罢了。”
嘉德长公主以手加额,深深鞠躬一礼,“多谢陛下。”
嘉德长公主走后,永昌帝眉目紧锁,不由暗自思忖。
当初陆昭行寻到阿宁之时,言她乃是其母顾柔之女,二人乃是同母的亲兄妹,可眼下那顾家丫头竟摇身一变成了他的外甥女
第079章 赐婚()
永昌帝刚吩咐下去不到半炷香时间;就接到了陆昭行已在殿外等候的消息。他敛住心中诧异,对郑全道:“宣他入殿。”
郑全刚走出几步;就听永昌帝道:“且慢,你在何处遇到他的?”
郑全知晓永昌帝想问什么;“奴婢出了御书房不久,见陆大人往这处来便迎了上去。我听他言有要事要见陛下,就与他一道回来了。”
言下之意,陆昭行并不知永昌帝要宣他。
永昌帝满意点头,示意郑全去传陆昭行。
永昌帝面色平静,波澜不惊地对面前的陆昭行道:“来了。”
陆昭行对永昌帝恭敬一礼。
永昌帝摆手,“爱卿免礼。”他眸色微深;故作不知;“爱卿见朕,所为何事?”
陆昭行起身,定定道:“臣此来;是有要事禀告。”
永昌帝点头示意他直言,面色不辨喜怒,
陆昭行抬头;沉声道:“此事事关臣妹,且关系重大,望陛下听后不要太过意外。”
言落,陆昭行在永昌帝深沉的注视下;将阿宁身份向他捅明。
永昌帝眸色陡深;故作意外至极的语气道:“什么?!你之所言可是属实?”
陆昭行点头;拱手道:“臣之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虚言。”
“可朕分明记得,你先前说那顾家丫头乃是你同母的妹妹,可眼下却又说她是朕的外甥女既然早知她是嘉德长公主的骨肉,你为何到现在才告知?”永昌帝幽深的眸骤然一眯,语气未变,可无形间泄露出来的帝王之威却足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陆昭行面不改色,气息平稳道:“陛下,臣也是最近才查明阿宁的身份,臣先前也被蒙在鼓里。”
“事实上,阿宁乃是我母亲的养女,从小与之相依为命。我与母亲分离多年,我本以为她早已不在人世,可谁知这一切不过是天意弄人,其实她一直都在。后来机缘之下,我们母子二人终于得以团聚,可那时她却已病入膏肓”
陆昭行目露沉色,“我母亲待阿宁视如己出,她怕我待她不周,所以临终之时才亲口对我言阿宁乃是我血脉相连的妹妹,让我莫要亏待她。”
顾柔此举其实也是无非厚非。
毕竟血脉相连与毫无关系的妹妹,自然是有血缘的更亲。
永昌帝眸光晦暗难明,眼风沉沉,虚握的手指下意识摩挲着右手拇指的扳指。
陆昭行面静如水,眼风极快地从永昌帝身上掠过,任凭他打量着他。
他很清楚永昌帝的习惯,永昌帝在思考之时,常常会在不经意间做出这个小动作,这是他曾为晋王时便养成的习惯。
陆昭行知晓,永昌帝这是在思忖他方才所言的真实性。
“你说她才是嘉德长公主的女儿可有何证据?”永昌帝的眸光略放松了些,不复先前那般严肃。
然而,若要真以为他松懈了下来,那便大错特错。
真正的考验这才开始。
陆昭行点头,垂下的眸中有沉色掠过,“自然是有的。”
言末,将携带的证据呈上。
好在他将与阿宁身份有关的证物都带在了身上。
永昌帝略扬了扬眉,眼风沉沉地从陆昭行呈上的证据掠过,下巴一点,示意他奉上。
永昌帝一目十行的看完陆昭行奉上的所谓的证据后,眼底深处盘踞的沉色这才终于缓了下来。
之所以说永昌帝此举乃是考验,并非是无缘由的。
永昌帝必须弄清楚陆昭行是得知了嘉德长公主府发生的事情后,知晓阿宁的身份已然暴露,才向他言明实情。还是他自己查明之后,主动对他坦明的。
这二者看似并无甚区别,实则却是千差万别。
一个简单的前后之差,足以让这位步入中年,渐渐多疑的帝王来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