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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一回头,就对上了陆昭行黝黑深沉的眼。
此刻他的眸色深沉,晦暗不明,神色似凝了层薄霜,极冷极冷。
阿宁张了张口,正要说话,陆昭行却陡然托着她的后脑,俯身而下,将他的唇对准她的,狠狠地压了上来。
如疾风骤雨,又急又狂。
阿宁似湖面小舟被他打得浮浮沉沉,身子立时软了半边。
阿宁下意识怕打他的胸膛,想提醒他场合不对,陆昭行的动作却愈发猛烈,隐隐之中,竟还带了一丝野兽的狠。
阿宁拒绝无果,最后只能勾着他的脖子,被迫回应。
她的身子在他怀中软得几乎要化成一滩水,而她的回应于他而言便如上好的香蜜,又醇又甜,直直荡进了心里。
陆昭行从未感受过如此销魂,他的唇辗转研磨,从她的唇撤开之后,依次落在她的眉眼,耳垂她就像一颗沾蜜的糖,让他不忍一探再探,流连忘返。
恰好一缕日光从菱形窗格投进,在阿宁的面上镂上了半明半暗的阴影。她仿佛生来就是这般,脸上的阴影像是一张薄薄面具,有种绽放于黑暗的莫名美感。
此时她洁白纤细的颈脖因他的动作高高扬着,细细的颈脖上浮现出些淡青脉络,因被光氲过的缘故,细颈好似融了层柔和的金边儿,细软的绒毛肉眼可见。
秀颈似玉,白得发亮,叫人再也移不开视线。
陆昭行身子渐渐发热,隐隐中似有什么被引燃。
香甜的情愫于空中不安地氤氲,就如此时缕缕玉光束里跳动的浮尘。
陆昭行有些失控,对着她如玉的颈脖倾身而下。他在她的锁骨处停留,接着对着锁骨处那枚小小的淡红的胎记吻了吻。
阿宁本也沉溺在他的气息中,骤然觉得颈脖微凉,这才发觉不妙。
见陆昭行眼眸幽深,无半分退意,还要继续,心底暗骂了声。
直到阿宁陡然发出的一声轻咛,陆昭行只觉唇上一疼,落在阿宁腰侧衣带上的手不由陡然顿住。
他的瞳孔微变,像是恍然回过神来。
陆昭行气息不稳,有些狼狈地撇开眼,不让阿宁对上他的视线。
没了陆昭行的桎梏,阿宁这才撑着身子从他怀中离去,只是未料腿软,不由一个踉跄。
陆昭行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身。
陆昭行坐在椅子上,唇上火辣辣疼提醒着他方才的荒唐,他垂着眼,道:“阿宁,方才——”
他唇上忽然一凉。
陆昭行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伸出纤细洁白的手指压住了他的唇。
阿宁半嗔半怒,瞪着他道:“你瞧瞧你?我都成了什么样子?”她钗环早已在二人方才的厮鬓里乱得不像话,衣襟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松了一半,露出大片雪白的颈脖。
陆昭行呼吸一沉,皱着眉,在心底道了声齐王该死。
陆昭行的确是被一堆烂摊子给绊住了脚,可他听到齐王将在今日亲迎阿宁回府的消息时,整个人都愣住了,想到齐王这手一旦得逞,他的阿宁便极可能落入他的手中
陆昭行骨子里那些戾气便也止不住往外翻涌。
他听到方才阿宁怕人瞧见他们二人的时候,心底更是生出了许多荒谬的想法。
阿宁而今贵为郡主,齐王身世容貌样样不差,若她日后真嫁与了他必当是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反倒是他,所谓的平西侯而今朝中如日中天的宠臣,不过是刀口舔血,行走于刀尖儿的亡命之徒罢了。
他日新主即位,他这个先帝的宠臣必将处于极为尴尬的境地。
陆昭行知道阿宁素来聪慧,对朝政之事也不如寻常闺阁女儿那般懵懂。
相反,她对于局势分析格外的敏锐,她在他面前也从未掩饰过这点,以往她借故在他书房里颤着他时,他便觉察出了这点。
她那么聪慧,若她选择齐王
所以在阿宁说出那番话后,陆昭行忽然对自己与她无法堂堂正正,只能躲躲藏藏的在暗处的关系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怒火。
但他更怕的是阿宁的心被齐王偷走。
像是急于要证明眼前之人为他所有,他迫不及待地想将她拥入怀,想将她的味道刻入心头。
回想方才看似是情绪失控之下,意识不清才做出的举动
陆昭行低垂的眼里幽色更浓。
什么情绪失控?
陆昭行扯了下唇,他很清楚,从始至终他的心都是清明的。
清明的不能再清明了啊。
方才有那么一瞬,他甚至阴暗的想,若有朝一日阿宁真被许给了齐王,不管是否是出于她的意愿,他必然会亲手灭了赵述,就是抢也要将她从他的身边抢回来。
他陆昭行从来都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之人。
否则他怎可能在当初的流放之路活下来,一路爬到而今这般地位?
平日他虽沉默寡言,但在阿宁跟前表露的一直都是待她好的一面,她会喜欢那样的他也是无可厚非之事。可那并非是真正的,完全的他。
若她知晓,他手里沾的那些血,那些阴暗
陆昭行眉头依旧紧皱,额头有些发疼,他闭眼一脸难色道:“我今日有些失控。”稍微缓和了下情绪,他才睁眼,眼里带了丝对自己的痛恨道:“阿宁,对不住。”
阿宁她已经自己的衣襟整理妥当,闻言还是瞪他,“我又不是说这个!”
先前她想生米煮成熟饭,他不愿。
今日他陆昭行倒是好,行起事来竟是不分场合,他俩前头重重难关,八字还没一撇,就敢在她回长公主府的第一日,在他未来丈母娘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儿?
这人还想不想与她修成正果了?
阿宁还要再言,却见陆昭行神色阴沉,眉拢得极紧,落在扶手的拳头攥得发白,她忽而收了声。
她慕他多年,早将他的习惯刻在了心上。
此时,陆昭行显然情绪不对,她心念一转,回想起方才的情景,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二哥。”她上前一步,用拇指按住他的眉心,“老皱眉作甚?丑死了。”
陆昭行情绪低沉,无心与她玩笑。
“你本来就比我老,要日日皱眉,只怕会老得越快,到时候,我就只好去寻那些年轻英俊的儿郎们了。”
陆昭行眸光陡然一眯,冷声道:“你敢!”
阿宁却粲然一笑,挑眉道:“哎你这么凶,我当然不敢了。也是了,你平西侯陆昭行杀人不眨眼,凶名在外,谁还惹得起你?敢给你戴绿帽。”
她这一笑,如沐春风,带着淡淡温意,无声无息荡入他心间,抚平他心底那些褶皱。
“你就不怕?”默了半晌,陆昭行忽然凝眸问她。
阿宁不问反答,“怕什么?怕你杀人,怕你干的那些坏事?还是怕什么?”
“二哥,难道你会因我了个把杀人,就对我不管不顾,或是疏远于我么?”
阿宁不是真正不谙世事,天真无忧的闺阁少女。
她曾立于皇城,俯瞰众生。
什么脏的污的没见过?
这世间,哪有非黑即白之人。
陆昭行摇头,“自然不会。”
阿宁眉眼一弯,笑道:“那我也不会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放在心上。二哥,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什么平西侯,不是什么锦衣卫指挥使,仅仅是因为你是你。”
仅仅是因为你是你
陆昭行心头猛热,似有一股热流自心间流过,汇入四肢百骸,让他欣喜得不忍微微发颤。
他将她再度拥入怀里,轻声呢喃,一遍又一遍,“阿宁,阿宁。”
他陆昭行何德何能,能遇上这样好,这样善解人意的姑娘?
阿宁埋首于他的怀里,“嗯,我在。”
他声音微涩,“今日二哥来迟了。”
“不迟的,你来了便好。”
陆昭行眸光一沉,对她也是对自己,沉沉道:“你放心,我必不会让齐王得逞。”
第087章 坦明()
阿宁刚将微乱的发髻收拾整齐;就听殿外传来了嘉德长公主的声音,“阿宁。”
阿宁眸光一暗;忙后退几步,与陆昭行拉开恰到好处的距离;沉声道:“母亲,我在的。”
听到阿宁应声,嘉德长公主这才吩咐奴仆打开门。
入屋之后,嘉德长公主眼风自阿宁身上掠过,见她衣着整齐,神色无异,这才不由得松了口气。可当她目光掠过阿宁略微有些起皱的裙摆时;眸光下意识沉了几分。
嘉德长公主面如平镜;话里瞧不出丝毫端倪,状似无常道:“我突然觉得你这身衣服还是素淡了些,第一次面圣非同小可;阿宁你还是换上那一件海棠色的罢。”
表面上来看,嘉德长公主神色无常,阿宁却分明从她隐晦的眼底窥出了她的几分情绪。
她心下暗叹;不由扫了陆昭行一眼,颇有些无奈。这下好了,嘉德长公主必会以为陆昭行是个轻浮之辈
只是眼下嘉德长公主都已发了话,阿宁若要再继续待下去;或是替陆昭行说话;怕是会更引起嘉德长公主的不愉。
阿宁点了点头;“那阿宁便现告辞。”
阿宁一走,陆昭行便向嘉德长公主走近几步,嘉德长公主以为他要离去,忙挥手道:“平西侯请留步,本宫也有些话同你说。”
嘉德长公主做了个请的手势。
陆昭行道:“正好,其实我也有事向长公主殿下言明。”
嘉德长公主不由微讶,沉眸道:“既然如此,那平西侯先请罢。”
陆昭行直觉嘉德长公主对他说的事与阿宁有关,摇头,“还是长公主殿下先请。”
嘉德长公主也不是个扭捏的人,直接开门见山,“那好罢,那本宫便说了。我留住你的用意,想必你应也猜到了几分。”
陆昭行不置可否,静静听着。
“陆大人。”嘉德长公主对着陆昭行微微蹙眉,“而今阿宁乃是陛下亲封的宁安郡主,是本宫唯一的女儿。”言外之意,阿宁再也不是以往他镇国侯府,无依无靠,没有什么背景的表小姐了。
“望你日后放尊重些。”
嘉德长公主的语气忽有些沉,落在陆昭行身上的目光更是格外严肃。
朝中能这般毫不委婉不客气同陆昭行说话的,除了永昌帝之外,少之又少。便是太子梁王等人,贵为亲王,见了他照样客客气气,规规矩矩,从不在他跟前摆架子。
可眼下,嘉德长公主对他说话时,语气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嘉德长公主本以为依照陆昭行平素在外的性子,她以这样的态度对他,一会儿的场面十之八九会闹得很难看。
但为了阿宁,便是与陆昭行翻脸,她也是不惧。
嘉德长公主本已做好了陆昭行会翻脸的准备。当然,他若真敢翻脸,嘉德长公主便下定决心,就算阿宁恨她,她也决计不会将她交到陆昭行的手上。
谁知陆昭行却沉声答道:“长公主殿下说的极是。”
在嘉德长公主微诧的眸光中,陆昭行语气恳切,“你放心,阿宁于我不同,我必会妥善待她。”
嘉德长公主摇头,“光说自然容易,你若真的喜她敬她”就不该在方才与她过分亲密。思忖几瞬,嘉德长公主还是将未能出口的后半句话吞了回去,接着又道:“就该时时与她保持合适的距离。”
陆昭行毫不犹豫应声,“长公主殿下放心,陆某必当谨记你今日之言。”
嘉德长公主眼风落在眼前这个沉默寡言,面色冷峻的青年身上,眸中不由沉了几分。
陆昭行的性子和行事她以往便有所耳闻,在阿宁那日对她坦明了心声之后,更是连夜派人去查了与他有关之事,尤其在感情这方面。
这陆昭行虽说性子太沉,为人太过冷厉了些,但好在在感情方面还算干净。他府中既无姬妾,外头也没有相好,便是走得近些的女子都无。
眼下这个在朝堂翻云覆雨,便是太子梁王等人都忙着腰讨好的人,面对她的训斥,竟是无分毫反驳之意,反而一个劲儿的应是。
这实在是太令人别扭。
陆昭行又道:“我与阿宁之事一日未定,我便一日与她保持距离,绝不让她的名声受损分毫。”
嘉德长公主正满意的点头,可猛然回想,才惊觉他话中的不对。
什么叫他与阿宁之事?
“你与阿宁之事,平西侯这话是何意?”
陆昭行忽然退后,对嘉德长公主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实不相瞒,我已在陛下面前求他下旨赐婚。”
“什么?”嘉德长公主吃惊瞪大眸,难以置信道:“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前几日,阿宁身份验明后,陛下宣旨让我去回话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