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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嘉德长公主之所以支开她,想必是她有些话当着她的面不方便同宋夫人讲。
嘉德长公主甫一现身,宋夫人便忍不住上前几步;满面疑色,“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夫人今日听闻阿宁被封为宁安郡主的消息时,实在震惊极了;当即便动身到了嘉德长公主府;想要问个究竟。谁知她来时;恰逢嘉德长公主带着阿宁入宫去向永昌帝谢恩,很是不巧的错过了。
她只好在嘉德长公主府待着,心浮气躁地等了大半日,终于在日落之前将嘉德长公主给等了回来。
嘉德长公主伸手请宋夫人上座,屏退左右,将此事细细道来。
宋夫人听罢,满脸不可置信,略带浑浊的眼里满是惊讶,“这这怎么可能?你是说,当初静和到你身边,乃是齐王一手策划,为的便是寻求宋府和长公主府做背后的靠山”
这是那个病弱体虚,淡然无争的齐王做得出来的事?
嘉德长公主蹙眉答道:“总归静和来我身边并非偶然,乃是有人刻意为之。就算此事齐王不是主谋,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陆昭行的话,嘉德长公主在未验明之前也并不会全信。
但从前目前的种种事迹来看,齐王的嫌疑的确极大,事到如今,若说齐王跟这些事情没有关系,她是绝对不信的。
宋夫人想起方才嘉德长公主谈起被发配自掖幽宫的静和,神色复杂得很。
枉费她曾真心将她当做唯一的孙女疼爱,未想此人从头至尾都是个骗子!
先前有多疼爱,此时宋夫人便对静和有多厌恶。
若嘉德长公主所言属真,那齐王安着这般心思将静和送到嘉德跟前来,这城府委实是太过深了些。
宋夫人只觉不寒而栗。
她凝着神色思索半晌,又问:“那那个丫头你可瞧清楚了,是否真是你与亦儿的血脉?”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宋夫人实在是怕了再有人上来瞒天过海,以假乱真,故而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宋夫人的话本没有其他意思,但嘉德长公主听着总觉甚是惭愧。
天底下竟有她这样的母亲,竟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认错!
嘉德长公主惭愧道:“婆母放心,这次绝不会认错,她便是我们的阿梨。”
宋夫人点点头,而后叹了口气,“嘉德,这事你也无需自责,好在现在真正的丫头寻了回来。如此,就算老婆子日后入了土,要是亦儿问起,我也好同他交代。”说着,宋夫人忽然蹙眉,“此事你可有对旁人提及?”
嘉德长公主面色凝重,知晓宋夫人的意思,忙道:“此事我暂时未告知旁人,齐王那边我会派人去查。”
在手里未握有切实的证据之前,嘉德长公主是绝不可能再永昌帝的跟前漏半分口风的。
宋夫人放了心,又道:“要真是齐王在背后操控,那而今宁安回来了,先前那婚事该如何是好?”
既然齐王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一心想要利用他们,而今揭穿他的真面,那他们怎能将好不容易寻回的掌上珠许给这样不靠谱的人?
这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
嘉德长公主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将此事告知宋夫人。
“今日我带阿宁入宫谢旨之时,陛下单独留我说了会子话,为的便是阿宁的婚事。”
宋夫人心头一躁,追问道:“陛下如何说?”
“陛下想下旨将阿宁赐给平西侯。”
宋夫人双目一瞪,意外至极,“什么?”这好端端的,陛下怎么忽然会想起将阿宁赐给平西侯?
这委实是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嘉德长公主看出宋夫人的疑虑,隐去阿宁的对陆昭行的心思,只道:“陛下言平西侯先前恳意向他求娶阿宁,此事发生之前,陛下便已允了他此事,所以”
宋夫人恍然。
也是,先前阿宁是以平西侯表妹的身份住在镇国侯府上的,他若因此对阿宁暗生了情愫,向永昌帝请求赐婚也是正常的事。
可此事怪就怪在,陛下竟为了一个臣子的亲事,就轻易变更了先前的婚约
“那齐王那边,陛下是如何打算?”
嘉德长公主摇头,“不知,陛下只向我说明了此意,旁的并没多说。”
宋夫人忍不住咬牙,切切道:“难道你应了陛下此事?”
嘉德长公主沉默。
宋夫人哪能不懂嘉德长公主这表情代表了什么,当下焦道:“这个陆昭行论起来也算是我顾家的血脉,可便是如此,我也不得不在此说你一句,你怎能应下此事呢?那齐王不老实,这陆昭行难道就是个好相与的你,你真是糊涂啊!”
嘉德长公主叹气,“此事陛下早已定下主意,他问我也不过走个过场,我的意见,他未必放在心上。”
这下,轮到宋夫人沉默了。
嘉德长公主所言的确有理,毕竟永昌帝从来都是一个极有主见之人。他定下的事,旁人只有遵从的份儿,哪里有违抗的可能?
嘉德长公主摆出一副想开了的表情,“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好在平西侯的确待阿宁有几分真心,否则我便是豁出去,也绝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宋夫人诧异,“你之所言当真?”在宋夫人诸多兄弟的子女里,最合她眼的便是顾柔。若没发生当初那些事,想来现在她也应会爱屋及乌,对陆昭行也很是赞赏的。
可而今陆昭行是凭他一己之力才爬到这个位置上的,他的能力出众,这点的确是毋庸置疑。
只是
因他职务之故,陆昭行在外头的名声不大好听。
宋夫人实在很是担心。
嘉德长公主点头,为了让宋夫人放心,索性道:“他甚至在陛下跟前许诺,立誓若取娶阿宁,此生仅此一妻,绝不置姬妾。”
宋夫人更加震惊了,“此话当真他真这样说?
若他真敢在永昌帝的跟前这般发誓,至少说明他的确是对阿宁上了几分心的
宋夫人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最后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镇国侯府的表小姐被圣上亲封为宁安郡主的消息传出的次日,永昌帝又连下了两道赐婚的旨意。
一道是为齐王与周家小姐周妙玉指婚的,另一道则是为平西侯和刚封不久的宁安郡主宋惜宁赐婚。
这两道旨意如同惊雷炸响,着实是叫晏京城的权贵圈子都震惊不已。
众人都不由怀疑永昌帝是否是被人下了降头,否则怎么会下达如此旨意,乱点鸳鸯谱?
当然,这等想法自是不敢明着摆出来的,朝臣们只好暗地里频繁走动,四下打听永昌帝如此行事的缘由。
因此次被指婚的两名当事人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众人心里虽疑虑颇多,但该贺喜的自然得贺喜,是以这旨意下达之后的这几日,齐王府与平西侯的门槛几乎都被人踏烂了。
齐王最近几日正为江南那边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
原本欲要烧到太子身上的火不知怎的陡然一转,差点烧到他的身上。为应对此事,齐王忙得不可开交,分身乏术,哪里顾及得了阿宁的事?
齐王原本认为阿宁身份既定,与他的婚约必是板上钉钉的事,故而也不担忧。
可当他接到那道赐婚他与周妙玉的圣旨之时,整个人仿佛被一盆冰水浇下,从头凉到了脚。
齐王不动声色,身子僵硬,双手从郑全手里接过圣旨。
他问:“郑公公,这旨意”话到一半,一丝猜想浮上心头,齐王心中浮出极不妙的预感,他将余下的话吞回,急忙道:“陛下是否还给宁安郡主赐了婚。”
郑全才从平西侯府过来,他大抵也能猜到眼下这位齐王殿下心底不平的情绪
而今已是六月,齐王与原本的那个弄错的郡主的婚期本定在今岁末,算算时间,只剩不到半年。
任凭谁临到要成婚之时未婚妻忽然换了个人,心里头都不好受,尽管齐王这事儿说起来有些复杂。
郑全微敛了眸,点了点头,他点头的同时,清晰的瞧见齐王面色忽而白了一阵。
齐王以拳抵唇,紧紧咬牙,硬生生逼下方才骤然涌上喉头的一阵痒意,沉声道:“赐给了谁?”
其实齐王的心底大概已然猜到了那个答案。
想想也是,除了那个人,谁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只是,未亲口听到那个结果前,他都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郑全一字一顿,从口中吐露的三字。
“平西侯。”
果然如他所料。
齐王下意识收紧了拳头,浑身绷得僵直,指骨泛着青白。
他微微闭了闭眼,像是有些气力不足,“本王知晓了,有劳公公了。”
季凌接到永昌帝赐婚平西侯的消息时骇然不已,急忙赶回府时,正巧碰上宣旨完毕的郑全出府。
问明郑全的来意,季凌心底的惊骇更甚,再也不敢停留直奔齐王居所而去。
郑全前脚一走,齐王后脚便将手头的圣旨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殿下,是我。”圣旨砸下的同时,门外传来了一道声音。
“进。”
齐王缓缓抬眸,神色沉冷至极,一双细长漆黑的眸子如淬了霜雪,几欲凝结成冰。
第091章 邀约()
季凌张了张口;最后什么话也没说,默默退到一边。
齐王眼风扫过季凌;看也不看地面,步履径直在地上的圣旨上踏过;最后缓缓落座于上首。
季凌看着齐王此等大不敬的动作,垂着头默不作声。
他忽而抬眸,问道:“你从何处来?”
“平西侯府。”
“所以你是赶着回来告诉本王陛下赐婚平西侯的消息的?”
季凌僵着身子,点头。
然而下一瞬,一声冷喝袭来,“废物!”随着这道厉喝而来的还有齐王从桌案上狠狠砸下来的茶盏。
齐王红着眼,神色阴沉;指着地上的圣旨对季凌道:“一群废物;事已至此,现在你来告诉本王这些有什么用?”
齐王深深吸了口气,隐忍闭眸;握成拳的手不住颤抖。
永昌帝这次的旨意下的实在太过突然,实在是叫人措手不及。
但凡他的人能早点探听到一些消息,事情也不会弄成现在这般难以收拾的局面。
永昌帝同时给他与陆昭行赐婚无疑是将他所有的后路都堵死了。
季凌跪下;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殿下,是属下无能,还请殿下责罚。只是”季凌神色复杂;踌躇半晌;终于忍不住将心头酝酿了许久的话吐出;“殿下,而今此事木已成舟殿下当以大业为重,宁安郡主那边——”
季凌话才说了一半,就被齐王一个冷冷的眼刀给噎住。
季凌咬了咬牙,一股脑将未完的话说出,“殿下切莫耽于儿女私情而误了大业!”
“混账!”齐王陡然上前,抬脚就对着跪在地上的季凌肩头踹去,眼沉如刀,锐利至极,“本王的事,何事轮得到你来置喙了?”
他神色阴狠,就像一头被逼到极致的凶兽。
此时齐王情绪波动得十分剧烈,他一不小心牵动身子,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咳了出来。
季凌大骇,想要起身搀扶,却被他一手打开。
“下去领罚。”
“可殿下你的身子”
齐王拭去唇边血丝,“下去!”
季凌最后对齐王磕了几个头,自下去领罚了。
齐王跌跌撞撞,步履不稳的后退,最后直接无力的坐于花梨木大椅内,以手撑着额,面上带了几分疲色。
然而他的眸却极亮极亮。
放弃?
他好不容易重活一世便是来弥补上一世的遗憾的。
阿宁本来就是他的,他凭什么要给陆昭行让位,凭什么要放弃?
齐王眯了眯眼,扯了扯唇,神色端的是无比的冷。
陆昭行算什么?江山也好,美人也罢,他都要。
季凌离去未过多久,管家忽然前来传话,说是已准备妥当,齐王可以准备进宫面圣了。
永昌帝给齐王赐了婚,按理他应当亲自去宫中面圣谢旨。
齐王换上亲王特有的绛紫蟒纱袍,腰束金玉革带,往皇城而去。
因阿宁婚事而甚为不满,情绪失控的不止齐王一人,同样不满的还有追逐陆昭行已久的平阳长公主。
本来平阳长公主听到阿宁骤然成为了嘉德长公主的女儿时便十分震惊,可还没等她消化这个消息,永昌帝这道赐婚的圣旨几乎让她失去思考的能力,然后粉碎了她所有的希冀。
此时平阳长公主的桌案上一片狼藉,混乱不堪。此乃是她方才泄愤所致。
眼下她的心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