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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媛撇撇嘴,“三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爱攀关系,谁的表哥你都能叫得亲热。”
陆媛的外祖母和陆老夫人是嫡亲的姊妹,谢昭又是老夫人唯一的女儿陆莹所出,自然是二房这头跟魏国公府更亲。
其实府中的其余姑娘叫谢昭一声二表哥也并无不妥,可陆媛介怀陆姝明明是庶出,却处处佯装得比她们这些个嫡出的还要得体,心中不舒服,所以才拿话来刺她。
陆姝面上挂不住,对陆媛的拆台有些恼怒,强忍着佯装大度面上笑道:“二姐真是爱说笑。”
陆媛不想理她,哼了两哼,便拉着阿宁说话去了。
越往前走,同行的人越来越少,陆姝也在适才与他们辞别后回了自己的院子。
此时,该轮到陆媛与阿宁和谢昭道别了。
阿宁扫了一眼同行的谢昭,抢在陆媛未说话之前道:“二妹妹可得闲,不若到我院中坐坐?”
陆媛面露欣喜,却遗憾的摇了摇头道:“不了,我娘一大早便让她的丫鬟到我院中说下学之后有事寻我。”她亲热的挽着阿宁的胳膊,“不过没关系,下次我得空了,必然亲自上门拜访,到时候,表姐可不要不见我啊。”
阿宁笑,“哪里会呢?既然你有事,那咱们便下次再约。”
陆媛点头,随后道:“二表哥,表姐就交给你了,你负责将她送回院子吧!”正说着林氏身旁的丫鬟已到跟前来催,陆媛与阿宁匆匆辞别后便离去了。
陆媛的背影消失后,在场只剩下谢昭和阿宁与白芍主仆二人,谢昭笑着道:“顾表妹似乎对我有些不喜?”
阿宁微微一怔,她的确是有意要避免与他接触,可她此举并非是对他不喜,而是因为愧疚。
是了,上一世阿宁曾在京郊遇刺,若非谢昭及时赶到,她早就葬身箭海,死无全尸了。
白芍便是死在这场刺杀之中。
谢昭那次为了救她,被乱箭射中左眼,盲了一目。
这世阿宁不愿让他再以身涉险,便不想与他牵扯太多,免得最后又因她平白赔上一只眼。
说实话,她都不知晓谢昭是看上自己那点,才对她有了那样的心思。毕竟那时她在晏京城的贵女里,论身份她不及静和郡主,论才情也不及许芳华。
不过感情的事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既然谢昭的情她是注定无法回应,索性在一开始便与他保持距离。
阿宁记得他曾说过他最不喜刻板无聊的女子,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恭敬而不安,规规距距的回礼道:“谢二表哥误会了。男女七岁不同席,你我二人年岁都不小了,若是叫旁人瞧了,没得落些闲话。”
谢昭有些不以为然的道:“谁敢说闲话?再说表兄表妹之间走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哪有一道走了就让人说嘴的道理?今日我偏要送你回去,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说嘴。”俨然一副小霸王的样子。
陆媛她们也罢,她与他可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一块儿,算什么表兄妹?
谢昭眯眼,语带不愉,“莫非你是听了京中对我的评价看我不起,所以刻意疏远我?”
阿宁无言,若再推脱便要落下个看他不起的罪名了,只好道:“既然谢二表哥好心相送,阿宁却之不恭。”
谢昭满意勾唇,“这才像话。”
阿宁垂眸无言,与他同行。
临别之际,谢昭的目光在阿宁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定定的道:“今日之事顾表妹是有意为之吧?”
他用的是一种似玩味,似玩笑的语气。
若是旁人来问,阿宁只会大方承认,防人之心不可无,她用两种字体来写字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可方才她已打定主意要在谢昭的跟前装作刻板无趣,只好装傻到底,垂着头,“二表哥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谢昭打量阿宁的眸光,更加意味深长道,“不懂么?”
阿宁装傻到底,“不懂。”
回了房间之后,白芍一直对方才谢昭的那番话耿耿于怀,问道:“姑娘,方才表少爷临走时说的那番话是何意?”
阿宁摇头,“旁人脑瓜子里想什么我哪能知道呢?”嘴上虽这样说,但阿宁的心中飞快的思量着,既然谢昭都瞧出她别有用心,遑论陆昭行?看来她需寻个时间,好好的在他面前解释一番才是。
芷兰院。
着秋香色素面兰花褙子,四喜如意云纹软烟罗裙的朱氏正饶有兴致的拿着剪子摆弄着一株常青绿植,不远处的帘子忽的被人打起灌入一阵冷风,冻得朱氏一个激灵,手一抖便将她精心修剪了半个时辰的盆景给剪毁了
朱氏猛地搁下剪子,瞪着眸看向来人,喝道:“急匆匆的像个什么样子?”
墨竹福了下身子,有些惊慌的道:“二少爷往这边来了。”
朱氏心下一顿,眉头拧作一团。
陆昭行踏入镇国侯府起,从未涉足过她的院落,这是他第一次来此。
朱氏直觉没有什么好事,正要称病不见,却见陆昭行未经人通报便径直的踏入她的屋内。
“你若想继续在陆家呆下去,最好安分守己。或者;他话音一转,“你想贴上个与奴才苟合的罪名去锦衣卫的衙门走上一遭。”只要他想,这种案子自然可以轻易接手。
朱氏瞪大眼,从未想过这么些年来她与陆昭行双方装聋作哑维持的平和局面会在今日打破。
当年顾柔失踪之后,陆雍对朱氏的态度愈发冷淡,最后干脆连她的房门都不入了。
明明是大好年华,夫君在侧,可朱氏觉得自己就好像守了活寡一般,除了一个好听的侯夫人名头,旁的他一无所有。偌大的侯府之中,就像个可有可无的物件儿。丈夫的冷落,妯娌的嘲笑,无子的悲痛种种冷遇揉作一团,渐渐将朱氏吞噬。
当年她也曾想过一死了之,可一想到就这样死去,太不甘心,最后她将所有苦恨的都转嫁到了顾柔身上,唯有这样她才有活着的感觉。
朱氏对顾柔的恨随着日积月累,已涌入骨髓。
后来陆昭行出现,封侯拜官,位极人臣,更是让她不忿至极。可惜那时他羽翼已丰,势力太大,她动他不得,只好按捺着。
朱氏是个谨慎的人,若没有把握的事轻易不会动手。所以这么年来,她与陆昭行二人也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下来。
可阿宁突然出现了。
从她入侯府的第一日起,她便开始怀疑她的身份,直到前日接到消息朱氏接到陈婆子的话后便让文琼适时对阿宁出手,好看看陆昭行的反应。
眼下看来,她的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
以她如今的实力,陆昭行她是动他不得了,可这个顾惜宁,她要折了她是易如反掌的事!
“你说什么?如今你虽贵平西侯,可我好歹是你的嫡母,你怎能如此与我说话?”
陆昭行一扯嘴角,冷着眼瞧他,“嫡母?莫非你以为当年之事我毫不知情?之所以留你一命是瞧在老夫人和陆雍的面子上。让你安逸了这么些年,也够了。”
朱氏攥着拳头,紧紧咬牙问道:“这个顾惜宁到底是谁?她是不是顾柔的女儿,是不是?”
陆昭行面色如同染了冰霜,眸光陡然沉,“你管她是谁?奉劝你歇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若嫌命长,尽可耍花样,本侯必会亲自送你上路。”扔下这几句话,陆昭行便拂袖而去,徒留朱氏一人僵在当场。
将方才的情形收入眼底的墨竹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夫人?”
朱氏是狠狠地剜她一眼,目光落到方才被自己剪坏的盆景上,怒不可遏的将之拂落在地,咬牙切齿道:“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她顾柔的儿子可以高高在上?将她踩在脚底,而她却还要仰仗他的鼻息而活
还有那个顾惜宁,一定是顾柔的贱种,一定是了。
她就知道。
当年顾柔被老夫人救下之后不久便再次失踪,所有人都说她死了,可她总觉得事情绝不会那般简单。果然,顾柔不仅没死,反倒还得了个儿女双全。
一个陆昭行也就罢了,如今居然又来一个顾惜宁。
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顾柔有儿子了不起吗?儿子她也有儿子!
第012章 不甘()
当天下午,侯府中的诸位姑娘便接到了文先生病重回乡将养的消息。
这事儿来得突然,让人不由诧异文先生上午不还好好的么,怎么短短几个时辰就病重到了这般地步?于是姑娘们叫下人出去打听,结果得到了文先生得的是会传染人的病症,所以才会走得这般匆忙,且这决定还是由陆老夫人亲自下达。
众人对此虽心存疑虑,却也不敢置喙。
年关将至,府中繁杂之事也多了起来,往年到冬月底侯府的姑娘们便不再行课了,今年老夫人索性提前半月给剩下的几个教习女工乐器的先生放了假,说让姑娘们趁着这个空闲好好休息。
若不是为了应付,谁愿意去上这个学呢?这消息对于府中的大多姑娘而言自然是欢喜的。
只是这其中陆姝除外。
她总觉得文先生这病来得实在太巧,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她罚了阿宁之后才病,这里头关窍不得不让人深思。
思来想去,陆姝只得到一个可能,文先生因此次之事惹怒了陆昭行,所以才会落得这般下场。
雪雁瞧着眉头皱起的陆姝,咬着唇不忿道:“三姑娘,必然是那宁姑娘到二爷那里去告了密,所以文先生才会落得如此下场。我就说了,这个宁姑娘是个心思深的。”
陆姝的面色有些不大好看,只手扶着窗框,目光落在远处漂浮着几朵白云的天际上,泛着几丝烦躁。
旁的不说,单凭今日的事便已说明阿宁在陆昭行心中的位置。
文先生在府中教习姑娘们的功课已有两年之久,可而今不过因为稍微罚了一下陆惜宁便落得个被驱逐出府的下场。
若继续放任下去,陆昭行心中的那杆秤,怕是会越来越偏向她,届时他的心中哪里还有她的位置可言?
她今年十三,开了春之后便要开始相看人家了,原本她作为平西侯唯一的妹子,自然是很吃香的。可而今这般情形,只怕是越来越不妙思来想去,陆姝觉得心中不宁,转首吩咐道:“你速去将我新做的鞋袜送到二哥的院子去。”
很快,陆姝送出的鞋袜便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同雪雁一道归来的还有陆昭行身旁的听茗。
“三姑娘,我家主子让我给您带句话,说以后这些东西便无须你替他准备了,您是侯府正经小姐,这些物事逢年过节做上一些应个景儿便是,平日里无需这么麻烦,没得熬坏了眼睛。”
陆姝面色微白;“不妨事的,二哥不肯收我的东西,可是我哪里做错了事惹得他不快才这般的,我”话到最后,她忍不住捏起手绢拭了拭眼角。
听茗双手对插,恭谨的道:“三姑娘想差了,绝无此事,我们主子这是心疼你。”他话一顿,“不过除此以外,主子的确还有另外的话让小的带给您。”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安分守己,方得始终,不该窥探的东西,还是莫要好奇的好,以往种种他不会追究,望姑娘好自为之。”
听茗将话带到后便原路离去,徒留一脸震色,僵在当场的陆姝。
陆姝有些难以置信,“他都知道了,他都知道了雪雁,你说二哥会不会因此事厌我,若得罪了他,便是有是个老夫人疼我也没用的。那我的前程怎么办?”
是了,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穷凶恶极,狡猾奸诈,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她那些自以为是的伎俩,在他眼中根本不够看。
到底是十三岁的年轻姑娘,平日里心思再沉,心性和阅历尚且不够,突然遇到难以预料的事情会慌乱也是正常。
雪雁也有些没辙,只能安慰道:“姑娘没事,二爷既然派听茗来说他不追究,就说明他原谅了姑娘。姑娘只要安分守己,二爷那边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开罪的。”
这话非但没有安慰到陆姝,反而让他心中生出了一种由衷的挫败感。
或许这便是同人不同命吧?有些东西她费尽心力都难以得到,可有的人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易地得到了。
陆姝忍不住闭眼,一口银牙咬得紧紧的。
可是凭什么呢?
明明她们二人都是他的妹妹啊。
***
阿宁从明礼堂回去之后便没闲着,亲自下厨做了些糕点送到了送到陆昭行院中。
也是凑巧,她甫一进屋,外头听茗便来通传说是三姑娘替陆昭行送了鞋袜过来。
陆昭行当着阿宁的面直接就推了陆姝的东西,还吩咐听茗替他带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