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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主公背后的男人-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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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奴瞧着,娘娘风姿更胜往昔。”余容也是第一回见她穿胡服,倒觉得与以往瞧着大不相同,透着几分英姿飒爽。

    “奴见过娘娘。”柳泉进来见她的装束先是一惊,而后垂下眼睑恭恭敬敬行了礼,才垂手立在一边,他素来生了七巧玲珑心,如今瞧着对方的装束,恍惚想起三十多年前,他跟着圣人出宫回城路上碰见宇文家的郎君并娘子打猎归来,彼时宇文皇后还是未出阁的小娘子,身着大红的胡服玄色绣金红二色的腾蛇,在漫天大雪中驭马奔驰像一团耀眼的火焰。

    “陛下准备走了么?本宫就不与他一道了,总不能前头将士浴血奋战,后头做主帅的便弃城而逃吧!”宇文皇后淡淡一笑,她往日为人平和,柳泉还是第一次见她说话这样辛辣,“ 夫妻三十余年,本宫与陛下说不上举案齐眉,倒也有情浓的时候,可到底不能白头,本宫在此便祝愿陛下长命百岁。”

    柳泉见她这般冷硬的模样,倒是冷不丁想起嫡皇子未夭折时,皇后娘娘亦是这般鲜活洒脱的样子,哪像后来整个人都磨圆了越发温和,他一时感慨,倒不晓得如何接话了。

    “本宫这话公公记下了,日后在圣人跟前提不提都随公公了。”见他不接话,宇文皇后也不生气反倒淡淡道,“皎皎、阿衍皆是个重情的孩子,若是陛下逃过此劫,还请他惦念着本宫以身殉国的份上,对皎皎和阿衍多看顾几分罢,本宫早年嫁入宫城亦是十里红妆,这些都交在皎皎手上,若是公公日后无处可去,自可找寻华阳。”

    “娘娘。”柳泉听她这样一说,登时跪了下来。

    “你也不必劝本宫,陛下那头等着你,且先走吧,莫要耽搁了时辰。”宇文皇后说完便命余容送客,柳泉见状委实没有办法只得径自去寻圣人,见他走了宇文皇后才转头瞧了瞧余容,“你跟在我身边也有七八年了,若是可以便跟着柳泉他们一道走吧。”

    “奴不走。”余容听她这样一说,登时便流泪了,她从八岁被卖入宫城到了今日十六年,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了宫城还能怎么活,更何况宇文皇后素来倚重她,她不识字却也记得将将进宫的时候教习的姑姑见她聪明专程教过她,在宫里头不要轻易跟着主人,若是真的订下了一仆不侍二主,便要将生死都系在主人身上,她听了也记下了,如此便是许多年,“奴要跟着娘娘。”

    “傻丫头啊。”宇文皇后见她流泪,心中一酸,算起来余容却是跟她早夭的长子一个年纪,她心中一颤,便舍不得对方跟自己一道了,“本宫一死死不足惜,可终究放心不下皎皎与阿衍……本宫有话要嘱咐他们,如今只能靠你替我转达。”

    “还请娘娘吩咐。”余容闻言鼻子便是一酸。

    “皎皎自来有主意,身边也不缺人,可阿衍身边却缺一个掌事的嬷嬷,你可愿意?咱们禅房后院里的井已经枯了,你躲在里头,等兵祸过了便去寻他们吧。”宇文皇后颤声道,“这是本宫早年出嫁时候阿爹给本宫的比目双鱼玉佩,你日后便带着它去寻皎皎,替本宫看着他们姐弟大婚生子,平安终老。”

    “奴领旨。”余容早已泣不成声,到了此刻她如何还不明白宇文皇后的意思,她是想要自己活下去啊,可危难当头却是连多余的几句话别也是奢侈。

    这头柳泉教宇文皇后赶走了,将宇文皇后方才的言词在舌尖过了半晌,竟发觉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正犹疑着不知如何回话,进了圣人的院子竟没有人,忙去贤妃的院子,可不了竟是一片死寂,一行宫娥、宫侍皆垂手跪在青砖上,这样冷的天气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脸色便是一片青白,只有屋子里头隐隐透着章文的声音。

    “陛下,无论如何还请节哀……”

    “这是怎么呢?”柳泉悄声问那跪在门边的小黄门。

    “贤妃娘娘仙逝了。”那小黄门瞧着有几分木呆呆的,听他问询,过了半晌才转头答应。

    柳泉登时目瞪口呆,只觉得自己白活了几十年,这一进了大佛寺,宫里的两个娘娘竟是都变了样子。

    “谁在外头?”半晌传来圣人嘶哑的声音。

    “奴拜见陛下。”柳泉听得响动,便走进门绕过屏风远远瞧见贤妃躺在榻上,圣人将她抱在怀中,眼圈都是红的,他不敢多看忙在圣人跟前跪了下来。

    圣人握着怀中人冰凉的手,有一瞬间的茫然,他与阿林前几日瞧着和尚做善事,阿林跟那叫六如的小沙弥甚是投缘,这几日都召那孩子过来教他识字,这一日也是这般,他在旁边瞧着也觉得那小沙弥可爱,不多时便听得燕白差人来报信,说是有敌军攻进来,让他们换了衣裳收拾细软便快走,他嘱咐阿林迅速去换衣裳,自己也由章文伺候着换衣裳,又命柳泉去通知皇后。

    他换了衣裳,等了一刻钟却仍旧不见阿林过来,忙带着人过去,听得屋子里便是一片哭声,抬眼一看,阿林已经悬梁了,只留了一纸云纹签。

    他展信一阅,只觉得心都教人挖掉了。

    “妾林氏拜呈郎君,

    妾出身卑微,以蒲柳之姿得奉郎君三十载,郎君不以妾鄙陋,倾心以待,自此岁岁相守,可期颐百年。然事与愿违,遭此横祸,郎君深情,必不忍弃妾不顾!郎君系一国之安危于一身,卒可死,吏可死,将可死,相可死,唯郎君不可死!妾疾病缠身不能久行,长此必拖累郎君,郎君视妾为珍宝,妾亦视郎君为掌珠,万般深情唯有一死以报。

    自此阴阳两隔,唯愿郎君日日康健,百岁无忧。

    妾林氏再拜顿首。

    升平二十一年冬月初六绝笔。”

    手中的云签翩然落地,身边是章文接连的劝说,圣人却恍若不觉,这一刻他只觉得满目仓皇,那云签那般短,上边是贤妃温柔的簪花小楷,还带着斑驳的泪痕,可为什么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是如今天人两隔的境地!

    “你们都是干什么的?侍候阿林的人呢?为什么不看着你们娘娘?”他忽然暴怒的抓起案几上桃式澄泥砚便往地上砸。

    “陛下!这方桃式澄泥砚是娘娘心爱之物,如今人不在了,还要连娘娘留下的东西也要毁掉么?”章文跪在地上,那云签正好落在他旁边,低头一看,心中更是感慨,“如今兵临城下,万千臣民都指望着陛下,敌军马上就要打到跟前,陛下难道要辜负贤妃娘娘一片好心么?”

    “……皇后怎么说?”半晌,仿佛才意识到柳泉进来,他转头看着低着头不敢瞧着自己的太监,往前走了几步,声音里透出一种疲惫。

    “娘娘要留下,还请陛下先走。”柳泉顿了顿再不敢刺激他。

    “走!走!往哪儿走!”圣人听了颓然的跌坐在榻上,声音里带着几分歇斯底里,“她们都不要朕,都不要朕!”

    “砰!”章文猛的站起身便将一个瓷枕砸在圣人头上,后者摇摇晃晃还来不及说话便倒下了。

    “你——”柳泉见此目瞪口呆。

    “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耽搁下去了,阿柳,带着陛下走吧,不要辜负了诸位大臣与两位娘娘的苦心。”章文上前瞧了瞧,见圣人并未有大碍,只是晕了过去,长舒了一口气,便替圣人换衣裳。

    “你说的对,咱们要带着圣人回长安。”柳泉深深吸了一口气,登时上前将圣人背在身后,又将贤妃的云签装好,回头一看,却见章文站在那头将圣人放在贤妃此处的衣裳穿上了,“阿章,你这是做什么?”

    “阿柳,大人们再是死守只怕也只能拖上一回子,我与陛下身形相似,等下到了岔路口我带着人走,你带着陛下跟几个侍卫一道走。”章文深深吸了一口气,瞧着幼时的同伴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你我虽然去势了,没想到还有一日也能跟一个真郎君一样。”

    “阿章……”柳泉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阿柳,好好活着,替我报仇!”后者将他推出门去,转身带着几个太监宫娥便大步往外走,“替两位娘娘报仇。”

第117章 国殇(三)() 
备战的时机不过几息; 转眼北魏的骑兵便杀至跟前。

    与这些训练有素,声势赫赫的兵马相比; 燕白带领的是五成兵马司委实算不得什么,可想着长安城内数以万计手无寸铁的百姓,便无后退之人。

    宇文皇后亲自站在钟鼓楼前督战,她命身旁的小黄门鼓槌擂响军鼓,一声一声; 极为振奋; 自己则搭弓拉弦,羽箭仿佛生了眼睛径直往对方射过去。

    大佛寺的山门前是一片青石铺成的地面,因着信徒常年朝拜于此; 青石磨得如镜面一般光滑; 从中午至黄昏,鲜血干了又湿了; 粘稠得粘在地上,沁入了石板深处,放眼望去皆是尸首。

    拓跋敢全身是血; 这是一场他从未预料到的苦战,他从站马上跳下来,身上都是淋漓的鲜血,一身银色的铠甲都成了血衣。

    “还请娘娘移步。”缓步走至钟鼓楼前,拓跋敢微微仰头看着那个站在二楼上的女子,她背靠着军鼓站立,整个人就仿佛他曾在沙漠见过的将死的树木; 仍旧笔直着立着想要刺破苍穹,在这样隆冬的时节里,仍旧汗流浃背,面上的脂粉都花了,连发髻都散开了,她孤独的站在战死的军民当中,说不出的高傲与狼狈。

    “……你识得本宫?”宇文皇后听见声响微微低头看了看,身边的小黄门因为护着她死在流矢之下,宇文皇后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记得他笑起来一双眼睛又圆又亮;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尸体一具一具都被鲜血泅湿了,依稀可辨当中有士卒、有百姓、有朝廷的高官,有大佛寺的僧人……阴沉了一日的天终于轻飘飘落下大雪,雪花落在她身上,她茫然的抬头看着渐渐暗沉的天色。

    “自是识得。”想起宇文家主对妹妹假惺惺的关怀,还拿画像给他说莫要伤着了,拓跋敢不由嗤笑一声,“还请娘娘上马,小王送你回邕州。”

    “哈!走,往哪儿走?本宫是大秦的皇后,本宫的丈夫是这天下的主人!”宇文皇后不是什么精明的人,但到了这样的地步,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数月之前一向身体无大碍的兄长突然卧病在床,一道又一道的书信召他的嫡长子回京;适龄的四娘子阿盼到现在都没有订下婚事——她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的,她的兄长有着逐鹿天下的野心和与之匹配的才华,可是,他有没有想过自己该怎么办?

    “听说秦人出嫁从夫,娘娘在此处,不知秦帝又在何处?”随着拓跋敢的话音一落,周围的北魏将士登时爆发出一阵大笑,“如此懦弱无能,丢下你一人走的皇帝,娘娘所托非人啊!反倒是娘娘的兄长,那才是可依靠之人。”

    “因他一人的野心,到如今尸横遍野的地步,本宫不屑与之为伍!”宇文皇后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愤怒过,她虽然瞧不起圣人,但她更瞧不起自己的兄长;虽然仇恨北魏无情,可更仇恨的是与北魏联手的“本宫诅咒宇文雍,本宫诅咒他!诅咒他妻离子散,诅咒他,不!得!好!死!”

    话音一落,宇文皇后便捡起放在一旁断了的箭矢,自尽而亡。

    众人一时被她威严所慑,不由后退一步,竟是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瞧着她断气而亡。

    拓跋敢目眩良久,才下令士卒厚葬。

    “殿下,咱们可要在此处安营扎寨?”身边有人凑过来。

    “方才宇文皇后也默认了秦帝在此,那皇帝便是逃只怕也逃不到何处,传令下去,都给孤警醒一些,四处搜索,捉住秦帝者赏金千两。”

    章文带着一群宫人往后山走,有小黄门也有妙龄的宫娥,宫里的日子称不上舒坦,但能在圣人跟前侍候的比之寻常市井人家而言也是养尊处优了。

    大佛寺的后山名为卧佛丘,山势不算陡峭,上山的路都铺着青石板,但对这些久居皇城的宫人来说却也十分艰难,更有胆小的宫娥一面走一面掉眼泪。

    “哭什么?”章文听见她们啜泣,不由呵斥道,他素来温和,甚少有这般疾言厉色的时候,是以一众小宫女见状都吓坏了,她们原本想着跟着陛下能够逃出来,等真的出来了才晓得竟是章文总管换了陛下的衣裳,饶是再不识字,到了这会儿竟也没人不知道她们这一行是往黄泉走,“若时间教后头的北魏兵马听见了,立刻追上来,我们可就一点儿生路也没有了。”

    “公公,奴逃不动了。”她们在山路上走了许久,眼见着日暮时分,天降细雪,山林中渐渐暗下来,一行人又冷又饿,青石板沾了落雪开始打滑,精疲力尽的宫娥一个不留神便跌了一跤,眼见周围是重重山林,隐隐传来狼嚎,这小宫女再也忍不住登时低声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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