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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间,成羡羽忽觉自己的脑袋痛得厉害,她从小养成的习惯,一听到关于后宫的那些弯弯绕绕,就一个脑袋两个大,疼得像要炸开。
她赶紧结束同江宜的谈话:“本将答应娘娘,还这个人情。但本将只助娘娘除去皇后,其它的事情本将一律不会去管。”成羡羽犹豫了数秒,最后还是提醒了江宜一句:“自古后宫,始终是如履薄冰,娘娘还是莫要太过贪恋。”
第79章()
江宜哪里会听成羡羽劝告,她正在兴头上,后宫如履薄冰这种话,江宜含糊一句就过去,根本就没放进心里。
江宜只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头等大事,又再三叮嘱成羡羽,一定要助自己除去皇后。
成羡羽应了,内心百感交集。
江宜得到了成羡羽的承诺,强抑着兴奋和喜悦,一脸平静地回宫。
成羡羽则着手开始准备擒拿三位轩辕公子之事。
三日后,子时。
宫内,皇帝即将突如其来的颁布废后的圣旨。宫外,成羡羽率亲信部队,遵从皇帝的密旨悄悄行动,潜伏在轩辕家在京师的府邸。
成羡羽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有些想笑:轩辕世家挑选的恢弘府邸,竟是前朝的玉京王府。
三位轩辕公子将玉京王府翻修扩建,现在的院落已经延扩到将前街都包了进去。
成羡羽坐在远方高处屋顶,潜在旁人看不到的位置,借着一轮明月遥看玉京王府:昔日姐姐成慕舟亲提的正门牌匾“玉京王府”四字已经撤去,换成了张若昀手书御赐的另外四个字:“世家肱骨”。
世家肱骨,皇帝高高捧起你,让你被天下人仰止,却也能一个招呼不打,直接要你全家一夜跌回凡尘。
感受到有人靠近的气息,成羡羽回头凛望,见是乔南。
成羡羽便松了警觉,皇帝之前已经告知过了,乔南今夜会来助她,配合成羡羽在宫外的行动。
成羡羽伸手轻拍身边的屋瓦,邀乔南道:“阿南,过来坐。”
乔南就笑了笑,脚下无声轻踮几步,近成羡羽身侧坐下。乔南当了丞相以后,依然改不了以前喜欢穿白衣的习惯,天天都是一身琉璃白。然而今夜却一改常态,穿了与黑夜同色的夜行衣,腰间还破天荒地佩了一把刀。
成羡羽便打趣他:“阿南,你今夜倒是谨慎。”
乔南却是一脸严肃,正色道:“今夜自然要谨慎,往严重了说,倘若你我失手,头顶有可能会换天。”
成羡羽无声笑了笑,弓起双膝,沉声道:“我知道,阿南你放心。”
乔南也点了点头,接着又叹了口气:“成成将军,其实陛下叫我过来,是恐怕将军势单其实陛下还是很关心将军的安危。”
成羡羽摇摇头,算是辩驳乔南:“其实陛下让你过来助我,还是为了保险起见。”
“呵!”乔南突然出声笑了:“小羽啊,你出京六年,不知朝内风云变幻,我现在虽说是个丞相,但手头都是些文书文职,没有一兵一卒可以调遣,又能保个什么险。”乔南索性说破:“我想陛下是想着目前在京师的,宫外的,只有我算同你最亲近的,所以派我今夜来保护你。”
成羡羽听闻乔南一番话,忽略掉最后一句,只将重心和疑惑放在前段。她眉锁川字问乔南:“阿南,为什么你被架空了实权,可是陛下所为?”
乔南摇头:“你,我,还有小风几个,其实最初七将,陛下都待之不薄。我们也从来都愿意为陛下舍命,这点你是知道的。”
乔南这番话听得成羡羽心头有些感动,她恸忍道:“嗯,我们都是患难之交。”
两人在屋顶陷入沉寂。
这无言十分难熬和漫长,成羡羽心头感概:要是此时眼前有几坛酒就好了
“我是被皇后娘娘的三位兄长架空了。”乔南突然启声。
怎么又和轩辕家有关?!
成羡羽感到惊诧,说实话她心中一直表示怀疑,总觉着事有蹊跷:轩辕家三子一女都是伶俐事故的人,怎么会在短短数年间变得如此放肆?
于是成羡羽便向乔南试探地问道:“你怎么会斗不过他们呢?陛下怎么没有帮你?”
“陛下一直在暗中助我,是我自己。”乔南耸了耸鼻子,似一言难尽:“说到底,我不似你孤身一人,我有月儿,有三个孩子,还有景家散落各地许许多多的人。”
他家业太多,顾忌也太多,于是遇到危险争斗,只能退一步海阔天空,护全家上下老小全部安全。
成羡羽觉着嘴唇有些干涩,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垂眸道:“明白了。”
乔南却也很多话要对成羡羽讲:“其实皇后娘娘的三位兄长,当年打开金陵城门迎我们进城,拱手献上半个江南,就已显强势之态。他们这两年是有些忘形,但我觉着他们未必是想对陛下不利。”乔南觉着成羡羽无论如何变化,今夜借着月光一照,依旧是那个晚上在帐外冒失听筝的少女。他卸除戒备,便将心底所想真实地告诉了她:“说句不该说的话,毕竟皇后娘娘是真心对陛下的。”
成羡羽猛然抬起头,定定望了乔南半响,眼中澈澈流动波纹。
末了,她一句话谢过乔南信任自己,言语真诚:“阿南你放心,你方才那句话,我绝不会对任何人讲起。”
乔南叹息一声:“其实我觉着三位轩辕大人,他们是没有弄明白陛下的性格。”
“阿南,不管怎样,陛下是信任你的。”成羡羽打断了乔南。
乔南止声,两人在屋顶再次陷入沉寂。
两人都明白,成羡羽最后那句话,明显是在为皇帝袒护开脱。
事到如今,乔南和成羡羽,依旧还是选择支持皇帝。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两个人都懂,却又都说不明白。
“是。”乔南还是忍不住开口:“不过陛下最信任的,还是。”他抬眼注视眼前天下盛名的军中红妆,接下来的一个“你”刚要出口,忽听从皇宫的方向传来一声礼炮,紧跟着在京师的上空绽放出数朵玫红烟花。
这是成羡羽和皇帝约好的信号,如若炮声响起,礼花绽放,便表示宫内已经废后了。
成羡羽和乔南当即站了起来,停止交谈,相互点头肃然道:“行事!”
“事不宜迟,速行!”
早已布置好的伏兵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将轩辕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另有数万成家军,涌进京师城内城外各营,将属于轩辕一系管辖的,尚在睡梦中的京城禁军纷纷制服。
成羡羽则与乔南两人,单独脱离成家军的大部队,先行潜入府邸,取三位轩辕公子的性命。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成羡羽赞同,但是她向皇帝进言的是先活捉了三位轩辕大人,再听候发落。
皇帝却道当断不断,就地斩首不容有失。
成羡羽沉默了一会,还是遵从了旨意。
此刻,成羡羽轻车熟路潜入轩辕府邸。玉京王府虽已几番改建,但大致的路径她还是清楚的,三下两下就直入主卧大公子寝房。
不等成羡羽动手,乔南已经砍翻了房内的几名侍卫。成羡羽便闭眼起手,一招紫冥斩,轩辕大公子人头横飞,头颅与身体脱节。
成羡羽便同乔南互望一眼,不再在此房停留,而是疾速转去二公子寝房。
寝房大门被金锁反锁,所有窗户全部被木条定死,却依然拦不住成羡羽和乔南,两人纵身破墙而入。
成羡羽正面轩辕二公子,睁着双眼举剑自上而下劈下,将轩辕二公子额头劈破,顷刻毙命。
轩辕二公子的血飞溅出来,红点喷了成羡羽一脸。
成羡羽和乔南再转去轩辕三公子寝房,却发现三公子今夜有事,并未归家。
“全城搜捕!”成羡羽当即下成家军下令:“速将出城四门全部封锁,没有本将的命令,暂时谁都不许出城!”
“是!”
成家军上下迅速传达了元帅的命令,在北疆久经沙场,训练有素的士兵们马上进行全城搜捕,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很快,时不至午,士兵们就活捉了轩辕三公子。
士兵们将三公子头上上了枷,四肢拿铁链五花大绑了,呈到成羡羽面前。
就在校场的空地上,成羡羽当即拔出腰间佩剑,剑锋一挑,只刺那么一点点,刚好挑破了轩辕三公子的喉咙。
近午阳光强烈,成羡羽宝剑横扬,剑刃正好照上烈日的光辉,刃面反光,又正好耀上成羡羽的眼睛。
白光一刺,成羡羽觉着有些目眩,就拿手在眼前挡了挡,却发现这股眩晕经由眼睛蹿上了脑袋。成羡羽整个脑袋里都是晕晕的,就像上次听江宜喋喋不休那样头疼,却比上次疼痛得还要厉害,耳边也尽是嗡嗡之声不绝。
闻着身旁轩辕三公子的血腥味,成羡羽胃内毫无征兆地反涌上阵阵作呕。
接着,成羡羽眼前一黑,身体本能地后倾。
“成将军!”
“成将军!”
“成将军!”
几位站在成羡羽周围的士兵见元帅突然后倾欲倒,急忙惊呼。更有心切者上前几步,欲扶住她。
“无妨。”成羡羽强撑着将宝剑插在地方,扶着剑柄站稳了声音,口中安抚士兵们道:“不用担忧,本将没事。”
第80章()
成羡羽觉着自己可能是累了,毕竟她从子时到午时都在处理轩辕家的事,一直都没合眼。
而且接下来成羡羽还不能休息,她得带着三位轩辕公子的人头去宫中觐见,向皇帝复命。
成羡羽选地从皇宫后院的侧门入内,毕竟身携三颗头颅,能低调就尽量低调。
谁知偏偏就是取了这条僻道,成羡羽在路上遇着了一个她没预料到还活着的人。
成羡羽以为依皇帝的雷厉风行,过了六个时辰,宫内关于皇后的一切,应该早已全部肃清了。
结果不然,她在路上遇着了皇后本人。
成羡羽远远就望见了轩辕韵嘉,废掉的皇后被数名健硕的内侍押着,从冷宫的方向来,却不知要到何处去。
僻道只有一条道,狭窄最多容纳三人并行,两侧又都是墙,避无可避,成羡羽只好掉头折返。
“成羡羽,你给本宫站住!”
成羡羽听见有人在用很不客气的言语和声调命令自己。她停了脚步,回忆了下,方才确定这个声音是轩辕韵嘉的。
成羡羽于是就矗在原地不动,她闭起眼睛,静听轩辕韵嘉一步快过一步地走近。待到轩辕韵嘉与自己相距一尺的距离时,成羡羽先睁开眼睛,再转过身来。
成羡羽脸上无笑,从上至下打量轩辕韵嘉:曾经的皇后娘娘保养还是很好的,六年不见,几乎没有从她脸上看到任何岁月的痕迹。若说唯一的不足,就是轩辕韵嘉的脸色太黄了,两个眼睛周围都是深黑的眼圈,双颊也微微有些浮肿。
看来这六个时辰废后熬得很痛苦。
轩辕韵嘉的头上已卸去凤冠,身上却依旧穿着皇后的服饰,衣履凌乱,能明显发现与人剧烈挣扎的痕迹。
应该是皇后娘娘抗拒不从,拼死挣扎也不愿脱下自己这身凤袍。
“成羡羽,你不是滚去北疆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轩辕韵嘉突然用成羡羽从来没有听过的语气吼道。
成羡羽怔了下,抬头对视轩辕韵嘉,见废后眼里满是愤恨。
轩辕韵嘉亦从成羡羽的眸中捕捉到惊讶,轩辕韵嘉挑起嘴角,冷冷一笑:“你觉得事到如今,本宫还需要伪装吗?”
原来这才是轩辕韵嘉每每面对成羡羽时,心底的真是面目。
“为什么还要回来?”轩辕韵嘉不顾两侧有内侍押解,倾身扬手,就欲一巴掌扇在成羡羽脸上。
成羡羽伸手就抓了轩辕韵嘉的手腕,毫不犹豫反扣过来。
“既然都不伪装,那我就把话说开。”成帅多年沙场历练,虎口劲道早已刚硬如铁,她用一只手就制服了轩辕韵嘉:“轩辕韵嘉,我忍你很久了。”成羡羽说话平静,没有轩辕韵嘉般激动,但却字字沉着清晰:“之前你是大嫂,是主公的正妻,我敬你三分,大多数事情都忍让了过去。”
“那本宫是不是还要谢谢你?”轩辕韵嘉三分讥讽几分愤怒地打断了成羡羽。
“不对,应该是你要谢过本宫。”轩辕韵嘉高高扬起了下巴,犹似凤冠还戴在头上,凤尾流珠随着她的昂首傲然摇摆:“什么大嫂啊,正妻啊,想来你心心念念了很久吧。不要着急,本宫的位置马上就要让给你了,还不快谢谢本宫?!”
轩辕韵嘉个头要比成羡羽高几寸,此时废后高扬起下巴,成羡羽就不得不昂首仰视。
成羡羽仰视着轩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