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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帅-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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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狠狠盯着檀烟,脑海中反复回响三个时辰前太医的声音,到最后这声音越来越汹涌,掐得皇帝几近窒息。

    那时候成羡羽还在昏迷,老院长和几位名医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跟他说:“陛下,微臣们脉得千真万确,成将军她的确是有喜了啊!”

第84章() 
皇帝当即又问:“她腹中胎儿有多大了?”

    太医便回:“回皇上,微臣们脉着,应该月余左右。”

    几个时辰前的情景对皇帝来说,依旧历历在目,他禁不住重复太医说过的话,眉目间居然是满满笑意,“哈哈,月余左右,月余左右。”皇帝将手放在被他扫空的御案上,指尖抬起落下,抬起落下。伴随着指尖点点,他轻道:“一个月啊。”

    这是时候内侍总管熊公公赶了进来。熊谈候在外面的时候,听见阵阵轰鸣就已自心惊,谁知进来一看,眼前情景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奏折文碟噼里啪啦散了一地,笔架断了,砚台碎了,檀香炉也被打翻了。皇帝自己则将手放在御案上,眼眸深幽不知在思谋什么,他龙袍的袖口被墨汁大片大片染黑。

    熊谈也不敢惊动皇帝,只能自己弓了腰,低下来静悄悄地收拾残局。

    “熊谈,等会天黑了,就去传朕的旨意,宣成羡羽成将军进宫,就说朕有军机急事要同她商议,带她到朕的寝宫。”皇帝突然说。他仿佛已经思考妥当,句子流利一气呵成:“另外朕在密室扣了三位太医,到时将他们也统统押到朕的寝宫中去。”

    “诺。”熊谈应诺。他是个聪明人,太医和成羡羽这么一联系,少顷就能猜出个五、六分,只怕是成将军是有了身孕再观皇帝脸色,成将军腹中怕十之七、八不会是龙种了但皇帝常常心喜面怒,心怒却又面上大笑,成将军腹中怀的是皇帝的孩子也不说定

    熊谈越猜心里越怕,不敢再琢磨下去。

    “还不去办事?”皇帝朝熊谈笑笑,竟自弯下腰,从地上的一大堆杂物中亲自捡起折扇。龙袍的袍角扫在碎砚上,墨上加墨,皇帝也丝毫不在乎。

    熊谈怕皇帝被碎片扎伤:“皇上小心,这些碎物还是奴才来清理的好。”熊谈三下两下,把刚才清理到一半的残局彻底收拾干净,赶紧又道:“奴才收拾干净了,这就去办事。”

    熊谈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自踟蹰:太医们被扣在密室,那自然是秘密押解去皇帝寝宫了。成将军却不知该怎么着宣进来,皇帝是想让熊谈带一队人马,光明正大照常去姚府宣旨?还是让他单独悄潜进姚府,神不知鬼不觉将成羡羽带进来?

    熊谈猜不着皇帝的心思,不敢擅自做主,就斗胆问皇帝:“皇上,成将军也是密宣?”

    皇帝果断回道:“不要密宣,传旨不妨让多一点人听到。”

    “诺。”熊谈再无疑惑,旋即就退下,奉旨去速办事。

    熊谈办事干净利落,太阳刚一落山,天空骤换苍幕,几名太医就旋即被押解来皇帝寝宫。不久后,成羡羽也抬脚踏了进来。

    成羡羽刚一进门,皇帝就对领她进来的熊公公说:“熊谈,你先退下,去外头守好。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可进来。”

    “诺。”熊公公应声退下。

    本该在寝宫内的内侍宫人,事先就已全部屏退,此刻熊公公再一退,寝宫内只剩皇帝,成羡羽,三位太医。

    成羡羽听着两扇铜制的宫门牢牢关紧,发出金属特有的清冽响声,不由心悸。黄昏日落,总管熊公公带着两排内侍突然出现在姚府宣旨,成羡羽一听是有军机要事,担心国家安危皇帝安全,连忙火急火燎进宫。

    熊谈却不引成羡羽去御书房或是勤政殿,而是引来皇帝寝宫,成羡羽便已觉不妥。

    再闻皇帝关门紧闭,成羡羽不敢再拖延,当断即断地单膝跪下:“启禀陛下,微臣觉着军机要事在陛下寝宫商议,恐怕多有不妥。”

    “朕宣你来,并不是为了军机要事。三妹,你先站起来说话。”皇帝直接说穿,他指一指伏跪在地上的三名太医:“这里有几名太医。”

    成羡羽缓缓站起来,低头打量三位跪在地上的男子,他们皆已年岁不轻,鬓发均白。成羡羽虽然不认识,但识得他们穿戴的确是太医院的纱帽官服。

    “三妹,这三位便是你今早晕厥之后,替你诊断的太医。”皇帝先向成羡羽介绍了三人的身份,接着直问她:“三妹,你可知你害得是什么病?”

    皇帝这么一说,成羡羽满头雾水,她猜可能是自己得了什么重病,心下反倒宽松了几分。

    来病总比来事好。

    成羡羽便低头试问:“微臣害得难道不是操劳过度,犯了头晕之症?”

    皇帝本来身子离着成羡羽很近的,他退一大步,以便能够将成羡羽整个纳入他视线范围之内,振振发声道:“不是,你没有害病。你是有喜了。”

    有喜?

    “有喜”这个词对成羡羽来说太陌生,她怔忪了一会方才反应过来,接着呼吸急促四肢发凉,整个人心惊肉跳。

    怦——怦——怦——

    她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心脏急速鼓动的声音。

    成羡羽因为喝过绝子汤,所以皇帝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害的什么病,她完全没有往怀孕这方面想。

    此时皇帝明确告知,成羡羽依旧不能置信。她心头太疑惑了,两眉深锁,想着想着就说了出来:“我怎么可能会怀上孩子呢?”

    “呵——”成羡羽话音刚落皇帝就笑了,他边摇头边道:“朕也同你一样,无数次的扪心自问‘我的三妹怎么可能怀上孩子呢’?太医院院长给你号了脉,朕不信。又宣来另外两名医术最好的太医,他们也说你怀了,朕还是不能相信。”

    “既然陛下和微臣都不相信,那微臣必定是没有害喜了。”成羡羽瞧着皇帝自说自话有些害怕。不知怎地皇帝虽然语气平淡,她却听言脊背森凉。

    成羡羽强自镇定了神色,朝着皇帝躬身抱拳道:“微臣不可能有孩子,这点陛下是清楚的。”

    成羡羽最后那句话斩钉截铁,听得张若昀心上一抽。

    皇帝眸光骤冽,语气也情不自禁变厉,他命令跪在中央的太医院院长道:“去,给成将军号脉。”

    太医院院长抖索着起身,弯着腰给成羡羽诊脉。

    半响,皇帝逼问:“成将军得的是什么病?”

    “回陛下,成将军得的不是病,她她她她是有喜了。”老院长太紧张,不由连说了四个“她”字。

    皇帝嘴角浮起笑容,笑看成羡羽问:“三妹,你是信他呢还是觉着他是误断?”

    事到如今,联系自己这个月的葵水的确迟至,成羡羽心里其实已经相信自己怀孕了。但考虑到怀中胎儿和其父亲的安危,她果断说:“微臣不信。”

    皇帝就挑挑眉毛,命令跪在左边的太医道:“你再去给成将军脉。”

    太医双肩齐抖,碎步挪过去给成羡羽诊脉,腰比方才的老院长弓得更低。

    皇帝静等太医诊完,才又问:“成将军得的是什么病?”

    太医被皇帝和煦的声音吓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太医不敢回答,偌大的清冷寝殿内,只能听到他一声一声响亮的磕头声。

    皇帝却不慌不忙迈了三步,脚步匀称走到伏跪的太医面前,徐徐地说:“朕让你说,成将军得的是什么病?”

    太医若三九天里穿了单衣跪在冰天雪地里那般抖:“不、不是病是、是喜。”

    皇帝转过身,面朝成羡羽,问她:“三妹,你觉着呢,你信吗?”

    成羡羽偏过头去不答。

    皇帝命令跪在右侧太医:“你再去给成将军诊脉。”

    这第三位太医一直目睹着殿中一切,早已吓得不行。此刻听闻皇帝要他去给成羡羽诊脉,惊恐得一下子就膝不离地,跪在地上爬了过去。

    太医趴跪着,脑袋只与成羡羽双膝平齐,瑟瑟抬起手臂欲给成羡羽诊脉。可是太医的手腕却颤得不行,指尖怎么也按不到她的脉上去。

    成羡羽低头,瞥着整个人哆哆嗦嗦的太医,她实在看不下去:“不、用、再、脉、了。”成羡羽哽咽艰难,努力保持字字清晰:“微臣确信确信自己是有喜了。”

    “熊谈!”皇帝向殿外朗声喊道,声如洪钟。

    熊公公立马推门跑了进来。

    “将几位太医带下去。”皇帝命令。

    皇帝话音一出,成羡羽当即单膝跪下:“陛下,几位太医实属无辜,陛下大可以让他们告老还乡。”成羡羽知此事一出,皇帝必留不得这三位太医性命。却依旧想替他们争取一下。她向皇帝求情:“微臣相信,他们感念皇帝赦免之恩,必定不会将今夜之事说出去。”

    三位太医闻言,老院长最先反应过来,当即不停磕头,连连央求:“皇上,老臣此生绝不会讲此事泄露半个字,求皇上饶命啊!饶命啊!”老院长颤着声音向皇帝保证:“微臣回乡之后,会立刻将自己药哑!绝不犹豫!”

    皇帝沉吟不答。

    成羡羽久等不至皇帝的特赦,耳畔只有三位太医的哭泣。他们恐惧求饶的声音令成羡羽心里难受,忍不住余光去窥皇帝,期盼着皇帝能够心软。

    谁知成羡羽一对上皇帝的目光,就听见皇帝对她传音入密:朕很好奇,究竟是哪位男子,竟能雀屏中选,让朕的三妹为之心仪?

    皇帝再传音追问,气势逼人:是不是穆七?

    “不是。”成羡羽不假思索地回复皇帝。

    皇帝嘴角勾勾,音容和煦地传音,似吹一阵春风进成羡羽心里:那是哪个?

    对于成羡羽来说,这春风却好似北风猎猎。

    良久,成羡羽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同皇帝平视。

    皇帝会意,冷然果决对熊公公道:“熊谈,你把他们带下去,将门锁紧。今夜有谁敢闯寝宫,全部立地格杀!”

    熊谈听着便知成羡羽这是求情无用,三位太医依旧要处死,知道这事的只怕都要死熊公公心寒自危,却只能道:“奴才遵旨。”

    熊公公带着三位太医退下去,锁紧了寝宫大门,去秘密执行死刑。

    寝宫内只留下皇帝和成羡羽两人,皆是立着。

    “朕已将其余人等全部遣散。”皇帝说:“三妹,你现在可以告诉朕是谁了。”

    成羡羽面对面注视着皇帝,目光不移,启唇道:“陛下,微臣可以告诉您他是谁。”她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但是我求大哥不要像除去施公子那样除去他!”

第85章() 
皇帝一听就回:“朕几时做过这样的事情?”

    皇帝面色镇定,成羡羽耳中却听到了他声音里难掩的慌乱。

    成羡羽旋起嘴角,悄然苦笑,又瞧见皇帝的手攥着扇子藏到龙袍后面,匿起他的狼狈不堪。话既已出,她不由横下心,道出深藏心底,石破惊天的魇密:“陛下曾同二殿下讲,施公子是天不允寿。试问那个‘天’,难道不是陛下你么?”

    成羡羽声音字字绝痛,她人跪在地上,下巴却仰起来,愤然去对张若昀的目光,满眼尽是对他浓浓的失望和伤心。

    张若昀怔然望着眼前一切,耳中成羡羽方才的话语挥之不去。他一时心下迷茫,首次失了对策,竟忘了要去扶成羡羽起来。

    她还是知道了啊想那年成羡羽调守北疆,临行前向皇帝提及成植,就惊得他御盏里的践行酒都泼了出来。

    她还是知道了啊

    皇帝定定站着,忐忑地问成羡羽:“小羽,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的心不比她跳得慢:“你是从忱儿的话里猜出来的?”

    成羡羽摇摇头:“那日我剐杀完段然,赶到施公子的尸体前,人还没跪下,大雨还没下下来,我心里就已经全然明白了。”成羡羽清叹一声,响彻整殿:“植弟小小年纪,怎么可能刚刚好那么巧,一不小心就失了手呢!”

    她说出来的不是问句,而是感叹句。

    “陛下知道我是个帮亲之人,必定舍不得让我成家唯一的男性血脉以命抵命。陛下这一招借刀杀人,实在是用得痕迹太重。”话到这里,成羡羽实在说不下去。

    皇帝此时才知,自己的算计根本从一开始就被成羡羽看穿,她只是不说、不查、不追问,完全地将他包庇下来。

    即使害了施宴倾性命,成羡羽却选择了袒护张若昀。

    她一直袒护着他。

    皇帝心潮起伏,都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只颤着声唤了成羡羽一声:“小羽。”

    半响他意识到成羡羽还跪在地上,连忙将她扶起。

    “微臣本来此生都不打算将这件事情说破的。”成羡羽边站起来边说。

    皇帝急忙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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