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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帅-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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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植声音凄厉,喊得穆七都错觉自己背后起了冰冷的鸡皮疙瘩。

    成羡羽蹲下来,凝望着成植,也不扶他,只是问:“阿植,你究竟吃了多久了?只服一年多,散瘾不会像你如今这般犯得厉害。”

    成植的症状,莫说比昔年江阴王,他甚至比段然还要严重!

    “我,我的确是前年才开始吃的。”成植抖抖索索,话也没个遮拦:“前年我和几个朋友去胭脂巷里玩,我们三个人就包下了整条巷子,一时间有些力不从心。就有个贱妓拿出几粒药丸,说吃了就能得神勇,百战不倒,但是药效太重,我们每人只能最多吃半颗。我当时以为是红丸之类,一口气将几粒药丸全吃了,果然一夜挺立不泄,浑身的力气,就好像就好像永远都想要,怎么做也做不完似的!”成植回忆至此,竟骄傲一笑:“我后来就常常吃它,后来不做了,也想吃。我再偷找了太医验药,才知这种补丸里含有五石散。”成植咬牙切齿:“那个贱人!都是她害了我,若不是她,我怎么会染上了瘾,她害得我后来不得不撇了药丸,开始服食纯品五石散。我没个克制,一般人一天只吃一次,我一日吃四五次。”也许是人寒冷的时候会稍微清醒,成植又开始认错:“姐姐你派来江南催我回京的人,我几个月前就见到了。但是我怕姐姐你责罚我,又叫我面壁什么的,我又怕姐姐你发现我吃散,我就慢吞吞拖到现在才回来,结果一回来就听说你不当皇后了,要跟这蛮子去寸草不生的荒北。”

    “我几时要当皇后?”成羡羽打断成植,问他:“是陛下告诉你我要当皇后?”

    “这事还需陛下告诉?”成植大惊,仿佛在他心中,成羡羽当皇后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成植说:“我们成家朝朝出帝师,为什么不能出皇后呢?我小时候就想,要是我姐姐是皇后该多好我盼着舟姐嫁给末帝,却没想到她跟末帝崩了。当时我逃出来夺在马车里,车里看不见天一片黑暗,我觉着我的梦也看不见天了,永远的黑了。后来羽姐你又重新点亮了我的天。”成植双眼发亮,仿若回光返照,他一时竟然身子都不抖了,兴奋地告诉成羡羽:“姐姐,你只要愿意,陛下一定会封你做皇后的!然后我也可以——姐姐你能不能再给我一块五石散?”

    成植散瘾又犯,顷刻身形和神色恢复萎靡。

    成羡羽闻言,深深闭起自己的双眼。

    穆七见状,以为成羡羽是要再给成植一块五石散。穆七便垂眸从袖内的小瓶内暗掏散块,忽觉不对,他再抬头时,已有一道鲜血横溅帐壁。

    成羡羽举手之间,拔剑杀了成植。

第98章() 
穆七心下震动数秒,伸臂扶住成羡羽双臂:“其实你可以好好劝他改,说不定唉!”

    穆七一声短促的叹息:人杀都杀了,他说多了也无意。

    “改不了的。”成羡羽盯着地上成植的尸体,她神色冷然,已完全死心:“他已经无可救药了。”

    但此话说完,成羡羽还是无声地流泪了。

    穆七最心软成羡羽哭,立马就改扶作拥,抱住了她:“别哭,他都这个样子了你就少伤点心吧。”

    成羡羽靠在穆七怀里,难过地说:“我一直想让他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儿,结果我却教导无方,愧对了成家列祖列宗。”

    大错铸成,人的一生无法重来。

    穆七就劝成羡羽,他的左手往下移,抚上了她的肚子:“还有宝宝,以后你可以好好教导他。”

    成羡羽在穆七怀中点头。

    穆七又说:“若是个男儿,就跟你姓成吧。”

    成羡羽身子一耸,仰头望穆七,见他眸色坚毅郑重,全然不似在说笑。

    穆七知成羡羽杀了成植,成家已再无男性血脉,他便决定让成羡羽的孩子姓成。

    成羡羽心中感动,心中理智却控制着她无法答应:若非父母分离,男脉如何能随母姓?这却是怎么说都有违常理的

    “哈哈哈!”穆七知道成羡羽心里在挣扎什么,不由大笑:“跟爹姓还是跟娘姓,其实你们汉人的那些条条框框,我是不大在意的!”

    穆七声声豪爽笑声,若劲爽秋风,将成羡羽心中阴霾落叶片片扫去,她禁不住也勾起嘴角,随着他笑起来。

    一笑成羡羽头又晕了,眼前泛黑。

    穆七心中又似踩空般慌了下,扶住成羡羽道:“你胎气不稳,快不要再波折情绪了。”他将她抱到床上,哄哄呵呵:“快不要再闹,成植的后事我来处理,你好好再睡一会。”穆七边说,边不由分说焚了安胎香。

    也不知是刚才与成植耗了一番,使成羡羽心神俱耗,还是她真的胎气不稳,成羡羽一闭上眼里,她本还不想睡的,却眼皮沉沉,无法自控地睡去。

    穆七一直坐在床头,知道瞧见成羡羽彻底熟睡,他才松了口气。

    是他在安胎香里加了安神香。

    成羡羽就算不会直接睡到明天早上,也至少在几个时辰内醒不过来。

    刚才成植对穆七和成羡羽的所作所言,让穆七心头更加不安,他更坚定了自己心中的一个念头。

    穆七清理完帐内成植的尸体,嘱咐亲信抗下去埋了,穆七自己则率重军精兵,步骑皆备尽万人马,出营至京师北门前。

    穆七也不挥师进京,只说要邀汉人皇帝出城,商谈退军之事。

    约莫一个半时辰以后,常帝从宫里出来城里,又带重兵从城里出到城外。皇帝不入狄营,只在距狄营和京师各五里的中间处与穆七商谈。

    两人对面危坐在一张桌的两端,身后各拥近万大军。

    穆七嗅到皇帝身上有些酒气,似是这半天里他回皇宫喝了不少酒。但皇帝头脑还是清醒严密的,说话言语不乱。穆七将自己心中想法一说,皇帝思忖了会便答应了。

    穆七旋即命属下拿来笔墨纸砚,他亲自书了,一式两份,摊开纸卷给皇帝看。

    纸上寥寥数语,简单明了,不过是常帝放手成羡羽,穆帅退兵,重遵盟约再不犯境。

    皇帝的目光逐字逐字扫了,御笔沾墨,郑重地签下了帝讳,又盖下玉玺龙印。

    穆七便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条约收了,揣在怀里。他虽然信不过张若昀,但有一旨承诺总比没有承诺的好。

    穆七便要告辞回营,皇帝却手里攥着条约唤穆七:“等等。”

    穆七猛回头盯着皇帝:等什么?

    还有什么节外生枝?

    “朕欲与你同行,去一趟营地。”皇帝提出要和穆七一起回狄营:“朕不会在营地多待,最多不过半个时辰。”

    皇帝保证般说完,竟站起身来,离开身后诸将站在穆七旁边。

    皇帝这是打算孤身一人去狄营。

    “陛下!”王小风是陪皇帝来的,当即上前一步阻拦,另有几位将领也从常军里站出来,欲护着皇帝同行。

    皇帝却是抬起手,龙袍随之往下滑,露出他的手腕。皇帝朝自己身后摇了摇手,无妨。

    穆七眼眸转动,环视了一眼周遭情况,沉声应诺:“好。”

    穆七答应下来,让皇帝跟他一道回营。虽然只有皇帝一人,穆七却也一路戒备。

    两个男人并肩骑马,缓缓行了五里路,却沿路都没有任何交谈,哪怕一个字都不曾说。

    成羡羽恍恍惚惚转醒,见着眼前的皇帝穿着龙袍,戴着冠冕,穿戴皆一丝不苟,成羡羽霎时错觉自己还在常宫中上朝觐见。

    她惊得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

    成羡羽盯着皇帝面前垂搭的琉帘,盯了很长时间,仿佛欲用目光将摇晃的琉珠定住。

    “娘子。”皇帝身后的穆七唤了成羡羽一声,她这才松一口气,确定自己身在狄营。

    穆七目睹成羡羽的失神,便暗自将手背到身后去,捏了捏拳。

    “相公,过来坐。”成羡羽却唤穆七过去她身边坐。她轻柔一唤,穆七听着心软无比,脚下不由自主就坐了过去,本能地搂住成羡羽,在她耳边呵护一声:“醒了?”

    成羡羽点点头,问穆七:“陛下怎么会在这里?”

    穆七便言简意赅,只说皇帝孤身一人来了狄营,说最多只待半个时辰。

    “朕有最后一句话,想单独问你。”皇帝自己开口说。

    成羡羽沉吟片刻,望向穆七。穆七也凝视了成羡羽一会儿,他点下头来答应。

    穆七离开自己的大帐数十丈,留成羡羽和张若昀独处。

    “陛下还有什么话要问的吗?”成羡羽靠在床头问皇帝。

    皇帝远远地站着,距离床榻有二十来尺距离。他用传音入密对成羡羽说:有个问题朕始终不清楚。

    成羡羽心底起一下,又伏一下,最后化作鼻息间一声呼吸:以皇帝和成羡羽的内功,均可以明察穆七已经远去,皇帝却依旧选择使用传音入密。

    “陛下大可直言。”成羡羽告诉皇帝:“阿七光明磊落,答应让我同陛下独处,他必不会偷听。”

    皇帝听了,呼吸滞了一下,方才字字吐道:“朕有一个问题,始终萦绕心间。”

    始终萦绕心间,一直不清不楚,令他耿耿于怀。

    “既然是最后一个问题,陛下但讲无妨。”成羡羽说。

    她这么一说,皇帝呼吸又是一滞,连喉头也哽了下:“当日天牢里你说从未心许过我,只是兄妹之情。”皇帝情不自禁近前一步,他眸光粼粼,全迫切地锁在成羡羽的双眸上:“这一句兄妹之情,究竟是一时的谎话,还是真是你肺腑之言?”

    成羡羽即刻垂头,心中直叹事情早已过去,皇帝这般执念又是何苦:无论真话谎话,又能改变什么?

    成羡羽想了下说:“陛下要问的答案,我写在一个盒子里吧。陛下若想取此盒,须答应我等狄军退出常境七天后方能打开。”

    “为什么?”皇帝脱口而出。狄军从京师退出常境至少十余天,再等七天,那便是要他握着答案,忐忑煎熬半个多月。

    “因为我怕陛下会反悔。”成羡羽亦脱口而出。

    皇帝楞了楞,眼皮明显睁起,接着越睁越大。皇帝悟了出来,激动不能自已:“说那就是,那就是说小羽你的答案是。”

    “陛下又多心了。”成羡羽打断皇帝:“我怕陛下会反悔。是因为陛下此刻打开,若是谎话,必会眷恋将我追回。若是真话,陛下同样会因恼怒而反悔,将我囚之不再放行。”

    “穆七都打到京师了,朕又怎么囚得住你?”皇帝颔首:“三妹临行还讲得好笑话。”

    “陛下让穆七打到京师,不是陛下守不住,而是陛下想通了。”成羡羽久在军中,知道常军实力,就算是姚拂剑开门迎敌入境,王小风疏忽中计,常军也不可能这般脆弱不堪,节节败退。

    成羡羽点破皇帝的心思,接着说:“陛下好不容易通透清明,我又怎能害陛下重新糊涂。”

    “那你要朕怎样做?”皇帝紧跟着出口。

    “陛下给我半个月时间,半个月后我保证和穆郎已到了陛下永远都不会找到的地方。到时候陛下再打开。”成羡羽终是觉得再说下去,话说得太难堪,情分全伤。

    她就止了后面的话,没有将整段话说全。

    皇帝也没有追着问,只是答应道:“好。”

    成羡羽低下头,不再目视皇帝。皇帝也不自久留着讨没去,以扇掀帘,出去换了穆七进来。

    皇帝自回宫去。自此狄军陆续撤退,他再也没有同成羡羽相见。

    最后一批狄军撤离的时候,有一名狄兵单独进城,去宫中觐见了皇帝。

    狄兵说是七王妃离开时交给他一个盒子,嘱咐待最后一卒撤离京师时,将此盒交予汉人皇帝。

    此事是由内侍总管熊谈经手,熊公公不敢怠慢,扣了狄兵,就跑去御书房将盒子亲手交给皇帝。

第99章() 
皇帝却将盒子收入龙袍内,并不打开来看。他继续批阅奏折,口中命令熊谈放了狄兵。

    六天后,夜至亥时,皇帝在御书房批完奏折,搁笔在御架上,从龙椅上起身。

    熊公公眼尖,当即伏过去,请示陛下今夜想去哪位娘娘宫中,他们做奴才的也好及时准备。

    “朕今夜想独自就寝。”皇帝下阶往门外走,外头更深露重,熊谈赶紧过去给皇帝披了明黄的披风。

    瞧着皇帝的意思,今晚哪位娘娘也不临幸了,熊公公就招呼外头的内侍打起八排明灯,为皇帝将回寝宫的大道照得亮如白昼。

    回到寝宫,熊公公照例张罗着一干内侍宫人,焚香的焚香,上安眠茶的上安眠茶,熊公公自己则亲自伺候皇帝更衣,又照例伸手往龙被内一探:被内火热,一如往常事先被仔细温过了,干净暖和,又整齐不失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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