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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刀呢?-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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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你真的不用搭理他,不用为我给他面子,因为他根本不值得,我是说真的。”

    “我妈走的时候,我虽然小,却不是完全没有记忆。我很清楚记得是他在外头有了人,我妈一直在家里哭,他非要要去拿个女人那里、还很粗暴地推她。我跪着求他不要离开,可他最后还是走了。”

    “所以后来,我看他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只觉得很假。我妈再怎么不正常、再怎么疯疯癫癫,没有他的刺激也不会变成那样。”

    “他走到今天众叛亲离完全是活该。走到这一步,都是他自己作的。他是可以找女人,结婚,但永远也别想着我能祝福他!”

    “因为不可能说你拿着刀把人杀死之后,还指望尸体能回暖。我对‘父亲’、对‘家’这两个个词的全部感情早在很久以前就没有了,现在又怎么可能”

    即使现在提起,还是会止不住颤抖。纪锴抱了抱他家小木偶,都有那么多伤了,心里不能填补的空洞,到底有多少?

    “怎么能说对‘家’没有感情呢?咱们的家,难道对你来说不是家吗?”

    黎未都愣了愣,嘴唇颤了颤,却被熊宝宝大手暖暖地拽到了烤箱前:“突然想吃甜的了,咱们待会一起烤小饼干吃好不好?”

    “可是,”黎总怀疑地看看他,“上次要给你做你不是说会胖?”

    “我后来仔细想了想,吃完多运动应该也行的。未都,我就是想吃你烤的小饼干了。咱们吃完一起去健身房,下次我教你游泳,怎么样?”

    黎未都真的觉得,自家熊宝宝好像越来越了解他,到了一种可怕的程度。

    总是能用几句话,一秒解消他的所有负面情绪。

    有时候用夸,有时候用亲亲抱抱,有时候问他要吃的。每一次每一次,都能正好敲在柔软的死穴上,就像这一刻,完全忘记了难过事,只一心向给他做全世界最好吃的小熊饼干。

    那天去超市,黎总很突发奇想地,买了一块精致的擦写小白板回家。

    就放在餐桌上,像个食堂的老师傅一样,每天不厌其烦地写上“今日特供”。

    “胡萝卜炖肉、香菇青菜、糖三丝、炸鱼。”

    然后看熊宝宝暗戳戳涂掉“炸鱼”改成“鱼香肉丝”,在他背后偷偷憋笑憋得几乎窒息。

    然后某个周末出门加班时,黎总忽然看到小黑板上写着“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下雨不是写的文字,而是画了个小乌云,底下几滴子雨水。

    “你下班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黎总没忍住,果断重新买了一块小白板,旧的偷偷收起来了。

    因为那朵小乌云实在太可爱了,绝对一辈子都舍不得擦掉,甚至很想拿去覆个膜,裱墙上挂起来。

    纪锴完全没发现小白板换了新的,他最近被系里要求去邻省参加一个学术会议,要去五天,于是在新的白板上画了五只小熊。

    “我走一天,你擦掉一只,等擦完了我就回来了。”

    “你还会画画!”黎未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小乌云可爱,但小乌云谁都会画。

    小熊就不一样了!这么萌,这么惟妙惟肖的笔触,他家熊宝宝居然还有画画的才能!

    “哦,因为我以前的志向一直是跟周亦安爸爸一样成为一个木匠嘛,所以哪能不会画图?以前周叔叔画草稿的时候,我都一直在旁边临摹的。”

    他说着,黎总就在旁边盯着他发着花痴。

    戚扬真心觉得这对情侣有意思。

    一边是小熊熊,每天吃着蜜糖。

    一边是小木偶,抱着小熊熊高兴地睡不着觉。

    两个人都曾私底下跟他表达了“感觉高攀了对方”的意思,于是也都在努力修身养性、一心一意得对彼此好。

    各种保护对方的小脆弱,各种尽力付出,看得让人想要相信真爱。

    就连出个差,纪锴还要打电话拜托他帮忙照顾黎未都。

    但这并不是戚扬以为的“保护过度”。

    临走那天,黎总忽然胃不太舒服。这要是别的工作还可以说临时换人,但纪锴不但带队,还要做报告,实在没办法说不去就不去。

    “没事的,你放心出门吧,也不是很疼,我一个人没事的。”

    你说不疼,我也不放心啊!

    一直到必须赶火车了,纪锴都努力想把某个讨厌医院的熊孩子往医院拽,出个五天的差而已,最后简直像是在生离死别。

    “不然这样吧?邻省其实也没有那么远,这些天你的公司要是能远程遥控的话,干脆跟我一起去啊?”

    以纪锴对黎未都的了解,能24小时紧迫盯人,他绝对求之不得。

    万万没想到,黎总却垂眸摇了摇头。

    “纪锴,你也不能总是这么纵容我,得给我一点自己成长的空间吧。”

    曾经听过一句话,“风筝都有恐高症,只不过它信任牵着它的人”。黎未都觉得,如果一般人都是风筝的话,那他可能就是个随时都要离地而去的氢气球。

    总是习惯性地在害怕别人一不小心放了手,会害得他在高空窒息、破掉。

    但是,在遇到纪锴之后,突然有了无限的勇气,让他想要想要变得强大、敌得过千军万马、四海潮生。

    那天,戚扬来往,中间去阳台抽了根烟,黎未都看不过眼:“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到底有什么可抽的,不怕年纪轻轻得癌?”

    戚扬笑了笑:“因为有的时候总不能哭吧。”

    愣住之后,转头看看他家熊宝宝,他在跟卫轩聊天,笑得眉眼间无忧无虑。

    从此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对自己有更多的高标准、严要求,赶快变得更好,让他彻底依靠。

    纪锴出差的第一天,黎未都开始穿他那双熊熊拖鞋。

    没事低头呆呆看下去,毛绒绒的很暖和。

    总觉得自己一定能够撑过七天,变成一个更好的自己,能更好地保护他。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就像立志做一个大度的男朋友一样,这次的决心,也毫无疑问地以失败告终,然后却在某种意义上,呃开启了另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第70章 haper70() 
熊宝宝走的第一天;想他。

    熊宝宝走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熊宝宝走的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

    但事实上并不完全是这个样子的,至少纪锴到邻城的第一天晚上,黎未都绝对尝试到了新甜头。

    接起电话;闭上眼睛。听着性感低沉的声音,幻想着详细描述的场景;然后仿佛身临其境一般,亲密痴缠。

    “浴缸是银色的;酒店的浴袍很软;深灰色的丝绒质地。贴在胸口磨蹭着有些涨;一根带子而已;轻轻一拉就松掉了。”

    “里面什么也没穿。”低沉舒缓的呼吸声;磁性的声音经过手机的转制,几乎酥麻入骨地磁性诱惑。

    “未都;你仔细想想想先摸我哪里?”

    黎未都每天都被隔空玩弄得各种伤不起。明明实战的时候每次都能把熊宝宝伺候得彻底舒|爽;可是为什么这种时候,总是会被他撩拨得一下就

    甜完;腻完;做完;还各种舍不得挂电话。

    “那;我给你唱首催眠曲吧。”

    会画画就算了;黎未都这才发现;他、居、然、还、会、唱、歌!

    催眠小夜曲唱的特别好。躺在柔软的床铺上;黎未都却仿佛空漂在月夜星河,看见金色的胖胖的小星星在一波一波坠落,满眼的明亮闪烁。

    哪点比专业的唱的差了?我家熊宝宝要是去唱歌,朱凌还有饭吃吗!

    “小别胜新婚。”

    黎总暗戳戳觉得,偶尔这样可能也挺好的。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冰冷的现实就教他做人——没有熊宝宝在身边什么都不好,一点也不好!

    吃过早饭来到公司,玻璃窗正对着繁华绚丽的s市地标塔,刚打起精神准备处理挤压的公务,秘书打电话进来说有人找。

    来的人,是老管家福伯。

    黎未都父亲工作一直忙,母亲又总神叨叨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童年除了叶氤陪在身边,也就这位老管家福伯像一个慈祥爷爷一样经常照顾他,多少给他灰暗岁月带来了零星一点点的亲情。

    所以,他绝对不会不给那位老人家面子。

    拿出珍藏的好茶给他泡上,茶香四溢,福伯却颤巍巍的不敢坐、更没有喝。

    “少爷,老爷和夫人叫我务必今天中午请您回去吃个饭。您、您就赏个脸,别叫老阿福为难吧?老爷特别吩咐了,无论如何也要带您回去”

    黎未都有些迷惑。

    轻声安抚了满脸沟壑纠结的福伯几句,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出“夫人”这个词儿。

    “福伯你以前只叫我妈妈做‘夫人’的。”

    后来的那个女人,他永远只叫她‘小姐’,哪怕她整天甩脸子给他看。就连白阿姨,福伯也一直只叫她‘白太太’而已。

    “少爷,”福伯支支吾吾,“就是夫人、就是夫人她回来了。”

    黎未都皱了皱眉,没有明白。

    “少爷,夫人她回来了!老阿福之前也不敢相信,可她确实回来了!回到我们宅子里来了!”

    通往山腰别墅的山路有些颠簸,天气阴沉,空气里满是山雨欲来腥涩的气息。

    黎未都永远忘不了记忆中永远的噩梦。

    阴冷的别墅里,雷雨天掩盖不了一阵阵厉鬼一样的哭声。小小的他颤着身子走上二楼,看见妈妈倒在哪里,地上好多鲜红的血。

    关于这段记忆,这么多年来,父亲一直坚持说是他记错了,说他脑子有问题,有臆想症分不清做梦和现实。但黎未都却清楚记得自己吓得从楼梯上跌了下去,刮伤了脚腕刮,到现在那里还有一道浅浅的疤。

    后来,救护车到了,白衣人冲了进来,妈妈自此从再也没回家。

    别人都说,是他爸家暴杀了他妈妈,有钱有势警方不管。二十年前的s市还没有发展得很大,这件事曾经街头巷尾人尽皆知。

    少跟他玩,一不小心得罪了他们家,当心被扔江里喂鳄鱼!

    整个童年和青少年时代,黎未都都交不到朋友。所有的同学、老师眼含畏惧,对他这种“杀人犯的孩子”敬而远之。

    母亲消失后,很快,整个家里关于她的一切也都消失了,就好像她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小小的他曾哭着找妈妈,却每次都被爸爸满身酒气地非打即骂,甚至他后来找进来的女人也有样学样,红蔻指尖拿烟头在他手臂上烫出一个个疤痕。

    渐渐,不哭了、也不闹了,开始变得麻木,甚至不再记得自己亲生母亲的样子。

    直到好多年以后,父亲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突然有一天好像领了神谕一样返璞归真。

    突然把那个宅子变成了一座神坛,挂上了他母亲的大幅画像真诚忏悔、彰显自己的情深,并且据说从此在外面怎么乱搞,都再也没把人带回家里过。

    这一切,都让黎未都觉得无比嘲讽。

    福伯看着小少爷靠着窗子,眼中一片黯淡,散了架一般毫无生气,心里很是不忍。

    一辈子老实巴交服侍别人,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宽慰他。

    老爷前阵子带夫人回家的时候,他受的冲击也不比少爷少多少。完全就像是看到死人复生了的那种错愕。

    可也没办法跟别人说道说道,整个家里,二十年的老佣人就他一个了。本来还有一个清扫女佣,同时也是老爷多年的情妇,但为了夫人回来的事,那人已经被老爷赶到很远的地方打发掉了。外面的花花草草,也已经全部清理断联。

    还记得二十年前的那一晚。

    夫人流了很多血,在医院里一直在哭叫发疯说要走,老爷叫好几个人一起看住她。

    可夫人还是从医院逃走了。外面下着暴雨,旁边的江堤大涨水,他们好些人兵分几路打着电筒都没有找到她,后来在江边一块大石头旁边,找到了夫人那天穿的鞋子。

    这么些年来,所有人都以为她被逼的走投无路,自己跳江死了

    谁知道,竟然好端端地回来了!

    “是,那时候我在水边站了很久,可最后还是没有跳下去。”

    女人撩拨了一下耳边风情万种的卷发,微笑没有丝毫的慌乱,眼中透着一丝凌厉的明艳。一如当年光着脚,咬着唇,踩着雨中冰冷泥泞的街道,头也不回往远方走去时的决绝。

    黎未都细细打量着他。

    整个世界,悄然无声地旋转着不真实的炫光。

    高档的洋装,精致的粉,剔透到指尖的红蔻。她好像过得不错,脸和那张黑白照里很像,父亲已经老了不少、脸上出现了纵横的沟壑,她却保养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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