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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出于赵弗意外的是,宋玠闻言却很开心,也不再追究口音问题。
赵弗没话找话:“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见您这里的墙上还挂着一幅深谷幽兰图,今日怎么不见了?”
陈舟只片刻,就反应过来了:“那副画原来是用木头匣子钉的,这几日松动了,我让裱画店的人到这里帮忙装上,可是我那画框需要的木头又是金陵盛产的桐木,找遍了京城的裱画店也没有寻到,于是我着人从金陵帮忙捎来了桐木,好巧不巧,长安到金陵的路上,这几日下了大雨,引发了山洪。”
“山洪?”赵弗大惊失色:“长安到金陵路上有山洪?”
“是啊,这几日听说陛下派遣了吴大人去赈灾了。”陈舟道。
“可有死伤?”赵弗担心地问。
“死伤肯定是有的,不过我也只是听说,具体人数我不知道。”陈舟道:“我只知道我们的车队还没有到灾区的时候,就下大雨了,路上停顿了一宿,倒是没有死伤,只不过得绕道而行了,估计再怎么,也得十六号才到了。”
“哦。”赵弗松了一口气,既而叹道:“人祸易躲,天灾难逃,人的生命在自然的暴怒之下,如同蝼蚁。”
宋玠看了一眼赵弗:“要是你晚来几天,说不定就成了蝼蚁。”
程勿闻言,不动声色横了宋玠一眼,陈舟示意他安心抓药,他这才垂眼。
“你挺想让我变蝼蚁的啊。”赵弗声音带着讥讽:“肯定觉得很可惜吧,就差一点,我就死了。”
陈舟再次瞥了一眼宋玠。
“我不觉得可惜。”宋玠看着她,很认真道:“相反,我很庆幸。”
“你庆幸什么?”赵弗一头雾水。
“庆幸你在山洪之前来了。”宋玠道:“不然我的人生肯定得缺少不少乐趣。”
“。。。。。。。”
陈舟程勿闻言,险些笑出声来。
暗中调查()
从同仁堂中出来之后;赵弗的心才定下来;原来赵季在去金陵的路上;遇到了山洪;这才绕路而行;所以晚了。
眼下;她手中的九叶剑兰药粉最多维持到第十三日;赵季十六日才到,中间这三日用什么替代,她还需要好好想想。
“能走吗?”宋玠问。
赵弗这才从方才的思绪抽|离出来:“呃;能走。”
说着她走了两步,可是刚刚接骨完毕,肯定不会立刻好;所以她走的时候;还是很疼。
赵弗还没走两步,宋玠快步走到她身前;蹲下来;扭过来头看着她:“还是我背你吧。”
赵弗想起了刚才的不愉快;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你不怕我在你背后再;呸;做手脚。”
“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宋玠不以为然。
赵弗笑笑,也不再推辞,趴在了宋玠的背上:“既然我也杀不了你;那你刚才在胡同里面反应那么大做什么?”
宋玠多疑;赵弗思来想去,倒不如直接说实话,承认自己就想要杀他,这样宋玠反倒觉得她如此坦白。
“因为我怕死啊。”
说完之后,赵弗先是愣了片刻,既而笑了起来,宋玠也跟着一起笑起来。
“不是说要带我去看大象吗?”赵弗道:“走吧,去看大象。”
“好啊。”宋玠点了点头,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水:“正好,杨叔叔也好久没有同你说话了,他也想见见你。”
赵弗的笑意渐渐僵硬在脸上。
宋玠虽然没有扭头,但还是注意到了她的沉默:“怎么?怕了?”
“我怕什么?”赵弗道:“我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就好。”宋玠笑着道:“我已经和杨叔叔约好了,今天一起吃饭。”
“你怎么也不问问我?”赵弗瞬间乱了阵脚,不由得生气道。
“我以为你会有很多话想要跟杨叔叔说。”宋玠道。
“我能有什么话?”赵弗道:“是我父亲跟他熟,又不是我,如果现在有一个人站在你面前,告诉你,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你能说跟他很熟?”
“不能。”宋玠道。
“所以,我跟杨大人也不熟。”赵弗道:“关键是没话说。”
“。。。。。。”宋玠问:“那现在呢。”
“回去吧。”赵弗道:“我也不想看什么大象了,我只想呆在府里面。”
“你怕了?”宋玠问。
“奇了,我怕什么?”赵弗问:“我只是心疼你罢了,从这里到镇抚司还得走好长一段路,我又这么重,怕你受不住。”
“那我真是受宠若惊了。”宋玠道:“不过我已经和杨大人约好了,今日带你过来看大象呢。”
赵弗:“。。。。。。。”
最后赵弗还是没能成功说服宋玠,来到了镇抚司外,门口的守卫看见宋玠背着赵弗过来,眼中都流露出来惊讶,不过也不敢表现出来。
赵弗:“宋大人,你将我放下来吧,这样进去到时候镇抚司的人都得议论你。”
“随他们去。”宋玠一脸无所谓。
“那是你随便,我可不能随便。”赵弗道:“咱们虽然有婚约,可是终究尚未成婚,还是在别人面前保持点距离的好。”
最终在赵弗的坚持下,宋玠将她放了下来,赵弗的脚已经不算多痛了,只不过走路的时候,还微微有些疼。
镇抚司后面圈出了好大一片院子,用来养大象,镇抚司原来又叫做仪鸾司,每年在围猎及典礼上,锦衣卫除却要保护天子的安全,最关键的是,还要彰显出来国威。
历来锦衣卫的传统就是在没有案子的时候就开始训练大象,用来应对各种庆典,这十几头大象就是千里迢迢从金陵南镇抚司调过来用的。
“哟,嫂子来了?”杨练原先正在让大象练习用鼻子卷蹴鞠,刚将球扔过去,结果一扭过来头,就看见赵弗和宋玠走过来,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来。
赵弗也笑着颔首,不过很快注意力就全被后院里面的大象给吸引去了,院子中大约停了四五头大象,每个大象旁边都站着专门训练大象的锦衣卫。
赵弗则是站在一旁看着几头大象喷水,用鼻子表演蹴鞠赛,也完全忘却了一旁的宋玠。
杨练趁着赵弗不注意,拍了一下宋玠的肩膀:“可以啊,宋大人。”
宋玠道:“帮我先照顾她一会儿,我马上回来。”说完之后,又加了一句:“她刚扭到脚了,别让她蹲着,也别让她站太久。”
杨练啧啧了两声:“看不出来嘛,宋大人这么怜香惜玉。”
宋玠横了他一眼。
“遵命。”杨练见好就收。
看着宋玠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之后,杨练立刻走到赵弗身边献殷勤:“嫂子,我让灰球给你表演个倒立啊。”
一边说着,杨练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训象员,训象员口中发出一声短促而又响亮的口哨声,灰球扭过来头,两扇如同蒲扇一般的耳朵扑打了两下,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左看右看,过了一会儿,它就扬起了前面的两条腿,只用后面两条腿站着。
“哇。”赵弗一脸惊喜。
“嘿,接着。”杨练将手中的一个蹴鞠丢过去,大象用前面两只象蹄接住了,开始自己抛着玩,看着赵弗看的正高兴,杨练一路小跑到屋里面,搬出来一张椅子。
“好厉害啊。”赵弗不由得扭头,想要同杨练说话,结果身边却空无一人,只看到站在门口处同其中一个锦衣卫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宋玠,他一边听着那人的汇报,一边抬眼注意着赵弗这边,正巧对上了她的目光。
赵弗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收,于是方才明媚无比的笑容就这么猝不及防,闯进了宋玠的心房。
“嫂子,坐。”杨练将椅子放在了赵弗旁边。
“谢谢啊。”赵弗收回了眼睛,对着他说。
“不用谢。”杨练道:“宋大人说你的脚不方便,得坐着,让我搬过来的。”
赵弗闻言,心中一暖,再次向宋玠看去,宋玠此刻却没有看到赵弗的眼神,而是不知道同那人说着什么,转身出去院子了。
赵弗收回了眼,杨练接着话头说道:“嫂子,你别看我宋哥表面高冷,其实他啊,比谁都心细。”
“嗯。”赵弗点了点头,继续看大象表演。
宋玠刚出了后院,来到侧房,那边锦衣卫正在忙着操|练,为首的锦衣卫李千户正在训斥几个百户:“你们是怎么训练新人的,瞧他们一个一个的蔫的,像是八九十岁的老头老太太一样,到时候就这样去随皇上围猎?真够丢人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了啊,到时候要是出了岔子,上头怪罪下来了,我头一个来找你们。”
宋玠咳嗽一声,李千户扭过来头一看见宋玠来了,立刻行礼:“属下见过指挥使大人。”
宋玠恩了一声,然后从一溜儿百户那边看过去。
“正在教训他们呢,手底下的人都管不好,队列也走不齐。”李千户道:“看着倒是懒散了不少。”
宋玠冷冷扫过这一排人:“上次跟我和周姑娘出来的都是谁?站出来。”
立刻就有八个百户站了出来,齐刷刷成一排,比刚才挨训的时候站的还整齐,一个一个的,腰背挺直的像是塞北大漠的白杨树。
一旁的李千户也不知道宋玠这是要做什么,也不敢问,只是看着。
“哪个上次去给周姑娘买的糖葫芦?”宋玠问。
“回大人,是属下。”其中一个长相清秀的锦衣卫百户站了出来,回答道。
宋玠扫了一眼他,然后对着其他的人道:“没你们别的事情了,都下去吧。”
那个锦衣卫百户正要下去,宋玠冷冷道:“没说你。”
他立刻站住了,转过身来,大气也不敢喘。
宋玠就立在一旁看着他,从上打下冷冷扫视着他,从头到尾,宋玠都没有说一句话,但是镇抚司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位锦衣卫大人阴晴不定。
没过片刻,那个锦衣卫就已经被宋玠盯的冷汗涔涔了,不过他也不敢动,只是垂眼,身子微微有些战栗。
“大人。”李千户见势不妙,问:“他是做错什么事了吗?”
“没有。”宋玠收回了眼睛,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得很好,周姑娘也很喜欢糖葫芦。”
“周姑娘喜欢就好。”锦衣卫讪讪道。
他原来是想着顺着指挥使大人的话头继续说,却不知道为何,宋大人竟然转眼又翻了脸。
李千户立刻瞪了一眼那个锦衣卫百户,他立刻垂头不语。
“你跟我过来。”宋玠道。
那个锦衣卫百户满腹狐疑,抬眼看了一眼李千户,李千户冲着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跟过去。
宋玠在屋中坐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立在屋中的那人道:“你不用紧张,我只是例行问话罢了。”
“大人尽管问,属下必定不敢隐瞒。”
“你叫什么名字?”宋玠问。
“属下方永。”方永道。
“你是哪里的人?”宋玠问。
“黄州人。”方永道。
锦衣卫和御前侍卫不一样,御前侍卫主要是从世家子弟中挑选的,出身大都是皇亲贵胄,而锦衣卫不问出身,主要从民间收编各种孔武有力,没有不良记录的良民百姓。
所以很多都是从全国各地选拔而来的。
“这不说,你和周姑娘还是同乡了?”宋玠问。
“??属下和周姑娘只有一面之交。”方永不明白宋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立刻解释。
“你只用回答是,还是不是。”宋玠有些不耐烦。
“是。”
“那我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办。”宋玠道。
“请大人明示,属下必定赴汤蹈火。”方永道。
“也不用你赴汤蹈火。”宋玠道:“周姑娘从家中过来,也有半个月之多了,很是想念家人,你去帮我到黄州去寻访一下周姑娘的家眷,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年的家仆或是奶娘。”
“是。”方永道。
“切记,此事千万保密。”宋玠用茶盖拨弄着茶叶,嘴角微扬:“我想给周姑娘一个惊喜。”
“属下明白。”方永道
飞来横猫()
等到赵弗看完了大象的表演之后;杨练带着她往回走。
“这些大象应该不容易训练吧?”赵弗问。
“不容易。”同样跟在赵弗身边的那个锦衣卫道:“南镇抚司中的人为了训练这些大象;废了好几年的功夫;也换了好几拨的训象师。”
“中间还要换人?”赵弗不由得疑惑:“不应该是最开始带的那个和大象感情最深厚吗?为什么还要换训象师?”
“这个周姑娘怕是不知道了。”那个锦衣卫道:“这些大象除却极个别的是别国进贡的;其余不少都是在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