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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走之后,有人悄悄带兵返了回去。”宋玠似乎不愿意再想,:“等我发现,赶回去之后,为时已晚。”
“那人是谁?”赵弗追问。
“我不能说。”宋玠说,他的声音越来越浅,赵弗当然知道,那是赵季给的药性上来了,如今已经差不多将近一炷香的时辰了。
宋玠抬眼看着赵弗,“我也有个问题一直想要问你。”
“你对我说过最大的谎言是什么?”
宋玠在等待着赵弗的回应,可是他的眼皮却越来越沉。
忽地,宋琬的声音远远传来,她飞奔到院子中,“哥哥,周姐姐,祖母,祖母她能站起来了!”
赵弗猛然清醒,她不能让宋琬看到自己兄长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模样,那种痛彻心扉而又无能为力的感觉赵弗曾经感受过。
她不能让这种感觉再次加到宋琬身上,她才九岁啊。
赵弗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清醒,她希望宋玠活着,赵弗快速拿出蓝色瓶子,将药丸倒在手中,整个人都是哆嗦的,她现在什么也顾不得了,她走下椅子,走到宋玠身边。
“宋玠。”赵弗整个人的声音都是发抖的,她再次倒了一杯酒,然后取出来那瓶解药,偷偷倾倒在酒杯之中,然后她将酒杯递给宋玠,“你喝完这杯酒,我就告诉你。”
宋玠看了她一眼,再次接过,一饮而尽,然后看着赵弗,“你现在可以说了。”
“我还没想好我最大的谎言是什么。”赵弗道,“等我想好了,我就告诉你。”
宋玠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你确实需要好好想想。”
赵弗忽然警惕,既而苦笑,“宋玠,你从来都没有信过我。”
宋玠挑眉,“你也一样。”
二人四目相对,可是此时目光里面皆是防备和敌意,最终这剑拔弩张的气息在宋琬的到来瞬间消散无形无踪。
赵弗和宋玠几乎是同时换上笑容,看向宋琬,“什么事?”
“祖母,祖母她能站起来了!”宋琬很显然是一路飞奔过来的,上气不接下气,可是黑亮的眸子带着惊喜。
“什么?”
“太好了!”
宋玠和赵弗几乎同时喊道,接着两个人再次对视,这次宋玠眸子不再带着防备和敌意,反而带着歉意和温和。
赵弗笑容立刻收敛,也不接受宋玠的示好,直接转过头来对着宋琬道,“姐姐跟你一起去看祖母。”
说着她拉着宋琬的手转身离去,独留宋玠一个人,宋玠转过身去,将酒壶中酒倾倒在草丛中一些,草丛却没有丝毫反应,草叶上面落满的酒滴如同洒落的珍珠一般,在月色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更显得生机勃勃。
宋玠盯着草丛片刻之后,方才离去。
飞来福信()
花园里面;所有的侍女都侍立在一旁看着长公主;徐春和半夏更是眼中含泪;长公主抬起脚;缓缓地向前迈步;一步接着一步;虽然艰难;她的身子也在微微摇晃,每走一步,都要花费很大的气力。
直到走了约莫十几米之后;方才转身,对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赵弗的眼眸,二人相对一视;赵弗如释重负;会心一笑。
宋玠随后赶来,站在赵弗身边看到了这一幕;既而是柳嫣闻讯赶来;整个公主府都知道常年瘫痪在床的长公主能够站下来走路了。
“多亏了阿芜;我这腿方才好的这么快。”长公主道。
“祖母;您说这话可就是折煞我了。”赵弗道;“这也不光是我的功劳;您想想前些年要不是有李太医,徐太医等他们这些太医院的人精心照料,再加上您自己身子骨硬朗;还有府内少爷;表小姐和丫头们的照顾,不然别说是我,就算是华佗在世,怕也是无能为力,所以,长公主千万别将功劳推给我一个人,功劳是大家的。”
“好。”长公主笑着道,“我明日就告诉陛下,这功劳啊,是大家的,谁都少不了。”
赵弗扭过头来看着宋玠,得意地伸出来三根手指冲着他摇了摇,宋玠抱着手垂眼看着她,眼中带笑。
宋玠当然记得,赵弗从前说过如果她治好了长公主的话,他就要答应赵弗三个条件,他记得很清楚,他答应了。
赵弗忽然对着长公主喊道,“祖母,我突然想要放孔明灯还愿了,我们家乡就是这样,大病初愈的人家,都是要放孔明灯还愿的,表示感谢神灵庇佑。”
“什么神灵。”宋玠道,“我只信人力。”
赵弗看了他一眼,将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小点声,宋玠抬眼望天上看了一眼,赵弗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是不是啊,祖母。”赵弗笑着问。
“这倒是个好主意,就依你的,还愿。”长公主笑着道。
柳嫣上前来,关切地问,“祖母,您累不累,要不要我现在扶您坐下休息一会儿?”
“不用。”长公主推开她的手说,“这许多年站不起来,突然能够站起来走路,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累呢。”
柳嫣方才站在一边,手停落在半空中,有一瞬间尴尬,过了片刻,她方才收手。
徐春瞧见了长公主这般,耐心劝解道,“殿下,表小姐说的对,您大病初愈,腿才刚刚好,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长公主看了她一眼,也是摇了摇头,“我只怕这是一场梦,我要是坐下了,万一再也站不起来怎么办?我不坐。”
听见了长公主这话,宋玠抬步上前,拱手行礼,“祖母,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怎么可能是梦里呢,既然您的腿已经治好了,那以后肯定健健康康的,不要再多想了。”
“我知道,我就说说罢了。”长公主笑的一脸和蔼可亲。
赵弗则是一边折着孔明灯,一边扭过头来看着长公主,“祖母说得对,这就是一场梦,不过这梦啊,祖母怕是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咱们都在梦里陪着您。”
长公主忍俊不禁,嗔骂道,“你啊,就你伶牙俐齿的。”
“县主说的是。”徐春跟着笑着道,“等你和少爷什么时候再添上一个白胖小子,这梦才更圆满呢。”
赵弗瞬间红了脸,扭过头来看着宋玠,却发现宋玠也在坏笑着看着她,她顿时收了视线,转而嗔骂徐春,“你呢,你的心上人什么时候跟你求婚啊?”
徐春也红了脸,啐道,“呸,以后什么话也不同你说了。”
“好姐姐,我开玩笑的。”赵弗立刻道,“可别生我的气了,我这张嘴张口就是浑话,你别可跟我计较,我这头一个孔明灯就给你。”
徐春接过去,这才微微不生气。
长公主奇道,“小春的心上人到底是谁啊?”
徐春转过头来,垂眼道,“殿下可别学周芜这丫头,惯会取笑人的。”
长公主笑着道,“好,我不问,可是你总得告诉我,他叫什么啊,不然我怎么帮你撮合。”
徐春收了笑意,垂眼道,“他,应该不记得我了。”
长公主愣了一下,“呃,原来是这样啊,不过,那也没关系,只要你喜欢,我瞧着门当户对,我亲自去告诉陛下,让他给你赐婚。”
“多谢长公主好意。”徐春推辞道,“不过,徐春不愿意强人所难。”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爱莫能助了。”长公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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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弗正在提笔在孔明灯上面写字,宋玠凑了过来,“那个。”话音未落,赵弗一脸防备,收了笔,抱着孔明灯往后退,险些溅了宋玠一脸墨汁。
“我又不看你写的什么。”宋玠横了她一眼,然后自己拿起桌上的笔自顾自写着。
赵弗不由得好奇,凑了过去,看了两眼,宋玠却没有丝毫想要闭闪的意思,赵弗很容易就看见了宋玠写在上面的愿望。
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赵弗不由得啐道,“呸,没个正经。”
宋玠却不以为然,“这就是我最大的梦想,你不觉得很现实吗?”
的确很现实,可是对你来说,压根不现实,赵弗心道。
“你的呢,就很现实吗?”宋玠随意地问,“国泰民安,北明盛世。”
“反正,国泰民安不好吗?你不希望。。。。。。”赵弗忽然停住了,瞪着宋玠,“你什么时候看见的?”
宋玠和赵弗并肩而立,将手中的孔明灯放飞,看着它越飞越远,宋玠忽然道,“如果时光能够停留在这一刻多好。”
“是啊。”赵弗感慨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今日长廊上的宋玠的所作所为,立刻变脸,“不好,一点也不好。”
“怎么了?”宋玠疑惑地看着赵弗。
“你说呢。”赵弗也不看宋玠,只是别扭道,“你今天用柳姑娘来试探我,是什么意思?”
宋玠看着赵弗,“既然你都知道是试探了,怎么还不给个回应?”
“什么回应?”赵弗道,“幼稚!”
宋玠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赵弗挣扎了两下,却始终挣脱不开宋玠的怀抱,索性放弃了,她靠在宋玠的肩上,突然,也有那么一刻,很想要时光停滞。
那边柳嫣刚落笔,孔明灯上只写了八个字,神灵保佑,心想事成,她将孔明灯放飞,刚要转过头来和宋玠分享,只看见两个人偎依的身影,瞬间笑容凝固。
徐春正在一笔一笔写着小楷。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然后,徐春将手中的孔明灯放飞,凝神看着她越飘越远,此刻宋琬也刚放飞了自己手中祈愿全家康乐的灯,想要和哥哥姐姐分享,刚抬眼一看,立刻识相地停住了脚步。
赵弗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宋玠肩膀上起来,仰着头看着宋玠,“喂,宋大人,您好像还欠我三个条件吧。”
“嗯。”,宋玠垂眼看着她,“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首先第一个条件。”赵弗笑着看着他,“叫我一声姐姐来听听。”
宋玠登时黑脸,“不叫。”
“宋大人,你不能这么不讲信用。”赵弗道,“你说了,我提什么,你都答应我的。”
“不叫。”宋玠依旧硬邦邦地道。
“为什么,我都能叫你哥哥,你为什么不能叫我一声姐姐。”赵弗问。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宋玠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赵弗点了点头,然后推开宋玠,就要往回走,宋玠抓着她的手,“你干什么?”
“当然走了,反正宋大人是个不讲信用的。”赵弗赌气道。
“我,我叫。”宋玠硬着头皮道。
“真的?”赵弗转过头来,嫣然一笑。
那一刻,宋玠突然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当年周幽王愿意烽火戏诸侯来博美人一笑。
赵弗看着宋玠,满眼期待。
宋玠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道,“好姐姐。”
“什么?”赵弗道,“我听不见,你大点声儿。”
“好,好姐姐。”宋玠认命道。
“哎,弟弟真乖,明天姐姐给你买糖吃。”赵弗踮起脚,摸了摸宋玠的头发。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公主府外冉冉飞出了无数孔明灯,远远看去,如同点缀在黑夜里面的明星,宛如灿烂的银河,引得无数行人驻足观看。
河堤旁,赵季抱着手靠着树也在凝望着夜空,看着远处的孔明灯,一旁的还立着一个眉眼如画的红衣少女,少女一改平日在堂中的意气风发,只是静静看着靠着树的男子。
“我们走吧。”赵季起身,面无表情道。
乌衣有些奇怪,“不等少堂主了吗?”
“她不会来了。”赵季道。
乌衣道,“我们怎么办?”
“召集长安城外的兄弟,时刻候命,我要亲自动手。”赵季道。
“我陪你。”乌衣道。
赵季转过头来,看了乌衣一眼,忽然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乌衣的性子,他最了解,就算是他拒绝,她也会千方百计地参与进去,与其这样,倒不如从一开始就让她参与进来。
“好。我们一起。”赵季拉着她的手往人群中走去,穿过大街小巷,直到为两个交叠的黑点,再也看不见。
瓮中捉鳖()
“吴藩最近怎么样了?”宋玠翻看着吴藩弹劾韦澄的案宗;顺手拿起了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我也不知道。”杨练道;“现在诏狱把守的格外严;那厮压根就不让咱们进;我也没法;总不能硬闯吧?”
“找几个诏狱的锦衣卫问一问。”宋玠提醒。
“我问了。”杨练道;“天晓得,他用了什么办法,所有人对于吴藩只字不提;说是朝廷钦犯,在皇上没有定罪之前,谁都不能见。”
“要是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