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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人,你胡说!”柳嫣上前来抓着孙奶娘的衣服,抬手就要打她:“你昨日分明说的不是这样的,你分明说周芜从来没有去过金陵城,更没有什么师父,也不懂医术,你骗我!!!”
“表小姐疯了,还不快去拉着她。”宋玠横了一眼荷月,冷冷道,顿时几个侍女上前来抓着柳嫣。
长公主的视线重新落在孙奶娘身上,孙奶娘则是看着柳嫣,一脸诚恳道:“表小姐,那日我若是不这么说,您会让我见姑娘吗?”
“胡言乱语。”柳嫣的头发在挣扎之中已经凌乱无比,她只是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孙奶娘:“我从来没有让你这么说过。”
孙奶娘不再看柳嫣,转过身来看着长公主跪下来:“殿下,我家姑娘从小体弱多病,后来一位云游四方的神医到了府上,说是能够治好姑娘的病,但是需要带她去金陵城,老爷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让神医将姑娘带去了金陵,这一去便是七八年,我并未跟着去,那个时候姑娘的年纪还很小,不过才六七岁,如今想来也是不怎么记得老奴了,但是长公主千万不要迁怒于姑娘,我家姑娘真的是无辜的。”
柳嫣冷笑一声,看着面前的赵弗,声音提高了一个度:“你当真是无辜的?”
赵弗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时之间竟是答不上来。
“如果周姑娘想要杀我,我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宋玠道,赵弗点了点头,这倒是真的,正如赵季当日所言,并不是赵弗杀不了他,而是不想杀他。
反倒是柳嫣,看了一眼宋玠,又看了一眼赵弗,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开始狂笑起来:“你们都骗我,你骗我,李路骗我,表哥也骗我,就连祖母你也骗我。”
长公主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柳嫣,将她的暴戾尽收眼底,长公主神色莫辨,声音很是平静道:“带表小姐下去,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放她出来。”
“小姐,我们走吧。”荷月低声道。
柳嫣被带走之后,她的声音还是回荡在整个大厅之中:“迟早有一天,你们都会死在她的手上!”
宋玠看了一眼面前的赵弗,眼底满是温柔,接过她手里面的幂篱,给她端端正正地戴好,然后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好了,没事了。”
赵弗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愧疚之意,也许,宋玠压根就不知道,不然怎么可能还会对她这么好。
身份之谜()
长公主叹了一口气;既而看着面前的孙奶娘道:“真是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我那个表外甥女啊;就是脾气倔;其实倒没有什么坏心眼儿;估计是有人从中挑唆;传了几句谣言,她听风就是雨,所以才信以为真。”
“长公主放心;老奴自然不会往心里去。”孙奶娘道。
“那孙奶娘千里迢迢过来,肯定也是累了,半夏;收拾一间上房带孙奶娘去休息。”长公主看了半夏一眼;温声吩咐。
半夏看了长公主一眼,长公主不动声色收了眼神;她刚要答应。
那边的孙奶娘道:“多谢长公主好意;老奴心领了;只不过老奴此番过来;本来就只是想要看看姑娘过的好不好;既然现在看着姑娘都已经被陛下加封为县主了;而且长公主也待她很好,我就放心了,家中还有几个小孩子和几亩地等着我呢;我这一来;也耽搁了不少日子,只怕家里头已经鸡飞狗跳了,我就不住了。”
长公主也没有再执意留她,对着半夏道:“去账房支出来一百两银子来,孙奶娘这一路来也奔波劳碌辛苦了。”
半夏将银子拿过来,摆放在孙奶娘的面前。
孙奶娘看了银子一眼,咽了咽口水,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既而低头道:“这可使不得,太多了。”
长公主看着孙奶娘,自然知道她只不过口是心非,所以宽慰道:“不多,您就收着吧,这长安城之中人多口杂的,若是让旁人知道了,怕都会说我们宋府不会做人,要知道三人成虎,这件事情要是传扬出去了,只怕是对我们都不好。”
孙奶娘闻言抬眼看着长公主,长公主虽然嘴角带笑,可是眼睛之中却是丝毫笑意也无,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孙奶娘只觉得背后起了一身冷汗,她的头点如同捣蒜杵一般:“殿下放心,这件事情就算是烂在肚子里面,老奴也不会说出来的,毕竟我家姑娘还仰仗长公主照看呢。”
“你明白就好。”长公主微微一笑,眸中的深意方才收敛了些。
孙奶娘接过去了银子,打了个秋千,道了谢。
半夏刚退回来。
长公主就看了一眼周围的奴才们,厉声道:“我们宋府最容不下的就是嚼舌根的奴才,若是此事传扬出去了,老规矩,拔了舌头赶出去府去,终身不得踏入长安城,明白了?”
“明白。”周围的奴才齐齐道。
赵弗这个时候方才明白,为何长公主在长安城中的地位如此之高,就算是皇帝也要让她三分。
长公主平日里虽然看着和蔼可亲,可是真正遇到事情之后,她的一双眼睛却是看的比谁都通透,手腕也比谁都强硬。
“那老奴就告辞了。”孙奶娘毕恭毕敬道。
“我送您。”赵弗道。
孙奶娘看了一眼赵弗,垂眉道:“多谢县主。”,宋玠看了一眼赵弗,:“我陪你去。”
赵弗自然不能拒绝,最起码在这个关头她没有办法拒绝。
赵弗在送孙氏出门的那一刻,低声问:“可是师兄带你来的?”
孙氏愕然,然后看了一眼赵弗,继而眼睛对上了她身后的宋玠,她立刻垂下眼眸,语气有些慌张:“什么师兄?姑娘的话,老奴实在是听不懂。”
赵弗转过身,刚好对上了宋玠的眸子,在出了府门的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跟在自己身后的宋玠就是个累赘,如果他不跟过来,赵弗就可以走了。
但是宋玠注视着她,就算是她想要走,却也走不了。
孙奶娘被送上了马车,赵弗静静地看着马车驶出巷子,同马车擦肩而过的,是另外一辆青底布缦的马车,朝着公主府缓缓驶来,在巷口停了下来。
下车的人是李路,这让宋玠颇有些意外,李路今日穿着一身紫色的便服,束着白玉冠,更加衬托地他格外儒雅。
他走上前来,冲着赵弗拱手行礼:“县主。”
赵弗颔首回礼,李路既而抬眼看着宋玠,脸上的笑容带着挑衅:“宋大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宋玠看着面前的李路,语气很是不善。
“我当然是过来拜访长公主殿下的。”李路道,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厮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李路看着面前的宋玠:“宋大人该不会是不让我进来吧?”
宋玠紧绷着的脸舒缓下来,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冰冷,嘴角却微微上扬:“当然不会,来者是客,李大人请。”
李路也不再推辞,只是跟着宋玠走了进去,一路上李路和宋玠倒是无话可说,反倒是李路将视线落在了赵弗的身上:“方才的那位是县主的乳娘吧?”
赵弗抬眼,眼底先是闪过一丝疑惑,继而是戒备,不过也只是一刹那,她就笑着道:“李大人还真是料事如神。”
宋玠冷冷道:“看来我这府里面吃里扒外的人倒还真是不少。”
李路道:“宋大人误会了,我只不过是方才路过马车的时候,听见马车夫说的,我才知道。”
宋玠不置可否,只是一哂,也不知道相信不相信,不过相信与否,李路也不在乎。
李路来到了前厅,经过了方才的那些事情,长公主的头开始隐隐作痛,按照老方子,半夏点燃了薄荷香,然后给长公主揉着太阳穴,一看见李路过来,长公主挥了挥手,让半夏退下。
“参见长公主殿下。”李路上前一步行礼。
长公主抬眼看去,也不意外:“回来了?”,她说的倒是很自然,好像是早就知道李路回来了一样,这一点让宋玠感觉很奇怪。
李路看了长公主一眼,问出了宋玠也疑惑的这个问题:“殿下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长公主笑而不语:“能够回来当然是好事,怎么回来的就不重要了。”
既然长公主不说,李路也不再追问,二人叙旧了一番,一旁的宋琬只是很乖巧的坐着,李路的眼神扫过宋琬的脸,她的那张脸淡淡的红色已经褪去了不少,这样看着,倒像是剥了壳的鸡蛋,水嫩无比,不仔细看,压根就看不出来她曾经受过严重的烧伤。
“县主当真是悬壶济世,妙手回春。”李路感叹道。
“李大人谬赞了。”赵弗道:“我只不过是尽了本能罢了。”
李路道:“县主不必自谦,自从我知道县主曾经不顾律法责罚,也要救一个穷途末路的人的时候,我就知道县主担得起这个美名。”
宋玠拧起了眉头,看着李路,只觉得他是在说医治吴藩的这件事情。
李路接着道:“那个人必定会感谢县主一辈子,毕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而且人生路漫长而又美好。”
赵弗抬眼看着面前的李路,四目相对,赵弗眼底闪过一丝错愕,李路依旧笑的温文尔雅。
长公主挽留了李路在府中吃晚饭,李路推脱说是有公事,不吃了,他刚转过长廊,就看见赵弗在尽头等着他。
李路并不意外。
一看见赵弗跟过来,李路对着身边跟着的两个小厮道:“你们都先出去吧,我待会儿就来。”
两个小厮顺从地退下,赵弗停下了脚步,看着李路,开门见山:“李大人为何要帮我?”
李路微微一笑:“当初金陵城中,赵姑娘出手相救,李某感激不尽,只想着某日来报答罢了。”
“我不需要你报答。”赵弗道。
“赵姑娘,话可别说太绝,这世上没有不需要别人帮忙的人的。”李路依旧笑的云淡风轻:“而且,我们合作的不是很愉快吗?孙乳娘的事情解决的很完美不是吗?”
赵弗却没有笑:“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不想要什么,我只是想要帮你。”李路看起来诚恳又真挚,可是赵弗却不信:“我不需要。”
李路收敛了笑容,看着赵弗:“你不是想杀宋玠吗?我可以帮你。”
“不需要。”赵弗一脸冷漠。
“我只是想要报恩。”李路道:“赵姑娘给我一次机会吧,让我帮你杀了宋玠,只要你一句话,我保证,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赵弗蓦然抬眼,看着面前的李路,一字一顿道:“你要是敢动他,我就杀了你。”
李路的笑容一点一点消散:“赵姑娘,你可是想好了,孤云庄的死士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就连金陵城的锦衣卫都拿他们没有办法,你若是违约,那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那也犯不着李大人劳心。”赵弗道。
李路也不再执着,他只是看着面前的赵弗:“赵姑娘,我记得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从前的你杀伐果断,从不拖泥带水,如今却是犹犹豫豫,畏缩不前,你——该不会是爱上宋玠了吧?”
赵弗看着他,依旧是一脸淡漠:“不管你的事。”
李路也不恼:“我提醒姑娘一句,宋玠此人反复无情,手段比我狠辣的多,你可别被他给骗了。”
赵弗依旧不答,看着李路,再没有从前没有的象征性的礼仪微笑,甚至连戒备都没有,她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李路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二人四目对视,眼中是刀光剑影,片刻,赵弗挪开了眼睛:“你没必要恨宋玠,对于陆辞之死,宋玠仁至义尽,不欠他,更不欠你。”
“是吗?”李路抬眼,象征性的微笑消失殆尽。
“你想要了解当年的真相很容易。”赵弗道:“只是你不信,不愿意去查罢了,你只相信你所看到的,可是却不知道真相远不止于此,他真心实意将陆辞当成兄弟的。”
李路嗤笑一声,继而看着赵弗:“县主说的一句话很对,我这个人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而我看到的,就是他对于陆辞之死无动于衷。”
赵弗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李路已经不想听了,他冲着赵弗拱手行了个平辈礼:“县主请留步,在下告辞了。”
赵弗也不再说,只是目送着李路出了宋府,刚转过身来,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宋玠。
“你和李路从前认识?”宋玠一语道破。
赵弗本来也不打算再瞒着他,点了点头:“认识,我从前在他病倒街头的时候救过他。”,说着赵弗又补充道:“在金陵。”
“看来,这乳母也是他帮你找来的。”宋玠嘴角扯开一丝微笑,赵弗原来以为宋玠会问她跟李路说了些什么,结果宋玠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