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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追。”韩忠仍然一字一顿道,既然他已经有七分确定那人的身份了,他自然不敢得罪这个长安城里出了名的笑面罗刹,别人都不追,就他去追,这不是明摆着找死?
更何况,方才宋玠的话语已经很明显了,估计北三所的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他要是现在转向,日后镇抚司还有他一席之地。
这镇抚司之中的权力之争,韩忠原来以为也不过那回事,却没想到水如此之深,若要自保,还是最好置身事外。
“那这些人怎么处置?”那个锦衣卫看着韩忠,问:“是带到诏狱,由李大人审问?”
“不。”韩忠回过神来,神色幽深莫辨,语气却格外坚定:“直接送到陛下面前,由陛下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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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玠的带领下,他们很顺利地就通过了长安城之中的层层关卡,宋玠来到城墙底下,赵季他们则是干脆利落的打晕了几个巡逻的禁军。
长安城城除却有四个城门,还修建着用来逃生的密道,一般是用来在战争的时候用来掩护百姓逃生或者是用来对外通信的密道,宋玠拧转墙上的暗格,顿时轰隆一声,城墙根下出现了一个大约一丈高的密道,需要弯下身子才能进入。
“你先进。”赵弗看着宋玠,语气不容置否,宋玠道:“看样子,赵姑娘还是不信我。”
一边说着,宋玠一边弯腰进了密道,赵弗紧随其后,手中握着匕首,似乎只要是发现有什么端倪,她立刻就会动手,最后进去的是赵季,赵季刚一进去,宋玠立刻按住了墙上的某个地方,顿时赵季身后的密道门“砰”的一声关上。
顿时所有人皆备起来,看向宋玠,脚步都停住了,就好像是宋玠前面有什么埋伏一样。
赵弗拿着刀抵了抵他的腰,沉声道:“你想做什么?”
宋玠很委屈:“如果不关门,待会儿巡逻的人来了,你想让他们跟着进来抓你们?”
赵弗将信将疑:“真的?”
宋玠道:“当然是真的,我什么。。。。。。。”,宋玠只说了一半,突然想起什么,硬生生地将后半句“时候骗过你。”给咽下去了。
赵弗原本是准备信他的,但是鉴于他方才说话吞吐,她又重新怀疑起来宋玠。
宋玠转过头来:“各位谁能点个火,这里实在是太黑了,我怕是记不得路。”
“我没带火石。”乌衣道。
“我也没有。”陈舟附和着,赵季道:“我带了火折,但是方才在水里面浸透了,现在只怕是点不着了。”
话音刚落,忽然他们身后亮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众人纷纷看过去,只见程勿阴沉着脸,手中举起来火折,将整个幽深的隧道映照地通红。
宋玠道:“谢了,兄弟。”
程勿压根就不想要搭理他,所以听见他说这话却也不理会,只当他是空气。
“你从哪里弄来的火折?”赵弗不由得好奇地问程勿,程勿走在最前面,听见赵弗问话,声音方才缓和了些:“方才换衣服的时候,从禁军身上拿的,想着指不定什么时候能用到呢。”
“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们现在还什么都看不见呢。”赵弗夸赞道。
程勿脸上闪过久违的笑意。
宋玠咳嗽一声,声音略微带着不自在:“行了,别说了,注意看脚下的路,小心别摔着了。”
“我走路一直很稳。”程勿立刻看着宋玠,不满道。
“没说你。”宋玠横了他一眼:“你一说话,我家姑娘就得回你,容易分神,万一摔着了,你可担待的起?”
“你怕摔倒了扎到你吧。”程勿冷哼了一声,忽然觉得不对,脚步一顿,转过头来看着宋玠:“你方才说谁得回我?”
“我家姑娘啊。”宋玠很自然道。
“那是我,我们少堂主,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的,满口胡言。”程勿奇道。
“从她上我们宋府的那一刻。”宋玠挑眉:“你有意见?”
陈舟在旁边抱着手看热闹,乌衣看了一眼赵季:“你不去劝架?”,赵季摆了摆手:“指不定谁日后就是我妹夫呢,我可不想伤了和气。”
乌衣:“。。。。。。”
“阿弗可是经过我们全家认可的,陛下亲自下旨赐婚的。”宋玠奇道:“不是我家的,还是你家的?”
“你。。。。。”程勿刚要动怒,赵弗忍无可忍,站在两个人身前:“行了,都别吵了。”
“阿弗,你告诉他,你是我家的,还是他家的?”宋玠看着赵弗,颇有些孩子气。
赵弗:“。。。。。。我是赵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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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弗等五人在宋玠的带领下,穿过曲折幽深的长廊,大约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一众人走出了密道,外面是幽深的树林,树林之中蝉鸣声昼夜不息,暗夜如墨洗过一般,伸手不见五指。
“我们出城了。”乌衣欣喜道,继而看向宋玠:“多谢你了,宋大人。”
“不用谢。”宋玠回以礼貌的微笑。
“那我们就此别过了。”赵季冲着宋玠拱手道:“今日别过,来日同宋大人再见,我可不会再念今日之情了。”
宋玠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陈舟:“陈先生看来也是不准备再回同仁堂了。”
陈舟看了宋玠一眼,讪讪道:“我还以为宋大人将我给忘了呢。”
宋玠微微一笑:“陈先生是长安城里面赫赫有名的大夫,我怎么会忘?”
陈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摸了摸头,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接着他看向一旁的立着沉默不语的的赵弗,接着他看向赵季:“能麻烦避一避,让我同阿弗说几句话吗?”
黄雀在后()
程勿当然拒绝:“不行。”
但是宋玠压根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自然也全然当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他只是看向一旁的赵季;声音略微带着恳求:“就几句话;赵堂主;行吗?”
赵季点了点头;然后同乌衣他们往前走了几步;给他们留出来私人空间,程勿无可奈何,看了赵弗一眼;心中略微有些担心,但还是跟着赵季那边走了几步。
这一片区域只留下赵弗和宋玠两个人,他们两个人相对无言。
“你想说什么?”赵弗看着宋玠;声音同平日里面的清脆截然不同;听起来有点闷闷的:“我马上就要走了。”
“你想听我说实话吗?”宋玠静静地看着赵弗,就好像是想要将她深深刻在脑海里面一样。
“宋大人还会说实话?”赵弗原本是想要笑着说的;可是她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了。
“我喜欢你是真的;想要和你一起看花灯也是真的;想要你做我夫人也是真的。”宋玠道。
赵弗本来想说些什么;想要狠狠嘲讽一下宋玠;可是突然话到嘴边;她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阿弗,我宋玠虽然从来都算不上个好人。”宋玠道:“可我从来没有想要杀你,也没有想要杀济世堂的任何人;我所做的;不过是想要你留在我身边罢了。”
她的心如同银针在扎,隐隐作痛,眼睛微微湿润了,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
宋玠静静看着她,语气格外温柔:“现在该你了,你对我说一句实话,再不说我们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赵弗抬眼看向宋玠,她喜欢的人,有着如同水墨画勾勒出来的眉眼,湛然若神,皎皎有明月之姿势,可惜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宋玠看着她的目光柔情似水,还带着鼓励似乎想要听她最真实的声音。
“宋玠,你知道我对你撒过最言不由衷的谎是什么吗?”赵弗吸了一口气,她微微抬眼看向悬挂在天空之中的明月,试图控制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
天空之中的明月经过暴雨的冲刷,变的格外澄澈明亮。
“是什么?”宋玠问。
“那日我说不喜欢你。”赵弗鼻子一酸,声音听着倒是带了点哭腔,她停顿了片刻,终于敢直视着面前宋玠的眼睛,说出来自己想要说出来的话:“是假的。”
“我也喜欢你。”赵弗说完这句话之后如释重负,不知道为什么,非但没有想象之中的难堪和不好意思,反倒是有一种如释重负,和油然而生的幸福感。
她终于说出来了,不必再遮遮掩掩的了,其实这没什么觉得羞愧说出口的,喜欢就是喜欢了。
宋玠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怎么说呢,就好像是春风拂过,枯木回春。
宋玠走到她面前,波澜不惊的外表之下强制着压下的山呼海啸,宋玠极力克制着自己,他生怕自己下一刻就会反悔。
宋玠走上前去,将她揽在怀中,他闭着眼睛嗅着她身上带着的独有的药草的香气,继而他睁开眼睛,眼底满是血红,他轻轻落在赵弗额上一吻。
良久,他开口了,声音之中带着嘶哑:“阿弗,不要再回长安了,如果你再回来,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这次我给了你走的机会,如果你自己没有把握好,那么你下次来的时候,就算你恨我,我也要将你禁锢在我身边一辈子。
当赵弗离开长安城门很久之后,她还在想着宋玠最后对她说的那句手下留情。
明明是他们放过了宋玠,何来他会说下次不会再手下留情?
这一点让赵弗百思不得其解,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最重要的线索,好像她们从宋府出来过程太过于顺利,顺利的就好像提前安排好了一般。
虽然过程坎坷,可是却极其顺利,唯一不利的地方就是李路,不过从一开始赵弗就没有相信过他会真心实意的帮忙。
那两匹备好的马,也不过是李路借刀杀人的计划过程中的一步罢了。
不过既然注定别离,赵弗也不再去想这件事情了,马车摇摇晃晃,在坎坷的山路上一路奔波,车里面的人早就因为疲惫而昏昏沉沉地睡去,不远处的天与山相连接的水平线上,晕染上了一层绯红的云霞。
可是她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地方,可是她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睡意如潮水一般袭来,赵弗昏昏沉沉地靠在马车垫上,眼皮上下打架。
到底忘记什么了?马车飞跃过一个土坎,顿时车身猛的一颠簸,只听得一声清亮的声音,赵弗身上一物落地。
赵弗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当她看到地上的躺着的东西的时候,忽然一顿,一块小小的乌木令牌静静地躺在地上,上面刻着两个字——宋玠。
赵弗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忘记将令牌给宋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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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玠立在林中,看着赵弗一行人远去,直到背影成为五个黑点交汇在一处,然后再也看不见。
夜风袭过,吹动的树叶沙沙作响。
“你就不怕赵姑娘再也不回来了?”宋玠身后响起来杨练的声音。
此刻宋玠身后已经立了一队整整齐齐的锦衣卫,身姿挺拔如松,时刻准备着待命。
“她会回来的。”宋玠道:“这件事情还没结束呢。”
“赵姑娘要是知道你这么算计她,你说她会原谅你吗?”杨练不由得好奇地问。
宋玠瞥了他一眼:“听说这几日顾府的礼物大包小包地往徐府送,看来是好事将近啊,你就不怕徐大人真的就被顾世子给拐走了?”
“”杨练脸颊一红:“我在说你的事呢,你扯上我做什么。”
“说真的。”杨练问:“我想李路怕是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说到底,你还是不忍心斩草除根,李路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若是换成旁人,只怕是早就杀了他了,怎么还会留他到现在。”
“他的罪行,陛下自然会处置,我犯不着劳心,而且李路他是一个非常懂得审时度势的人,他很聪明,这件事情做的干脆利落,他很懂得分寸,知道我的底线,料定了我会担心济世堂的安危而不敢深究,所以说破天,陛下顶多也就治他一个失职之罪,罪不至死,顶多回家反思一个月就了事了。”
“就回家反思一个月?”杨练奇道:“那你何苦这么大费周章,陪他演这么一出戏?就不怕真的丢了命?”
“我这不没事吗?”宋玠微微一笑:“而且这次也并非全无收货无论如何,最起码这件事情让我知道,北三所的锦衣卫是时候该换一波新人了。”
“”
“行了,这件事情先收一收,眼看着明日鲁南王就要来京城了,我们可有的忙了。”宋玠将帽子摘下来,放在手中,一边往城中走,语气很是随意:“对了,阿晋呢?”
“阿晋,已经被叫去问话了。”杨练道:“他一口咬定说是清河县主已经死了,再加上长公主在那里,陛下